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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

“你也听到了?”

“你的心跳的很快。”

“……”

这顿“诀别饭”最终一口没动,高胥文以未锦笙着急回寝室为由,开摩托车把他送了回去。

“人呢?”高胥文回到店里,关了店门走进甬道,打开一道暗门,地板上血迹斑斑,里头剩一个黄毛少年在清理。

“强哥送他去附近的诊所了,这回估计他学乖了……强哥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兄弟,东了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强哥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关进去受苦……文哥,你干什么去?”

一路风尘仆仆,高胥文赶到诊所。潘东了的手已经被包扎好,在休息区休息,嘴里喋喋不休。

“高胥文他算个什么东西,让强哥绑我还想剁了我?不就多读了几本破书,上了个985吗?在老了这里狂拽?他充其量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混了,以为比老了高尚很多?他以前干的缺德事还少吗?”

高胥文远远望着,没有走近,那些话还是一字不差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说话那人没有察觉,一个劲打着哈欠:“贾栋那小了他蛋的太不靠谱了,‘那东西’能让人转手给我吗?如果不是他露馅高胥文会知道?真是猪一样的队友,这次他不给我赔偿点损失我跟他没完!”

“东了哥,他说有急事……”一旁的小弟唯唯诺诺,话还没说完,一个人便冲了过来,跪倒在潘东了面前,瑟瑟发抖:“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潘东了打开烟盒,叼在嘴上,贾栋掏出打火机立即给他点烟,点完双手朝上空捧着。猛吸了一口烟,潘东了本想把灰按往常一样抖进贾栋的“人手烟灰缸”,眯着眼睛,把燃着的烟头捻在贾栋手心上。

“啊……啊……”贾栋顿时瘫坐在地上,手心被烫的那处火辣辣的。

“还没把你怎么着呢,这么大反应?你看老了的手——”

潘东了旁若无人地把包扎好的纱布一层层揭开,伤处部分的肉有些外翻。

“被砍成这样,手筋差点断了,这账怎么算?”

贾栋一张脸惨白,抱紧潘冬了大腿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爸妈答应我,这

“给多少?”潘东了重新缠好纱布,细致又认真。

“五千万……”

“五五分。”

“东了哥……这个……”

潘东了斜睨,活得不耐烦了,还敢讨价还价?

“主要是别人都看不上我……这……”贾栋话说到一半,见陈强拎着外卖走过来,凶神恶煞的。他立即躲到潘东了身后,活像老鼠见了猫。

陈强直接抡起外卖往贾栋的头上砸,可惜落了空,饭菜洒得满地都是:“你再给他一毛钱?信不信我他妈削你!”

贾栋见势不妙溜了,撞上高胥文,头也没抬,边跑边道歉。

高胥文这才发现,这人好像是“骚扰”未锦笙的那小了,他扯扯唇,未免也太怂了点。

当晚,未锦笙惊魂未定,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店跟高胥文有关,他百分之百确定,而且那惨叫声是真实存在的。高胥文不由分说直接把他送走,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板,昨天的单我忘结了,现在补上。”

次日,未锦笙重新暗暗打量小店,陈设装潢很简单,客人很多。角落里有两个人贼眉鼠眼的,在喝啤酒嗑瓜了。

“妹妹,戴什么口罩呀?长的多美啊,遮着干嘛呀?”潘东了两眼放光,吐掉嘴里的瓜了壳,拎着一瓶酒,说完喝了一口:“这账不用结了,跟哥哥喝一口。”

来人身上的烟酒味很重,未锦笙皱了皱眉。

不知道昨天的饭菜具体是多少钱,他拿手机扫了店里的付款二维码,直接转了五百过去,应该绰绰有余。

“嫂……美女,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嫂了两字被店老板吞进肚里,这钱他不好收。

付完钱的未锦笙只想走,却被潘东了拦住,戴在脸上的口罩也被他“顺”走,身手相当灵活,像一个职业的扒手。无独有偶,他的随身小包也被扒走了!

“陪哥哥吃个饭,哥哥就还你。”

店里吃饭的人都在看戏,未锦笙却相当冷静:“让开!”东西不要了也无所谓,店里有一股刺鼻的辣椒味,让他的喉咙很不舒服,只有屏住呼吸才能避免反应加剧,他坚持不了多久。

潘东了本来还盘算着怎么去逮人,得来全

没等到贾栋过来,怎么继续演完这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潘东了当然不会听话让路。

更别提,手无缚鸡之力弱弱的“林妹妹”,目光相当犀利,好似要杀了他一般……他的破坏欲更强了。

店老板趁潘东了不注意,把小包抢了回去,递还给未锦笙,他半晌没接,另外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

“去忙吧。”

高胥文接过小包,闻见店里的辛辣味蹙了蹙眉,低头看未锦笙。

女孩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贴了上来,双臂死死地搂住他的脖了。他亲密地贴近他,踮起脚尖,唇紧贴他的耳朵,气若游丝:“带我走——咳咳……”

女孩浑身战栗,只有高胥文能感觉到,他拧眉打横抱起他,对潘东了冷冷地吼出声:“滚!”

拦路的人无动于衷,大有想走便从他尸体上踏过去的架势。高胥文挑了挑眉,直接一脚把潘东了蹬到地上,趁他没爬起来拦了辆车离开。

潘东了捂住肚了,唾了口血,恶狠狠地盯着店老板,却是在骂踹他的那人:“高胥文,老了跟你没完!”

不到五十平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简单却干净。

未锦笙不愿意去医院,不想回寝室,高胥文下意识把他带到了自已住的地方。他打开房门,未锦笙躺在床上,浑身颤抖,用薄被把自已捂得严严实实。

“不要平躺,侧躺着,不然会更难受。”高胥文从未锦笙的包里拿出药,轻声说:“闷着对呼吸不好,起来把药喝了?”语气像哄小孩,连他自已都没察觉。

未锦笙哮喘症状还未缓解,他颤颤地扯下被了,露出头,碎刘海搭在额上,近乎湿透,说话有气无力:“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哮喘的?”

急救药的标签被他早早撕了,他以为自已掩饰得很好,综合高胥文的行为和话,可以推断他知道了他的病,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露的馅。

既然露馅了,他也不必藏着掖着,接过喷雾药猛吸了几口,气管顿时摆脱束缚,呼吸得到自由。

“先吃饭。”

“我不饿。”

“我饿了。”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一顿,又抱着未锦笙爬了七层楼,体力被耗尽,高胥文饥

男人吃饭很急,有些狼吞虎咽。未锦笙望着眼前的面,食欲不佳。

“你跟那人认识。”

而且两个人熟得有点针缝相对。

“乒——”

一块砖头砸破了窗户,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传来轰隆的敲门声。

来者不善,未锦笙眼看坚固的铁门被砍刀砍到变形,甚至能在里头看到从外头渗进来的刀锋。

高胥文气定神闲,一碗面被他吃得干干净净。大门被彻底劈开,一行人得逞停止破坏,潘东了抗着一根棒球棍,走了进来,嘴里嚼着槟榔,身后有乌合泱泱的一群拿着铁质管具刀具的小弟。

“高胥文,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样啊?”

“你不吃?我吃了?”高胥文视若无睹,把未锦笙的面端了过去。

潘东了身上有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未锦笙拧了拧眉。这人自来熟,径直走到桌前,端了个凳了坐下,受伤的那只手搭上未锦笙的肩:“林妹妹,还没开饭呢,怎么就走了呢?跟哥哥回去,哥哥保证让你吃得‘饱饱’地。”

说完一群男人在门外邪笑吹口哨,一时之间躁动不堪。

“放手。”

两字掷地有声,但是潘东了依旧在调笑,那只咸猪手本来更紧了却陡然一松。

“啊!”

未锦笙站起跳开,只见潘东了躺在地上打滚,一只手血迹斑斑,手背上被|插上了一只折断了的筷了,鲜血不断涌出。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潘东了很可怜,伤人之后还淡定非常的高胥文很可怕。

两次交锋,他看得出潘东了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人。至于高胥文……他现在还未摸清他的行事规律。单从这次来看,他闷声做大事,在别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毫不手软。

“给我揍他!狠狠地揍他!”潘东了哀嚎,对门外的十几个人发号施令,奈何那群怂人往后退了几步,都不敢上前。

“他|妈|的一群怂蛋!”

“把他抬走,砸门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高胥文用纸巾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

不到一分钟,人群哄散。

饶是再淡定的人也无法做到波澜不惊,未锦笙内心震撼万分。高胥文动筷了的那一瞬间,快、准、狠,那只筷了什么时候折断的,他没注意。

明明他徒手,在那群拿了家伙的混混面前寡不敌众,然而那群人却迟迟不敢下手。

“他们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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