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悉心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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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站在在一边问道:“太后娘娘，这莫青的事还是问一下张首辅吧？这样轻易放过他，只怕对其他人起不到警示作用，前车后辙，大明律法显得松弛。”彩凤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本就难处理，本宫曾让你和张首辅沟通，张先生不知是何想法，本宫顾念莫青伺候先皇的份上，就不要多加追究，免得别人说本宫容不下先皇身边的人。”

冯保急忙说道:“张首辅正在草拟官员考核，赋税改革，土地清算的事，经常到外面去查看实情，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皇上这几日的学习，都是让他自己温习功课，练习书法。”

彩凤笑道:“这几日公主身子不舒服，本宫陪在身边，就成这样？那本宫还是去看顾皇上。皇上正是贪玩的年纪，你们在身边时时盯着，免得做了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冯保点头，和慈圣太后到了书房。

在书房门口，彩凤听见皇上琅琅读书声，她停了脚步站在门口，冯保也站在她后面，两人静静地听着书房里面。只听见皇上清脆的童音，正在念着论语上的一句:“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张先生浑厚的声音响起，在旁边问道:“皇上，这句话的意思你可理解？”

小皇上答道:“先生，孔夫子的意思，就是作为君子，饮食不求饱足，居住不求安宁，做事勤勉而说话谨慎，向有道德的人学习来端正自己，这就是喜欢学习了。”只听张先生说道:“皇上，你说的对，孔圣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不必讲究吃住，要多做实事，谨慎说话，要有更高的精神追求，不要把吃住放在心上，而是要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壮志！”小皇上点头。

彩凤心里舒展妥帖，露出满意的笑容，和冯保走进书房，冯保悄悄观看彩凤神色。彩凤进到书房后，笑道:“哀家进来打扰了，哀家记着有句‘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哀家可否记得对？”

小皇上听见太后进殿，兴奋的道:“母后，你会背论语？孩儿还有后面两句呢，‘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母后，我背的可好？”说着跑到彩凤身边，拉着她的手。

张先生猛然见他二人进来。便要施礼，彩凤急忙道:“先生免礼，本宫听着你给皇上讲授功课，甚是高兴，张先生博学广知，更是花费心思培养皇上，这是皇上福气，更是我大明朝的福气。”

张大人明亮锐利的眸子像是黑暗中的星辰，熠熠生辉，看见彩凤秀丽的脸庞，婀娜的身姿，高贵的气质，听着彩凤赞扬的话语，他的心有些忐忑不安。他谦恭笑道:“太后谬赞，臣只是做了份内的事，皇上天资聪明，颖悟强记，今日臣是抽查让他背诵前几日功课，皇上能圆满回答，臣深感欣慰。”

皇上笑道:“母后，张先生今日给我讲了‘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民之以礼，有耻且格。’母后，孩儿懂了很多道理。”彩凤笑道:“皇上，你可明白何意？”皇上站到彩凤对面，笑答道:“孔子说，用政令来教导，用刑法来整治，民众免了刑法但缺乏廉耻；用德行来教导，用礼仪来整治，民众知道廉耻而且行为规范。”

彩凤微笑道:“皇上，人要受教育，才能明白很多事情，知道礼义廉耻，孔子提倡礼和仁的思想，‘克己复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孩儿以后定要好好学习，修养心性，齐家治国平天下！”皇上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母后教诲，孩儿定当铭记在心，孩儿定会全力以赴。”

彩凤慈爱的看看皇上，眼中全是疼惜，拉着皇上的手说道:“皇上，你学的不错，学习时辰长了，也乏了吧？今日就到这儿，你先下去休息，哀家找张先生商量些事情。”冯保急忙拉着皇上的手，说道:“皇上，大伴陪你回出去玩，到御花园去。”说着两人告辞。

彩凤坐在椅子上，对张大人嫣然一笑，说道:“张先生日理万机，真是我大明江山忠良砥柱，本宫心里宽慰。冯公公将贡品的事告诉张先生了吧？”张居正眼睛一闪，随后回答:“太后，冯公公前些日子说了，贡品的事牵扯面广，有几个宫里嫔妃都有参与，还有先皇身边的莫青，这些人事一旦查实，真是不好处置。”

彩凤被说中心事，便道:“张先生说得是，那个莫青，哀家准备打发他去为先皇守灵，其余的人还要三法司审查定夺。”张居正说道:“太后娘娘，如果三法司会审，此案结果必然人人皆知，到时你要将莫青去守灵，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彩凤心里一沉，说道:“张先生，莫青如果被刑罚，他年老体衰，加之在先皇身边多年，宫里宫外恐怕议论纷纷，不得安宁，哀家念他侍奉先皇多年，哀家真是于心不忍，若不然，先生认为如何处置？”

张居正立时明白，今日太后要他拿主意，想了想后说道:“太后，此案很快就会结束，至于怎样处置，全凭大明律法，太后娘娘要念在先皇情面上，臣只想对太后娘娘说，是莫青不为先皇着想，干了损害朝廷的事，更是让先皇丢了颜面，太后若是从宽处理，只怕以后有人认为大明律法松散，不足于震慑朝纲，到那时便不好收场。”

彩凤脸上没了笑意，张先生这些话，让她进退两难，思虑到莫青不容易，侍奉先皇多年，可这件事情就让莫青人头落地，那他的家人怎么办？势必引起的风波如何收场？

彩凤脸色沉重，缓缓说道:“莫青本是个正直的人，他和孟冲不一样，莫青家里有个残疾弟弟，经常要花费银子，他也是铤而走险，本宫念在他的一番爱护兄弟之情，更是为了宫里安稳着想，便想将他打发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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