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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晴天,怎么会,有雨点;往事如烟,结束篇勾出进展;过后情迁,这心跳,继续保鲜……”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昨天约好今天十点左右见面,怕喝了酒睡的时间太长,定了七点的闹钟。

拿起手机关掉闹铃,发现几条未读的微信,打开一看有老陈的、阿明的、兰夕的、紫苏的和其他两个人的。那两个其他人说了点事,老陈和阿明发了一些“到家了”、“永远的兄弟”之类的消息,紫苏就三个字,“在哪呢”。

兰夕的让我有些担心,“睡不着觉”,“是不是还有东西啊”,“快给我回复”,一共三条。

我把消息扫了一遍,正琢磨着,已经给兰夕拨去了电话。

“喂?这么早,干嘛?”那边传来既慵懒又不耐烦的声音。

“哎呦,抱歉,还以为你静音呢,这不刚看到微信,在第一时间表示一下么。”我略带歉意地回答,打电话的时候什么也没想,接通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睡得突然,忘了调静音,假不假啊!以为我静音,还打过来?意思我看到未接发现你打了呗,打扰人睡觉。”兰夕没好气地抱怨。

“唉……我也是不小心,不是看到微信担心么,不由自主就拨过去了,怎么回事?昨晚有什么不对的么?”听到她有点儿急,只好实话实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切,还担心?得了吧!没什么,就是睡不着而已,想聊聊天,你怎么睡那么早?”说完话“嗯”了一声,听着像换了个姿势。

“大姐,你发的第一条消息都十二点多了,还早?我昨天刚到杭州,吃完饭聊会儿天就早早休息了。”听她这么说,很是无语,什么时间了还叫早。

“跑杭州了?真能折腾。我昨天吃完午饭,健了个身,然后把车送去保养,弄完七点多,吃点儿东西逛一逛就十点了,到家收拾收拾洗一洗,躺下十一点多,晚么?!嗯?”竟然叙述了一遍昨天的生活,已然如此,最后这一句质问,我能说什么。

“不晚不晚,我先起来了,收拾收拾,一会儿还有事。”我翻身下床,走去卫生间。

“好,你好好玩吧,挂了,嘟……”

“真快。”我把电话放在洗脸台上,开始洗漱,洗完赶去健身,然后吃早餐。

再好的酒店,健身房设备都不是很全,这里也一样,凑合的练一会儿便去了餐厅。早餐还挺丰盛,种类繁多,口味也还成,虽然不如自己做的称心,但好在省事,哈哈。

八点半的时候,阿明跟我联系,我们在餐厅会合,他和子淮随便塞了几口,便开车出发去往公司。

目的地在杭州余杭区,路程大约三十公里。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到达的时候差十分钟十点,真是卡着时间,差一点儿就晚了。

公司所在大楼呈圆柱形,差不多有小二十层,我们停在大楼前的广场,能看到大楼侧面竖的写着兼爱大厦四个字。

走进去是一个米色大理石面的大厅,亮亮堂堂的,很干净。大厅中线位置有两侧相对的电梯,一侧在最东头,一侧在最西头,我们去了西侧。

“我们直接去十四层,老板的办公室在十二层,他随后上去。”阿明拿出一张卡刷了一下,按下电梯的按键。

“啊?这栋楼都是你们公司?”子淮惊讶的问道。

“你没看到外面写的字么?”我侧过头纳闷地看他一眼。

“看见了,我以为他们花钱做广告,所以大厦用了这个名儿。”他认真地回答我,一点儿没有像开玩笑。

“你傻啊?”现在轮到阿明惊讶了。

“叮”,到达的提示音回复了阿明的疑问。

走出电梯,被眼前的装饰所震撼,确实是震撼,在一个大厦里做了一个园林,还不够么?

屋顶是极其逼真的蓝天,非常明亮,脚下是石子路,没两步走上一座小桥,桥下有清水流过。过了小桥变成石板路,蜿蜒向里,两侧是各式各样的植物和奇石,有一座不高的凉亭,凉亭旁是一汪小池。走到东头来到一座通顶的假山处,阿明走上“登山”的台阶,我们随着一起上去。台阶穿过房顶,过去以后,光线稍暗。

这一层,大有不同,四面和房顶都装成了石头,仿佛在一个山洞里,有泛着微光的钟乳石,有透着蓝光的瀑布,有明着彩光的石亭,有射下一道白色光束的天井,光束中间是一个不大的人型雕像。“山洞”一点儿都不黑,各种缝隙里都有白色或黄色的灯光,感觉十分浪漫。我们顺着中间小道往西走,路左侧是3D画的悬崖,好似向上冒着寒气,极其逼真。走着走着小道变成台阶,随着台阶越来越陡,来到上一层。

引入眼帘的是富贵的中式建筑,比之酒店,更胜几筹。向东走进去,看到各式各样的实木家具、古董水墨、花鸟鱼虫,走到大约一半的位置,过了一扇这面是朱漆金环背面是棕漆铜把的大门。这一边是极其豪华的的英式装修,咖色的家具,典雅的油画,肃穆的兽首,庄严的书柜,如同穿越到中世纪一般,毫无违和感。

到头是一个镶嵌在墙里的黑棕亮漆木门,中间有一道缝隙,别无他物。阿明转了一下侧面墙上的半珠,伴随着“咔咔”声,大门从中间打开。门后是一个会客厅一样的屋子,空间不大,同是英式风格,屋子东边是电梯,我们坐上电梯到了楼顶。

“这是另一侧的电梯,这个电梯可以直接到任何一层,那侧的电梯最多只能到十四层,都需要门禁,我是想带着你们参观参观,嘿嘿,不错吧?”阿明骄傲的仰着头,笑呵呵的解释道。

“很不错,非常不错。”我发自内心的称赞,这还需要假装么,第一次见这样的室内布置。

往前走了几步环顾一下楼顶,青草铺满整层,南边靠东是钢制回廊,靠西是阳光房,中间有张西式的黑色长桌,四周摆着椅子。正西边是一个漂亮的无边泳池,北边是网球场,围有高网。到这里只有一个电梯,在我身后的正东边。

“尼玛!太他妈牛*了!这得都少钱啊!”子淮刚缓过神,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用了个万能词汇加一句脏话。

“哈哈,可以吧?可以就好,哈哈哈!哒哒哒哒!”阿明抽着风,蹦蹦跳跳的朝西式长桌走过去。

“你们已经到了。”不一会儿,电梯的方向传来李思诚温和稳重的声音。

“是啊,刚才阿明带我们参观了一下,李兄这里真的很不错。”我听到后,转身走过去,看到他提了一个大黑皮包,老陈跟在后面。

“诶?你们看了?我去,仙境啊,这才是豪宅!”老陈满脸羡慕的表情,点了根烟,感叹起来。

“那都是我弟弟弄得,我觉得很是浪费,他啊,学了术没学理。”李思诚走到我身边,看向远处,无奈的笑笑。

“坐下吧。”他朝老陈看了一眼,站到桌子旁,把黑皮包放上去,拉开拉链,拿出一个人形轮廓的细木条架子,又拿出几大张稍稍泛黄的人形白纸。

“哦哦,就坐在这里就可以么?”老陈答应着坐在椅子上,直腰挺胸抬头。

“嗯,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不管如何都不要。”李思诚把纸敷在木架上,敷完正面转过去开始敷背面。

“好好好,没问题。”他用劲儿点点头,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便不再动弹。

“纸怎么不掉下来?”子淮摸摸下巴,不解地问。

“这不是一般的纸,是用特殊方法制造的,叫做灵皮。这个东西也是经特殊方法浸泡过的,上面还刻有铭文,叫做魂骨。这两样碰在一起,会相互黏住,如果还没成术的话,撕开以后就不能再使用了。”李思诚指了指手中的木架,敷好了另一面,放在桌子上,处理起边角。

“魂骨、灵皮。”我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渗人。

“好了,记住我说的话,别动,别说话。”又弄一会儿,他再次叮嘱了一遍老陈,听到回应,便解开西服的一枚扣子撩起衣服,右手从右侧裤带处打开一个深色锦囊,掏出一个物件儿。

这是个特制的锦囊,很厚实,缝在后侧裤袢(pàn)(裤鼻子)上紧贴着裤子,穿着定制的西装上衣完全看不出来。

我们看到掏出来个物件儿都很好奇,凑近看过去,是一枚印章,长短粗细均与大拇指相仿,白玉质地。上面雕刻这一个小小的野兽,外形像虎、长有翅膀、针刺外皮,完全覆盖着血沁。

“这是枚古印章吧,雕刻的野兽应该是《山海经》里的奇穷,在古代大傩这种驱鬼仪式里,作为十二神出现,食魂吃鬼。雕像上布满血沁,加之材质光泽和整体造型,应该是前秦时期的和田玉物件儿。”子淮左手背后,右手捋着胡须,娓娓道来。

“没错,都正确。”李思诚露出赞许的目光,左手给出一个大拇指。

对于考古方面,子淮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大学任何关于专业课的考试与竞赛,永远都是第一,尤其擅长古文字。

李思诚左手从黑皮包里拿出根银针,转过身,朝老陈印堂扎了一下,扔在桌子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挤压扎过的地方,挤出一个小血珠。

他拿着印章用力的按在血珠上,等了一会儿,松下来,印章文字处沾着极薄的一层鲜血,十分均匀。转身看着纸人,嘴角轻轻一翘,笑了一下,一印按在印堂上。

“碰”的一声,老陈的头猛地向后仰去,磕在椅背上,双手双脚无力地垂下,一下子就虚弱了。

李思诚松开印,看看纸人,把章放入了锦囊,说道:“它马上就要醒了,我没描五官,它会分不清方向,等等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意外就劝走。”纸人印堂处印着红红的两个金文,烙神。

“好累,呼,呼,呼。”老陈磕完以后一直看着天,频繁地喘着粗气。

“卧槽!”阿明惊呼一声。

大家听到他的叫声,都回头看去,顿时愣住。

纸人僵硬地坐起来,往直一挺,站到地上,绷着腿使劲向前顶着桌子,看样子在走路。顶几下后停住,转了个身,向前走去,膝盖完全没有弯曲。

走着走着停下来,快速的向左向右转来转去,腿也跟着倒腾起来,好像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我么!?”老陈惊慌地看向李思诚。

“闭嘴!”他没有回答,严肃地说了一句,观察着纸人。

纸人仿佛听到了声音,向着这边扭过身子,顿一下后突然冲来,朝老陈扑去。

“啪!”

李思诚一掌拍倒纸人,迅速转身掏出新的灵骨魂皮,捯饬起来。

“这玩意儿能打?妈的!”阿明见纸人倒地,大骂一声,撸起袖子冲上去。

“别!”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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