67.油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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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信任着埼玉，她带埼玉一直向西走，穿过废墟，走到了戈瓦纳斯运河（Gowanus Canal）。

“他们把物资都藏到了那里，就在集装箱里。”

她遥指着几艘靠港的油轮，油轮表面锈迹斑斑，确实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东西大概有多少？”

“具体藏在哪里？”

埼玉俯身向身旁的女孩问道。

“我只见到他们把物资运了进去。”

“后面的我没敢继续……”

女孩越说声音越低，她的头渐渐埋了下去，彷佛自己犯了什么错那样。

“没事的，哥哥我来找就行了。”

“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哪都别去。”

埼玉本想节约时间，赶快找到物资给胡安送过去，没想到女孩并不清楚详细情况。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在安慰她的同时望向那映着月光的河面，思考着抢走的物资的人，会把物资藏在哪。

这时天上有飞鸟掠过，埼玉目光跟着那飞鸟停留在某个看起来陈旧的集装箱上，他注意到飞鸟在啄集装箱，准确的说是在啄集装箱残破的缝隙。

“在那里。”

确定了目标，埼玉一跃而起，以惊人的势头跳上了油轮，立于集装箱之上。

他随手把那飞鸟赶走，手指并排伸入缝隙当中，单手用力，就把集装箱撕开了一个硕大的裂口。

“是谁！”

“怎么敢动我们的货？”

由于动静太大，一个小混混发现了埼玉，他掏出手枪指着埼玉的脑袋，双脚却连站都站不稳，似乎是个拿枪的新手。

而埼玉只是回头望了他一眼，再没管他如何叫嚣，只是跳入撕开的裂口里，在集装箱内翻找起来。

“蔬菜，肉类和被子，这里居然积攒了这么多物资？”

令埼玉没想到的是，这里的物资多得惊人，绝对不是一晚上就能抢下来的。

看起来，这帮家伙干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小女孩那天偶然撞见了他们的肮脏行径，估计直到临时庇护所被拆除，都不会被人们察觉。

“喂！”

“里面的家伙快点出来，趁我们还没打算干掉你！”

有几个枪口探入集装箱内部，指着那个光头的身影。

“哦。”

“是吗？”

埼玉转身，用不爽的眼神看向那几个围在裂口周围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做出这种事。

临时庇护所里的大部分流浪者们，都曾是有工作有家庭，没日没夜为账单而忧愁的普通人，他们因为羽蛇的灾难失去了住处和一切生活的保障，为什么还有人会想继续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力。

“别过来！”

“不准动！”

这时几声枪响撕裂了河岸的宁静，几个人率先倒下，而那些包围埼玉的人们顾不得抢来的物资，连忙找寻掩体，与来者战斗。

埼玉爬出集装箱，他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从港口走来，手中两把自动步枪喷射着火焰，正把周围的人们一个个击毙。

看着那个一往无前，有如死神的男人，埼玉突然升起要制止斗争，减少伤亡的念头。

但是，片刻后埼玉却止步于集装箱边缘，他并不想救下这些犯罪者，在他眼中这些人与夺人性命的怪人无异，是纯粹的坏人。

于是接下来的数十分钟里，埼玉就这么站在集装箱之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见证了披风男人展开屠杀的全部过程。

对方在完事后，也发现了埼玉的存在。

“这个集装箱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不能动它。”

埼玉向那正靠近自己的男人说道，脸上的表情是如此认真。

“哈哈哈~”

“不会的，我的老板只是叫我教训教训这帮人。”

“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好奇。”

“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最后站到埼玉的面前，摘下了斗篷，月光映下把他的面容刻画分明。

“我们曾在那趟出事的列车上见过面，还记得你叫埼玉，没错吧。”

男人伸出了左臂，似乎是想与埼玉握手。

“亚伦·戴维斯？”

埼玉回忆了一会儿，他想起眼前这个男人曾在列车上与他谈过城市中的涂鸦，随后就跟着人潮离开了地铁站，并没有经历克莱图斯所制造的那场列车事故。

“幸会。”

“那天我提前把炸弹都解除后，就下了车，我原先计划是让克莱图斯杀掉几个人，再在终点站被复联抓捕。”

“结果没想到你居然站出来，减少了人员的伤亡。”

戴维斯摊手，微笑着述说起列车出事那天，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那你的真实身份是？”

听完戴维斯的话，埼玉心中或多或少对其印象有所回升，所以他并没有直接逼问对方。

“我在‘金并’的手下做事，也就是这帮家伙的大老板，纽约著名企业家菲斯克先生。”

“本来我老板只是叫他们打压一下当地的流浪汉，结果没想到他们居然生出了拦截物资的想法，而且还变本加厉。”

“你应该也看到了，今天庇护所那边的食物量很少对吧？我的老板担心事情暴露，影响到他的声誉，于是就叫我来处理一下尾巴。”

戴维斯指着港口远方的一个仓库。

“这里只是一些卖不出去的廉价物资，而那里有更多的好东西，是他们准备销售出去的部分。”

“当然已经有大部分物资被他们转化成了钱，存在户头上，那笔钱你们是拿不回来了。”

说话间，戴维斯带埼玉来到仓库前，右手轻轻抬起，袖口突然抖动，一股能量波从袖口中释放出来击碎了锁链。

接下来戴维斯从下抓住卷闸门向上一拉，丰富的物资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是……”

埼玉一眼望去，他发现这里不止有简单的帐篷和睡袋，还有许多能在夜晚使用，带有蓄电池的太阳能电器，如果有了这些东西，流浪者们的生活也会便利许多。

“现在了解为什么他们要抢夺物资了吗？”

“这些全都是钱，而流浪者们是他们的摇钱树，在菲斯克把这里翻修前的最后时刻，他们要把摇钱树连根拔起，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戴维斯面色阴沉，这些人做的事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么我先走了。”

“这些物资，你自己处理吧，埼玉。”

做完这些任务之外的事情后，戴维斯离开了仓库，他转入一旁的小巷，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向着废墟飞驰而去，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