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强大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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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艰辛，出逃君臣终于又被押解北上回到了之前出逃的地方。不过不同之处在于，早已有另一批南边安国来的被掳之人被押在此了，也多是官宦之家和豪富人等。

这批人有接近二百之数，高矮胖瘦老中青，神情各别，身份难测。黄侃心中顿感不妙。本来他们是最高等级的看管，绝不会有别的人加入进来的，看来是蛮族王庭这边的有人动了手脚。

新来的这里面人员混杂，难免有不可靠者，或者干脆就是混入的奸细，这是黄侃和皇上都颇为担忧的地方。

如果再要想办法逃出去，可得要格外小心谨慎，不能被他们给发现，甚至被那拨人中的一些意志崩溃者给告发了。

不管怎样，都必须得先要清除混入的卧底暗探。

“想个办法，黄中丞，被他们动了手脚了！不能被他们这样给明明暗暗地看着。”皇上想到出逃难度大增，不由颇为忧心地道。

“呃，当然，给他们这样明里暗里看着的话，再想要搞点事就麻烦了。”黄侃思索着该要怎么才能把暗探清除出去。

好在经过暗中一番观察，没怎么费神，黄侃很快便有了自己的办法。

不废话，他很快行动，对那些被押解来到此的一百余人进行了个摸底调查。籍贯姓名，安国风物等，一一询问。结果竟然有二十多人东拉西扯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日这二十多人就不见了。被拆穿身份，当然不能再蒙混下去，想要从中探听点什么已变得绝不可能。

“还好大人谨慎细致，否则就着了他们的道儿，以后再也回不去了。”兵部侍郎张谦让对黄侃此番作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反间除谍，摸排卧底，这事儿反正小黄大人一样行百样行，他本就是个天才。

“张侍郎，只要凡事用心，多思考筹谋，就没有识不破的敌人奸计。”

“我同意。只是一开始你怎么就能怀疑上他们的？”

“老张，你是兵部侍郎，用兵之道，当然知道诡诈一法，还有用间谍之法，这些都不用我给你说了吧。”

黄侃没有正面回答张谦让怎么怀疑上的问题，说的是另外一个话。他在不停用刀铡着喂牛马的草料。隆冬奇寒，他跟张谦让在苦役铡草。

这个黄侃也行，不在话下。

什么都得要会一点，这个倒不是生活是不是会更精彩一点的问题，而是脑壳保不保得住的问题了。不会的话，在异域绝境，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蛮族贼兵不养懒人，直接拉出去砍了。

白天他们不用去放牧的就干这活，反正不会闲着，不给闲着。只是在铡草时，黄侃的神色渐渐变得格外严峻起来，似有深层忧虑。

张侍郎分工不同，跟他搭档，在往铡刀口下送着草束。

“小黄大人既然清除了对方的暗探，理应高兴开心才是，为何一脸愁苦之相，这可不对劲，不是大人的一贯行事作风啊！”张谦让问道。

“哦？张大人这都看出来了？”黄侃一愣道。看来自己的这表情都写在脸上了，这很不好。要喜怒不形于色，否则很容易就给别人得知去许多的内心机密。

张谦让还无妨，怕的是对手敌人。

“可不是么？小黄大人这脸上神色，比外面天空都还要阴沉阴郁，看来是摊上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了。”张谦让说着也显得有些忧愁惶急起来，觉得前途堪忧。

如果有什么事是能将小黄大人难倒的，那么，其他人也就没指望了。这被掳奴役的苦日子可得要有个头啊！难道得要漫无涯际地捱下去？

黄侃坐在一堆草上，伸长着腿，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张谦让加紧送草，不要多说什么。他们的任务还紧得很，今日还有一大堆草需要铡完成。

事情变得很复杂了，黄侃想到的，可不是只有敌国派入的探子这事。谁也保不齐剩下来的人中，会不会还有安国内另外的一些势力，不希望这里君臣回国的派出的人混入了这里。

要知道现在的皇上可是在皇族内耗血泊中，以三皇子身份取得太子储君之位，旋即登上大宝的。现在倒霉了，被掳来此，那么，其余皇族的能者自然会有接过他皇位去坐的，谁还欢迎他回去？

估计都巴不得他早点去死好了。

如果是这样，蛮族贼子不弄死他，那些人也自然会派人混进来下毒手。这是黄侃忧心之所在。不过这种事他不可能跟张谦让说，只能自己小心应对。

还好一连几日都没什么动静，不过黄侃一直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更小心谨慎地暗中观察着。

黄侃一口气直铡了十几大束草后，才停下来，肚子一阵咕咕咕饥饿叫唤。

“老张！这极北之地，隆冬天气奇寒。要是有堆炭火，上面咯咯啰啰煮着火锅，更得一杯温热的烧刀子酒喝的话……”黄侃摸着肚子想象着，吞咽了两下口水。

张谦让闻言无由地一喜，脸色灿烂起来，旋即又叹息道：“只可惜我们身处绝地，这事……目前而言只能是幻想了。”

“呃！”黄侃只能是这样应了一句。

一阵大风，把他们铡的草都吹飘飞起来。二人赶紧拿过没铡的草束来压上。等会这铡好的都要装入旁边大草篓子里去，工作量极大极不轻松。

朔风这几日连续呼啸，“呜呜”直响个不停，吹得人更冷得无法抵受。每天都有扛不过去的人，在饥寒冻饿中倒毙身死。

旁边传来京畿道兵备使朱桦大人躺草丛里的呻吟声。他没几天好活了，熬不下去了，也就是不久的客。那天他都交待了后事的，可是命大，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但终究还是会死的。

此时老朱神志昏糊，呻吟声完全身不由己不受意识控制。老甲父子极是郁闷，想要帮他结束痛苦早登极乐，又不厚道，不能那么干。

“我看这样子是怕要下大雪了，小黄大人！”张谦让暂时盖上了草束后，停了手看着外面阴郁的天空道。他可是牢牢记得之前黄侃的掐指神算的，说什么大雪下起之时，便是曹天威出现救走大家之时。

如今距离黄侃的掐指神算已过去了一旬，今日正好属水。黄侃当日虽开玩笑说是胡说八道的，但张谦让知道这号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黄侃所言，他反正是相信的。总得要有这么个期望，指着这个活。不然没个盼头，这日子还怎么过？

张谦让一直都盼望这雪赶紧点下起来。

但老天爷憋了很久很久，估计一下便得是十天半月，到时候积雪太深太厚，不便行走，要逃回去也是个难于上青天啊！不知小黄大人又有何妙法。

这是张谦让觉得小黄大人最不可捉摸之处。

“小黄大人，你看呢？怕是要下大雪了。”张谦让没听到黄侃回答，止不住在坐下去拿起草束送入铡刀口下时再道。

“下便下啊！这有什么，极北之地，大冬天的不下雪才是奇怪。”黄侃坐草堆上，起手下压铡着送入的枯草，缓缓说道。

“呃，小黄大人！下，不，本官观大人此时若有所思，怕不是这么个说法吧？”张谦让意有所指甚为期待地道。

他当然希望黄侃能记得起来他说过的话，或者不要瞒着他行事。总之逃回去的事，大家合计合计商量着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是小黄大人嘴上常这么说的。

不过诸葛亮是谁，张谦让却不甚明了。据黄侃说来，是神州大地上汉国末期天下大乱时的一个人物，反正他也是没见过。但估计是个狠角色，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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