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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瀚在屋内给史真虎解毒,竹心等人则在外面等着。
笠画看出竹心对柳溪瀚那种毒很感兴趣,于是悄悄问道:“竹心,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竹心平静地回道:“我虽然感兴趣,但此事是柳溪瀚武艺根本,我怎好意思开口观摩一事?”
“把自己看家本领让别人观摩理解,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不到那一步。”
笠画撇撇嘴,心里吐槽道:脑袋不大想的东西怪多。
没等多久,柳溪瀚便和 史真虎一前一后出来了。
柳溪瀚满面春光,史真虎则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感觉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笠画张了张嘴,几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笠画:别说奥,别说…
柳溪瀚注意到众人眼神皆是有些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道:“怎么了?”
众人皆是哈哈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竹心也不拖拉,开门见山问道:“什么时候走?”
柳溪瀚看向任落萍:“那得看落萍什么时候把浮云的驻城手令带来了。”
任落萍早有准备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半月形状的令牌,递给了柳溪瀚。
柳溪瀚接过令牌,也不拖拉,递到了史真虎面前。
“唉”,史真虎叹了口气,从怀中也掏出一块半月形状的令牌,嘎嘣一声将它们拼在了一起。
“给,拿着它便可自由从沙土城进入两国边界了。”史真虎把拼好的圆形令牌递给柳溪瀚,开口说道。
柳溪瀚眉开眼笑,不错,总算可以回芜凉救人了!
拿到了令牌,几人与史真虎道别后便离开了芜凉驻城府。
待他们离开后,史真山才慢悠悠溜到史真虎身边:“大哥…”
“唉”,史真虎叹了口气,“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啊…不说柳溪瀚,单是那个模样出尘的白衣男子就让我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听闻他前几日还在摆摊行医,想来来历不简单。”
“罢了,罢了。山啊,以后咱俩兄弟就安安稳稳过日子,芜凉在谁手里,跟我们关系又有几分?”
史真山看着大哥的背影,他感觉大哥一瞬间好像变了一个人。
不过那又如何呢,正如史真虎说得,他们哥俩都相安无事,已是最好的结果。
史真虎看着门前老树,开口吩咐道:“明天把这老树搬了吧,没必要强留它。”
史真山:“?”不是,没树了我以后躲哪?
…
在竹心一行人准备离开沙土城的时候,边疆沙地上,浮云国师正身如鬼魅一般不断在沙地上闪烁。
“该死!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们?”沙地中,一强盗头子正满面惊恐地看着面前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
“呵呵”黑袍人冷笑了一声,“你们杀人都没有理由,怎么我杀你们反倒需要理由了?”
“不!不!我们无冤无仇!要钱?要美女?都给你!都给你!别杀我!别杀我啊!”那领头强盗已经被吓傻了,只在短短一瞬间,他身边的弟兄们全都身首异处,只剩下一张枯皮静静躺在沙地上!
他双腿跪地,不停地磕着头,嘴里唾沫横飞。
国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我不需要钱,更不需要美女”
“我只需要…你们这些渣仔的命…!”
呼…
一阵黄风吹过,哭天喊地的求饶声霎那间无影无踪。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跪坐在不远处沙地上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小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怀里是刚被强盗凌辱后杀死的母亲尸体…
女孩脸上满是风干的泪痕,她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国师的黑袍,仿佛要把他刻在脑海里。
可惜,她永远不会再见到“他”。
国师看着女孩坚定无比的目光,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甩到了女孩身前。
国师没再理会,身形渐渐消失在满天风沙中,独留黄沙将血水与枯皮掩埋…
小女孩呆呆注视着国师消散的身影,然后将地上的竹筒捡起,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塞进她破破烂烂的衣服里。
她紧紧攥住拳头,将母亲就地掩埋,用沙堆做了一个坟头。
她知道这捧黄沙很快便会被吹散,可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小女孩做完一切,站起身来,迈着步子,眸光明亮,一步一步向远处的青绿色建筑走去…
“我会报答你的!一定…!”
少女不知善恶,少女只知道,那袭黑袍将她从深渊边缘拉了上来,给她了一个尚有希望的将来…
…
竹心坐在客栈内,眼皮猛然一跳,他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笠画瞧竹心面色不对劲,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竹心也没藏着,开口道:“感觉眼皮跳的有些快,怕不是要出事…”
“不能再等了,我们去找柳溪瀚他们,今夜就出城!”
竹心能感受到体内槐叶的躁动,这是一种提醒,一种快要面对生死局面的提醒。
竹心如今不过巅峰时期二三的实力,遇到强敌,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笠画还是第一次见竹心这副焦急的模样,也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于是快速跑回自己屋内,收拾着东西。
二人退房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醉安阁,柳溪瀚和任落萍如今都暂住在那里。
醉安阁内,凌云渡扭头看向窗外。
任落萍见状疑惑道:“怎么了?”
凌云渡摇摇头,直声道:“竹心先生来了。”
任落萍一怔,扭头对着一脸无所事事擦拭着剑鞘的任川说道:“上去把柳溪瀚叫下来吧,我们该走了。”
任川脸色一喜,连蹦带跳地就往楼上去了。
任落萍见状扶着额头,无奈道:“川儿怎么跟长不大似的,成天到晚都是小孩子心性”
“这才被我看住没几天,便耐不住了”
凌云渡闻言放声笑道:“没办法,毕竟从小就跟在你屁股后面,这般心性倒也正常”
任落萍也不多絮叨,反正有他在,任川倒不至于说深陷泥潭。
“三哥!人给你带来了!”任落萍还没站起身,任川便已经一手拽着双眼无神的柳溪瀚回来了。
“他这是怎么了?”任落萍见柳溪瀚神色不好,问道。
任川拍拍胸脯,满脸骄傲:“我上去时他还在呼呼大睡,我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进屋然后一把把他从床上拽起再拖着他来找你。”
任落萍:“……”
柳溪瀚一脸生无可恋,仿佛丢了魂:“落萍…你下次千万别再让任川来喊我了…”
“我真怕多来几次,我人就没了…”
任落萍上前给了任川一脑瓜蹦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对着柳溪瀚赔不是:“抱歉,虽然任川做法有些欠妥,不过确实是急事”
说着他眼神瞥向楼下:“竹心和笠画他们已经到楼下了…”
“我估计是准备进芜凉了。”
柳溪瀚闻言一瞬间精神起来,脸上的喜色还没浮现,眉头便向上皱起:“虽然提前去是好事,但这么突然…怕不是有别的事情?”
任落萍闻言点点头,但没有再开口,因为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正说着,竹心二人已经到了面前。
竹心扫了一圈,发现人都齐了,语速飞快道:“好!人既然齐了,那我们即刻出发。”
众人一怔,皆是默契的没开口多问。
“那事不宜迟,我们便动身吧。”任落萍开口道。
笠画闻言一怔,问道:“你们都不用收拾东西的吗?”
“哈哈,我们住店都什么都不带的,空手进来空手出去!”不等其他人回答,任川就率先说道。
“好吧,看来只有我背包了。”笠画闻言苦兮兮地道。
任落萍闻言笑道:“我们这次乘马车,不用走路”
于是乎,众人在笠画安逸得眼神下,乘上马车迅速出城向芜凉驶去。
他们刚从芜凉那边城门出城,国师刚好到达浮云那边的城门。
出了城,竹心猛跳的眼皮才停歇下来,竹心若有所思:果然是有人来沙土城了吗…我跟笠画出青山还没多少时日,应该没什么仇家…
除了攻打青山坊的波人…
“奇怪…气息不像啊…”竹心探出窗,看向沙土城,喃喃道,“另有其人吗?”
众人一路不停,快马加鞭地抵达了芜凉军队的驻扎地,要进入芜凉,便必须经此。这也是竹心在见到柳溪瀚的将军手令时答应他的原因。
咔嚓!咔嚓!
马车前方远远便能看到一众黑压压的人群,铁甲碰撞的钢铁交错之声透过风沙,传入众人耳中。
“前方马车!立刻减速行驶!否则一律按敌军处理!”
“前方马车!立刻…”
两道雄厚稳重的吼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凌云渡驾着马车慢慢减速,车内,柳溪瀚将手伸到竹心面前:“大哥,手令呢?”
竹心皱了皱眉头,自己怎么就成他的大哥了?
竹心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柳溪瀚,冷声道:“以后别叫我大哥,我可不是你大哥。”
“好好好”,柳溪瀚随意说道,压根没听进去。
马车停下的瞬间,刷得一声便被芜凉军包围起来,一领头模样的人穿过人群,站在马车面前满面端庄严肃:“你们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
柳溪瀚出了马车,一句话都没说,将手令递给了那人。
那人见到手令眼睛猛地睁大,神色惊讶无比,不可置信地道:“这,这是将军手令!?”
柳溪瀚点点头,随意道:“不错,快去跟你们将军说,溪瀚带着‘变故’回来了。”
领头闻言一抱拳,语气里带着敬意,他很清楚,能有将军手令之人绝对是将军深交之人:“好!还请你们在此稍作等候!”
说罢,领头一溜烟向军队深处跑去。
没过多久,军队深处霎时风沙弥漫,一道人影携带着雄厚的大笑声飞速向马车奔来。
“哈哈哈!可算是来了!真是急死了我了!”
人话到声先至,只听轰得一声,犹如从天上砸下一块巨石。
“咳咳…呸呸呸!”车内众人倒是无碍,只是哭了车外的凌云渡,一不留神吃了满嘴沙子。
车内众人等尘埃落定,才从车厢鱼贯而出。
只见一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容貌刚毅的男子站在一个大大的沙坑里,不断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溪瀚?你人呢?”
柳溪瀚扶额,快速上前跟男子嘀咕了几句。
竹心他们看着男子神色在短短两秒钟内极速变换不停,从疑惑变得震惊,不解,恍然大悟,平淡。
笠画眨眨眼,开口道:“这将军…好厮厉害…面部表情竟然这么丰富”
柳溪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扭头招呼道:“走吧各位!我们帐内聊!”
于是乎,一行人跟在将军和柳溪瀚身后,走进了将营之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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