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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叠翠桥,进到北冕城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一进城门,身为武将的邓汉炎立刻品到了北冕城紧张的气氛,中城大街上每隔半里就多出一个岗哨,仿佛又回到了君王复利继位之初时的战乱,处于国丧期的北冕城没到宵禁时间俨然成了一座空城。

“父亲。”邓汉炎警惕地看了一眼邓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西夷流民。”即使没有将心底的话说出来,邓荣也猜到了邓汉炎想问的问题。

远在西南的邓汉炎已经听说,左卫军师氏永辉世子被西夷流民行刺身亡。“会不会有点儿小题大做?”邓汉炎仍一脸不解。

“永辉世子被杀,死去的不单单是一个将军,是对王权的挑衅。这几日,已经抓了两千多的西夷人。”数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信念。作为武将,邓荣深知信念的可怕,身为君王的复利虽然没有领过兵,却知人心。给西夷人种下这股火苗的正是五年前的西南边境之战,那时,领兵的是永辉世子的父亲信宜君和嫡王子缘遥。“这股力量若是抱在一起会很可怕,人的意念是灭不掉的,将死之人的反扑比虎还要凶猛。”

“这所有的人,都是西夷人吗?”邓汉炎固执地问道,这话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任何疑君王的话或者不起眼的字眼,都是大不敬。

邓荣无言。邓汉炎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心里已经如明镜一般:为了巩固复氏江山,黑白不分是常有之事。他没有站在君王的立场来替复利考虑,也达不到一个将军的高度,他看到的只是那两千条性命,而没有着眼北冕国上百年的根基稳定。

邓汉炎不语,跟在邓荣身后,从西南回京这一路,带回来的抱负也变得无精打采,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是啊,无论是不是西夷流民,这些人之中都不会有贵族,最多也就是奴隶。奴隶,放在北冕国命如蝼蚁,哪怕将北冕国的奴隶都杀掉,也没有什么份量,君王复利恐惧的却是这股积聚起来的力量。

经过南门菜市时,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之气,作为一个用刀之人,邓汉炎熟悉这种血腥味,他眉头紧皱,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来看一下。朝堂远比战场惨烈,上千条性命会因一句话而消失掉,动荡催生了出来的是更多的奴隶。

沿着中城大街继续往东走就是邓府了,坐在马背上,邓汉炎已经看到邓府门口的巨石狮子,蹲坐在方石底座上,精神焕发地张望着前方,威严一如九年前他第一次到邓府时。也是在那一年,失了龙龟玉石,这龙龟玉石也是神奇之物,是否有机会再次失而复得呢……勒马声将邓汉炎的回忆打断了。

“太宰大人。”邓荣跳下马,眼前站着永昌侯王衍,一身缟素的王衍看上去个子也变矮了,邓荣目光抬过他的头顶,已经看到远远走来的安国公杨轩了。

“贺喜太宗大人,令郎回京,必得大王器重啊。”年逾五十的王衍,脸上堆了不少皱纹,皮也耷拉下来,这一笑,让邓汉炎看到他只是皮笑肉没有。

“正值国丧,有何喜可贺,都是为北冕国尽一份力,国公大人和太宰大人才是大王器重之人。”邓荣说话字正腔圆,他既不想跟王衍溜须拍马,也不想等杨轩接下来的口是心非。

王衍转身看到了身后的安国公杨轩,他揖手行礼。“国公大人。”

“两位大人赶着进宫,公仁就先行离开了。”邓荣说完重新跨上马,连给杨轩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看看,成何体统?”王衍又开始煽风点火,他说话不直截了当,有时像是在戏弄别人,有时又会说些让别人大出所料的话。“见了国公大人,礼都不行一个,粗野之人反而命硬,怕是在战场上,箭都要躲着走啊。”王衍瞬间收起脸上的笑,表情有些凝重,他凝视着杨轩。

“都是一群讨打的贱骨头。”杨轩冷笑一声。“今日太宰大人也这么迟,这邓家庶子回京,太宰大人为何面有怒色?”杨轩看着王衍一张黑脸打趣道,王衍最风光的时间是在五年前,那个时候,邓荣刚被流放。他心中有几分幸灾乐祸,脸上摆出洋洋得意的表情斜视着王衍。

“邓荣被赦回京,京城已如添豺狼一般,没被流放之前,是北冕国的司马,既是武将又是贵族,现在又多了一个邓汉炎,国公大人难道不忧心吗?”王衍面露愉悦之色,他是贵族,北冕国尊的是怀姓九宗和贵族,瞧不起杨轩这个伪贵族,他借邓荣的贵族身份踩着杨轩,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出一口气。

“我安国公府有何惧,区区一个庶子,还能翻腾起什么风浪?“杨轩依旧财大气粗地扯着嗓门喊道,仿佛北冕城是他安国公府的。他带着府上的下人一脸怒气地离开了。

“老爷回来了。”响起了邓府管家熟悉又亲切的声音。

“公子。”邓汉炎下马后,便有家奴将马牵走。

邓府并不气派,红黄相间的琉璃瓦,屋顶的四角雕着几只大鸟,廊檐下画着绿色的壁画,宅第的大门为三间,左右各有一扇角门,入邓府门便是一琉璃影壁,上雕云龙九条和飞鸟玄龟,象征着家宅平安。看到这幅影壁还有门外悬着的丧幡,邓汉炎更觉心中沉重,这祥瑞却没能护邓府家宅平安。他又想到了在狮岗城见到的龙龟玉石,回京的路上他仍旧在自问:莫非,是我看错了?

“今日的刺杀,你觉得是谁所为?”邓荣一开口,将邓汉炎重新拉回方才遇刺之事。武将出身的邓荣更相信武力所带来的权力,处理问题也保留着在战场时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一刻都不耽搁地探寻问题点。

“父亲,此人极为厉害,不是一般的杀手,所用的武学招式,孩儿更是见都没见过,应该不是京城之人。”

“会是吕明仕干的吗?”邓荣先想到了邓家的宿敌,太师吕明仕。

“应该不是,吕家五子,病得病,死得死,剩下一个吕继才也不成气候,吕明仕虽任太师,这些年他一直被安国公杨轩所压制,早已调动不了京城兵权,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门客。”邓汉炎排除了吕明仕。

“你回京,是奉大王旨意,敢在半路刺杀重臣,若是被查到,逃不掉这死罪之名。这些人,也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正值国丧,京中人员繁杂,要查出,着实要费一番气力。”回城的路上,邓荣已经在心中分析了一遍。

“父亲,那为何不留下那些人证,即便是死人,也总会有蛛丝马迹。”邓汉炎把城外的不理解终于问出口。

“汉炎你糊涂啊,眼下,大王正在全城捉拿西夷流民,你从西南回京,西南边境就是西夷人的地盘,死人是人证,可死的人不会开口说话,他们既可以是刺杀你的人,也可以是你勾结西夷流民的证据。这脏水泼到了你身上,哪里还洗得净。”邓荣看得非常清楚,要杀邓汉炎,西南狮岗城比京城更合适,他在外三年都完好无损,足以说明,于他,没有什么原因是非要杀的,挑这个时间下手,就是看准了君王复利此时灭西夷流民的心,杀成了,便一了白了,杀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事情都不会闹大。

邓汉炎被邓荣的一番话惊出了一身冷汗,为官三年,他依旧不懂为官的学问。“得亏父亲考虑周全,汉炎差点儿冒失了。”

“汉炎啊,京城不比西南,人多嘴杂,不仅会有夹枪带棒之言,还会有这种背后出黑手之事,今日刺杀失败并非好事,有可能会风平浪静,但多数刺杀失利后,刺杀之人会陷入不得不蛮干的境地,你凡事要留几分心眼。”邓荣嘱咐道,这几年邓荣凡事都愈发谨慎,多了一些文官的思虑。

“孩儿明白。”

“两日之后的早朝,勿需多言。”邓荣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放心地嘱咐道。

“父亲,这才初祭,大王便要早朝?”邓汉炎吃惊地看着邓荣,例来,君王也要七日释服。

“大王已经颁诏,缀朝五日,七日素服。两日后是孝文太后的七年忌日,北冕城允许百姓跳诵经舞,这是年初就已经定下的。”

邓汉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君王的冷血让他有些心惊,不足七日,全城百姓便要除去丧服,穿上最华丽的衣服在国丧期间狂热地跳起诵经舞,可想而知大丧后的那些大祭、绎祭、月祭、百日等会是什么样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邓荣连说了两遍,他拍了拍邓汉炎的肩膀,难掩心中欢喜。 “这几年苦了你了,我让后厨房备了晚饭,稍事休息就要进宫去。”

邓汉炎想到了缘遥王子,作为索加王后唯一的儿子,这位北冕国的嫡王子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一天,国都北冕城涌进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着五花八门的理由,但事情的起因只有一个:北冕国王后的国丧。

去往北冕城堡的路上,听到的最多的议论也是:嫡王子人在何处?嫡王子何时回京?似乎人们并不关心索加王后驾崩之事,反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儿子——缘遥王子身上。仿佛,国丧带来了朝堂秩序的改变,北冕国四年未决的太子之位都在等缘遥回京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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