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映禅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十九章 严嵩倒台,凤居紫禁,明月映禅心,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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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回家后思虑一番,马上想出一条计策。蓝道士胆敢说他严嵩是奸人,那么本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严嵩指使他的孙子,时任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严鸿,务必找出蓝道行破绽,将其抓起来。
严鸿先从皇帝身边的太监下手。俗语说得好,有钱使得鬼推磨,严鴻派人花了大把的银两,买通参与扶乩的几个太监。于是,太监向皇上告发蓝道行,假借乩语,胡说八道,又说他对皇上的问旨,都是先启开看过后再焚烧。
嘉靖皇帝感觉自己被蒙骗,他最痛恨属下哄骗他,蒙蔽他,这是对他智商的侮辱,以及情感的亵渎,他绝不能容忍!嘉靖皇帝城府颇深,他不动声色,一日,嘉靖皇帝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太监,然后让蓝道士扶蘸祷告,以求太上老祖发话。
蓝道士不知情况,依然叫小道士打开纸条,看了上面内容,这时,嘉靖皇帝突然闯了进来,看到蓝道士手里的纸条,立刻变了脸,确认蓝道士已经偷看了他求神问仙的纸条,一怒之下,将蓝道行打入锦衣卫所属的监牢。
这会正符合严嵩心意,严鸿插手办理此案,锦衣卫的监牢,各种刑具齐全,有闻名天下的酷刑。严鸿对蓝道士施刑逼供,蓝道士承认了自己的罪责,但是后面涉及到徐阶的时候,蓝道士便不再开口。严鸿按照祖父的意图,去往狱中逼问蓝道行。
严鸿带着亲信,来到锦衣卫牢房。这里的牢房有水牢和地牢。蓝道士被关押在阴森幽黑的一座地牢里,里面铺着一堆枯草,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往里面看去,蓝道士中衣撕裂,皮开肉绽,头发凌乱,神色憔悴不堪,再没了当年蓝神仙的风采。
严鸿进到牢里,捂着鼻子,说道:“蓝道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实话说了吧,只要你说出幕后指示之人,我便立刻放了你。”蓝道行睁开疲惫的眼睛,那双眸子依然有神,定定望着严鸿等人。
他是个有理想的心学门徒,为了曾经的抱负,他不畏强权,勇敢的站在了奸佞之徒的对立面,鼓励裕王,帮助徐阶,他不躲避趟这浑水,他明白,承认或不承认,都是无法脱身,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在这场政治博弈中,只要除去这祸国殃民之徒,再也不要作恶,他死不足惜。
蓝道士微微一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揶揄道:“哦,这皇上的诏狱可是你严家的天下?想听什么实话?”严鸿道:“你利用皇上迷信道教,借机对皇上污蔑我祖父,是不是徐阶教你的?你的胆子倒不小,若没有人撑腰,你一个江湖之人,敢说这样的话么?”
蓝道士惨然笑着,口气强硬:“你们想方设法,就是要从我嘴里套出你们有利的东西,可我告诉你,我没有人指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严鸿一听,气恼之中,语气十分冷酷:“好,既然你铁了心自己扛,那你自作自受吧!你犯了欺君之罪,只好送你去见阎王爷!”
蓝道行在地牢,那些心学门徒,裕王府,徐阶等人都在各自想办法搭救。一日夜晚,有个蒙着脸的锦衣卫进了牢房,他疾步走到蓝道行面前。悄声说道:“蓝道长,小的奉主人指令,来替换你,你现在换了这身衣裳,赶快出狱去。”蓝道行摇摇头,道:“我已经身受重伤,不能走路,英雄赶快出去吧,告诉你家主人,严嵩想让我盘咬徐次辅,我誓死不会说,快走吧!”两人推让几次,怕被发现,乔装打扮锦衣卫的勇士只好走了。
这个有正义感的道士,为除去祸乱朝纲的奸佞,尽管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都没有让这位道士屈服,至死都不吐露半个字,最后,带着心中的秘密和一身勇气,被问处斩。
严嵩失去了最后机会,从此离开官场,回到家中。徐阶此时密切关注时局变化,他让手下监督狱中的严世蕃,三法司查证严世藩罪证确凿,查实与严嵩几个门生故吏来往密切,意欲搭救严世藩,徐阶便与门生及幕僚商议,向皇上进言,严世蕃拉帮结派,欲行不轨之举,皇上忍无可忍,大笔一挥,将严世藩流放雷州。
听闻严世蕃贬官流放,百姓敲锣打鼓,一片欢呼。徐阶重重出了口气,静坐书房,过去的一切往事,一幕幕情景浮现眼前。夏言、沈炼、杨继盛的惨死,朝纲混乱,贪官横行,严嵩的阴险笑容,严世蕃的贪婪奸诈,自己一步步的谨慎小心,忍受着不平,践踏着自尊,自己的孙女给严嵩孙子当小妾,最后惨死,那可是最心爱的孙女啊!
为了拉下这对肆无忌惮,作威作福父子,自己付出了太多,忍受了太多,孤独、压抑、苦闷、彷徨、心酸、悲愤欲绝、无可奈何,百感交集一起,各种人生滋味尝尽,那么,现在就让严首辅来尝尝这滋味!求死不得,求生不能,活着像乞丐,像流浪犬一样,受尽折磨羞辱,没有尊严的死去。
严嵩的家被抄了,让大臣们大吃一惊的是,严嵩家里抄出两百万两白银,三万两金子,还有无数奇珍异宝,名贵字画,特别是那副著名的张择端的画《清明上河图》,被送到了皇宫珍藏起来。
三年后,在通往江西分宜的路上,一位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耄耋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时不时的有菜叶扔到身上,有瓜皮砸到头上,有稻草扔到面前,鸡蛋清在脸上身上流淌,那位老者不时的擦擦头上的汗,揉揉混浊的眼睛,看热闹的人,有老人,孩童,青壮年,他们表情有欣喜的,同情的,摇头的,冷眼旁观、摇头感叹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前首辅。
落魄孤单的严嵩回到了老家,八十多岁的人,无处安身,还是昔日的乡亲,给他在老家的坟地旁搭了两间茅草房,暂且住了进去。严嵩从此开始了苟延残喘,忍辱偷生的日子。最后两年,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倒在干草堆成的房间,对着一轮明月,思绪万千,回忆过去,琢磨自己的一生。
当年青衣学子,意气风发,励志做番事业,进入官场,轰轰烈烈,颐气指使,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一生不停地往上爬,可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如今身败名裂,残羹剩饭,猪狗不如的生活,这还不如一介布衣,守着薄田和孩子,也能安享晚年,这些道理,人到死时才明白,可惜已经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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