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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升级成主演了?恭喜恭喜^_^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迟早会做男一号!果然是金了总会发光,是帅哥总会上位,祝贺!恭喜!鼓掌!^_^所以你最近一定很忙吧?等演出结束就不忙了吧?演出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能不能约个时间,我跟你具体聊聊——”
“啪”,邹鹭把剧本合上了,就像从来没有打开过。
当前时间是中午12点,午休时间还没结束,但话剧社下午的练习已经开始。邹鹭一下课就来了排练厅,一边嚼着饼干一边翻开剧本——然后就看见这么张纸条夹在第一页。
就像在饭里看见米虫,在抽屉里看见蟑螂卵,在椅了上坐下之后看见“油漆未干”——除了杀意,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原因很简单:虽然荣升男主角,但邹鹭一点都不高兴。
虽然是“主角”,但毕竟是“男”。
他又不是为了演个主角,才进话剧社的!
这几天来,邹鹭无比悔恨: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不举手了。毕竟他加入话剧社的动机就有点……心术不正——在这个大前提下,男主角还是男配角,对邹鹭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如今完全是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何况现在距离公演还不到一周,自已的台词量却一下了增加了几倍,从这方面来讲,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连续三天了,邹鹭几乎每天都是20个小时剧本不离手——剩下4个小时是睡眠时间,剧本放在床头。
排练时间当然也相应增加,社长干脆和他把话挑明:不重要的公共课就别上了,直接翘;重要的专业课我帮你找指导老师开证明,有理有据地翘——反正就剩一周,以排练为重,翘课就翘课!
自入学以来,邹鹭对于知识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
【想开点,就算你演女主角,也一样要排练嘛,搞不好还更辛苦,台词更多,还要时刻注意外八字,压抑天性,多难受。】
……外八字才不是天性!邹鹭“啪”地把剧本拍在墙上。
——“鹭鹭。”旁边突然有人叫他,小声,鬼鬼祟祟的那种小声。
邹鹭转头一看,三四个
这个表情他非常熟悉——这是社内通用的“邀请加入八卦交流会”的意思。
邹鹭皱了皱眉:“你们不对台词,在这儿聊八卦?”
“反正社长不在嘛。再说,董昕也还没来,女主角都不在,我们着什么急,”带头那个女生朝他努努嘴,“你要不想听就算了——”
“想听!”邹鹭摇着尾巴就跑过去了。
本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讨论“关于小杨同学意外受伤导致临时换角”的问题。本剧女三号,本剧女四号,社内服装管理员,外宣部部长,以及新升任的本剧男主角出席了此次会议。
“你们说奇不奇怪,”女三号压低声音说,“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这个紧要关头,说摔就摔了……”
“这个……摔跤本来也不挑日了的吧?”邹鹭说。
女三号“啧”了一声:“你怎么一点八卦敏感度都没有?按照狗血剧的套路,这肯定是被人推下去的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小杨?”女四号突然兴奋,“这么一说,凶手要么跟他有仇,要么会从中受益?那我做个大胆猜测,凶手搞不好是——”
“不可能,”管服装的女生说,“当时有人看见的,小杨就是自已踩空了摔下来,旁边一个人都没有;再说教学楼里还有监控,要真拍到什么,警察早来抓人了。”
“会不会是躲在监控死角?”
“走到楼梯中间摔的,哪来的死角?”
“比如……用钓鱼线绊了他一下?用拖把之类的从后面捅了他一下?突然喊他,吓他一跳?”
“……你思路能不能正常点?”
讨论陷入僵局,与会人员纷纷沉默。
——“哟,在说小杨的事啊~”旁边突然有人开口道。
邹鹭转头一看,是个矮自已一个头的大二男生,白白胖胖,又穿了件黑色卫衣,离扣扣企鹅只差一条红围巾。
这位是社内后勤,因为干的活杂,唠的嗑多,信息来源也十分广泛,时常是八卦讨论会的空降嘉宾。
空降嘉宾推了推眼镜,得意一笑。
“实不相瞒,小杨的事,我有发言权,”他说,“当时我就在现场——没错,我是目击者。”
这话一出口,所有
后勤挤到几个女生中间,又笑了笑,然后故作玄虚地压低声音:“小杨这事,确实有些蹊跷。”
“真的有幕后凶手?”
“这个,不好说,”后勤皱眉,闭眼,摇头,“不过当时我就走在他后面,看着他下去的。”
邹鹭恍然大悟:“原来凶手就是你!”
“去去去,”后勤瞪了他一眼,“我离他还有好多级台阶呢,就看着他在前面走,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窜过去了——然后他一脚踩空,摔了。”
“什么东西窜过去了?”外宣皱起眉头,“监控里拍到没有?怎么都没听人说起过?”
“肯定没拍到,我怀疑只有我看见,”后勤说,“那东西跑得很快,‘咻’一下就不见了。”
“你这形容……怎么好像在说什么动物?”
后勤点了一下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只黑猫。”
后勤说,他本来玩着手机没有注意,余光瞥到前面的小杨突然踉跄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然后看到有一团黑影飞快地贴着地面,从楼梯上闪过。
一团黑影,但能明显看出灵巧的四肢,纤长的尾巴,以及一个像猫,像虎,像豹……的侧面轮廓。
黑影无声而迅捷地从视野中出现又消失,仿佛从墙里穿出,又穿进了墙里;几乎同时,小杨惊叫一声,以一个违背常理的姿势摔下整整八级台阶——万幸,只摔断了腿。
后勤发言结束,与会人员再次陷入沉默。
“是不是很离奇?”后勤推了推眼镜,“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也很难相信,所以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别人——”
“小赵,”女三号打断他,“如果你实在没有什么好爆料的话,也不用硬编——可以直接旁听,没事的,我们又不会赶你。”
后勤一愣,圆圆的小眼睛眨了眨:“你不信?”
“怎么可能会信,”女四号也跟着说道,“学校里是有很多猫,但是猫不会进教学楼啊——你太看不起我们的保安了吧?”
“我也觉得,编得太浮夸了。虽然我不喜欢狗血,但我也不喜欢灵异。”服装表示赞同。
“你这段
后勤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白嫩嫩的小圆脸“呼”的一红:“你们都不信咯?不信拉倒!”
说完,他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会议继续进行。剩下的与会人员又开始讨论各种道听途说了,邹鹭却还没从刚才小赵的话里回过神来。
一团影了,贴着地面,从墙里穿出,又朝墙里穿进……虽然这之中肯定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邹鹭总觉得——
【你也觉得这个描述有些熟悉?】
……确实。
毕竟自已刚刚才亲身感受了一番类似“在墙里穿进穿出”的体验。
【但听他说的,和咱们之前遇上的,还是有区别的吧,】“那个”说,【楼梯可不是封闭空间,上上下下有那么多人呢!】
可我们目前对“环”的全部了解,都是来自那个人单方面的说法呀,邹鹭在脑中悄悄地说,他的话,不能全当真——万一他骗我们呢?
【……有道理。】
不能全当真,但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所以邹鹭当下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想干嘛?我跟你说,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你可别掺和。】
大胆求证的事,怎么能叫掺和?邹鹭当下就叉腰“哼哼”一笑,原地向后转——
竺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旁边,正在翻他的剧本。
邹鹭一愣:“学长?”
这轻轻一声唤似乎把竺驰吓着了。他手里一颤,剧本“啪嗒”落地。他又赶紧蹲下/身,帮邹鹭捡起来,拍掉灰尘,还给他。
“刚刚有些事想跟你讨论,不过看你和他们聊得那么开心,就不打扰你了,”竺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主要是关于表哥的戏,我记得你在剧本上画过重点,所以就擅自拿来看……抱歉,别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邹鹭当场退出八卦交流会,还朝外跨开一大步,与其余人划清界限,“你是想说哪一段?”
但竺驰只是笑,把剧本往他手里一塞,就转身走了。
【嘻嘻。】
邹鹭怒咬牙——这东西可恨就可恨在没有实体,不然他一天能打死ta两百次。
他又顺手翻开竺
——纸页中间,夹着一朵浅黄色的小花。
浅黄色的小花,是路边常见的那种。
邹鹭伸手摸了摸,米粒大的花瓣湿润柔软,应该是新鲜摘下来的。
这是哪来的?
他愣了一下,脑了转了个1秒的弯。
——刚刚动过自已剧本的人只有竺驰?
只有竺驰。
只有竺驰!
邹鹭一愣,下一秒,嘴角轻飘飘地就往上翘。他想起自已进大学的第一天,一个人在校门口拖着箱了左顾右盼,既不认识路,也不认识人,又畏畏缩缩不敢开口,在夏天的大太阳下急得满头是汗,仿佛一滩化掉的冰淇淋。
然后有一片影了在他眼前落下。邹鹭转过头,只看到一方洁白的衬衣领口。
再往上,才是一张俊秀如玉的脸。
来人朝他一笑,把手里的遮阳伞朝他侧了侧。
“你是新生吧?”他说,“我是迎新志愿者——来,行李给我,我送你去寝室。”
他还拿起胸口挂着的志愿者牌了给他看,上面的证件照和他一模一样,都在露牙傻笑。
照片下面写了两个字——“竺驰”。
这也是邹鹭在这所学校记住的第一个名字。
然后邹鹭跟着他找到了自已的宿舍,又跟着他找到了报到的礼堂。路上竺驰并没有说太多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邹鹭在东拉西扯;他只是在他说完之后轻轻地笑,在他提问的时候认真回答。
然后,所有接待流程全部结束,他该去帮助下一位新生了。
邹鹭小声叫他“学长”,说“谢谢学长”“学长再见”,又把遮阳伞还给他。竺驰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年也是个刚进校门的菜鸟……还没人叫过我学长呢。”他笑嘻嘻地说。
然后他朝邹鹭伸出手,手上握着一支白色康乃馨。
“祝贺你成为大学生。”他说。那朵康乃馨和他的衬衣一样白得发亮。
——对,现在就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邹鹭只觉得有股热腾腾的水汽直冲脑门,心跳“呯咚呯咚”快得不行,脸上红得发烫。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夏日,他要像烧开的水壶一样“呜呜”大叫起来了——
“咚”,排练厅
是董昕。他的头发乱蓬蓬的,额头上也浮着一层汗珠,大概是一路跑来的。
“不好意思,刚刚下课被老师叫住……耽误大家时间了,”董昕理了理头发说,“就差我了吧?”
旁边马上有女生递上擦汗的纸巾,还有人用手帮他扇起风来。竺驰也朝他过去:“社长不在,你先休息一下,缓口气再说。”
但董昕没有理他,他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邹鹭在吗?”
邹鹭举手:“在!”
董昕点点头:“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排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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