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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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赞歌和悲伤的断章你只能选一个，美好的幻想和残酷的真相你只能选一个，幸福与痛苦，你也只能选一个。可是，尽管生活满目疮痍，一万倍的千疮百孔，好过一无所知。】

天知道我的内心在颤抖与对西月姐姐受到伤害的恐惧。

“呜呜呜”月媛本就消瘦的脸上硬是被我勒出了红痕，她露出哀求的神色。我丝毫不顾，冷冷地道：“呐，现在我松手，但匕首不会退，识相的话不许发出声音哦。”

月媛的脖子被勒住，她不敢多动脖子，便逐渐安静下来不动了，看向我的眸子满是惧怕。

“好的。”我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将捂住月媛的手松开，沉声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

世界从来都不会如我想象般的美好。回忆起月媛，我想起她刻苦努力的同时，也自然会看见她眼中对我的不屑与清高。

“你是谁？”看见月媛脸上的陌生，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易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林雪。”

月媛停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不敢置信，随后，她似乎回过神来。

“回答什么？”再也不见之前的婉转，月媛的声音干哑，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说话，她扬着讽刺的笑容，紧紧盯着铜镜中的我，“我倒是小瞧了你，原以为你只是个依靠西月空有容貌的废物，如今看来，倒是隐藏了点心性和实力。”

月媛的面容枯槁，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但那眼睛看向我时就变成了刻骨的恨意，她在恨我什么？

“你想知道西月的下落？可以啊，我告诉你，”月媛缓缓一顿，面容扭曲起来，“她死了。”

她似乎释然了般，挑眼看着我，干脆利落的话从月媛的口中飞出，然后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口，我猛地攥紧匕首，另一只手按出了她的肩膀，沉默了好一会，我压抑住发酸的眼睛：“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会死？是你害得她对不对？她好心教你琴艺，帮你们安排医师和汤药，你……”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前后矛盾，只是一味地颤抖和退缩，然后再花上全身的力气去抑制身体的颤抖。

“你给我闭嘴！”怎么听都是咬牙切齿的滋味，月媛猛地转头，我在她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惊惧的脸庞，“你以为青楼、皇子府，和你想象的一样简单？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幸运！”几乎是低声吼出的。

我愣神的片刻，看见了月媛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始终不肯低落。

曾经在电视剧上看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在对剧情中人物大哭大笑后，似乎可以不问原因与背景地怨恨某一个人某一件事，简单明了而又直接。而等到电视剧结束时，关掉屏幕，一秒钟前发酵的情感终究会随着时间淡去。

但是真正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我还是只能吐出类似二百五的套路台词，将因果关系无限的巨大化，生怕漏掉一分半毫。

只有“好痛好伤心”，没有“最痛最伤心”。

终于，夜晚的寒风将我吹醒。

“你妹妹死了吧，”我收起了笑脸，身子也莫名停下了抖动，将匕首放下，静静地俯视月媛，“所以你将这个恨转移到了西月姐姐和我的身上，不是么？六皇子一直垂涎西月姐姐，但是‘天一楼’还是放不开姐姐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所以渚莲借着六皇子的力找到了对西月姐姐仇恨的你，而你……”拿我去威胁姐姐。

如果方澈开口要一个无权无势新上任的花魁，“天一楼”绝对会二话不说将自己拱手相让。

这也是渚莲这么快当上新管事的原因，想必是方澈许给她的好处。

心里疼痛悲伤的同时，但知道这里并不是我发泄的好时间与好地点。

“我妹妹死的那天你刚好成为四大花魁之一，被贵人赎出，多风光啊，”月媛的嘴角在不停地颤抖，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你有什么权利享受这一切啊？理所当然地拥有，然后快乐无忧地死去。”

我鼻子酸楚的同时，冷声继续推测：“然后等西月姐姐进了皇子府，你嫉妒她所以痛下狠手杀了她对吗？”

杀人凶手大都不会承认自己杀人，无论怎样，月媛都是姐姐身死的一把好推手。

月媛身子突然一颤，过了良久，仿佛下定决心地说道：“不论你信不信，我没有杀她，我虽然恨她嫉她想把她一同拉入黑暗，但是……”月媛的双眸迷离起来，仿佛在回想双眸，而她眼中的泪水终于滚落了脸颊，“但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杀她的打算啊……”

“那杀她的是谁？”我任由眼泪滑落双眼，静静发问。

“是方澈，”月媛的双眼陡然间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与悲愤，“他侮辱一个奴婢，不停地羞辱她强迫她，西月她看不过去，想要帮那个奴婢，结果两个人都被方澈活活打死了。”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过月媛的领子，将她强制提到了自己的眼前：“你该死知道么？”不光是月媛，方澈那个畜生，我也要杀！

“如果我该死，那你也不该活。”月媛一字一句，戚戚地笑了一下，仿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般，“你以为你为什么到西宫后不用接客，那是因为西月她怕你承受不住，一天接两份的量！西月她天天回去会净身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怕你会厌恶那种脂粉味从而讨厌她！你自以为是觉得只有自己没有做错，可是从都到尾错的人都是你，你有费心思的了解过西月吗？恐怕你连她接触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吧？”

月媛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进了我的心脏，越是想深呼吸就觉得心脏越痛。

她完美的踩到了我的一切缝合口，然后迅速而猛烈地将我打击地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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