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师门 独闯云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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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以后，孙信将信慢慢收了起来，他站在原地，回头朝着自己来的方向思考并犹豫了许久……

“按照自己现在的行程速度，大约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赶到云荡山，而如果自己此时调头回去的话，就算到达潜云观也需要五六天的时间，更不用说要再从那里去妖界了。”

再三思量之后，孙信决定还是先去找到师伯，待说明情况之后再返回去也不迟……

第二天的中午，孙信来到云荡山的山脚，抬头望去只见那山顶处已经完全隐没于云层之中，正如之前所料想的那样，这里空气温暖而湿润，从山脚到山顶随处可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山花野草。

山谷之中偶有不知名的鸟叫，声音高亢悠扬。

通往山顶的路隐藏在一处极不起眼的农田后面的树林里，而那树林与农田之间的小路又被两旁的杂草所掩盖，如果不是师父提前告诉入口位置，怕是自己在这个地方再绕上一天，也不见得会找到真正的入口在哪里。

这云荡山山势险要，除了那条小路之外，想要从其他地方爬上去，根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穿过农田，孙信沿着那条在山林中时隐时现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顶上爬，沿途道路两旁的树木随着山势的升高，也变得越来越浓密，即便是烈日当头的正午时分，但被树林环绕遮挡着的山路却是阴阴沉沉。

通往山顶的路弯曲而幽静，像是多年没人进来过了。那用来铺路的石板砖上已经生出了苔藓，湿漉漉地，一个不小心踩上去，摔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好在这山上人少，野兽也少，除了山里静得让人多少感觉有些瘆得慌之外，其他倒还感觉尚好。

接近傍晚时分的时候，孙信终于走出山林，原本想着眼前应该是一片豁然开朗，但事实却是——一座看上去已经是多年没人居住料理，而导致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破庙，摆在离他不远的空地上。

走近了再看，孙信的心都凉了，这庙已经不能用破来形容了，四面墙塌了两面，庙门早就已经不知道被谁抱走当柴火了，就连那庙上的牌匾都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窝野雀在那里搭了窝，此时正眼巴巴地盯着站在空地上的不速之客。

孙信有些怀疑师父是不是年纪大了记错了位置，但再怎么记错，这通往山顶的入口还是对的。

但如果是对的，那眼前这破庙，又怎么可能会是有人住的样子。

哎，不管了，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吧。

“晚辈潜云观云青子门下二弟子孙信奉家师之命，特来拜见师伯！”，这地方实在是太空旷了，孙信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说出去的话传荡回来的回声。

但除了这回声之外，便再无其他，甚至连那野雀在看了孙信一眼之后，也懒得再去看第二眼了。

“晚辈潜云观云青子门下二弟子孙信奉家师之命，特来拜见师伯！”心有不甘的孙信又尝试着喊了一次，这次终于有了回复，只不过这回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刚才，他的声音还未完全消失的时候，那破庙深处只听一声低吼，一个黑影从破庙残存的墙后蹿了出来，带着一股腥风径直朝着孙信扑了过来。

事发突然，孙信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那黑影一爪子拍在了胸口，力道之大不仅拍得他连连后退，甚至让他顿觉胸口热血翻涌，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还没等孙信站稳，那黑影又扑了过来，只听得耳边有什么东西呼呼作响，像是有人拿着一扇大门板在那里冲自己扇风一样。

孙信下意识地想要抵挡，但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两脚不稳地摔倒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后方才停了下来。

几乎又是同时，他觉得头顶压力骤增，眼前阴沉沉地，抬眼一看，那黑影又一次从空中落下来，两个如锅盖大的手掌直接朝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下来。

如果受了这两掌，孙信这次基本就交待在这儿了，自己跋山涉水这么多天，不远万里地跑到这里来给一个自己都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怪物当点心，着实有点儿说不过去。

就在他想的这个空档，那黑掌已经接近了孙信的面门，就在这疾风穿石一般的瞬间，只听“沧啷啷”一声脆响，一道水蓝色的光挡在了孙信面前，孙信随即就地一个转身，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来者的样貌，是一只深居于山中不知多少年月的巨型花斑猛虎。此时那猛虎见没有得手，便收起爪来，身子一弓朝着孙信再次扑了过来。

孙信不会再给这畜生第二次机会了，只见他伸手一接，那一道蓝光带着尖鸣回到了孙信的手里，孙信借势转身一个顺劈，一道寒光直接朝着那老虎飞了过去。

如果换作是一般人，只这一招估计就招架不住了，但那老虎对于这一招似乎显得毫不畏惧，当那寒光接近的时候，老虎只是一个侧身便轻易地躲了过去，寒光剑气直勾勾打到身后的山体上，顿时炸得乱石横飞。

而且这猛虎根本并没有减缓进攻的意思，当他近得孙信身前时，双爪齐下，落到半空中时，又突然变成双爪横扫，这使得处于又爪范围内的孙信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不得已之下，孙信只得一咬牙，举剑横架，口中念到：“辰戌酉巳，冰雾寒暑，霜凝于地，剑从土出，引之为阵，皆化虚无！”语音刚出，那猛虎就觉得眼前寒风大作，周遭的空气中快速凝结出数以万计的寒冰利箭，与此同时地下的泥土也开始涌动，随着破土之声又有数以万计的土针从地下破土而出。

上面寒冰利箭，下面是坚土利锥，一时间上下齐动，如万箭齐发，暴风一般射向那猛虎。

猛虎见状长啸一声，整座山体都开始为之动摇，那猛虎连连躲闪几次之后，索性后退了好几米，但仍旧挡在孙信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孙信也没有再去考虑其他，将剑由下至上地斜挑出去，那冰箭和土锥分别从上下两个方向向那猛虎飞了过去，虽然这老虎的身躯庞大，但丝毫没有对它矫健的身手产生影响，三躲四躲之后，那刚刚被打出去的冰箭土锥，竟是一枚也没打到那老虎的身上。

老虎看着孙信，略带挑衅地低吼了一声，转身往破庙里跑去，最后消失在破壁残垣之后。

孙信没有去追赶，只是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他的胸口刚才被那老虎拍的一掌，此时还在隐隐作痛，此时的他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自己到底是不是来对了地方，或者说师伯他们早就已经搬了家，而事先并没有通知师父呢。

就在孙信犹豫是走是留的时候，只听得空中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循声抬头看去，却不见得空中有任何一个人影的存在，而又仔细听了半晌，直至那声音开始渐渐远去。

“站在那里的可是我信师侄？”声音再次响起时，像是从山谷中远远传来的一般，声音洪亮而极具穿透力，但入耳之时却毫无躁动不安之感。

孙信也不管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赶忙跪下啷声回道：“潜云观，云青子门下二弟子孙信，尊奉师命特来拜见师伯。”

“我那云青师弟，也是多年没有再见过了……来来来，快进来坐。”

听这意思是要让进屋去坐着细聊，但抬起头来的孙信看着一眼前的一片断壁残垣，着实不知道该从哪里走，而且刚才的那只大老虎应该还在那破庙里面。

“师……师伯，我……我该从哪进去啊。”

虽然感觉这样问，多少有点儿不太礼貌，但孙信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来都来了，面儿都见不上，那回去连师父的差都交不了，更甭提哥哥的事儿了。

“嗯？哦！！！！哈哈哈哈哈……”那老者笑道“你看我，多少年了，这东西我都忘了你们看不到了，你等一下啊！“

说着让等一下，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随即，孙信感觉到山谷之中开始起风，那风像是从深山涧中出来的一样，带着一股清新且潮湿的味道，那应该是山涧之中的山泉水才有的感觉。

就在那山风拂过的瞬间，孙信看到自己前眼的事物开始发生了变化。那破旧的山庙慢慢归拢于一处，像是被捏到一起的一样，最后形成了一座造型奇异的假山，那假山的正面是金底篆体写就的四个大字“青山无境”。

假山的一旁紧挨着的是一片山体，另一边是一棵百年老松，那松树半掩着的那扇大门竟然才是道观的入口。

不仅如此，就连此前孙信所处的这一片空地，此时竟也是百花齐放，莺蝶共舞，一条由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从道观门口蜿蜒横穿过这一大片空地，然后又延伸到后面的山崖边，在那里原本应该是一片树林的地方，此时却是一面左右延伸至两处断崖边上的石墙。

在道观入口的位置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那里，一边笑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那胡子净白如雪被修理得整洁而没一根杂色，在那老者的肩膀上趴着一只花斑老猫，它盯着孙信看了一眼，竟流露一脸的不屑。

“哈哈哈哈，刚才是我的童儿跟你试了试功夫，没有伤到你吧。”

听到老者这么一说，那花斑老猫像是有些不满地冲着孙信又叫了一声，转身跳下老者的肩膀，三步两步跑进了道观里。

“来吧，跟我来。”

孙信跟在老者的身后，一边四下环顾，一边又紧紧跟着走进了道观里。当他们二人走进道观之后，外面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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