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前往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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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和彩凤回到王府，高拱正在书房等待。见了裕王，高拱急忙上前施礼道:“殿下到哪里去了，在下等的着急啊！”裕王忙问道:“先生，什么事如此着急？”高拱高兴道:“好消息啊，裕王殿下，戚继光在台州取得大捷，消息传来，上下高兴，倭寇被消灭了很多，我看了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确实不错，此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殿下有机会一定要重用。”

裕王点头，道：“对这些抗倭将领，定要重用，倭寇扰乱南边已久，成了心腹大患，前几任戍守边疆的将领，不是死在打击倭寇的战场上，而是死在尔虞我诈的内耗斗争上，以致南边倭寇一直骚扰，越来越猖狂。”

高拱坦然一笑道：“这个戚继光，以在下看来，比前几任更堪大用，殿下定要留心。另外，内阁有消息透露，臣被升为太常寺卿，兼国子监祭酒，马上就要到任，以后不能常伴您左右，微臣深为遗憾，听说皇上还要派翰林侍读到您身边。”

裕王听了，瞬间失落，表情悲伤。半晌，他抬起潮湿眼睛，说道:“先生，你一去，何人能与我叙说心事，先生陪我已九年，情同父子，屡次在紧要关头护我周全，先生这一走，本王遇事找谁商议？又有谁对我如此挂心？”

高拱露出一丝欣慰笑容，安抚裕王道:“殿下不必烦忧，虽然微臣离开您，但俱事仍可为您排解。再说，臣去国子监也是好事，可以给您培植一些势力，到时可用这些人与景王、严贼抗衡。”

裕王脸色渐渐和缓，道:“如此说来甚好，倭寇被灭，父皇正高兴，本王要向父皇道贺。”高拱忙阻止道:“殿下，在下劝您不要轻举妄动，现下时机，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王爷，韬光养晦，是再好不过。”裕王点头称是。

两人叙谈良久，高拱离去，裕王心中伤感，不言不语。彩凤瞧见，便安慰道:“裕王殿下，高先生陪了你多年，他这一去，会在外面给你结识人脉，培植势力，你的消息也灵通许多，这是件好事，殿下莫要伤悲。王府里皇上还要派人来，殿下需做好准备。”

裕王长出一口气道:“虽是好事，可高拱在我身边多年，方方面面护我周全，现在突然离去，心里感觉空落落的，本王舍不得他走。”彩凤劝慰道:“殿下是个重情义的人，心里自然舍不得，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个道理殿下明白，为今之计，殿下须克制自己，笼络人才，懂的朝堂和民生，如果有事或想叙旧，也可聚一聚。”裕王沉重的脸才慢慢变得轻松些。

高拱走马上任，临别之际，裕王为他饯行。酒酣耳热时，裕王道:“本王准备出趟远门，到外面散散心，顺便了解民生和风土人情。”高拱闻听，笑道:“殿下，您到外面去游历一番，体察民情，了解民意，知道百姓疾苦，会对殿下大有好处。只是到了外面须格外小心，景王一伙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找机会要对付您。”

裕王点头，心里抑制不住的愤怒道：“来吧！本王不怕，这些年生出的事端还少么？本王等着呢！！”

彩凤虽在裕王身边，但她常到陈王妃身边去嘘寒问暖，殷勤伺候。一日，彩凤到陈王妃殿里，见王妃披散头发躺着，神情憔悴，问身边的人，都摇头不说话，彩凤便倒了水，坐在王妃身边，扶起她，用话语开解王妃。彩凤聪明伶俐，加之察言观色，说话体贴周到，恭敬谦卑，王妃落寞的神情渐渐舒展，便将一些烦心事说出来。

原来这日是王妃病逝孩子的忌日，王妃想起孩儿便止不住伤心落泪，痛心难过。彩凤便宽慰王妃：“王妃娘娘，您在王府里最尊贵，又聪明能干，殿下对您很是倚重，娘娘将养好身子，过个一年半载的会喜事连连。”

陈王妃心事被说中，她轻抚长发，微微一笑，语气半真半假道：“自孩儿去世，每每想起禁不住伤心，从那时起伤了身子，再也不见动静，身子越来越弱，哪敢奢望再生个一男半女？殿下子嗣的事，就交给妹妹了。”彩凤先红了脸，道：“娘娘，这是如何说？奴婢自进府以来，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奴婢一心服侍殿下和您，其他事奴婢不去想。”

陈王妃见彩凤说的真切，便道：“我看得出殿下喜欢你，可你总是躲着他，对我问长问短，比我身边的人还贴心，我看殿下眼光不错，连我们女子都喜欢你，你说我对你怎就没有嫉妒心呢？”彩凤笑道：“那是娘娘您宽宏大量，贤惠淑德，殿下喜爱，奴婢对你尊敬仰慕啊。”陈王妃会心一笑，自此和彩凤关系密切。

宫里给裕王府派了几个宫女，说是殿下需要妥帖宫女照顾，其中有个名叫洁芳的宫女，来到陈王妃身边，专门伺候王妃。洁芳看到裕王喜欢彩凤，也就对彩凤另眼相看，颇是恭敬。

这日，裕王兴致勃勃来找彩凤，对正在刺绣的彩凤道:“小凤，我要出趟远门，你跟本王一起去？”彩凤微笑道:“殿下到哪里去？小凤跟着去，只怕会成殿下的累赘。”裕王笑道:“怎么会呢？小凤最能干了，有你在身边我才安心，心里才踏实。”

彩凤问道:“殿下准备到哪里去？”裕王道:“本王想到江南走一走，看看风俗人情，了解民间生活。可离开时日长了，父皇自然不高兴，我就上报父皇，以祭奠祖陵的名义去，快去快回，不会耽搁时日。”彩凤高兴点头。裕王即刻找了王佑，商量上报皇上出行事宜。

在烟雾缭绕的道馆内，几位道士给嘉靖帝正在炼丹，嘉靖帝在清馥殿里跪拜祷告，以期炼丹成果。王佑在门口焦急等待，两个时辰后，嘉靖帝走出了清馥殿，王佑急忙上前，叩首行礼：“参见皇上，裕王殿下请旨，要去南京祭祀祖陵，并为皇上寻找奇能异士。”

嘉靖帝疏淡的眉头翘起，锐利的眼神盯着王佑，道：“垕儿真的去南京？此去路途遥远，他能行吗？垕儿这次学乖了，上次到天津悄悄去，害的朕担心他数日！”

王佑急忙道：“皇上，裕王殿下该经历一些事，这次他秘密出去，磨练心智，了解民生，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他还要替陛下寻访能人异士，陛下不必担心。”嘉靖帝踱步走着，半晌道：“你派东厂的人暗中保护，出了事朕唯你是问！去，把锦衣卫李杰招来，朕要叮嘱一番。”王佑急忙下去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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