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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在胡言乱语,庭院里包括顾银韵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
但即便是假的,这话也很伤人。
姜也难得带上点怒气,举起手中的拐杖打向六皇子的膝弯,六皇子抱着腿嗷嗷喊疼,他则忙不迭向顾银韵解释:
“小姐,太子殿下是担心您的身体,才让您回翊府休养一段时日。老朽看得出殿下心系小姐,只是太子府事务繁多,他才先行一步。”
顾银韵点点头,从廊檐跳下。
“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没生气。”她语气平淡,不起半分波澜,“好奇问问罢了。季寰没死,帝国朝堂总算也能稳定几天。”
其实稳不稳定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银韵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漂泊在茫茫海面上,失去了方向的小舟,和初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回翊府,远离针对季寰的阴谋。
无所事事地等到来年三月,杨柳烟花,再看究竟是谁得了白鸾帝国这一方天地,她最终又会沦落何处。
她好累了,不想折腾下去了。
倘若几个月后,迎接她的仍是书中的结局,她就先拿一把刀了结自己……
说不定,她在这个世界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呢?虽说原来的世界对她而言,也没甚好期待的。
姜也看着顾银韵落寞的神情,无声叹气。
他知有些情绪只能当事人自己去消化,旁人劝了于事无济。故而他只安慰地拍了拍顾银韵的后背,接着打开晟夏送来的那封信。
六皇子却不甘心事情就这样平淡无奇地结束,他凑近了顾银韵,试图拱火:“小皇嫂,皇兄如此无情,难道你都不生气吗?”
“气什么,早就习惯了。”顾银韵心不在焉答,“他若待我好,那才叫稀奇呢。”
细数起来,也就只有中秋的那个晚上,季寰待她和颜悦色一些,其余时间,要么是冷着一张脸,要么是凶巴巴地吼她。
讨厌极了。
季寰受伤濒死,与她是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但若不是季寰非得亲手抓她回去,老皇帝也不会气昏了头,虐待他这个唯一可靠的继承人。
再者,他为她肩膀上多出一个洞,而她为他“哇哇”吐了好多口血,两相比较,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互不相欠。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如果幸运,那就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但如果不幸运……
顾银韵扒着手指算了算,把禅位礼那天当做自己死期的话,她也就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可活了。
这最后的时间,她可得好好珍惜才行。
“六皇子。”顾银韵蓦地抬头,“你以后要有什么杀人放火的好玩勾当,也加我一个可好。”
六皇子被顾银韵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受宠若惊:“自……”他喉咙发紧,咽了咽唾沫,“自然可以。”
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大献殷勤:“我这儿别的没有,就是杀人放火的好玩勾当最多。小皇嫂若想深入了解,不如今夜就搬来我的寝殿,我们把酒言欢,彻夜长谈。”
“听上去……”
顾银韵想说听上去不错,但姜也却插嘴打断,帮她回绝了六皇子的提议。
“六殿下还是不要动歪心思了,公子来信,说他现已回京,入宫述职后,今夜便能回府。”
说着,姜也拉住顾银韵的手。
“多日照拂,不胜感激。老朽这就带小姐回翊府,不再叨扰殿下。”他颔首示意,拉着顾银韵向外。
晟夏则在周边护卫,用凶神恶煞的眼神吓退了许多个想要靠近过来的府中侍卫。
顾银韵却与六皇子依依不舍。
她扭头大喊:“一定记得找我出来玩啊!”
“放心。”六皇子留恋地伸出胳膊,“人生苦短,若有什么新鲜趣事,我一定不会忘记带上小皇嫂的。”
他们活像两个没玩够的小孩子,被狠心的家长各自抱回家去,哭着约定下次再聚在一起玩的时间。
姜也揉了揉额头,觉得今后少不了许多鸡飞狗跳,与此同时他也暗自担忧着顾钰——
信中说他要去宫中述职。
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痛下狠手,公子此去,别说占得巧处,只希望他能平安无虞才好啊。
皇宫,青鸾殿。
皇帝读完六皇子送来的信札,紧皱的眉眼舒展了些。
顾钰在边上候着,见他面容松动,适时插话道:“陛下,臣听闻太子殿下忽然病重……到底是臣妹的夫婿,所以斗胆一问,不知太子殿下可大好了?”
皇帝闻言乜斜他一眼,冷笑:“倒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耳目。”他将信甩进顾钰手里,“是季旻的信,说寰儿已无大碍,现回太子府去了。”
顾钰接过信,并不看,只微笑地附和道:“既然太子殿下无碍,臣也就放心了。”
“哼。”皇帝却不放过此事,“寰儿可是为了你们翊府养出的女儿,才屡屡抗旨,乃至生命垂危。”
“朕真不明白。”他微微挑眉,“你的妹妹到底用了何种手段,仅仅三个月就俘获了我儿的心。”
顾钰微微欠身,笑容不变:
“家妹愚笨,爱耍小性儿,不是什么聪敏机慧之人。太子殿下包容,才惯的她无法无天,闹出离家出走这种蠢事来。”
他三言两语化解掉皇帝的质问。
然后才不紧不慢道:“此去灵寿镇,臣已教训过她,责罚她在家闭门思过,以免闯出更大的祸端。”
皇帝冷冷觑着顾钰。
他是在暗示,翊府已罚过顾银韵,那么皇帝就无需再下一道责罚了。
顾钰为他这个妹妹,还真是良苦用心。
“罢了,将你那妹妹接回翊府也好。禅位礼快到了,朕不希望寰儿身上再出什么差错。”皇帝放缓语调。
虽翊府一代比一代更难掌控,顾钰更是多智近妖,不可久留,但在禅位礼前,暂时还不能动他。
待明年,万事尘埃落定。
他重新想个办法,让顾银韵诞下翊府的继承人,到那时,顾钰便失去了他独一无二的价值,只能够引颈受戮了——
就像,他们的父母那般。
“滚下去,杀头。”皇帝骤然厉声呵斥。
青瓷坠落,碎了一地。刚踏进青鸾殿没几步的宫娥颤抖着跪在了地上,瑟瑟哆嗦个不停。
很快有侍卫前来,将宫娥拖了下去。
冰冷的地砖上空留几滴无助的泪珠,一条鲜活的生命即将逝去,自始至终,宫娥都没有为自己辩驳过一句话。
对她而言,杀头这种痛快的死法已是足够仁慈。
顾钰一语不发地看着这幕,琉璃的眼眸微微转动,落在青瓷碎裂,泼洒在砖石上一汪清润的茶液上。
那是他们共同的手笔。
是此前月余,曾一日不断地被送至皇帝面前,由紫伞泡制而成的茶。
然而,非但没起过半分效用,还被上位者心知肚明地尽数饮下,充作对他们的一场无情嘲弄。
皇帝啊……
真是头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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