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秦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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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东宫灯火通明到了半夜。

经历过隋末乱世、战争频繁的众臣没一个是不会喝酒的，所以在李世民解决了钱粮之事，所有人都很开心！

这人一开心，酒就容易喝多，文臣还好，都会控制自己的饮酒量，但武将们就没多大顾虑！

先是程咬金醉了，大声嚷嚷自己斧法有多么优秀，对着秦琼拍桌子说要单挑！

秦琼下意识的就像和他比划两手，让程咬金长长见识，但却又立刻想到自己的伤势，来之前夫人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叫自己少喝酒……

秦琼不做声了，就当作自己没看见。

程咬金酒劲上头了！把自己脑门顶在秦琼额头上……

尉迟敬德知道程咬金喝醉了，上来想把程咬金拉开，程咬金不开心了！

我要和秦琼单挑，你过来干嘛！一挥手就把尉迟敬德推到在地……

尉迟敬德愣了，你推我干嘛？然后酒劲也上来了，然后两人就当堂打起来了！

刚一开打，两人动作太大就把刘弘基的酒坛子给踹到他脸上，刘弘基正开心的喝酒准备看戏，结果被淋了一身……

还能怎么办？加入呗~

刘弘基加入混战……

半刻钟后，李孝恭维持不住脸上的尴尬的笑容了，一把把自己的王服脱了下来，

“他奶奶的，一个个都不让老子好好喝酒……”

……

四个武将打群架，剩下的武力值最高的李靖向来很少动手，秦琼有伤在身，文臣们熟练的把自己的桌案往后拖了拖，开始点评了起来。

“还好还有几个不在……”这是李世民脑海中最先冒出来的想法，是庆幸。

然后李世民就不开心了！

本来今天解决了北方的一个大问题，很开心的，又喝着以往难得一见的好酒，老子本来还准备效仿六年前来一次《破阵乐》的，结果全给搅和了！

不开心的李世民也不劝架，就静静的喝着酒！

“今天你们四个没鼻青脸肿的别想停下来！”

……

当那四个罪魁祸首打累了，借着酒劲都躺在地上忽忽大睡起来时，李世民便让侍卫将这一群心腹都送回各自的府中。

只不过对送四个罪魁祸首的侍卫吩咐了一句，“到他们自己的府门前，直接扔下去就行了！”

待众臣子走后，李世民回到东宫的书房中，还在思考着一些事……

帷幔被掀开，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温和的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见陛下今晚喝了那么多酒，臣妾有些不放心。”长孙无垢放下了手中端来的醒酒汤。

李世民一口喝掉，握了握长孙无垢的柔荑，“都跟你说了，以后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二哥。”

长孙无垢拍了拍李世民的手，“二哥，不早了，去睡吧。”

李世民摇摇头，将长孙无垢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观音婢，陪朕坐坐……”

察觉到李世民眉宇间的疲倦，长孙无垢将自己脑袋靠在李世民的怀中，而李世民则低头把玩着长孙无垢的秀发，一时无话……

半晌过后。

“观音婢，你说先前大唐有困难，为何那些大臣、国公、王爷都只掏出一点钱，等到朕拿出利益来了，他们一个个都至少能拿出几万贯的钱财？在他们之中，好像朕是最穷的一个……”

虽然五十万贯只被程咬金、尉迟敬德、李孝恭三人分了，但那是李世民观察到众人中有不少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便猜到这些人大多都有些家底。

“二哥你是背负着整个大唐，所以才穷。”长孙无垢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至于他们一开始虽然拿钱了，但不多这一事是因为他们明白，这大唐是二哥的，天塌下来也是二哥这个高个子先顶着，所以他们不急……”

长孙无垢虽身处后宫，但李世民想来对其不设防，大事小事都会和她说说，所以对今日一事早有些许了解。

“是啊！”李世民感慨一声，“这大唐，是朕的大唐！”

不知为何，李世民在讲完这一句话后又想起了杨靳之前的那段分析……

“那难道真的就是大势吗？”李世民在心中默默思量，

“朕是顺这大势，还是改写这大势……”

……

程咬金一觉醒来已是午时，阳光亮得有些刺眼，程咬金心思稍一动弹，就觉得头痛欲裂，强撑着让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只感觉浑身疼痛、喉咙干得直冒烟……

“水、水、水……”

一碗水递了过来，程咬金也不管其他，端起来猛灌几口。几口水下去，程咬金就觉得自己好多了，晃晃头，辨认出给自己递水的却是自己的夫人！

程咬金大惊失色，也不管自己头疼、身体疼什么的，慌忙间起身将自己的夫人孙氏扶到自己的床上坐下，

“夫人，你这是干啥，让下人服侍我就行了。”

对于这个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糟糠之妻，程咬金很是在意！前些日子突犯了病症，自己找了满长安的大夫，就连御医都去请了几位，却依旧没能治好……

“昨晚你被陛下派人直接扔在了府门前，我以为你惹怒陛下了，惊得一晚上没睡守着你……”孙氏担忧的说道，“昨晚不是陛下设宴，你怎么醉成那样还被陛下仍回来了，是不是犯错了？”

看着自己重病未愈、面色苍白、面上掩饰不住疲惫的妻子，程咬金忍着头疼回想了一下昨晚之事后，才拍拍孙氏紧抓着自己的手安慰道，

“没事没事，就是昨晚喝大了，让陛下扫兴了，陛下打打我就出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

……

把自己的糟糠之妻安抚下来，让她睡下之后，程咬金去厨房里囫囵的吃了些东西就出了程府。

同为国公，程咬金当然也就和秦琼同住在朱雀大街，而且还相隔不远，没一会儿程咬金便到了翼国公府。

秦琼，秦叔宝的前半生可谓是在战斗中度过的。初为隋将，秦琼便先后在来护儿、张须陀、裴仁基帐下任职，因勇武过人而远近闻名。

后随裴仁基投奔瓦岗军领袖李密，瓦岗败亡后转投王世充，因见王世充为人奸诈，与程咬金等人一起投奔李唐。

投唐后随李世民南征北战，是一个能在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勇将，但也因此浑身是伤。

不同于程咬金这样是李世民的心腹爱将，秦琼不光是李世民对其极为关照，就连李渊对秦琼也极为倚重！

翼国公府的大门程咬金想都没想就跨进来了，翼国公府的门房也没拦着程咬金，连通报一声也没有，毕竟很少有人不清楚秦琼和程咬金两人间的紧密关系，而像秦琼这般的，门房往往都是自己的亲兵！

“叔宝，老程找你来认错了！”进了翼国公府没走两步，程咬金就看到躺在躺椅上的秦琼，朗声喊道。

躺椅这东西，自从被李世民从杨靳那传了出去，现在长安城内家里有点条件的几乎都备上几把。

“坐吧。”秦琼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咱俩那些年生里来死里去的，讲这些干什么！”

“我就知道叔宝你这人大肚！”程咬金拿起旁边摆放好的水果酒开吃了，“我昨晚是真很醉了！老程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烈的烈酒！”

秦琼没接话，程咬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过了半晌，秦琼才有些黯然的开口，“老程你说的没错，我秦琼现在就是个废物……”

程咬金手上被自己啃了一口的苹果滑落在地，很严肃的对着秦琼说道，“叔宝，我老程发誓，昨晚就算老程我喝醉了，也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

“行了，你昨晚的确没说，只是喊我打架而已。”秦琼没好气的看了眼一本正经的程咬金后，将自己的双手摊在膝盖上，言语中有些悲意，

“但我这样，不就是个废人吗！”

程咬金无言……家里的糟糠之妻是这样，自己的生死兄弟也这样，一个个怎么就都生了这么中的病！

突然间，程咬金眼前一亮，晃了晃在发呆的秦琼，

“叔宝，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去找孙思邈、孙神医啊！”

“孙思邈？”秦琼一愣。

“是啊，就在擎国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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