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过往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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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个老巷子里的懒老板，去买个东西还要帮他打扫了一次卫生的那个。

“你的意思是，我们再返回洱山？”墨枫没有拒绝的意思，只不过是感觉再回去又要五六日时间，如果有能暂时压制的办法也是好的，至少在路上的几天不会让潇潇感觉太过恐惧。

“我也只知道那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但是也并不确定他是否就一定知道。”潇潇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怎么办，想到那老头也只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想不到什么就先起来吃点饭吧。”墨枫也是想的头大，打开房门招呼了一声刘大山。

“墨枫，说好的去你家看看。你是不是也想你家人了？”潇潇看着墨枫孤寂的背影慢慢问了句。

“我家人应该都好。”墨枫转身微笑，眼神看向远处似乎是在回忆，“我弟弟明年应该就会学成考试，我母亲一个人养了些花花草草的，应该也能缓解无聊。”

潇潇低着头叹了口气，本来说好的回家，谁知道因为自己都到了家门口了都不能回去见一面自己的母亲，这感觉应该是很难受的吧。“你不想回家看看？我没事，撑得过这几天。”

墨枫摇头，“你这还是不耽误的好，谁也不知道时间久了会发生些什么。”

刘大山端着饭菜到了客房，看着四目对视的两人忍不住开始跑火车，“姑娘你这身子骨单薄容易生病，以后可要多跟墨枫学学怎样保养。”

“住嘴！”墨枫真是想把刘大山提着衣领从楼上扔下去，这如今见的人多了嘴巴上想什么叫说什么，脑子里就没一点正常东西了。

“好好，住嘴，我给你们端菜呢。”刘大山嘴巴停了眼神却还在疯狂暗示，墨枫重重的哼了一声，刘大山在墨枫抬腿的前一秒见好就收直接溜了。

“吃吧，先吃饱了再说。”潇潇还是打破了尴尬自己下了床吃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墨枫真是没法解释了，一次两次的在潇潇面前说这些没边际的胡话，真是坑苦了墨枫。

“吃吧。”潇潇拍了拍身边的板凳，出于戏谑的心态悠悠道来，“他什么样也不代表你就什么样，我还是比较信任你的为人的。”

“那就好。”墨枫坐下了也吃不下，筷子拿起又放下，饭送到嘴边了也没胃口。无意中张开左手，看着自己手心前几天划破留下的痕迹微微出神。

“潇潇，你还记得那天夜里我的血可以破除幻境吗？”墨枫突然一喜，“既然这样，在没找到彻底治愈的方法之前，可以我每天晚上在你身上留下一点血，这样你就不会再有幻觉了。”

“用你的血？每晚？”潇潇喝口水大口咽下嘴里的食物，“每天都用，还不把你榨干？”说完突然感觉有些用词不当，额额。。。潇潇脸一红还是低头塞饭了。

反倒是墨枫没往别的方面去想，“一点血倒是没什么，就怕拖的时间越久这幻境就会越难破解，我现在有些怀疑是不是在那日夜里施展幻境那人在你身上动过什么手脚。”

“在我身上动过什么，我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能察觉出来？”潇潇这十年来也是每时每刻都在警惕中活着，有人碰触个头发丝都会惊醒，更别说这种恶人刻意为之的恶事。

“在你身上你能感觉出来，那要是在这把剑身上呢？”墨枫敲了敲血剑，“这剑本身就杀气过重，若是有人再刻意将其杀气释放，后果不堪设想。”

潇潇看着一旁的血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开始血剑没有过这种情况，血剑的剑灵一直在指引我帮助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这些事总会有解释。”墨枫想到了暂时的解决办法心情好了许多，拿起碗筷开始填肚子。

夜晚墨枫划破手指在潇潇额头点了几滴血，耍无赖的说什么也不去自己房间睡，在潇潇房间打了个地铺睡下了。潇潇一晚上睡的确实很踏实，也许是这几天确实被那幻境折磨的不轻，第二天到了正午才醒过来。

两人也不窝在房间了，下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吹吹风，“你们醒了，昨晚上睡的不错吧？累不累？我给你弄点腰子补补？”刘大山贱嗖嗖的跑来擦桌子倒茶，还不忘调侃几句。

潇潇就是再傻也能明白这句话包含了多少，就刘大山这个脑子估计屎壳郎会喜欢的不得了。

“别废话了，弄几个菜来吧，吃过我们就走了。”墨枫这句话多多少少有一些告别舍不得的意思。

“这就走了？带媳妇见婆婆了？”刘大山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不是，有事情去做。我娘还得继续拜托你了。”墨枫对着刘大山有些歉意的语气让潇潇有些奇怪，难道墨枫是经常不在家吗？

“没事，咱俩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娘就是我娘！”你媳妇也是我媳妇！后面这句话刘大山没说出口，完全是被墨枫凶狠的眼神硬生生憋回去的。大山也不耍嘴皮了，三菜一汤两个人吃着也是正好。若不是大山还要干活还真想坐下来和墨枫唠唠家常，听听他最近又去了些什么地方怎么认识了潇潇这么个美人。

饭后墨枫和潇潇简单的收拾后告别了刘大山，将那两匹慢的马交给刘大山拜托他带回墨枫家里。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两匹快马，“大山，我先走了。以后我弟弟也拜托你多多照顾了。”墨枫看着刘大山叹了口气深深的拥抱了一下，这一抱可把大山弄糊涂了你。“怎么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搞的这样煽情？”

“走了！”墨枫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次身负重伤差点回不来，尝到苦果的墨枫自然也是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危险程度。被居乃邑盯上了势必是一次劫难，伤好后的墨枫其实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心里也一直感觉这次离别后下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两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回到了洱山内，趁着天黑进入到了旧巷。可是这条古街无论潇潇怎样寻找都找不到那曾经的店铺了，“怎么回事，那家店呢？”潇潇又走了两圈，终于在一家早已换了店面的铺子停了下来。“我记得就是这个位置，怎么换样了？”潇潇推门走了进去，早已经不是灰尘遍地的古刀剑店铺，是一家干干净净的首饰店。

“这里早就换人了，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掌柜看着迷茫的潇潇喊了一声。

潇潇灰头土脸的坐在了这家店门口，看着头上皎洁的月亮没了主意，怎么办，这下去问谁。

身后的墨枫拍了拍潇潇的肩膀，指了指巷子口路过的一个略显颓废的男人。这男人头发扎的歪歪扭扭，衣服也是随意的披在身上，手中拿着一壶酒在那晃晃悠悠的饮着。

这人就算化成灰潇潇也能一眼认出，“无双！！”墨枫一惊捂着潇潇的嘴巴退回了首饰店，走过的无双听见这声音一惊，左右一看却是四下无人。跟随无双身后的几个随从看着无双有些警惕的表情问道，“大人，怎么了？”

无双摆摆手，看了看手中的酒壶，自嘲一笑，“呵呵，没事。”

几名随从也不敢多问，就在两米外紧跟着醉酒的无双。这几天无双都在借酒消愁，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谁要是敢劝阻就非打即骂，喝醉了就去女人堆里消遣至天明，酒醒后继续喝喝吐吐，不过几日的功夫无双就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糙汉子，胡子拉碴一身酒味。

“无双，他怎么会在这？”潇潇扒开墨枫的手有些不敢相信，无双明明是个俊朗的少年，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墨枫紧皱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不管他身后跟了几人应当是作为保护的。这个无双现在是什么身份，都已经有人专门保护了？”

潇潇不敢去想，无双是又回了居乃邑手下吗？亦或是投奔了谁？潇潇暗自想着，无双你无论是谁的手下都不要是居乃邑的手下就好。

“我们在后面悄悄跟过去看看吧，看看他最后去了哪里就明白了。”墨枫看了看首饰店，趁着老板不注意扯下了一个面纱，然后急慌的拉着潇潇想外跑去，“你在这太久了，带上吧。免得被别人认出来。”

“哪来的？”潇潇吃惊的表情比在酒楼知道墨枫要吃霸王餐还要惊讶，不是吧墨枫，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东西都要偷吗？“我还有点钱，我去付钱。”潇潇义正言辞的扯过面纱往回走。

“别去了，再回去恐怕就跟不上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哥哥了！”墨枫一把拉回潇潇指着快没影的无双。

潇潇左右一衡量，咬了咬牙带上面纱朝着无双慢慢走着。

在无双不稳的步伐中走了半个多时辰，这下人潇潇更是匪夷所思，牌匾上的三个字几乎要将潇潇推入谷底。

墨枫远远看着这条黑乎乎的巷子，念出了牌匾上的三个字，“忘忧阁？做什么的？”

潇潇下意识的就跑出了墨枫的身旁，“怎么了？”墨枫还不明白什么情况刚要问出口却发现了潇潇已经不在身边。

怎么办呢？追吧。

凉风吹动着两人的衣摆，“他去那里做什么？”潇潇蹲在地上自言自语，身前站着不明所以的墨枫。

“那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跑这么快？去问问那小子进去做什么不就行了吗？”墨枫真是搞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呵呵。。”潇潇埋着头，“那是青楼，去青楼还能做什么。。”

这让墨枫没法接了，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去青楼做什么自然是明了。“那或许。。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墨枫就想抽死自己，你管他丫的去青楼做什么，他玩他的你给别人解释个什么劲？

“我要过去看看！”潇潇突然起身眼中的精光让墨枫吓了一跳，“你不会是要去捉奸吧？不过你得想好，毕竟你们也不是那种关系。。我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你住嘴！”潇潇哼了一声向忘忧阁大步跑去，墨枫跟在潇潇屁股后面一阵郁闷。

已经来过一次的潇潇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地点，这熟悉程度也是让墨枫咂舌，难不成你还有这种嗜好？

张望了一圈的潇潇没有找到无双，加快脚步朝着里圈的舞姬处走去。墨枫自然也得快步跟上，毕竟都带着面具，这要是跟丢了再找可是不容易。

还在快步走着的墨枫一个急刹车对上突然停下的潇潇，“怎么了？”潇潇此时在大红帷帐后方，前方就是舞姬的台子和满座的客人，客人最后方的一张红桌上坐着衣带宽松的无双，而无双的身边也是坐满了半露的舞女，舞女们纷纷扭捏着肉体有意的碰触无双的肌肉，嘴上叼着倒满的酒杯跨坐在无双腿上喂酒。

“你看，还能来干什么？”潇潇心里一痛，刚才要打人的豪迈荡然无存。

一人小跑到无双身边恭敬的弯腰道，“公子，房间为您清理过了，您请吧～”

“嗯。”无双推开这不知道从哪来的下人，左右搂着四名舞姬朝着一间空房走去。那间房正是潇潇与无双在这相遇的那间。一名舞姬贴着墨枫的胸膛娇柔的问，“公子，你每一次来都点不一样的，是不是就喜欢新鲜的？今晚上我们姐们几个让你从此都不想尝新鲜的～”几名舞姬银铃般的笑声充斥着潇潇的大脑。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潇潇无法接受，“什么都是新的好，老的都是过往云烟。我以前还看上过一个呢，现在一想想，啧啧。不值一提！”

什么意思？潇潇恍若晴天霹雳，你去青楼玩女人还要去同一间房吗？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是吗？在你心里并没有多少差别是吗？其实我与你的十年对你来说，也只是过往云烟是吗？潇潇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身体颤抖着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撞到墨枫身上。

“你。。。”墨枫接住潇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让潇潇来这就是个巨大的错误。这不就是自取其辱！？

“他说不值一提。”潇潇转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值一提。。。”潇潇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是我三心二意。”如果那晚自己及时从墨枫怀里挣脱，不被无双看见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句不适不值一提。

“你干什么？！”墨枫把住潇潇的两只手，看着半张脸已经红了的潇潇一阵心痛。“你又何必伤自己？”

潇潇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看着自己手腕的星星手链委屈的蹲下抱头痛哭。

周围人来人往欢歌笑语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这边还有一个伤心的女人。就算有人注意到，也只不过把她当做一个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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