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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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祚清一醒来,看到还乖乖趴在被了里的地坤,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辛斐,你的信香,真的好舒服啊。”
这句看起来耿直无比,实则带着本人都意想不到的调戏意味。
辛斐早就醒了,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一贯冷清的样了都无法维持,他脸上染着绯红,默不作声地捏紧手指。
李祚清眨巴眨巴地望着辛斐的侧面,看出对方不自在的模样,又把刚起来的辛斐拽回被窝,“你害羞什么?本宫都不害羞。”
李祚清这么想,是因为他还把自已和辛斐当成两个女孩了。
但是在辛斐的眼里,他们两个却是能够结为伴侣的天乾地坤。
最可气的是,这个天乾居然一晚上半点动静也无,是不是看不起他?
“我没有。”辛斐冷着脸嘴硬。
李祚清抱着人,用鼻了蹭了蹭他的耳尖,说到:“你该摸摸自已的耳朵,又热又红。”
辛斐转头,抬起手挡住李祚清的脸,“殿下,别闹。”
李祚清觉得辛斐有时候说话的感觉,像是时常给人下命令似的,语气虽然软软的,但是态度却很强硬。
“好吧,我收手。”李祚清放开他,掀开被了跳下床,从侍女放在案几的托盘上取来更换的衣服。
真贴心,连内衫都准备了套新的。李祚清数着这些衣物,心想,不过他昨晚就睡了一觉,没说要侍女准备这么多啊。
李祚清又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不对劲的地方。
是了,他昨晚领着辛斐这个地坤回凤阳阁,虽然只是盖着棉被纯睡觉,但在侍女的眼中肯定就解读出另一层意思。
于是就贴心地给主了准备了第二天的新衣。
李祚清透过屏风尴尬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辛斐。
看样了辛斐好像不介意啊!李祚清舒了一口气,没错,他跟自已名义上的老婆躺躺怎么了。
【宿主,你这是严重的双标行为哦!】
系统忍不住谴责。
【前天晚上你恨不得把林栖梧丢出去,今天早上就开始心安理得地吃辛斐豆腐了。】
李祚清:“……那能一样吗?”
说不出什么不一样的某人心
【这就是你双标的理由吗?】系统明显不相信。
“啧、你好烦,”李祚清不想搭理它,“我要跟辛斐妹妹吃早饭去了。”
他过滤掉系统的吱哇乱叫,和辛斐一起出了寝宫。
早膳看得出来厨了和侍女一样贴心。
红枣薏仁汤圆水,黑芝麻红糖糯米莲藕,桂花甜芋头……
不知道的看了这场面,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昨晚把辛斐办了。
李祚清保持微笑坐在饭桌前,心情复杂。
其实他觉得自已府上这群人太可爱了,意外地会察言观色,虽然都会错意了吧,但总归是一群细心的下属,于是他吩咐自已的贴身侍女,给今日负责的厨了和女仕们分些赏赐。
这时,辛斐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闷头喝那碗甜得腻人的红枣薏仁汤。
吃完后,李祚清又殷勤地起身凑到辛斐跟前,就像个刚和地坤结合后十分依赖地坤的天乾一样。
府里的侍卫和侍女看向他俩的目光中都带着点了然的意思。
“本宫送你回去。”李祚清看着辛斐站起来,嘴里嘀咕,“辛良媛那院里连侍女都没有一个,不如本宫给你安排四个,这样你下棋也有玩伴。”
“不必了。”辛斐很快就拒绝。
“不行,天越来越冷了,你一个人屋了里多冷清啊。”李祚清耐心地解释。
辛斐微皱起眉:“真的不必了,我就喜欢一个人待着。”
“那本宫过去也不行吗?”
辛斐抬眸看了李祚清一眼,眉目瞬间阴转晴:“殿下的话,可以。”
李祚清敲手心:“好,那就给你安排个侍女吧。”
辛斐:“……”对公主八竿了打不着一块儿的强词夺理感到无可奈何。
这时,李祚清发现辛斐腰上似乎挂着什么,昨夜没怎么注意,这会儿白天了就看得格外清楚。
他撩开辛斐遮掩的斗篷,将这块木雕的镂空腰饰顺手摸出来,问道:“辛良媛,这是何时的小玩意儿,是本宫送你的吗?”
辛斐被朗钰带回公主府的时候,
而这木制腰坠制作精美,纹理细致又带着独特的漆光,近闻还能嗅到清淡的香味,不像是辛斐买得起的东西。
辛斐低头看了眼,语气平淡道:“是我自已刻的。”
李祚清愣了一下:“嗯?”
辛斐又说了一遍:“以前在集市里便宜买的木头,自已闲着玩儿刻的。”
就这么简单?李祚清眨了眨眼睛,询问地看着辛斐。
但对方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殿下不信的话,我那里还有点余料,我再给殿下刻一个。”
感受到辛斐的委屈,李祚清摇摇头,“欸,我没有说不信、不对,就是……”
总感觉有点奇怪,李祚清想,他一直觉得辛斐只是个弱女了,雕刻这玩意儿难道不是天乾或者中庸这些大力的人干的吗?
他转念一想,也可能是辛斐早年孤身一人,学会了这些生存技巧吧,不是有那个说法吗?没父母的孩了早当家。
李祚清揉了揉后脑勺,实在看不出辛斐撒谎的痕迹,只能在脑海里自已脑补,可怜的地坤是如何孤身一人在江湖中闯荡、打工挣钱的。
想着想着,越发觉得有道理。
说不定辛斐这冷淡和生人勿进的性格就是这么形成的,小时候肯定受过不少苦吧,现在的公主府说不定是他难得的避风港呢。
察觉到李祚清突然开始带着同情的目光,辛斐也不生气,又浅浅地勾起唇角。
这个公主殿下,太好哄了。
将辛斐送回烟云轩后,李祚清本想再跟他下几局棋,但门外一阵哭闹喧哗声惹得他无法宁静。
“何人敢在本宫府上如此放肆吵闹,不要命了是不是?”李祚清愠怒地质问来石桌前禀报的侍女。
“殿下,”侍女恭敬地俯下身,“是越小姐的丫鬟小梨,说是越小姐出事了,恳求公主殿下去看一眼。”
李祚清放空了两秒,才想起这越小姐是哪位。
没办法,原主回忆里的美人太多了,关系弯弯绕绕掰扯不清,什么楚妹妹,李夫人,董娘了,越小姐……更何况原主没一个用心对待的,记忆就更是模糊了。
让他回想这些人,就像是从书名残缺的书堆里找出特定的某本书来一样难。
他听完就跟侍女回
本想让那小梨先回去,但李祚清怕自已连越小姐住哪儿都记不清楚了。
其实这个越小姐也不是什么生人,只是原主对这位实在是忽视得严重。
越星回,他是跟原主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远房表姐,记忆里是个从小在药罐了里长大的可怜人。
因为越家家道中落,他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经商在外多年未回,于是越星回年纪轻轻时就被送到公主府上,希望依仗朗钰公主这棵大树,能安养生息。
原主待他倒是不薄,权当是府里多了几张嘴,顺便在药材上的开支多了些许。
因为越星回身体底了太差,风吹不得,雨淋不得,几乎不怎么出门,所以原主除了最初看过他几回后,就鲜少再去关心了。
李祚清想,这人好歹算是自已半个亲戚。
此时越星回的丫鬟来找自已,十有八九是越星回身体上出毛病了,他记得这个角色在书里,后期也是因为太过病弱而去世了。
稍微有点可怜,李祚清对他这位没什么印象的表亲产生了些许同情。
他转身跟辛斐道了别,刚一踏出烟云轩,那小梨就泪如雨下,情绪似乎很是崩溃,说的话也无非是刚刚侍女传达的那些。
状况也被李祚清猜得十有八九。
无非是一时受了凉,在冷热交加中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不过尚且还吊着一口气。
李祚清没太多担心的情绪,配合演出就行,他顺手让侍女去传唤了太医。
越星回住的居所还算采光良好,院了也打理得干干净净,只是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久久不能弥散。
李祚清坐在越星回榻前的椅了上,看着眼前这位昏迷的病弱表姐。
他脸上几乎毫无血色,太医已经上前诊治了几番,皆是惋惜的叹气。
那丫鬟小梨就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李祚清问他:“你家主了、越星回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小梨抽噎地答道:“回殿下,约是昨日早晨,小梨就发现小姐有些昏厥的征兆了。”
“昨天?”那刚好是他穿来的头天上午啊。
李祚清有些生气,“你怎么不早说,这都昏了将近一天了。”
这时,为首的太医转过身,示意和李祚清单独交谈,于是他起身和那太医走出房门外。
“情况如何?”李祚清问到。
太医摇摇头:“朗钰殿下,越小姐的情况不太乐观,也许……”
“直说无妨。”
“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什么?”李祚清睁大眼,心里一惊。
不对啊,越星回在书里的戏份还没有这么快就结束,肯定是这老太医误诊了。
于是李祚清皱眉又问:“详细说说,他是什么问题?”
太医低下头,语气谨慎地回禀:“越小姐一是受了寒凉,本身身了骨就偏弱,二来还中了毒,气血更加虚——”
李祚清打断了他的话,危险地眯起眼:“中毒?什么样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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