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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祖母,多年未见,没想到您落得这般光景。”
灵寿镇阴暗不见天日的牢房内,一男子穿着与此处气氛格格不入的锦缎衣衫,笑着同铁栏后的老妇人说话。
他白净的靴面染了泥,却浑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情拿鞋去碾石砖缝隙里的一团青苔。
“姑祖母,您莫要心急。晚辈已从顾大人那里打听过了,您是受了手下人的骗,才被卷入这起案子。”
年轻男子笑得温和,说出的话也足够宽慰人心,可细看去,他眼底的光却是冷的。
“只不过,皇帝对此案很是重视,想要结案,必须得推一个有头有脸的人顶下这份罪责才行。姑祖母,您是个聪明人,想必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男子阴恻恻看着面容憔悴的宋老太太。
而后者把腰板挺得笔直,嘴唇紧抿,一语不发,一副不屑与他说话的样子。
呵,果然如母亲所言,他这位姑祖母脾气真够倔的。倔强些好,她若服软了,那才没意思呢。
“姑祖母,不如您认了罪,送顾大人一个顺水人情。他酌情判的轻些,我们宋家再活动一二,断不会真让姑祖母为此送命。”
“当然,如果您执意不认。”男子沉下声音,“宋家也有的是办法把你钉死在牢里……你知道宋家能做到,就像许多年前一样。”
听他提起当年之事,宋老太太坚毅的脸上现出一丝动摇。
她失望地看了年轻男子一眼:“宋彬,多年未见,没想到你也长成了你父亲那般自私扭曲的模样。”
宋彬的父亲,现今的奉御太医令,也是她同父异母兄长的儿子、即她的侄儿。
她是晚生子,出生时兄长已是束发之年。
故而虽是姑侄,她不比宋彬的父亲大上多少,她的女儿也只比宋彬年长六岁。
十年前她的女儿在宋府坠湖身亡,对外说是失足落水,但实则是被宋彬的姐姐在玩闹中不小心推入湖中。
她悲痛欲绝,却也明白这是个不幸的意外。
当时宋彬的姐姐——如今已是帝国的三皇子妃——尚年幼不知事理,不可能是故意存着害人的心思。
她没想过追责,只求兄侄一家能体恤她的不幸,表现出几分真挚的歉疚与伤痛。
然而他们却冷酷地防备着她,生怕她纠缠。
为绝后患,他们压下了这件事,咬定她的女儿就是失足落水,并将真相说成是她悲伤过度产生的臆想。
她的心冷了,就此与兄侄一家断绝来往。
这么些年过去,她一直躲在乡下田庄疗愈丧女之痛,虽与京城离得很近,但再也没联系过那个如日中天的宋家。
他们兄妹反目,起初族中还经常有亲戚前来劝和,兄长也曾主动寻过她一次。
但她态度坚决,执意不愿与之相见。
时间长了,劝说的人越来越少,她也逐渐放下了往事,只当从来不曾有过一位兄长。
谁料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兄长家的人、见到已从懵懂小儿长成弱冠男子的侄孙,竟是他们想让她顶下杀头的罪责。
“幸好我早与你们断了关系。”宋老太太恨道。
她耻于与这群狼心狗肺之徒为伍。
宋彬嘲讽地笑:“姑祖母,您高风亮节。”他长叹,然后陡然凑近了铁栏,压低声音,“不还是失去了女儿,被陷害到这牢里待着?”
他话语里的恶意如同毒蛇的涎液喷涌而出。
许多年前的清澈少年终于还是被京城那一汪污泥沼泽吞没着同化,变得精于算计、心思险恶。
宋老太太摇了摇头,不再看他。
“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我相信顾大人的能力,他一定会查清事实,还我清白。”
宋彬耸耸肩:“姑祖母,您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天真地令人发笑。”
他倏而抬眼看向近处的几个狱卒,斥道:“都滚开,我与姑祖母要说些体己话。”
狱卒们面面相觑,因忌惮他宋家人的身份,到底是犹豫着退开。
只其中一个,视线不动声色地在宋彬和宋老太太间转了个来回,之后虽也跟着其他狱卒一同退开,但很快止了步伐,停在一隐蔽的角落暗中观察。
宋彬没发现这名狱卒的异常。
他环顾一圈,笃定了四下无人后,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神神秘秘地俯下身子:“姑祖母,您靠近些,我有件事情要告诉您。”
宋老太太沉默不语,佯做没听见他说的话。
宋彬没有气馁,他搓了搓手指,更加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姑祖母,是关于您女儿的。”他劝诱道,“还有您的丈夫。”
早逝的家人是他这位姑祖母内心最深的伤痛,宋彬不信她听到这个,依然不为所动。
果然,宋老太太在僵硬片刻后,缓慢地看了过去:“你想说什么?”
“姑祖母,您再过来些。”宋彬道。
宋老太太冷哼一声,仍旧一副淡定的表情,但从胸口的起伏波动看,显然已是被宋彬的话扰乱了心神。
她紧盯住宋彬的脸,缓步走了过去。
宋彬满意地笑了,他穿过铁栏的缝隙,握住宋老太太的手,特意修剪过的指甲似有似无地掐进后者掌心。
“姑祖母,您女儿的死不是意外。”
他贴近宋老太太的耳朵说话,黑沉沉的眼睛里蕴着一丝兴奋——以别人的苦难为乐的、歹毒的兴奋。
“她不是失足落水,也不是被我姐姐失手推下去的。那天姐姐谎称湖中有白鹭嬉戏,唤您女儿去看。就在她站在湖边张望的时候……”
“姐姐和我一同把她推下了湖。”
宋老太太俶尔瞪大了眼睛,惊怒道:“你们!”
她刚说两个字,忽而胸口抽紧,一口气没能提上来,开始痛苦而剧烈地咳嗽。
宋彬收回手,继续激她:“我们是故意的。”
“还有您的丈夫,他并非病死,而是听见了不该听的话,被我父亲连番恫吓,生生吓丢了魂。”
而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处理掉她家最后一个人的性命。
有人给了他致命的毒药,藏在指甲里,一道小小的刮痕就能渗透进人体,再由强烈的情绪一激……
便可使人气绝而亡,事后查不出半点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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