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立人先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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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李子晏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下了一封卸任书。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决定不再参与沈从文案件的审判工作。

当赵君柠悠悠转醒时，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整齐、早已准备好上朝的李子晏。她有些惊讶地问道："子晏，你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啊？"

李子晏慢慢走到赵君柠面前，再次用力地抱紧了她，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她。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君柠，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不去审理从文的案子了。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找到证据，替他洗刷冤屈！"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默默地分开。赵君柠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那封显眼的卸任书上，她抬起头，看着李子晏的眼睛，轻声问："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李子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他感激地对赵君柠说："是的，君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理解。"这份坚定不仅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正义感，更源于他对赵君柠的爱与信任。

赵君柠理了理他的朝服，“决定好了便好，早些回来，我想去看看娘，今日心慌的厉害。”

“好。”

清晨散朝后，李子晏静静地站在御书房门外等待着。当萧玄景传召他进入时，正好遇到了同样前来觐见的秦卓远和萧正初。他们相互点头示意后，一同走进了御书房。

进入书房后，李子晏恭敬地将手中的卸任书呈给了萧玄景。后者接过文件，仔细阅读完毕后，抬起头来看着李子晏，疑惑地问：“李子晏，你这是何意？”

李子晏深吸一口气，诚恳地回答道：“陛下，经过一夜深思熟虑，臣认为自己无法胜任沈从文一案的审判工作。”

“为何如此说？”萧玄景追问道。

李子晏黯然神伤地说道：“沈从文不仅是微臣的挚友，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此次犯错，实乃臣未能尽到规劝之责。我与他交情深厚，如果由我来主审此案，难免会有人将我们联系在一起。

陛下安排此事，本是想替臣洗清嫌疑，但臣却不能只顾自身安危而舍弃友人。既然我与他关系密切，实在不适宜承担此重任。恳请陛下另选他人负责审理沈从文一案。”

说完这些话，李子晏低下头去，眼神中流露出坚定和决绝。他深知这样做可能会引起皇帝的不满甚至责罚，但他也明白，在友情与正义之间，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萧玄景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地道：“你竟然宁愿舍弃这官位，也不愿意去审理沈从文一案，他不过只是你的一个朋友而已，难道前途对你来说还比不上一个朋友重要吗？”

李子晏挺直身子，一脸坚定地回答道：“陛下，前途固然重要，但微臣自幼便明白一个道理——立人先立本。只有坚守住人的本心，才能够真正成为一个人，进而施展才华、开创宏伟事业。”

萧玄景冷哼一声，说道：“李子晏啊李子晏，像你这般感情用事，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

“陛下，微臣并不认同您的说法。”李子晏跪地叩首，言辞恳切地继续说道，“微臣觉得，这并非单纯的感情用事，而是关于如何做人的一门功课。”

萧玄景看着李子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然后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朕打算换人来审理此案，到时候若真将他处死，你可会后悔莫及？”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李子晏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着萧玄景，“越王之事尚存诸多疑点，虽然从文确实有嫌疑，但目前并无确凿的证据可以定其罪。”

萧玄景点点头，表示认可李子晏所言，接着又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那你就不怕朕因私情偏袒，为了救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处死他吗？”

面对皇帝的质问，李子晏毫不退缩，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陛下圣明，乃一代明君，微臣坚信陛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公私不分、草菅人命之事。”

萧玄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紧接着，他将那份卸任书拿在手中，轻轻一搓，纸张便瞬间燃烧起来，化作灰烬飘散在空中。

"从今往后，不要再写这样的东西了。" 萧玄景语气平静地说道，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他挥了挥手，示意眼前的臣子退下，并补充道："你去协助许共处理旬阳地区的官员事务吧。"

那位臣子感激涕零，连忙跪地叩头谢恩："微臣叩谢陛下！" 随后起身离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得到了皇帝的宽恕和信任。而萧玄景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东宫内，萧正初坐在案几前，手中把玩着一块玉珏，若有所思地说道：“少傅此番出行带回的胡云山，确实称得上聪慧过人。”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一旁的秦卓远见此，微微躬身表示回应：“承蒙殿下赞誉。然而，对于胡云山此人，还需谨慎对待。毕竟像这种临阵倒戈之徒，谁能保证他日不会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给殿下带来致命一击呢？”说完，他抬起头，与萧正初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萧正初听了秦卓远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叹息道：“唉，只是可惜了赵将军的夫人。她骤然离世，也不知赵君柠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感想。”

听到这里，秦卓远故作惊讶地问道：“将军夫人竟然已经过世了？此事属下此前并未听闻。”

萧正初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嗯，就在十天前下葬的。真是令人惋惜，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突然患上心疾且发作得如此严重呢？”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秦卓远身上，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穿内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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