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七章 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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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刀刃交鸣的声音冲击耳膜，急射的刀尖撞在另一把斩魄刀上，吱吱作响，火花四溅。

千钧一发之际，袖白雪抬起秀美的刀身挡住了神枪的攻击，刃部、护手、刀柄皆为白色，通体雪白的冰雪系斩魄刀展现美丽的身段，刀柄末端的纯白缎带画出圆月般的弧。

相同的场景在不同人身上重现，当初市丸银想杀雏森桃，日番谷冬狮郎阻止不及，是他的副队长松本乱菊站在昏迷的雏森桃身前，替她挡下了致死的杀招。

袖白雪吃力的抵挡持续发力的刀尖，横摆的刀侧边出现裂痕，她受冲力向后滑行一段距离，地面留下两道痕迹。

刀体即是本身，比起死神斩魄刀使用自身力量显得更加的熟练，也更能发挥全部的力量。

市丸银衣服袖子宽阔的设计，是为了方便他出招时隐藏刀尖对着的方向，出其不意的击垮敌人。

神枪这把斩魄刀的始解特性，是以迅疾的速度伸长刀刃，利用巨大的冲击力道贯穿目标，属于杀伤力强悍的直接攻击系斩魄刀。

实体化模样是名年轻女性的斩魄刀蹙眉横举刀身，她感觉承受的重量加重，平衡遭到打破，刀体开始晃动。

袖白雪受到村正始解能力的影响，微小的不满被扩大进而成了叛逆之心，婉约的女子展现了强势的一面，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不甘受制于死神，作为死神力量体现。

死神与斩魄刀的关系往往是死神占据主导的角色，斩魄刀则贡献出力量供死神使用，实体化的斩魄刀认为持有她的朽木露琪亚一旦失去她的力量便一无是处，她敌视长久以来一直利用她力量为所欲为的死神。

村正的洗脑改变了袖白雪贤淑温婉的个性，做出以往她不可能会有的举动，但她只是形式作风变调而不是智商下线，她的脑子还在，还能正常思考。

眼前的局面对她不利，就算其他人光站着旁观不插手，袖白雪也无法保证自己能赢。

她紧张地盯着杀气纵横的小正太，冷汗从雪白的肌肤滑落。

斩魄刀的世界也是讲求辈分的，修行的时间长短会直接影响到斩魄刀

的实力，最好的例子即是护廷十三番队当了千年总队长的山本元柳斋，日常拟态为木制拐杖的流刃若火，锋芒一现掀起滔天热浪，蒸发空气中的水气，庞大的灵压令人畏惧。

朽木露琪亚还在流魂街流浪的时候，市丸银就已经以天才的名讳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进入护廷十三番队接触死神的任务，百年过去，朽木露琪亚好不容易终于唤出了被誉为最美之刃的袖白雪，市丸银早就经历了漫长岁月，实力淬炼成熟。

千万别看实体化的神枪个子小就歧视他，光是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凛冽杀气，就让人手脚冰冷，心底窜出的寒意令人为之颤栗。

更不用说，那名身着华服飘浮半空的孩童了，差距只会更大，实力的具体落差无从量测。

虽然兴致缺缺暂时表现出不跟她一般见识的意思，但谁能保证下一刻不会插手断送她的性命？

袖白雪觉得自己就像在尖端上舞动的人偶，失足的下场便是粉身碎骨。

抽空朝蓝染看去，袖白雪眼底的疑惑并未掩饰。

不是选择救下她了吗？那为什么……

“你在看哪里？”

孩童清脆的声音拉回注意力，微沉的语气让袖白雪惊觉自己竟在难缠的对手面前走神，冰蓝瞳孔闪过一丝慌乱。

神枪敛去笑容，体会遭人无视的感受，不满的抿嘴。

神枪失去了逗弄猎物的兴趣，镜花水月施术范围极为广阔，在幻觉内无论闹多大都不会有人发现，明白这点，神枪的灵压产生变化，蛰伏的野兽露出獠牙，伸展前肢，下一瞬便会凶猛的扑杀猎物。

“够了。”

蓝染的声音起了关键的作用，正要放大招的神枪停止动作，转头看向立于身后的男人。

袖白雪感觉自己心脏疯狂跳动，频率吓人，没有谁能够坦然的面对死亡威胁，如果有，那她这辈子注定无法成为那类人。

蓝染的目光轻掠过袖白雪，然后停留在正回头注视他的神枪身上，四目相对。

蓝染微微一笑，“别太吓唬她了，我不是为了给你找乐子而插手改变袖白雪碎刀的结局，你知道的对吧？神枪。”

白发

男孩表情一僵，神情极度不自然，却不是因为被人警告了而浑身僵硬，而是……他正在尽力压抑自己内心因蓝染呼唤（只是喊了名字）汹涌欲出的情绪浪潮。

……名、名字！他叫了我的名字！

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清楚念着しんそう（shinsou）！阿……好幸福。

自己的刀想什么哪会不知道，市丸银一脸黑线的看着神枪露出在他眼中傻傻的，混合迷之粉红氛围的笑，如沐春风保持着笑容收刀入鞘。

不能体会神枪感受的蓝染看出了神枪状况外，他疑惑而不解，仔细检视了遍刚刚说过的话，并无不妥之处。

不动声色地收回给予神枪的注目，看着局促不安的袖白雪，蓝染并未委屈自己，感到好笑的他笑了出来。

“你不必如此戒备，我并没有要对你做什么，我需要找个了解事情的人询问，如你所见，我们的斩魄刀也出了点小问题，追寻灵压前来此处纯粹想厘清疑惑，找到解决的方法，救下你只是碰巧，非有意为之。”

即使说明了出现在此地的原因，袖白雪的警戒并未减少，观察半晌蓝染发觉了一件有趣的事，袖白雪对他产生的敌意似乎不是源自于她本身。

他们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流。

那是为何，袖白雪对他如此戒备警惕？

答案，已经不须花时间猜测了，那份看似无中生有的敌意来自斩魄刀的主人——朽木露琪亚。

一起度过漫长岁月，被众人所接受，因此，同伴的背叛更令人刻骨铭心。

高层了解的更深入，不像一般队士只知道片面讯息，不过这不会让情况变好，就算知道蓝染和灵王友好的关系，也不能改变他选择叛离的事实。

至今，仍然无法释怀。

死神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斩魄刀，单方面的否定不能改变这项事实，朽木露琪亚因为他的背叛将他视作敌人，袖白雪显然也作了相同的判断。

“我跟你并无利益上的冲突，也没有丝毫仇恨，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收刀。”

蓝染想问袖白雪是抱持什么样的信念用武器指着他，如他所言，他们没有非要敌对的

理由，精辟犀利的语言往往能起到令听者重新检视内心真实想法的效果，但蓝染没有义务帮助袖白雪自我剖析。

袖白雪显然清楚现下的情况不容她继续用刀指着蓝染，却未马上表态，她的踌躇被蓝染看在眼里，蓝染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袖白雪身上，笑容敛了几分。

他可以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他的付出必须建立在能收获同等价值回馈的前提下，否则，就只是奢侈的浪费罢了。

蓝染不笑的时候，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胸口像压了块大石，不是可以忽略的重量，而是那种放弃抵抗胸腔就会被毫不留情的辗烂，肋骨尽碎血肉模糊的沉重。

蓝染轻声说道：“一次机会。”

他的眼神沉静谈吐平和，彷佛从他口中说出的不是语带威胁的话，他本人沉稳的语气也确实不是胁迫，而是在陈述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给你一次机会，收起武器。”

袖白雪握住刀柄的手一顿，“……我似乎没有选择余地。”

蓝染不接话，态度代替了语言，无声地表达着，你可以选择接受，展现配合的诚意，又或者，带着无谓的自尊心拥抱死亡。

‘宽容’的给予选择权，只是在袖白雪眼中，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不想死。

视线移向一旁，市丸银手收进袖子里，站姿随意，似乎不在意她的决定为何，神枪已经从粉红色的奇怪气氛中回神，正笑瞇瞇地看着她，镜花水月安分的滞留半空，光泽柔顺的长发像飞扬的柳絮，为他营造了文艺美感，主人正经谈话的场面，深知蓝染不喜欢被打扰的刀魂乖巧保持了最高质量。

依从？还是反抗？

分秒过去，好似经历了许久，但实际也只过了片刻时间，袖白雪做出了决定，垂下刀尖，雪白的刀体化作点点剔透的雪光于掌中消逝。

“看样子，你下定决心了。”

“……是的。”

将她当作弃子试探朽木白哉的同伴指望不上，既然如此，还不如答应蓝染的要求，如果只是询问一些简单的事，她应该能给出蓝染满意的答案。

“很好。”蓝染伸出手，手指自然弯

曲掌心向上，深邃的眼眸带着难辨真假的笑意，“那么，请你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据实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