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触景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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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如雪跟着萧三勇来到连队俱乐部，听到有唱歌的声音飘出，不由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设施虽然不多，但很干净整齐，加上那些标语，处处显出军营生活的严肃端庄。

萧三勇笑道：“如雪，已经三点钟，他们已经在唱歌了，要不先去唱歌吧？”

欧阳如雪于是点头道：“好，我去听你们唱歌，里面不会有太多人吧？”

萧三勇忙道：“不很多，我们每个连队都有自己的俱乐部，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喜好打发休闲。今天去唱歌的主要是我们连队过生日的人。”

萧三勇带了欧阳如雪进去，只见里面有十多个人坐在那里听歌，还有三四个站在那里，一个战士正在唱《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众人看到萧三勇和欧阳如雪进来，除了正用心在唱歌的那个，其他人都笑着鼓掌欢迎。

“欢迎萧连长和嫂子光临！”

欧阳如雪听得满脸通红，但很快平静下来，给众人回礼道：“大家好！”

只见那个正在唱歌的战士很快将话筒递给萧三勇道：“萧连长，你今天带嫂子来，你应当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嫂子，然后唱一首歌表示一下，大家说是不是？”

萧三勇只好笑着将欧阳如雪拉前介绍道：“这是我的未婚妻欧阳如雪，是军区医院外科医生，也是我高中同学！”

众人听了，又都鼓掌笑着说要萧三勇和欧阳如雪一起唱歌。

萧三勇笑道：“陈剑锋，你这首《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得就是好，我们才进来，都没有听完整，你再唱一遍。”

陈剑锋听了笑道：“萧连长，我再唱一遍，算是我们欢迎你们两个，然后就你和嫂子合唱一首给我们开开眼界，怎么样？”

众人都笑着附和。

萧三勇听了，忙微笑看着欧阳如雪。

欧阳如雪点点头道：“三勇，那一会儿选一首我们都会的的唱吧。”

萧三勇听了笑对众人道：“你们可听见了，现在陈剑锋先唱，一会儿我和如雪唱，然后你们每个人都唱一首。”

只见一个略比萧三勇大些的战士过来笑道：“萧连长，我们每个人唱一首当然可以，但是一会儿你和欧阳医生要单独再唱一首才是！”

萧三勇笑道：“好，那先轮完一遍我们单独唱！现在我们一起欣赏军营青年高手陈剑锋演唱《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众人于是纷纷鼓掌，然后都坐下用心听歌。

听着陈剑锋唱歌，萧三勇悄声对欧阳如雪道：“如雪，我们这里的歌曲多是军旅歌革命歌曲，你说我们唱什么歌好？”

欧阳如雪不由问道：“你们这里还有男女对唱的歌？”

萧三勇笑道：“当然有，不过主要是男声唱的要多些。如雪，我们一起唱那个《九九艳阳天》，怎么样？”

欧阳如雪听了只好道：“好，就唱这个。我唱第一段和第四端，你唱二三段，结尾几句我们合唱。”

萧三勇听了一笑，见陈剑锋已经唱完，于是起身去换《九九艳阳天》的伴奏。

一时伴奏响起，萧三勇和欧阳如雪站在中间，萧三勇对大家道：“下面我和欧阳如雪给大家唱《九九艳阳天》，希望大家喜欢！”

众人都笑着纷纷鼓掌。

随着悠扬的伴奏声，首先欧阳如雪唱道：“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坐在河边，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哪，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风车呀风车那个依呀呀地唱哪，小哥哥为什么呀不开言？”

欧阳如雪的声音柔和优美，时而看着众人，时而看着萧三勇，那双如水的美目，加上甜美而深情无限的歌声，听得众人不由叹服。

欧阳如雪一直没有看屏幕，因为这歌曲自己很熟悉。唱了第一段，萧三勇接着唱二三段：“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想把军来参，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风向不定那个车难转，决心没有下呀怎么开言？”

萧三勇唱时，歌词并不很熟，偶尔要看屏幕上的歌词，见众人都在微笑鼓掌，又接下去唱看了一下欧阳如雪道：“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告诉小英莲，这一去翻山又过海呀，这一去三年两载呀不回还，这一去呀枪如林弹如雨呀，这一去革命胜利呀再相见。”

唱最后一句时，萧三勇忍不住无限深情地看着欧阳如雪，欧阳如雪闪动着晶莹的美目，微笑着接下去唱道：“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细听我小英莲，哪怕你一去呀千万里呀，哪怕你十年八载不回还！”

接着两个人合唱最后几句：“只要你不把我英莲（哥哥）忘呀，等待你（我）胸佩红花呀回家转，只要你不把我英莲（哥哥）忘呀，等待你（我）胸佩红花呀回家转！”

众人见萧三勇和欧阳如雪两个人确实唱得好，还配合得这么默契，尤其欧阳如雪的甜美醉人的声音，出众的容颜，美丽大方的表现，如寒冬突然而来的春风和阳光，给人耳目一新，听得众人全身没有一处不清爽，于是都纷纷鼓掌赞叹。

接下去十来个战士都轮流唱了一首歌。最后那个陈剑锋又将话筒递给萧三勇道：“萧连长，现在单独来一首歌，送给我们未来的嫂子！”

众人都看着萧三勇笑，很快又鼓掌。

萧三勇笑着接过话筒道：“陈剑锋，帮我放《红星照我去战斗》！”

萧三勇的歌虽然唱得不很出色，甚至有几处唱得有些变调，可是萧三勇浑厚纯净，高亢富有磁性的声音，还有满怀深情的表情，把这首歌曲朴实的乡土气息，革命后代如雄鹰搏风雨、展翅飞、挑重担、永向前的乐观精神，表现得十分到位。

此时在欧阳如雪眼中，萧三勇是那样直率真诚，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脸上挂着微笑，刚强与洒脱集于一身，处处闪耀着军人风釆。

选择了萧三勇，感受到了军人的豪迈与热情，也感受到了即将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再看那些端正坐着听歌的战士们，都穿着绿色的军装，皮肤虽然都有些偏黑，神色隐着凝重，脸上却微笑着听萧三勇唱歌，军人身上的阳光刚毅之气，让人油然而起敬意。

在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哪怕是听歌唱歌，他们身上心里都还有那浓浓的军人气息。

他们是大地之子，是和平的保护神，是坚强和力量的化身，是人世间最最可爱的人。

欧阳如雪突然想到自己的哥哥，眼睛顿时湿润起来。

亲爱的哥哥，曾经至爱的手足情，如眼前这些铮铮铁骨血气方刚的军人一样，却风华正茂时去突然走了，如果他还活着——

众人热烈的鼓掌声很快让欧阳如雪回过神来，见萧三勇已经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而陈剑锋却手拿话筒对大家道：“下面请我们未来的欧阳嫂子给我们再唱一首最美的歌！”

萧三勇走近欧阳如雪，见欧阳如雪的眼里竟然有泪花，但此时战友们都在鼓掌，也不好细问缘故，只问道：“如雪，准备唱哪首歌？”

欧阳如雪略一思索说道：“三勇，有没有《珊瑚颂》？只要这里有女声唱的就可以。”

萧三勇听了，忙问陈剑锋道：“陈剑锋，有没有《珊瑚颂》？”

陈剑锋听了忙道：“好像有，萧连长，不如让欧阳医生自己过来选一首。”

欧阳如雪听了，只好随萧三勇走过去选伴奏。

“如雪，这《红梅赞》如何？”萧三勇问道。

欧阳如雪看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就唱这首吧，省得找。”

萧三勇将话筒递给欧阳如雪道：“好，如雪，你准备好，我帮你放伴奏。”

欧阳如雪手拿话筒，走到场地中间，对着众人鞠躬微笑：“下面我给大家唱《红梅赞》，希望你们喜欢！”

－－－－－－题外话－－－－－－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一切语言都是重复，一切交往都是初逢。一切爱情都在心里，一切往事都在梦中。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北岛《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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