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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三刻, 距离宫宴开始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

秦姒已经在红袖等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

她今日没有同以往宴会着从前宫中特制的与太子服侍类似,却又有区别的蟒袍,而是着了贵为一个大长公主的服制。

秦姒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着正红色齐胸儒裙, 盛装打扮,眉心贴了燕京时兴的梅花钿,只觉得镜子里的女子陌生的很。

自十二岁起, 她便已经不再着这样的裙装。

红袖由衷感慨,“殿下生的极美!只是殿下,今日为何做如此装扮?”

秦姒没有说话。

她想起从前父皇告诉她,身为未来的皇太女,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不要把宝贵的时间用在装扮之上。整个大燕都将是她的, 无论她生的美丑,所有人也只能仰视她。

尽管她更喜欢这些华丽的衣裙, 可父皇的话她一直奉为金玉良言。

可今晚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不会高兴在今晚的宴会上看见她着太子蟒服,这是在给他眼里上眼药。眼下, 她应该扮演好大燕的公主角色。只不过,她在镜前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样的装扮非常的不合心意。

她伸手摸向云鬓堆积的鬓间, 将一支碍眼的金步摇拔下来, “本宫带回来的玉簪呢?”

红袖连忙走到妆奁台上,将一镶嵌了宝石的檀木盒子打开, 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质地通透温润,无半点杂质的宝玉雕成的玉簪。

她连忙取了玉簪给秦姒。

秦姒握在手里,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小七”二字,随后将它插在了云鬓之间, 又对镜照了照,这才眉头舒展。

红袖一向心细如发,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情意,心中甚为忧虑。

殿下果然如十一所说,对那齐王世子是不同的。不过一 支簪子,居然能哄得回来后一直郁郁寡欢的殿下展颜。

“出发吧。”

“诺。”红袖拿起旁边的披帛替她披好,旁边的宫人上前捧起她曳地的裙摆出了门。

今日的宴会设在沉香亭。据说这个初冬的季节,里面用温泉池的水培育出来的五颜六色的木勺药正灼灼开放,里面花香四溢,景色宜人。

秦姒在宫人们的簇拥下乘上了轿撵,一路游过长街朝着那处去了。

现在天寒,昼短夜长,黑压压的夜色将长街的路压的越来越低。长街上的灯已经陆续点燃,将整个夜色都点亮。

沉香亭距离东宫大概两刻钟的路程。大约走了一刻钟左右,沉香亭那边一处灯光通明的宫殿已经响起了丝竹礼乐之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得见。

“殿下,可要快些?”红袖向沉香亭方向张望,怕她等急了。

“不着急,”秦姒往后看了一眼,“待会儿进去之后,姐姐找机会让她认认人,免得将来杀人的时候,摸错了门。”

红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回头望了一眼跟在最后面一身侍卫装扮的花蔷,点点头,“可有什么需要忌讳的?”

“本宫用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奴婢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儿,眼见着就要到沉香亭了,只见远远的从对面太液池走来一群穿着异于中原人士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不过瞧他穿着气度,应是他们的主子。

他身后紧跟着的两人尤为瞩目。一个是身高颀长宽肩窄腰的男子。隔着老远,仿佛都能瞧见那人背后肌肉虬结凸起,十分健硕。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轻纱覆面的,身形窈窕,曲线有致的女子。行走之间,婀娜多姿,如弱柳扶风,光是瞧个背影,都能让人怦然心动。

“那个就是南疆姑墨国的王储赫连烽,旁边的是他的大妃,听说是他们的圣女,因生的太美,做了大妃。后面跟着的殿下您自然也认识,是他们的五王子赫连炔。”

红袖话音刚落,行至一棵大树下的赫连烽突然回头,对着身后赫连炔不知说些什么,表情十分的不满。

赫连炔右掌放在左胸,向他行了一个姑墨国才有的礼节,似是极为尊敬这位王储。

距离太远,赫连炔本就侧站着,秦姒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远远的只瞧见他极高的个头却在另一个面前低下头,就像是一头雄狮对着一只羚羊卑躬屈膝,十分滑稽的模样,。

这时赫连烽突然伸手轻轻拍打他脸上,这本是一个侮辱性的动作。莫说秦姒,就连那群人都似乎愣了一下,可赫连炔却神色如常。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总是能够忍耐的住让人对他的羞辱。

旁边有个使臣低声说了几句,大抵是在大燕皇宫里教训自己的庶弟失了身份。赫连烽重重一甩衣袖,带着自己的大妃随从先进了沉香亭,将他一人留在那里。

秦姒抬手,轿撵落地。

红袖冲他们挥挥手,“你们先回宫去,我同殿下散步过去即可。”

“诺。”

红袖扶着秦姒向太液池边走去。

赫连炔直起了腰,整个人从阴影中站了出来。

秦姒终于将他瞧清楚了。

只见他不同于赫连烽十足的异域长相。他除了蜜色肌肤外,长相更偏向于中原人,唯有浓眉峰利似剑,深邃有神的眼睛里,那对泛着淡淡的灰蓝色光芒的瞳孔,才能证明他的异族高贵血统。

秦姒低声道:“看来,你回去的日子并不比在燕京好过。”

赫轿炔掏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脸上被赫连烽触碰过的地方,仿佛沾染了极脏的东西。

“所以小王特地来见见老朋友,看看能不能将这日子变得好过些。”

秦姒抬头仰望无星无月的黑夜,叹息,“可你的老朋友如今也自身难保。”

赫连炔挑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当真叫人觉得怪异。”

“哦?那我该如何说?”

“凭殿下的手段,自然什么都不必说,直接将他们杀了便能一了百了。”

秦姒也笑了,“你真狠。”

赫连炔,“彼此彼此。”

“明日午时,老地方见。小王候着殿下。”

“若本宫不来呢?”

“你一定会来的。你若不来,我就得对殿下换个称呼。按照你们中原人士的叫法,继母,对么?”

秦姒挑眉,“也许本宫并不介意多个儿子。”

“可若是你的儿子又成了你的新夫君呢?”

“方才那个?”秦姒点点头,“那倒是挺令人倒胃口!”

赫连炔“噗嗤”一声笑出来,灰蓝色的瞳孔在路边宫灯的映照下光彩动人,“我也这样觉得。此地不是叙旧的好地方,我先走了。”

他说完,不待秦姒回答,先她一步昂首阔步近了灯火通明的大殿。

待他进去后没多久,秦姒才不急不缓的走进沉香亭的大殿之内。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天子还没有来,大殿之内两旁端坐的都是燕京的贵族以及朝中重臣。

众人乍一见到盛装出席的秦姒由着宫人捧着曳地长裙仪态万千走进来的时候,皆停止了交谈。

只见眼前盛装出席的少女一袭红妆,身型高挑,明眸皓齿。顾盼之间,美目流转,明艳不可方物。

他们差点没能认出来她就是从前那个一身蟒袍,英姿勃发,周身气度非凡,半点不输男主的女子。

众人微微愣神片刻,马上从位置上起身行礼。

大家偷偷的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长公主身上,与相熟的盟友,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交换眼神。

虽说不过是换了一件衣裳。可在皇宫里,一件衣裳,一支珠钗所代表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这长公主未免妥协的太快了!

就连一直拥护秦姒的臣子们也一时弄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要做什么,心里抓心挠肝的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到明天,好拉着云大人好好问一问。

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长公主这艘船若是沉底了,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秦姒仿佛没有见到这些包含着饱含着不同深意的眼神,摆足了一个公主该有的体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正在这时,黄门高呼,“陛下驾到!”

殿内所有的人来不及探究长公主的用意,立刻躬身请安。

只见红光满面的天子携手纪贵妃而来,身后还跟着各宫品阶的妃嫔。

妃嫔里美貌者众多,其中也不乏品阶最高的皇贵妃。可无一人的风头能够与刚刚诞下皇子的纪贵妃相比。

后宫之中,论及美貌,她不过是小家碧玉,姿色尚可;论及出身,她不过是纪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所生的庶女。奈何她母凭子贵,所得的荣宠无人能及,一时风头无两,给她的容颜也增添了三分艳丽,

众人的目光不经意的飘向上首对着天子一脸恭敬的纪相身上。心道,纪家先是出了一个受长公主喜爱的好儿子,紧接着还能出一个为纪家光宗耀祖的女儿,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尤其是,这个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好女儿,还是从长公主宫里出来的小小女官。也不知长公主殿下瞧着这个外襁褓中的小婴儿,心里后不后悔。

不过后不后悔他们不知道,可长公主的大度却是一定的。

她温柔的目光投向乳母怀里正在酣睡的孩儿,柔声道:“父皇,儿臣能不能瞧一眼弟弟?”

秦晁见她一脸的期待,欣慰的点头,冲乳母挥手,“还不将大皇子抱给他长姐瞧瞧!”

纪敏则一脸的为难,怯怯瞧着立在下首的秦姒,似是十分的担忧害怕。

乳母已经抱着大皇子走到秦姒跟前,轻轻撩开襁褓给她看。

秦姒瞧了一眼,只见襁褓里穿着这世上最柔软的丝绸制成的小衣裳,生的粉嫩可爱的小婴儿正在酣睡。

她瞧着他柔软弱小的样子,心中一软,想要伸手摸一摸他。可一抬手,只见自己的父皇眼神里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眼里的意思。

他这是怕自己对他的宝贝儿子下毒手。

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任由尖利的指甲扎进肉里,面上摆上最是天真的笑脸:“弟弟生的玉雪可爱,和宁一见就喜欢,真想抱一抱。”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不喜欢旁人夸奖自己的孩儿,秦晁也一样。

他听她如是说,投向爱子的目光柔软慈爱。

“朕心里也从来没向现在这么高兴过,纪卿家,你养了个好女儿啊,赏!”

秦姒被他眼里慈爱的目光刺痛了眼睛,面上笑意越发的深,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

这时,南疆的使臣也起身操着有些生硬的中原话说了几句恭维的话,然后将目光投向对面的秦姒,眼里露出惊艳。

“这位想必就是和宁长公主。微臣代表我们单于向殿下问好。”

秦姒得体的颔首,眼神扫过对面的赫连炔。只见他似乎根本没有把宴席上的一切看在眼里,自顾自的饮酒,略显的有些狂妄。

那使臣应是得了主子的示意,不断地夸赞他们的单于是多么的雄才伟略,多么的仰慕长公主的风采,话里话外,都要往和亲的方向扯。

“单于今年已是知天命之年了吧?”只见一个十分英武的男子端着南疆进贡来的马奶葡萄酒,琉璃盏里晃着淡绿色的光彩,映照着他染了酒意与暖意的面孔。

宴会还没开始,他已不知饮了多少酒,舌头都大了,“我们殿下今年不到双十年华,你们单于的年纪在我们大燕都是做祖父的人了!”

他话音才落,那使臣脸涨的通红,急的连本土语言都冒出来了。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殿内有专门的翻译,将他的意思大概说了一遍。

来来回回的就是就是好男儿怎可以年龄论断,如此云云。

侯外一旁的红袖凑过去跟花蔷说话,“那位帮殿下说话的左羽林将军王思言。”

花蔷点点头,见满殿的大臣也不知是不是两杯马尿进了肚,开始就此事展开了争辩,十分的热闹。

“今日乃是我国家宴,不谈国事。”

“此言差异,”纪锦起身,一双利眼扫过在场的人,“长公主的婚事,既是家事,也是婚事。”

宴会还没开始,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

一旁的红袖尽职尽责的将在场每一位达官贵人的官职,以及他们的立场简单介绍了一遍。

末了,她叹气,“可惜云大人今日没来,否则定要让那些欺负殿下的人哑口无言。”

她说话细声细语,又简单明了,花蔷不免对她起了好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云大人也是公主的面首吗?”

红袖斜睨了她一眼,掩嘴一笑,“自然不是。他出自清河云氏,是殿下的先生,同时也是殿下最信任的人。”

“他喜欢殿下?”

“殿下这等人物,让人喜欢简直是太容易的一件事。只是我提醒你一句,这满宫里,你一定要离那个贵妃远一些。”

花蔷远远的瞧了一眼纪敏,“是因为她生了皇子?”

红袖摇头,“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她就是那条毒蛇,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花蔷点头,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目光停留在秦姒身上。

她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在那儿自顾自的饮酒,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

偶尔,她的眼神投向上首正不时逗弄幼儿的天子身上,又很快的收回来。

也不知争论了多久,天子终于意识到今日是给自己的女儿所设置的庆功宴,这时候说这些有些残忍,出声制止了这场辩论。

“此事容后在议!”

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生的高眉深目,一脸络腮短须,相貌英俊的赫连烽这时站了起来,向上首的天子行了一礼,“为了祝贺陛下喜得龙子,小王特地叫人备了贺礼,聊表心意。”

他说着,轻轻击掌,早已候在外面的人搬着一个被红布覆盖的东西进来了。

众人纷纷被吸引住,盯着那巨大的红布,想要看看这个异族王子搞什么花样。

只见那使臣昂首上前,扫了一圈众人,十分骄傲的掀开了红布。

大家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谁知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笼子里装了两只白鹤。

饶是白鹤生的美丽高贵,可依然是只白鹤。大燕地大物博,莫说白鹤,就是当场狮子老虎随便都能给你弄上来两只。

如此一想,大家看向这姑墨国的眼神就有着微妙。

这点小东西都值得拿来献宝,可见国人见识多么短浅,物质又是多么匮乏。这种小国还有脸提出和亲,他们英明神武的殿下直接领兵灭了他们岂不是更好?

就连秦晁看了,也是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夸,憋出两个字。

“好看!”

一旁不知哪个妃子“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又觉得自己十分失礼,立刻正襟危坐,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赫连烽也不理他们眼中的鄙视,瞧了一眼身旁的大妃。

那大妃这时从身旁的婢女手中拿过一只碧玉笛子,走到笼子前将笼门打开,然后轻轻吹响笛子。

神奇的是,方才还无精打采的白鹤竟然随着她的笛音,犹如瑶台仙子一般,展翅高飞,在空中翩翩起舞起来。

那覆着轻纱,一身白衣的大妃身姿曼妙,轻点足尖,竟是同它们一起舞起来,一对深邃的淡绿色美目流转,摄人心魂。

方才还鄙夷的众人简直是看呆了,就连秦姒也不曾见过如此曼妙迷人的舞姿。

她扫了一眼对面的赫连炔,只见他的眼神胶着在大妃身上,闪烁着掠夺的光芒。

就在众人看的入迷之时,正酣睡的大皇子突然醒来,应是猛然见到头顶上方的白鹤吓着了,竟哇哇大哭起来。

那两只被笛音控制的白鹤在空中呆滞片刻,随即抓了狂,扑闪着翅膀,伸出利爪直直的朝着一身明黄,特别扎眼的皇帝的面门扑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秦姒已抄了一只酒壶朝那白鹤砸去,下意识的挡在自己父亲面前。

秦晁吓的脸都白了,见自己的女儿救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见另一只朝着正在啼哭的婴儿扑去。

他骇的心都提起来了,本能的将眼前的秦姒朝那只即将抓到自己的心肝宝贝的白鹤用力推过去,试图拿她挡一挡。

那白鹤伸出爪子朝秦姒挠去。秦姒只觉一股散发着浓浓的臊臭气息扑来,脸上顿时刺痛。

她下意识的捂住脸,这时有人挡在她面前。手起刀落,那只白鹤长唳一声,重重栽倒在地,溅起一地飞羽。

“护驾!”这时在场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统统挡在正护着幼子的天子与贵妃面前。

花蔷手中的短刀朝天上飞去,霎时间另外一只白鹤也扑腾着栽倒在地,很快没了声息。

她伸手接住自己的短刀,准确无误的插进刀鞘。

“还好吧?”花蔷瞧着眼前面容惨白的少女,只见她右脸颊处有一寸长的伤口不断的溢出殷红的血珠子,顺着她光洁的下巴滴到前襟处,与身上红色衣衫融为一体。

“殿下,您没事吧!”从慌乱的人群中挤出来的红袖连忙掏出帕子替她止血,眼泪直接涌出来了。

她方才瞧的清楚,殿下舍身救陛下,而陛下却拿她去给自己的幼子挡伤害!

女孩子家家,一张脸何其重要!

就连一向冷心冷面的花蔷也忍不住有些动容,有些不忍的看她一眼。

可眼前的少女恍若未觉,水润的杏眼沉静的瞧着前方一动不动。

花蔷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只见方才推她出去的天子根本顾不上脸上被抓伤的女儿,正跟贵妃将自己心爱的儿子抱在怀里温柔小意的哄。

那小娃娃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要有人逗她,他就“咯咯”的笑,惯会讨人喜欢。

而不讨人喜欢的,已经成人的女儿站在那儿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冷眼看着他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疼惜。

从小到大,她都不曾在他眼里见过这种疼惜!

他教会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戮!

他教会她如何在朝臣中平衡,如何在人前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的学用利用旁人的价值,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以为他不过是因为有了继承人才选择放弃她。

她从来没想过,他是真心疼爱那个孩子!

他明明教过她,爱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他说过的!

秦姒只觉得他心里浓浓的疼惜灼伤了她的眼,她的心,她自从归来后一刻也不能安眠的灵魂。疼的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杀!

杀了他们!

“殿下!”

……

“殿下是受惊过度,再加上头伤本就未愈,多日不能安眠才昏倒的。待微臣去开些药给殿下服下。多休息几日即可。”太医院秦院首替躺在床上昏睡的秦姒诊完脉说道。

秦晁重重松了了一口气,不知是为了自家女儿真的得了头疾,变了性情,还是为了她身体安康无事。

他瞧着她一张小脸惨白,脸颊还带了伤,这才想起大殿之上她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救了自己,而自己……

秦晁心中一时有些愧疚,嘱咐红袖等人好好照顾她,然后匆忙出了东宫,直奔昭月宫而去。

……

昭月宫。

纪敏在宫中坐立不安,直到宫里的内侍偷偷传来消息:和宁长公主的确患了头疾,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敌人不堪一击,她心才能安枕无忧。

这时候,摇篮里的婴儿不知是不是饿了,开始“啊啊”啼叫。

她赶紧起身去哄,伸手想要将他抱起来,可手上华丽的护甲不便。她立刻脱了护甲,递给一旁的侍女,伸手将她的宝贝从摇篮里抱出来,给他哼一曲摇篮曲。

她哄的投入,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天子已然到了门边。

秦晁瞧着眼前充满母爱的柔弱女子,再瞧瞧稚嫩的婴孩,一颗冰冷的心变得柔软。瞬时将心中对女儿的那点愧疚丢到外面去了。

她作为长姐,救自己的弟弟本就理所应当。

这一刻,眼前的孩儿是他的心头肉。温柔的女人是他的心头宝。

为了心头肉跟心头宝,他心里头对东宫的那个已经已经成大成人,能够与他同挺抗礼的女儿又少了几分怜爱。

自古以来,女子为帝本就颠覆三纲五常。

从前他不得已而为之,眼下他有了子嗣,自然要将这大燕的江山留给自己的儿子。

至于她,若是她不跟自己的弟弟相争,乖乖听话,一心辅助自己的幼弟,直到他成年为止,和亲的是可以先放一放。

毕竟,她的才干谋略,本就按照储君培养的,无人能及。有她辅导自己的儿子,便再好不过。

那些龌龊不堪的东西,总要有人替他心爱的儿子去做。

她一向心狠手辣,最是合适不过。

秦晁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自己的宠妃爱儿一并搂入怀中。伸手抚摸婴儿稚嫩的脸庞,他粉嫩的小嘴巴正娇憨可爱的吐着泡泡,心里越发柔软。

“咱们的皇儿今日如何?睡的可还好?”

纪贵妃点点头,“他好的很,就是方才被他姐姐吓到,奶吃的少了些。”

秦晁不以为意,“他姐姐从前打过仗,身上杀戮气息太重,男子汉大丈夫,就当练练胆子。”

纪贵妃叹息,将怀中依然酣睡的婴儿递给旁边的乳母,微微蹙眉,眉宇间似有忧虑,“臣妾只怕殿下不喜吾儿。毕竟,若是没有吾儿,她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东宫。朝中有一半的大臣对她忠心耿耿。今日宴会上,殿下也见到了,左右羽林将军,还有许多大人都在为她说话。臣妾的父亲人微言轻,兄长又……”

天子见她落泪,顿觉心疼,再加上他本就忌惮秦姒在朝中的势力,怒道,“没有正式册封她算什么东宫!等她好些,朕就命她从东宫里搬出来,给吾儿腾地方!”

纪贵妃见目的达到,朝殿内的人使了个眼色,殿内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我见犹怜的贵妃,眼眸流转,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了天子结实的胸膛,“臣妾知道陛下待臣妾好。”

天子已有数月不进她的身,眼下见她柔美婉转,心中荡漾,眸色一暗,拦腰将她抱起,“这几个月朕想死你了。”

娇羞的贵妃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眼眸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冷意,嘴上却柔情无限:“臣妾再给陛下生个女儿,属于咱们的女儿……”

“好,真以后日日都来你宫里,跟你多生几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孩子。”

“陛下,别碰那里……”

宫门外的宫人们听到里面毫无顾忌的欢好声,各个底下了头。

……

东宫,秦姒已经醒来,失神的躺在红袖怀里,任由她替自己按摩太阳穴。

“殿下,您说陛下信了吗?”

“无论信与不信,他都是要舍了本宫,就算不去和亲,也是要将本宫拉下来扶他儿子上位,接下来,怕是要先斩去本宫的羽翼。”

“那您打算如何?”红袖心疼的瞧着她脸上的伤口。

“先静观其变,他是天子我为臣,这种时候,只能等。明日云清来了,本宫再同他好好商议。”

“殿下,委屈你了。”红袖眼圈都红了。

“天家向来如此,没什么委不委屈。”

秦姒闭上眼睛,一脸的疲累,忍了又忍,将心中的涩意给憋了回去。

她操着异常沙哑的声音道:“本宫知道,以后这种场面本宫会经常见到。不过没有关系,总有一日,本宫会加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陛下他,哎……”

“姐姐,本宫累了,你也下去吧。”

“那奴婢去把安息香点上。奴婢就守在外面,若是殿下有需要,立刻唤奴婢。”

红袖说着替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幔,这才退了出去。

她走后,秦姒仍然是无法入睡。

她盯着头顶上方的帐幔瞧了好一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支玉簪,思绪跟着簪子一起飞到了主人那里去。

……

是夜,云都城。

言溯瞧着齐三又从书房抱出一堆画像,拦住了他。

“世子眼下如何?”

齐三叹气,用下巴点点怀里的画像,“义父,您再劝劝,主子这样整日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日每夜画小七的画像到处张贴。这样下去,小七找不到,他人也垮了!”

言溯拿起其中一副画像看了看,只见上面的女子画的惟妙惟肖,好似真人,就知道画画的人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

他长叹一声,上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看着书案后不过月余,已经瘦的形销骨立的男子,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他似是察觉到有人来,抬起头露出一张疲倦憔悴的脸,道:“先生,可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8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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