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冬瓜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3章 六皇子火急火燎,偏执太子心尖宠,一颗冬瓜糖,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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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呢?”
六皇子在他五毒俱全的“小菜园”里锄完地,回到寝殿时,那里已只剩下姜也惆怅的身影。
“回去了。”姜也身形未动,怅然道。
“哦。”六皇子平淡地点点头,没有多少意外。
以皇兄的性子,早该在刚刚苏醒时就回太子府去了,能留在这儿照顾半天小皇嫂,已是反常中的反常。
这会儿离开,说明皇兄的脑子还没糊涂个彻底,父皇那边,他也好交差了。
“凌然。”六皇子取出写好多时的信札,夹在两指间高高扬起,“去把信送到宫里吧。事情已然办妥,让父皇别再惦记我这条一息奄奄的破命了。”
凌然从暗处现身,接过信札,旋即飞远不见。
六皇子暗自叹息。
从发现皇兄醒来,到信札真正送出的这段时间,就算是他们生长在皇城中十几年的昏暗时光里,极不多得的一线微光吧。
而今,一切都要回归正轨。
但无论如何,摆脱了季寰这个大麻烦,六皇子轻松下来。
转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撩起衣摆急急忙忙跑出门去,像只火烧屁股的猴儿。
姜也侧身去看,只来及捕捉到一抹雪白的残影……
季家的男人,还真是各有各的怪诞不经。
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六皇子再度火烧屁股地跑了回来,眸光大亮,满脸激动之色。
姜也收起脸上的一言难尽,笑呵呵问:“六皇子来来去去,不知在忙哪些事情?”
“小皇嫂还在厢房里。”六皇子兴奋道。
“既然主殿已被空了出来,就该即刻让小皇嫂住进去。厢房的床窄小逼仄,小皇嫂继续住着,可不是委屈了她。”
“那……”姜也闻言追问,“殿下您打算宿在何处?”
太子昏睡不醒的时间里,六皇子可是不止一次抱怨过季寰占据了他的床,还嫌弃季寰“臭烘烘”的,夜间都特意跑到别处去睡。
眼下寝殿空置,六皇子不想着搬回去,却要把房间让给小姐吗?
总觉得有些奇怪。
姜也年纪大,也见识过许多人和事。
但面对六皇子这类人时,他也时常会感到脑子不够用,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
“我当然也搬回去住。”六皇子道,“我说过,寝殿里的那张床宽敞舒适,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所以晚上我正好抱着小皇嫂睡,至于厢房,就还让给老先生您。”
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他神情却万分坦然。
仿佛与顾银韵——这位他名义上的小皇嫂——同床共枕,是自古以来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姜也瞠目结舌:“我……我看还是、咳不必了。”
他磕巴一句,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公子不日回京,到时自会将小姐带回翊府,就不麻烦六殿下照拂了。”
“不日是不日,今日是今日。”六皇子辩道,“能抱几晚是几晚,我不会嫌少的。”
姜也听的眼皮直跳。
这可不是嫌不嫌少的问题,这是根本就不能给他抱。
若让太子殿下听闻他前脚刚走,后脚翊府就放任顾银韵被六皇子缠上,还闹到抵足而眠的地步——
怕是翊府不倒,也要被太子殿下给强拆喽。
话说回来,小姐同太子殿下这一对……从全然陌生的两人到眼下隐隐生出些日久生情的苗头来,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六皇子莫要任性。”看回眼前,姜也劝道,“我家小姐是您的兄嫂,不可逾越礼法才是。”
六皇子眨眨眼睛,断然拒绝:“不,我偏要任性。”
他装也不装了,唤来府中侍卫,让他们把顾银韵连人带床都抬到他的寝殿里去。
婉秋极力去拦,却被侍卫蛮狠地撞翻在地。
可巧此时,顾银韵从睡梦中清醒。她从刚被挪了个拐角的床榻上跳下,左右没寻到以往常用的那柄匕首,便干脆从侍卫腰间夺了把佩剑到手中。
床上的人跑了,侍卫们面面相觑,拿不准要不要继续搬床。
婉秋刚从地上爬起,就看见自家小姐拎着把寒光闪烁的剑,光着脚向外走,一副神挡杀神的架势。
她赶紧抱住顾银韵的腿,声嘶力竭:“小姐——”
庭院里乱做一团,姜也脑瓜子嗡嗡直响。
他长叹一口气,欲要上前把顾银韵拦住,晟夏却忽然从空中落下,挡在他身前,送上一封信件。
“公子的信。”
“乱的好。”六皇子拍手叫好,兴高采烈在边上瞧这一出热闹,“来的正是时候。”
姜也接过信,焦头烂额。
这时顾银韵已挣脱了婉秋,大步流星向外走,经过晟夏时,他想要伸手去拉,却被顾银韵一个剑花吓退——
不是顾银韵的剑术多有威胁力,而是他担心贸然上前,会让小姐误伤到她自己。
“小姐,太子殿下已经醒了。”
眼见顾银韵作势要行轻功,姜也匆忙喊道。
“关我什么事。”顾银韵不以为意。
她轻盈跃上廊檐,心道这次胸口的抽痛迟迟没来,定是老天也被她的执着所打动,默许她去一剑砍了那狗皇帝的脖子。
等等,方才姜也说了什么?
顾银韵脚下微顿,回眸看向姜也:“姜爷爷,您刚才说了什么?”
见她能听得进劝,姜也立即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老朽说,太子殿下已经醒了,平安无事。”
“……哦。”顾银韵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的剑。
季寰没死成,她还有冲冠一怒、孤身闯入皇宫与那老皇帝刀剑相向的必要吗?
好像没有。
说起来,她起初是出于何种原因,才连命都不要,执意前去刺杀有着层层侍卫守护的皇帝?
好像不仅仅是为了季寰。
但那时的心境,经过时间淡化和梦境的模糊过后,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太能回想起来了。
顾银韵手指一颤,长剑坠落到地上。
站在廊檐看向远处,太阳西斜,晚霞漫天,枯木在瑟瑟秋风中晃动着空无一叶的枝杈,寒鸟嗥嗥,听的人心生荒凉。
在傍晚寒凉的风中,顾银韵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所适从。
她默然半晌,轻声问:“那季寰他人呢?”
六皇子暗中观察她许久,这会儿终于等到机会,很坏很坏地眯起眼睛,抢答道:“皇兄他一醒就回太子府了。”
“他还说不要你了,撵你回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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