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利益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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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圣太后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本宫知道，慈圣太后一心为了大明江山，即使她有做的不到之处，我们宽容一些，事情不就过去了？至于那么危言耸听？”

秦太妃眼睛一转，话锋变了，她委婉说道:“姐姐说得对，是妹妹多操心了。姐姐本就生性淡泊，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切以大局为重，姐姐真不愧是一宫之主，妹妹对您佩服。姐姐保重好身体要紧，如有需要尽管开口，看姐姐也乏了，妹妹这就告辞。”仁圣太后点头，两人告别。

秦太妃试探仁圣太后，其目的就是要离间两位太后的关系，让仁圣太后庇护。今日虽然没有她要的结果，她相信，过些日子，就会有新的变化。

回到宫里后，她思虑一番，叫来身边的丫鬟小红，给了两个手镯，对小红微笑道:“小红，你在哀家身边多年，你对哀家忠心耿耿，哀家赏你这个镯子，过来吧，哀家给你戴上。”小红诚惶诚恐，因为秦太妃对她们平时打骂已成习惯，今日为何这般殷勤，这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小红颤抖着伸出了手，秦太妃给她戴上后，又说道:“这儿还有一个镯子，你去接近仁圣太后身边的莹雪，送给她作礼物，只要她收下，你就替哀家立功了，哀家必有重赏。”小红心里害怕，有很多疑问，但是不敢问，只好接过了镯子。

彩凤让冯保派锦衣卫查案，这些事都在秘密进行，锦衣卫也审讯了孟冲，孟冲刚开始拒不交代，后来李太监等几位指证出面，钱庄票据呈现，人证物证俱在，他才说出更为惊人一幕。

原来宫里的贡品交由尚宝监和户部管理，进行买卖。但是户部只是挂了个名，所有一切都是太监打理。这些太监便打起了贡品主意。那段时日，彩凤忙于孩子，宫里的事都是孟冲插手管理。

孟冲指使人将贡品抬到外面，通过钱庄竞价买卖，在竞价中，有些太监将宫里的宝物拿出来，将贡品换掉，以次冲好。把莫青拉进来后，莫青出了个主意，将贡品按照原样仿制成赝品，可以假乱真。这些赝品，只要贴上贡品标签，便价钱飞涨，真正卖了的贡品又有几件？以假乱真的赝品被卖了。真实宝物全都到了这些太监手里，这一招可是一本万利。

彩凤听了急怒，原来这些人背着先皇干出如此勾当，亏了先皇还那么信任他们。彩凤让人把莫青带来心里阵阵难过，先皇对他宠爱信任有加，可是他竟然利用皇上对他的信任！莫青进来后，彩凤的眼睛闪过一片阴霾，脸立时沉重，莫青再也没有先前的光鲜，颓废和沮丧充斥着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他脸颊松弛下垂，脸色蜡黄，头发花白披散，眼神黯淡无光，在众人注视下，脚步迟缓的走上前来。

莫青跪倒在地，说道:“小的见过太后娘娘。”彩凤愠怒道:“莫青，你干的事你自己清楚，现在就实话说了吧，免得伤了你我颜面！”莫青耷拉着脑袋，说道:“太后娘娘，小的犯事小的清楚，自从那次鬼迷心窍被拉下水后，小的就知道迟早会有今日，但小的既然做了，就敢承认。小的自幼父母双亡，又被阉了身，一个弟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弟弟小时候被恶人欺辱，留下残疾，一直医治不好。小的想方设法多挣些银子，请人照看。那次孟冲说了贡品事情，小的正需要银子，所以小的便参与此事。”

彩凤讥笑道:“莫青，你的理由堂而皇之，可你想过没，先皇对你信任宠爱，给你赏赐许多，难道你不顾念先皇对你的恩情？你这样做，良心何在？”莫青摇了摇头，表情凄凉，沉重道出:“娘娘，先皇对小的恩情，小的记在心里，小的绝非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小的触犯大明律法，小的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只是太后娘娘，先皇对小的好，对小的信任无比，如今想来，却是害了小的。”

彩凤一惊，却似乎明白过来，她脸色淡漠，旁边冯保厉声道:“大胆莫青，竟敢这样诋毁先皇！先皇对你宠爱有加，你不思回报，犯了事还胡说八道！”彩凤摇手制止，说道:“冯公公，让他把话说完。莫青，你说吧，先皇怎么害了你？”

莫青带着幽怨的口气说道:“娘娘，先皇对小的宠爱，犹如一把双刃剑，让小的在太监里说话一言九鼎，那些嫔妃都给小的面子，小的刚开始也战战兢兢，做好自己的事。可时日长了，面对着一副副笑脸相迎、求人办事的谄媚样，小的便开始胆大起来，仗着在先皇身边，把先皇伺候好，便可以为自己谋取利益。

“太后娘娘，没有约束的权利，像脱缰的野马，小的欲望无边，有恃无恐。虽然小的不干对食那种龌龊事，可小的自幼家贫，知道银子的重要性，所以为了家里，更是为了自己，小的便做出这些事。”

彩凤冷声道:“你说的楚楚动人，好像都是别人的错，那是你自己的欲望作怪，不要怪别人，你在宫里待了多少年，知道宫里规矩，清楚大明律法，你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冯保在旁边一脸不屑，睥睨道:“莫公公，你自己犯了事，就不要污蔑先皇，给自己找理由，你知法犯法，全是因为你的贪欲。”莫青嘿嘿一声冷笑，满不在乎道:“冯保，你不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么？你的明日就是我的今日，你张狂什么？说不定你的下场更惨！你还是想着怎样做好份内事，保护好自己，别再这儿枉费口舌。”

冯保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口道:“你说什么呢？莫青！死到临头还这样，你真是死不悔改！”彩凤摆摆手，让他别说了，遂转身说道:“莫公公，本宫念在你是先皇身边的人，就对你宽容处理，你还是配合三法司会审，到时给先皇去守灵，去悔过吧。”

莫青惨然一笑，有点哽咽的对彩凤说:“谢太后不杀之恩，小的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小的在先皇身边守着，让小的赎罪托生。”说完流着泪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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