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发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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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巡头一拍大腿道：“正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十六个字说的就是屠龙刀，这话如今传遍江湖，几乎武林中人人皆知！那个时候却知道的人极少，我只因这名字奇特，敢号称屠龙才记住了！过了一会，两艘船就开走了，我方敢从水里出来。回到分堂后，想着那武当派行侠仗义江湖中名声不错，与我丐帮也算有些交往，于是我将听到的消息传了上去。不想过了两日，本舵长老亲自召见，细细问过我后大喜不已，让记功执事录我大功一件，升为五袋弟子到分舵做了巡头，尔后又特地传了我这套五虎断门刀！”

“原来是这样！”江小白也感叹了一句，听到这，他不由不感叹事情的巧合，因为李巡头说的事情不正是俞岱岩在钱塘江遇到殷野王兄妹嘛！只是江小白有点奇怪当初王盘山大会并没有丐帮参与，不知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听李巡头道：“后来啊，大伙才知道这屠龙刀是至宝，藏着大秘密，得到的人可以号令天下。而天鹰教是魔教的分支，伤在他们手里的是俞三侠。再后来的事，我也是听舵里的老前辈说的，天鹰教得了屠龙刀就弄了个王盘山大会，但不知怎么的，参加大会的各帮各派都死了不少人在那，屠龙刀也不见了。大伙都说是天鹰教下的手，所以才一起找他们的麻烦！”

大头道：“王盘山大会我知道，海沙派的总舵主就是死在那的！”

李巡头点点头道：“就是因为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才各帮各派才联合起来跟天鹰教干上，听说连峨眉派跟昆仑派也加了进来。这次要是有两大门派在此，天鹰教那些魔崽子哪敢猖狂到动我丐帮分舵！”

江小白记得书中说天鹰教在这段时期跟各派争斗是吃了点亏的，全靠白眉鹰王撑着才没出事，天鹰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袭击丐帮呢？莫非是想各个剪除？这个疑问涉及太深，估计除了天鹰教他自己，没人能解答，江小白也就没问出来。

“好了！”说到这，李巡头站起身道：“你们好好练习，打熬力气，等立下功劳也会传你们高深的武功！”

“是！”

李巡头说完就出去了，留下两个刚接触武功的菜鸟。有的练总好过没有吧，江小白跟大头老老实实练了起来，未到一个时辰，两人就气喘吁吁的坐到了地上休息。

大头边抹汗边道：“小白，其实我觉得罗堂主的建议挺好的，舵主为什么不用？”

“这个...”江小白只得解释道：“这个是观念问题，何舵主觉得就算死都不能借鞑子的势呗！罗堂主说话都做不了主，咱们就不费口舌了，何舵主又是一根....唉，嘉兴城里的那些人有可能是来看热闹的，天鹰教要是打上门来可就悬了！”

大头小声道：“那咱们怎么办？”

江小白看了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他才低声道：“希望天鹰教晚来一点，咱们趁着跟李巡头外出的时候，再一次跑路吧！”

大头没出声，算是默认了江小白的想法。连着两日天鹰教都没有出现，也不知是不是传言有误，但江小白他们也没给放出去，而是继续留在分舵里练功。现在正处危难之时，就算临阵磨枪不利也光，所以江小白也老老实实的练习。

这天午后，江小白跟大头还在缠着李巡头请教，忽听西北角传来阵阵呼啸声。李巡头顿时脸色大变。

是敌袭！

说着李巡头大步跑了出去，江小白跟大头心下咯噔一声，天鹰教终于来了，他们纷纷握紧自己手中的长棍，面对面的砍杀就是性命相搏，任谁智计滔天也无法可施！

呼啸声过去一阵后，义舍的大门突然闯进一丐帮弟子，他踉跄而入，众人扶住只见他背部中了支利箭，满身鲜血，他犹大呼：“鞑子，是鞑子...”话未完已然气绝，显然靠最后口气奔来报信。

来敌不是天鹰教，竟是蒙古鞑子？！

众人大惊，里屋的何舵主也带着几位执事堂主冲了屋外，这时远在义舍外的丐帮弟子纷纷呼喝起来，只听得外面马蹄声大作，还时不时传来帮中弟子的惨叫声。一个在外防御的执事弟子从外头跑了进来，禀报道：“有约两百余骑鞑子带着兵丁从西北而来，见到我帮弟子便行射杀，鞑子来势凶猛，弟兄们只怕挡不住了！”

三堂齐集，加上何舵主的直属，分舵内也不过两百余人，鞑子不仅有精骑兵还有数百辅兵，哪里是他们对手，罗堂主急忙建言道：“舵主，此刻鞑子的骑兵还未合围，不如....”

何舵主不待罗堂主说完就伸手止住，怒道：“休说那话！”

他手持钢杖，高举喝道：“我丐帮百年前从郭大侠协守襄阳，数十年让鞑子无法寸进，江湖英雄谁不道丐帮声好，帮内先烈不顾性命驱除鞑虏，今日鞑子欺上门来岂有再退之理，死又如何，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大伙随我杀个痛快！”

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周围的弟子听得热血上涌群情激昂。就光这从容赴死的气概，江小白对这老丐稍有改观，丐帮毕竟是侠义为本，大是大非前倒没丝毫含糊。许多人哇哇叫了起来，都道：“不跟鞑子兵拚个你死我活，耻为汉家子孙。”

何舵主见众人响应，心下大慰，喝道：“布防！”

分舵内的弟子立刻往义舍围墙紧要处防守，罗堂主等人只能微微叹息。江小白跟大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手脚无措。好在此时人人都注意外头的情况，无暇顾及他们。慌了一阵，江小白拉着大头回到后边人多的地方。

大头小声问道：“怎么办？”

江小白摇头道：“没法子了，只能跟在人多的地方，趁机突围吧！”

就在丐帮弟子没有布防多久，只听得一阵梆子响，箭如雨下，数百支羽箭从空中抛射进义舍，一下子就有二三十名弟子中箭倒地。

“鞑子弓箭厉害，快找东西遮挡！”

见识到弓箭的威力，丐帮弟子赶忙找来些木板充作盾牌。蒙古兵射过两轮，便止住放箭。片刻后，只听得骑兵往来奔走，数十只飞虎钩抛过墙头。

“不好，鞑子要拉倒围墙！暗青子上！”

蹲守在围墙上的丐帮弟子呼啦啦射出一阵暗器，蒙古骑兵躲避不及也被打下一片。但蒙古领军的将领对此早有准备，见丐帮弟子现出身形，数十蒙古骑兵又是一轮齐射，只听得墙头上一阵惨叫，不知伤亡多少！拉墙的骑兵纵马拉钩，顿时义舍的围墙给拉倒七八个缺口，一旁准备的鞑子骑兵立刻驱马冲进来。

“鞑子尔敢！”

只见一人如大鸟一般从天而降，一个横扫将当头的骑兵打得筋骨折断掉下马去，手持钢杖堵在缺口，众人一看，正是舵主何大鹏。蒙古骑兵见有人阻拦，很快持刀上前。何大鹏对鞑子已是怒极，挥舞起钢杖，钢杖砸下便有一蒙古骑兵毙命。鞑子见他凶狠，纷纷退开不敢上前。何大鹏哈哈一笑，高呼道：

“儿郎们，给我冲出去杀鞑子啊！”

何大鹏将鞑子杀了回去，顿时士气高涨，不少弟子奋勇上前。在后头的罗堂主忙呼：

“舵主，快回来！”

何大鹏此时哪里听得到，带着数十位弟子冲出缺口。那蒙古将军也是善战之人，见对方冲出正合心意，军旗招动顿时一支百人队上前团团围住，何大鹏率众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包围，反而被四面八方的羽箭射杀不少弟兄。义舍内的丐帮弟子想冲出救援，却被蒙古人射住阵脚。

江小白跟大头在后尾，义舍的院落里已倒下数十具丐帮弟子。大头悄声道：“要不咱们混在这里装死吧？抹点血。”

江小白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装死算是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大头见江小白没有反对，就转而往倒在地上的弟子摸去，刚将其翻过身，赫然一看，死者竟是方才教他们棍法的李巡头，之前李巡头出去后防守西面的围墙，不幸被鞑子的乱箭射中翻落下来，此刻才被发现，江小白跟大头不禁恻然。

大头安放好李巡头的尸身后，江小白微微摇头道：“装死也是不妥，若是我们失利，元兵必然会枭首录功。”

大头皱眉道：“那怎么办？”

江小白瞧了眼前头的一干帮众，最终说了句：“咱们就跟在甲堂后边吧！”

大头闻言，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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