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幻境巡抚述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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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日，晴空万里。

雄伟的皇城脚下，身披赤色法袍的司礼监法师谦卑地引领着辽东幻境巡抚毕自肃走向内廷深处的乾清宫。久未回京，巡抚身上的气息越发深沉，让路过的小精灵宫女和精灵侍卫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谨慎地打量这位边疆守护者。

毕自肃身后，两位披甲武士急步跟随，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的古老宫殿，脸上满是好奇与敬畏。

或许是即将见到期盼已久的天子，辽东巡抚毕自肃内心难以抑制激动，对司礼监法师的示好提不起兴致，只是敷衍了事。这令围绕在法师身边的小精灵太监咋舌，心想这位督抚大人的架子真是不小...

面对身旁文官的冷漠，皇宫中的权势巅峰——司礼监法师仿佛浑然不觉，嘴角的微笑依旧如初。

大约半个时辰后，穿越广袤的皇极殿广场，一座庄严神秘的宫殿出现在毕自肃等人眼前。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在乾清宫暖阁里觐见圣上，但这位掌管辽东魔法防御的大臣依旧激动不已，不等身旁的司礼监法师示意，就迫不及待地鞠躬致敬，高呼万岁。

毕自肃身后的两位武士更是“失态”，毫不犹豫地跪在微凉的石砖上，连叩其头，引得远处窥视的宫女和侍卫心中暗笑，低语这些武士真是“粗鲁”，竟不懂宫中礼仪，在乾清宫门外就跪下了...

尽管内心深处隐含着一丝轻蔑，然而这些宫廷侍女和宦官们决不敢将这份情绪表露在言语或是神情之上。毕竟，天子对于“魔导士”的倚重是众所周知的，而辽东巡抚毕自肃更是崇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权臣，谁敢私下非议？

...

...

\"微臣，辽东巡抚毕自肃，奉神谕觐见陛下。\"

\"吾王，您光辉无恙。\"

幽深的乾清宫暖阁内，辽东巡抚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使得空气瞬间弥漫着肃杀之气，角落里的侍卫们无声地舔了舔嘴唇，呼吸一紧。

即使在平时，能在乾清宫暖阁受到召见的，不乏掌握天下大权的六部九卿，或是统御一方的总督大员，然而像毕自肃这般文官中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实属罕见。

\"微臣，辽东副将曹文诏，拜见陛下。\"

\"微臣，辽东副总兵满桂，拜见陛下。\"

毕自肃行完礼后，同行的两位武将相继开口，他们铠甲与地板撞击的声音，让人心头一沉。

\"起吧。\"

看着眼前或熟识或陌生的面孔，朱由检坐在书案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意识地起身，手在空中虚握。

毕自肃是他亲自提拔的辽东巡抚，是毋庸置疑的“王党”，而身边的辽东副总兵满桂，历史上也是忠心耿耿，最后为国捐躯的勇将。

至于稍显陌生的辽东参将曹文诏，更不用多言，这位被《明史》誉为“明末第一良将”的猛士。

\"谢陛下！\"

深知朱由检的性格，眼神热切的辽东巡抚并未犹豫，再次行礼后，坐上了司礼监秉笔亲自动手搬来的座椅上。满桂和曹文诏两位武将则静静地立于毕自肃身后。

\"陛下，女真建奴蠢蠢欲动，军队粮草调动频繁。\"

\"微臣愚见，不出数月，皇太极必然有所行动。\"

待朱由检坐下，毕自肃从怀里掏出几封军事密报，一面交给身边的司礼监秉笔，一面急切地陈述。

自上月初开始，女真大汗皇太极频繁调动兵马，甚至连驻防广宁城的女真八旗都被召回沈阳和辽阳一带，这一举动让毕自肃差点动了收复广宁城的念头。

然而，在最初的惊讶之后，毕自肃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结合东江军统帅毛文龙以及登莱巡抚袁可立传来的情报，他克制住了出兵的冲动，大量派出斥候去刺探女真国内的军事动态。

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周密的策划，几位“蒙古流民”为毕自肃带来了颇有深意的消息... ...

在九月的中旬，女真部落的大汗皇太极再次派遣他的第十四弟多尔衮率领镶黄旗的勇士踏入神秘的内喀尔喀联盟之地，并召唤漠南蒙古各部落的酋长来到魔幻的沈阳王宫共商结盟，其意图在魔法世界中不言而喻，旨在深化那所谓的“黄金蒙古”联结。

在女真八旗的奇幻力量震慑下，曾经统治半个世界的蒙古勇士们已成为建州女真的忠实仆从。

“朕已委派蓟镇总兵卢象升暂代蓟镇军事大权，并令尤世威驻守居庸关，两者遥相呼应，形成护国结界。”

片刻后，大明天子朱由检的声音如同寒风般在辽东巡抚耳边回荡，令满桂和曹文诏两位铁血将领面面相觑，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他们本以为天子会继续讨论千里之外辽东战场的局势，不料话题突然转向了近在咫尺的蓟镇。

听到朱由检在文案后的这番话，辽东巡抚面色紧张，身形一顿，随后皱紧眉头，忧虑地说：“陛下，蓟镇与居庸关的防御多年荒废，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恢复昔日的雄壮。”

正如俗语所说，未掌权者不知国事艰难。他所管辖的“辽东镇”虽号称拥有十五万精兵，汇集了九大边陲要塞的精华，实则战斗力强的老兵不足半数，其余都是新征募的“卫士”，顶多能在城池之内守御，却无力远征作战。

这还是在天子继位后，用皇室宝藏一次性补发辽东士兵多年欠款后的结果。

辽东镇尚且如此，位于京城附近的蓟镇，长久的和平背后，状况之糟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