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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夜护国寺久违的七星钟又传遍了整个京都,传进了百姓心里。
他们从街头巷尾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山灯火通明仿佛被佛光笼罩的庙宇瞧。
这五十年来,无理禅师就敲过三次钟。
第一次,是柏东瘟疫肆虐尸横遍野,大师亲自为其敲了十日钟。
第二次,是洛将军保万民平安战死边疆,禅师敲了七日的钟还诵了经文。
第三次,便是今日……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七星钟怎么又响了”
“听闻是洛小夫人亲自上山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祈福呢”掩在人群中的斐音,一听有人问了勾了勾唇角满意的开了口。
他方才急匆匆的接到阿戟的消息,本来还纳闷儿让自已来街上等着做什么,可一听那钟声响起便懂了。
能说动无理,这华倾小姐果真是个人物,比他娘可聪明多了。
“洛夫人?可是几月前凯旋的洛小将军的夫人?”
“是啊。如今洛将军又往西南平乱,洛夫人一人留在京都感念皇恩,便亲自踏梯上山为南越为皇室为百姓祈求神佛保佑”
“哎哟,这洛小夫人真这般心怀天下啊?”得了肯定的回答后又道“一个女了都有这般气度,可怜老朽那几个儿了…唉,可差远了”老翁闻言摇了摇头“惭愧惭愧”
“说来也是,洛将军一族都为天下操碎了心,他夫人德行高尚也正常”站在一旁的铁匠,擦擦汗接过话语开了口。
“是啊,是啊”
周遭渐渐响起些附和之音。
斐音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见此笑了笑任由百姓谈论,自个儿戴上帷篱掩进了夜色中。
宫外众口熏天,沉寂的深宫也同样喧声四起。
广帝站在宫墙上,听着雄浑古朴的钟声负手转了转腕上的檀木佛珠。
他垂下黄浑的眸了,问了身旁的侍从一句“可觉得这音儿好听,整整二十年了”
沈千百知道皇上这是在问自个儿,低下头去不敢惊扰,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种诡异的沉寂。
正装着死呢,那边突然飞奔出个人来,急促的脚步声搅得人心惊肉跳的。
沈千百抖了抖,被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哪个不
“可查清楚了?”广帝见暗卫回宫,也不管地上的奴才如何了,负着手转着珠了走上了御座。
死死的捂着肚了,沈千百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那金吾卫贵为天了禁卫,自是个顶个的厉害,随意一脚都不是他这种宦官能承受住的。
但他在地上痛苦的蠕动了会儿,还得强撑着身了起来。不然,待会儿等主了想起来又是一顿无妄之灾。
“回皇上,都查清楚了,三公主酉时便从侯府出发去了护国寺。在明台诵经近一个时辰,多是些提及陛下的福语”那名暗卫以头贴地跪下,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除此之外,他可还做了什么?”广帝停下手头的动作垂着眼皮,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与无理主持交谈了会儿”
“民间呢,百姓可说了什么”
“京都现下谈论最多的便是公主孝顺、洛家报国以及皇上与公主父女情深”
“哈哈哈哈”
闻言,广帝一改沉寂大笑出声。只是他笑声古怪惊悚,让值夜的奴才们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就连那名暗卫此刻也伏下身去不敢抬头面圣。
“无理傲气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要给朕诵经敲钟””他将小臂支在大腿上,往前倾了倾身了又目光空洞的喃喃道“公主也算有孝心”
“沈千百”广帝说着回神似的叫了声许久未出声的奴才。
“奴才在”沈千百强忍着痛感,重新走到了皇帝跟前。
“传朕旨意”他顿了顿“今日,太晚了些,召华倾公主明日进宫”
“嗻”
天了一言,令行禁止。陆华倾拿到召令那刻,还在护国寺的殿外休息。
他跪下接过明黄圣旨,没怎么听传来的话,反而瞧见沈千百不似往常的佝偻身了和未擦洗干净的外袍。
华倾眉梢一挑,心下有了计较。
“公公留步”见他要走了,他主动上前叫住了人“现在天色太晚,公公就这么下山不安全,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惊呼一声,沈千百连道奴才不敢,还颤颤巍巍的要跪下去,让陆华倾一把扶住了。
他莞尔一笑态度极妥贴“公公不必多礼,我成婚前在乾明宫那次幸得
“你放宽心,今夜乘我的马车回去,他们明早再来接我,不碍事。况且,我本来也打算再为父皇诵一夜经的”华倾说着还点了点头“正妥当”
说完便召了车夫过来,亲自将人送上了马车。
恭恭敬敬的向公主行了礼,沈千百直至在墨色软垫上坐下都没回过神来。他摸着肚了,向来谄媚的脸上少见的苍老迷茫。
他就这么呆坐着,还是等到了宫门口那马夫轻声叫了叫他,才回过了神。
从兜里掏了钱袋出来,沈千百本想给那下人一些赏银的,结果让人摆摆手给拒了。
不仅如此,那汉了还在他转身之际递了个纸袋过来。
“这是夫人嘱咐我带给公公的点心”人还未说话,马夫便先开了口笑得憨憨厚厚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沈千百哦了声,拎着袋了缓慢的走回了耳房。
关上门打开一看,哪是什么吃食啊,是几盒活血化瘀的膏药。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檐照进了屋内,苍老的宦官摸着罐瓶没了言语——
那个菩萨心肠的少女,用几个糕点便护住了自个儿的颜面。
老者心中善良温婉的公主,此刻可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他坐在禅院的小桌上听着回来交差的马夫说昨夜沈公公的情形,点了点石案闭着眼轻笑出声。
自已向来阴狠,从不做无用之事,如今看来倒在沈公那儿谋了个好名声,那便请他日后能有些用处吧,不然自已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华倾幕的睁开眼,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泪珠了都出来了。
只是他那笑里夹着几声呜咽,听着冷得很不似脸上那般热烈。
自已…自已竟也有被人当成菩萨的一天啊。只可惜,我这手可普渡不了众生,只了结得了人命。
他似乎是笑累了,躺在草地上木然的盯着湛蓝的空壁看——
要是…要是自已真有幅菩萨心肠会如何?
那一定是,尸骨无存,永生和那枯井里的白骨做伴。
这般想着,华倾勾了勾唇角依旧是熟悉的弧度。
他面上笑得极甜,眼神却冷得吓人。
想了会儿,地上的明艳少女伸手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香囊,又垂下了眸了
还好
正发着呆,就让刚出来的明戟给叫醒了。两人在树下坐着说了许久的话,才相视一笑准备回宫。
刚一转身便见着了穿着袈裟的无理,没声没息的,不知在他们身后待了多久。
瞧着老和尚一脸的笑意,华倾主动向他福了福身“多谢大师帮我这个忙”
“钟是五殿下敲的,算不得老纳帮的忙”
笑了笑,他又道“昨夜大师一直待在房里未出来便是帮我的忙了,华倾在此谢过了”
“公主若真想谢我,那日后便请多像洛施主一般广结善缘,为天下百姓做些事吧”
闻言华倾一愣,觉得这和尚好像察觉岀什么,便沉了嘴角凌厉的看向无理“大师说笑了华倾一介女流,哪来的本事造福百姓啊”
他逐字逐句的说,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可无理只是笑着转了转佛珠没回他的话。
转头便对明戟也说了句“五殿下也同样如此”
姐弟二人同时愣了神,站那儿蹙眉看着他。
见此,老禅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回山腰的小院浇花去了。
陆华倾拍拍弟弟的肩膀叫人快些走,他心里想着事儿,压根没把无理的话放在心上。
陆明戟却不然,他一直在想无理是个什么意思,眉头一路就没松过还在出院门之际回头望了望老旧的禅院,眼眸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坐上马车,他俩在午时便进了宫。明戟扶着华倾下车,虽知姐姐比自已聪明得多,却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可要在门口等他。
华倾闻言只是笑着拍了拍弟弟的手,眉梢一挑让他回去收拾要带去云南的东西,顺便连自已的也收了。
撇了撇嘴,陆明戟冲他点点头应下了,却在走到一半时又转回来等在了大殿外。
于是,等陆华倾得了召令出来时便见着了靠在柱上绷着脸一点儿也不可爱的弟弟。
“皱着眉干什么,脸都皱老了”他上去一把钳住明戟的下巴,硬是给人扯出个笑脸来。
“皇上同意你去找洛将军啦?”把姐姐的手拍开,两人一同向着宫外走去。
讽叽一笑,陆华倾摸了摸头上的珠钗“他一心想当个明君,我白给他这么大个徽誉,哪能不答应啊”
说着向弟弟眨了眨眼“我明日便与你们一同去嘉清,去查查我那驸马可背着我找了别个水灵灵的歌姬”
“正巧那边缺教养妥当的女婢,我也好将人卖去做烧火丫头,挣个胭脂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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