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六章 他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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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深处，静谧的水面幽光粼粼，实体化的斩魄刀聚集在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洞穴，不同高度的石壁上放置几盏燃烧的澄黄灯火。

促成斩魄刀实体化，此次骚乱的罪魁祸首正站在地底湖边，背对众人。

被村正能力策反的斩魄刀们表情戒备，几乎下意识的摆出备战姿势，抬首注视走石梯下来的不速之客。

死霸装通体黑色，上半身如和服，下半身裤腿宽大形似胯裤，代表着队长身分的纯白羽织，背部正中有编队番号，死神的工作服和实体化斩魄刀们花花绿绿的服装成对比。

来者拥有一双沉静的浅紫色瞳孔，黑色长发，英俊的面容表情冷酷，头上和脖颈分别戴有大贵族身分证明的牵星箝及银白风花纱，袖子下露出来的双手戴着白色的护手，他只身前往实体化斩魄刀的本营，无惧围着他面色不善的斩魄刀们。

“朽木白哉？”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阿？”

村正的能力让他们得以实体化，所以聚集的斩魄刀们将村正当做领导者，看见有死神进入他们的领域，耐不住性子纷纷向村正询问。

受白哉帮助的千本樱也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千本樱实体化的样子像古代的日本武士，脸颊两侧蓄长至胸前的发，马尾高高竖起，脸部配戴暗红色的恶鬼利齿面具，额头是樱花花瓣铜制额饰，胸前和肩膀有盔甲覆盖，绑着樱粉的白色腰带。

“你这样的男人，为何会与死神为敌？”

随死神一同降生的斩魄刀了解自己的主人是什么个性，因此，即便受人恩惠才能从渐露败相的战斗中脱身，千本樱对朽木白哉的目的依旧抱持怀疑的态度。

“我遵照着自己的荣誉行动。”

朽木白哉的说法本质上跟没有回答并无区别，斩魄刀嗤之以鼻的回应，还是受他帮助过的斩魄刀的维护都没有影响到他，他任凭斩魄刀们对他的看法。

“我们是为了找死神麻烦才聚在这里，现在却说要与死神一起行动，这也太……”

“让人头疼阿。”

不相信朽木白哉会背叛死神阵

营的千本樱提出了条件，要求朽木白哉拿出‘证据’，当场斩杀义妹的斩魄刀——袖白雪。

袖白雪不愧被封为最美之名，实体化的她是一名身着雪白长振袖的女子，拥有冰蓝色的眼眸，淡紫长发，左侧别了一枚蓝色五角发夹，上面有着细星型状，青草绿的腰带在腰后系成硕大的蝴蝶结。

她听见千本樱提出的考验显得极为震惊，其余同伴也对这项提议表达了不满，千本樱直言说这话的理由，被非主人击败的斩魄刀可能无法复原，他想看朽木白哉是否会对妹妹的刀下手。

自认抓到了保持沉默的死神弱点，斩魄刀亮出武器，战斗一触即发！

千本樱压低身子，武士手甲包裹的手握住刀柄，“我要在这里跟你做个了断！”

“你是说让我斩杀吧。”闭着双眼，朽木白哉不疾不徐沉稳的复诵千本樱的要求，下一刻瞬步转移位置，直击占位偏后的袖白雪！

袖白雪娴熟的唤出唯美的刀身抵挡朽木白哉的攻击，避开二次斩击跃至后方的石柱上，朽木白哉向前小跑几步，脚下使力追击目标！

他们在空中交手数回，金石声伴随火花迸出，成为地底吸引注目的光景。

朽木白哉为了自己调查真相的目的，不惜对义妹的斩魄刀下手，他借力石壁用力一跳，前冲的力道把袖白雪撞在墙上，相抵的刀刃转为方便突刺的角度，稍一使力便能贯穿袖白雪的身躯！

袖白雪手心向上五指指着朽木白哉吹出雪花，看似无杀伤力的吹雪能冰冻人的身驱，朽木白哉暂时后撤，袖白雪挥出碎冰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趁机使出始解的绝招。

“次舞白涟。”

瞬间完成前置动作，袖白雪长发飞扬，地面四个点向上飘起细碎的雪，刀的前端释放强大的冷气。

“破道之四，白雷。”

不须咏唱，即便是个位数的破道，使用者强大的灵压为基础，轻易击溃袖白雪始解的技能。

袖白雪重新跳到空中，“就算你认真应战，但现在的你是否有能力打败我呢？”

“初舞月白！”

朽木白哉前进的路线骤然出现圆形的冰冻领域

！冷气团凝固空气制造纯天然的大型冰柱，无论朽木白哉退到哪里总有灵力绘制的圆紧咬不放，袖白雪预先算准了落点，朽木白哉刚停下就被月白的光芒吞没！

垂直的冰柱断成好几节坠入下方的地底湖中，袖白雪轻盈的落在其中一条冰柱上，朽木白哉使出了从教导他瞬步的四枫院夜一那里习得的隐密步法空蝉，出现在袖白雪的背后，无从防备的袖白雪被六杖光牢束缚了行动！

至此，胜负已分。

撤掉附着冰柱表面的灵力，朽木白哉依从地心引力向下坠落，此时此刻感应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动作产生短暂的停顿，剎那的小举动未被一旁的斩魄刀们察觉，只以为他打算距离近了再动手。

“若是为了吾之荣誉，没有任何事物不能斩杀。”

袖白雪瞳孔紧缩，一方获胜的情况并无改变，朽木白哉排除疑惑转身挥刀，豪不犹豫的斩杀了袖白雪。

有形之物碎裂的声响，袖白雪恢复斩魄刀本体，断成两截！

“怎么会！”

碎裂的刀身坠落在掉下的冰柱上，千本樱第一个冲出去捡起袖白雪的刀体，所有斩魄刀站在地底湖畔吃惊的说不出话，当朽木白哉三两下结束战斗移步至湖岸的时候，他们做出的反应不是承认对方的加入，而是质问朽木白哉是不是疯了。

显然的，朽木家的现任当家没有疯，他无比的冷静，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说到底，你们也无法理解我的荣誉。”

死神冷漠的语气激起暴躁脾气的斩魄刀不满，恨不得冲上去战个痛快，村正阻止了斩魄刀，指甲细长的手挡住去路，村正领教了朽木白哉不惜破坏最重要的亲人斩魄刀的觉悟，认可其加入。

低头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袖白雪，千本樱握紧冰晶般美丽的刀身，猛然抬头怒视朽木白哉，“你给我记住！若是你有任何不轨，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斩杀！”

“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的背后！”

千本樱的个性很像小时候的他，直来直往、冲动急躁，保持那份最为可贵的真诚，朽木白哉看着实体化的刀魂就像透过镜面看着另一个自己。

千本樱提出的建议不过是逼出朽木白哉本意的幌子而已，他不可能真的拿同伴的命开玩笑，他一点也不希望看到袖白雪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朽木白哉并未回应千本樱，这时，村正将任务指派给他，第一项任务往往带有试探之意，朽木白哉清楚这点，也接受了。

聚集的斩魄刀们自行散去，执行任务的执行任务，找死神麻烦的组队去找死神麻烦，还有几名留守洞穴，像在保护或者监视什么。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察觉除死神和斩魄刀阵营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蓝染站在稍微高一点的位置，观赏了一场好戏。

衣裳轻巧的摆荡，半空中的孩童自在的飘浮，镜花水月卸去挂件的身分，不再黏着他的主人，面露好奇的绕着幸运劫后余生的另一名刀魂飘了一圈。

“吶，sousuke，为什么要救她？”镜花水月不解的问道：“她看起来不像关键人物，应该抓村正才对吧？村正才是斩魄刀实体化的罪魁祸首，杀掉他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只是想问些问题罢了。”

至于村正……他想，并不需要他出手。

除了新进队士，瀞灵廷所有名字念的出来的死神，包括总队长山本元柳斋在内都符合镜花水月施展幻术的条件，百年前被封印的朽木响河及其斩魄刀村正也不例外。

蓝染制造了袖白雪断掉的假象，感觉到一丝违和的朽木白哉动手时有砍到实物的触感，因此打消疑虑，并不知道在蓝染授意下市丸银已经扛着无法动弹的袖白雪转移了位置。

市丸银放下袖白雪，蓝染看完戏后才单独解除镜花水月对袖白雪的影响。

“看起来，有什么事是他认为必须由自己承担。”针对白哉点评了句，蓝染转而看向目光落在他身上就没有移动过的袖白雪，微笑问道：“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蓝染惣右介！”

或许是之前的所作所为给自己打上反派脚色的标签，袖白雪回过神立即抱持着极度紧绷的戒心，一副蓝染有什么不利于她的举动就要一刀劈过来的样子。

“不对喔

！这种时候，应该说声谢谢吧！”

他们中间站了一名白发的孩童，孩子抬高头顶的狐狸面具，对她展露不含一丝温暖的笑，袖白雪冰蓝色的瞳孔紧缩，念出男孩的身分。

“你是——神枪！”

个子娇小的男孩气势丝毫不输其他人，他的笑容扩大些许，拇指一推刀刃脱离鞘的束缚。

“答对了。”

“不过，没有奖励！”

刀光一闪，杀气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