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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9.

十四、五岁的孩子对爱情还处在懵懵懂懂的阶段，他们以为的爱情就只是两人在一起玩得很开心而已。一切都在廖思仪预料之内，严东胜终于向廖思仪大胆告白了。其实廖思仪早就预感到并且寻求林子皓的意见，既然林子皓建议她和严东胜在一起，那廖思仪势必会遵循林子皓的看法。

廖思仪做严东胜的女朋友时，严东胜对廖思仪还算挺上心的。每次周末时间，只要廖思仪有空闲，严东胜都会带廖思仪出去玩，严东胜几乎带廖思仪逛遍了整个渝中区。要不是严东胜成天带廖思仪出去玩，廖思仪还不知道原来重庆这么美啊。虽然廖思仪跟严东胜在一起很开心，但廖思仪跟严东胜之间的关系似乎提不上爱情。

二零零一年的二月，又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夜。每逢除夕夜，便是廖思仪跟林子皓履行烟花约定的时候了。虽然林子皓现在有李惠美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廖思仪跟林子皓履行烟花约定，只不过陪同的人多出一两个罢了。

那次除夕夜不到七点，林子皓站在房间的全身镜前盛装打扮了一番便出了房间来到客厅。林生傲和余琼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春晚，余琼靠在林生傲的肩上，然后问林生傲一个问题：“生傲，电视上那个漂亮的女主持人是谁啊？她好面生啊，她是第一次主持春晚吗？”

这是余琼患上痴呆症之后最常问的问题了，但林生傲并不觉得讨厌。林生傲很有耐心地说：“哦，她叫周涛。是的，她是第一次主持春晚。”其实林生傲很想告诉余琼实话，但他考虑到一旦说了实话会让余琼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大不如前。像这种揭伤疤的事，林生傲怎么可能会触犯呢。

尽管林子皓现在已经有十五岁了，但他在出门之前总要跟林生傲和余琼说一声。林子皓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跟林生傲和余琼说：“爸，妈，我出去玩了。”

林生傲意识到林子皓已经长大了，他也已经不能太约束林子皓了。他招了招手，跟林子皓不以为意地说：“去吧去吧，别太晚回家就行。”

“嗯，好。”说完，林子皓就兴高采烈地出了门。他把家门关上之后，他就看到廖思仪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站在楼道里等他了。廖思仪貌似等林子皓等很久了，她很不耐烦地跟林子皓说：“子皓，你怎么每次都那么久啊。我等你等得好心烦啊。”

林子皓来到廖思仪的身前，笑嘻嘻地说：“嘻嘻，思仪啊，别介意嘛，我出门之前都要跟我爸妈说一声嘛。”

随着林子皓年纪的增长，林子皓的颜值也随着涨高。林子皓貌似意识到“浓眉大眼”这个成语的美妙，他之前留的是齐刘海发型，如今他留的是能把他的浓眉完美展示出来的偏分发型。不得不说，留这个发型的林子皓帅到足以让女孩子窒息。尽管廖思仪对所有男生的防线都要高上一等，她也把持不住林子皓这种惊艳的颜值。

廖思仪才不想在这里跟林子皓贫嘴，毕竟严东胜和李惠美还在约定地点等他们呢。廖思仪在林子皓的眼前走过，趾高气昂地说：“哎，咱们走吧。别让东胜和惠美等急了。”

……

廖思仪和林子皓坐在公交车上时，她总按捺不住内心的小兴奋偷瞄林子皓。林子皓的侧脸好可爱，这也是廖思仪执迷于他的原因之一吧。林子皓目光炽热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行道树上，而廖思仪炽热的目光在林子皓的侧脸上。廖思仪觉得她现在和林子皓都不说话的处境很尴尬，廖思仪为了破除这种尴尬决定跟林子皓开启话题。

廖思仪问林子皓：“子皓，你跟惠美交往多久了？”

林子皓并不讶异廖思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也许他单纯地以为廖思仪这个问题只是随便问问。林子皓抬着右手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才肯定地说：“哦哦，我和惠美是在去年十月底开始交往的，到如今已经有四个月零五天了吧。”

廖思仪很意外林子皓跟李惠美交往有不下四个月了，不得不承认的是——时间过得倒还挺快。廖思仪一副吃惊的表情，缓声缓气地说：“哇，没想到子皓跟惠美交往这么久了呢。话说你记得倒挺深刻。”

既然廖思仪提及他和李惠美的恋爱史，那林子皓也很好奇廖思仪跟严东胜的恋爱史。林子皓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廖思仪，满脸好奇地问她：“思仪，那你知道你和东胜交往多久了吗？”

廖思仪当即就傻了眼，老实说她并不知道她和严东胜交往有多久了。她和严东胜在一起很快乐，但廖思仪实在提不上爱严东胜。这就让廖思仪很无语了，既然她不爱严东胜，那她干嘛还要接受严东胜的告白呢。或许是林子皓给她下的决定，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让廖思仪毫不犹豫地接了严东胜的告白。廖思仪对自己真的越来越搞不清楚了，像她这么精明的女孩干嘛要听林子皓这个大白痴下的决定啊。

现在林子皓问廖思仪——她跟严东胜交往多久了，这对廖思仪来说是一个比数学函数还难的难题。可林子皓是严东胜最好的哥们，若廖思仪回答不上这个问题会让林子皓起疑心。林子皓会质疑廖思仪是不是不爱严东胜了，这对廖思仪来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一旦林子皓质疑廖思仪而露出一丁点厌恶的表情，那廖思仪一定会惶惶不可终日吧。廖思仪最害怕的事情不是陪在林子皓身边的女孩子不是她，而是林子皓讨厌她。

廖思仪很粗略地告诉林子皓：“呃，有两个月吧。”

林子皓又问廖思仪：“哦，那东胜对思仪很好吗？思仪很爱很爱东胜吗？”

面对这个问题，廖思仪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要说她对严东胜谈不上爱情，会不会让林子皓有点不高兴啊。她微微抿笑，对林子皓语气坚定地说：“是的，子皓。我很爱很爱东胜。”

……

廖思仪和林子皓终于到了跟严东胜和李惠美约定见面的地方，他们下了车就看到李惠美和严东胜不远处恭候他们多时。李惠美和严东胜看到之后就往林子皓和廖思仪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他们各自来到各自情侣的面前说：“你们两个好慢啊，我们都等你们很久了呀。”

那次除夕夜八点将至，廖思仪、严东胜、李惠美和林子皓四个人就玩遍了整条商业街。廖思仪想喝西瓜汁，严东胜就去一家奶茶店按照廖思仪的要求买一杯给她。李惠美想喝红豆奶茶，林子皓也顺便跟着严东胜一起进去了。廖思仪和李惠美玩过夹娃娃机，他们每次总夹不上小熊维尼都遗憾地叹了叹气，严东胜和林子皓在一旁看她们在干生气都觉得很滑稽而捂嘴一笑。廖思仪和李惠美还在小贩买过棉花糖吃，她们吃得一脸幸福，只留下两位护花使者——林子皓和严东胜在她们身后同病相怜。那次除夕夜，他们四人玩得很开心，反正在他们脸上难以找到一丝不高兴的色彩。

他们终于熬到了晚上九点，每到这个点就意味着解放碑那里即将放烟花。他们四人一起来到碑顶开始等着美丽的烟花在一望无垠的夜空中绽放开来，对此他们都迫不及待了好久。不一会儿，美丽的烟花如期而至。随着一个“啪”声终止，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齐绽放。美丽的烟花瞬间燃爆了现场的气氛，好多人都欢呼雀跃了起来。他们四人也站在碑顶看烟花绽放也内心激动。

廖思仪借着烟花五彩斑斓的光芒很清晰地看到林子皓迷人的背影，想必她此刻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热情高涨。这个背影一直让廖思仪沉迷，但也一直让廖思仪难舍难分。因为林子皓是紧紧抓着李惠美的手看的烟花，他们手牵得那么紧着实让廖思仪心痛。廖思仪有这种感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对此早就司空见惯了。

廖思仪在看烟花的时候，严东胜也顺势挽着廖思仪的肩膀。廖思仪当时并没有因为条件反射而反抗，倒是很乖巧地被严东胜这么揽在怀里了。或许她看到林子皓跟李惠美手牵手，让她下意识地接受了严东胜的暧昧举动。同样是那一次除夕夜，他们四个人你侬我侬地看完了整场烟花秀。今年的烟花还是跟以前一样美，但廖思仪老感觉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