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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雪浓心头如坠云端,她全然搞不清楚,怎会变成此番模样。
陆时雍伸手,将她发间的白玉簪抽走,青丝如瀑,更衬得她荏弱无害。
他突然想要放纵自己,他朝她的唇吻去。
于雪浓妄图撤离,她的后脑勺被他牢牢把住,唇齿间满满松雪味。
“于小姐,张开嘴。”低语诱哄,让她放他进去,唇齿纠缠。
她躲了几次,轻松便被他缠了过来。
“给我好不好,于小姐。”恰到好处的痴缠。
于雪浓急地满头是汗,刚发出一个「我」的音节,陆时雍逮住机会,探了进去,宛如小鱼进入莲丛,悠游自在,流连忘返。
在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陆时雍放过她,她趴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喘气,眼尾处带着一抹艳色。
屋外传来雨水滴落之声,她瞧见窗外的枇杷树被雨水打得哗啦啦作响。她从陆时雍身上坐起,她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青年,一如往昔的自矜优雅,淡薄从容。
她努力让自己看过与平时并无二致,但红红的耳朵尖尖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绪。
陆时雍瞧着她故作镇静,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笑了出来。
“我跟你说正经的!”她在努力规划,他们俩今后的生活。
她计划着等她查完父亲和哥哥真正的死因,了却这桩因果。
她才能心无挂碍的开启新生活。
而陆时雍浑不在意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他无聊消遣的玩意,豪门大家里头的公子哥儿对女人的态度她是有所耳闻的。
于雪浓脑补出陆时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样子,气得她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气呼呼的从他身上起来。
陆时雍对她不设防,当真被她推得差点摔下去。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们江东陆氏随意招招手便会过来的女人了?”于雪浓越想越气,“我虽然不大在乎贞洁,但也不是可以随便玩弄的。”
陆时雍一听便知于小姐又想岔了。
正当他张口欲解释之时,有一柄冷箭破空而来。
直射于小姐心口,陆时雍长臂一揽将于小姐带于身前,而后又是一阵箭雨急射而来。
陆时雍飞出一粒玉子,果断将烛火熄灭。
两人猫着身子躲在墙角,若是刺客,应当会进入禅舍,他们便守株待兔。
过了许久倒是不见其他动作,想来只是一个警告。
这般打岔,于雪浓倒是没有小情小爱的心思。
陆时雍随意捡起一根羽箭,摸着箭尾的翎羽又放在鼻下轻嗅片刻。
面上露出一丝微笑,看来宫里那位娘娘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想来高文远已经给太后去信了,想必此次是高太后的一次试探。
不过跟他合作的少年天子,也太过无用了些,这点消息都传不过来。
禅寺已然不安全,他得换一个地方。
说他执拗也好,说他狂妄也罢,无论他处于何种境地,他都想把她带上。
他若青云直上,她便跟着他一道扶摇直上;他若身死客乡,她便陪着他一道魂归地府。
他放她一个人安安稳稳的活着,余生喜欢另外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携手到老,那可不行。
他陆时雍可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成人之美的肚量。
无论好坏,于小姐此生便和他搅合在一块吧。
陆时雍从火盆里挑出一根火棍,径直将被褥,窗纱点燃。
不是,大哥,我们还没出去,你这一把火烧了这禅舍,不是上赶子给人送人头吗?
陆时雍让于雪浓找一个地方藏好。
他则端坐于桌前,还颇有闲心的给自己斟一杯茶水。
于雪浓当真是想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耍帅。
她可没心思陪着他耍帅,她得趁机瞧瞧,从哪里能够翻出去。
那帮刺客当真还提刀进来。
于雪浓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对着一进门的刺客扔几个碗碟打乱阵脚。
刺客一见不过是一位荏弱士子。
既然他自己撞过来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刺客刀还未曾举起,他的手掌被一根筷子直穿过去。
刺客的叫声传遍整个禅舍。
于雪浓趁其不意,直接用腰带锁喉,逼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经过专业训练的刺客,哪里是于雪浓这半桶水的水平。
腰部一用力,捡起刚刚的刀柄,想要劈下。
又是一粒玉子飞出,让刀柄偏了几许。勉强让于雪浓躲过去。
陆时雍将于雪浓护在身后,用巧劲卸掉他的胳膊,又掐住他的脖子。
“是不是高太后派你们来的。”
其他刺客互换了一个眼神,谁都没有留手,提着刀直奔他们而来。
陆时雍身形很快,招式并不花哨,全是取人性命的杀招,于雪浓还未全然看清,刺客便倒下一地。
他一个世家公子从哪里学来的武功,难怪江东陆氏敢让他一人北上做军奴,那便是笃定以他的身手绝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只见陆时雍用匕首朝着唯一一名活口逼近。
“我给你个活命机会,你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便不杀你。”
那名刺客道:“我如何能信你。”
陆时雍清润的五官在火光得映衬下显得格外秾丽,“你只能信我。”
毕竟能以一己之力将他们悉数绞杀的实力,没必要将自己的命填进去,禅舍的这把火能很好掩盖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他不需要在给人当狗了。
刺客将他知道的合盘托出,陆时雍依约将他放了。
所以他同他做了这笔交易。
禅舍的僧人姗姗来迟,陆时雍牵着于小姐立于禅舍之外,看着火舌将这一切吞没。
后面这一路都有埋伏,离京城越近,刺杀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那他得趁他们还未来得及重新部署之时,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京城才是最安全的。
陆时雍当机立断,带着于雪浓脱离西府士子的队伍。
她跟他一道提前上京。
走之前于雪浓想给许庭策留一个口信,陆时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只道是不必。
陆时雍挑选了另外一条回京路线,两人乔装打扮一番,陆时雍略略掩去些风貌,看过去像个普通的士人,而于雪浓则扮做是他的新婚妻子,两人相携去京城省亲。
他们这一路上与一支商队同行,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越去往京城的路上盘查便越会越严格,只不过陆时雍和于雪浓两人心理素质都挺不错,过关卡的人也就略略看几眼,就放行了。
而京城那边就不好受了。
“皇帝那边还没松口将他舅舅从大理寺提出来?”高太后端坐在高处,闭眼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当真是越大越不受控制,朝堂之上以方鹤儒为首的新党势力又重提太后撤帘还政之事。
当真是令人恼恨!
高太后忍不住拍了一下软垫,“去给平泊侯在送些衣衫被褥,顺便在哀家的小厨房里头做点点心一并带过。还不知得关到什么时候,皇上现在主意大了,哀家惹人嫌。”
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老老实实跪了一地。太后和皇上的矛盾基本上都摊在明面上,他们做下人的也不好置喙。
倒是皇后挺着大肚子,端着笑容的进来,“臣妾给母后请安。”
高太后将皇后扶起来,面上难得带上笑容,“你不在你的坤宁宫好好养胎,跑到哀家这里做什么。”高太后赶忙张罗着让皇后坐下。
皇后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人,整个人透出如水的温婉。
“太医说了,即便快生也要多走走,到时候生的时候容易一些。”
由于皇后来的缘故,慈宁宫众人不由的松一口气。
也只有皇后才能调和皇上与太后之间的矛盾。
“这不快到母后生辰,皇上这段日子都在忙着给母后您选礼物,以表他的孝心。”
高太后手转着佛珠,冷哼一声,“行了,你就别替他遮掩,皇上现在对哀家意见大的很。”
皇后亲自站在太后身侧,给她捏肩,“哪家的母亲和儿子不会拌嘴,皇家亦是寻常人家,太后宽和又怎会跟我们小辈计较。”
高太后被皇后捧得舒舒服服,“整个宫里头,就你最懂哀家的心思。”
“说吧,皇帝又有什么想跟哀家说的,让你过来做说和?”
皇后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皇上知道自己惹太后您生气,他不敢自己过来,遣臣妾多过来陪陪太后。”
“他要是孝顺哀家的话,就把他舅舅从大理寺给哀家放出来。”高太后气咻咻道:“当初若不是他这不成器的舅舅他还坐不上皇位。”
这句话说得很重,皇后第一时间倒是跪下。
打帘进来一个清瘦的身影,年纪约莫十八九岁上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朕都不知道朕坐上这位置还要仰赖这位舅舅。”他伸手扶起皇后,“不然这皇上的位置,母后给舅舅坐好了。”
整个朝堂弥漫着风雨欲来之感。
慈宁宫里头皇上与太后的对峙,还是传了出来。
许相第一时间便赶来见高太后。
许相现在六十多岁的年纪,由于常年修史的缘故,整个人透着浸润入骨的书卷气,清癯枯瘦,恰似不远处的一株老梅。
许相坐在下首处的凳子上,看着坐首容颜憔悴的女人。
忍不住叹息,“太后您这又是何苦?”
若说整个朝堂之中,高太后最信得过的人是谁,那便是许相。
先皇在世时,宠爱陈贵妃,陈贵妃诞下一子,先皇甚为欢喜。她作为中宫之主,却无所出。
陈贵妃背后的势力一直怂恿先皇立储废后,一向宽仁的先皇倒是在这上头犯起了糊涂。
他本就中意陈贵妃,加上又生了儿子,母凭子贵。
但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那段日子惶惶不可终日。
那时候的许相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台谏官,以礼法进行驳斥,差点死谏当场。
替她保住了,岌岌可危的皇后之位。
他也受到牵连彻底贬黜出京,做一个闲散小官。
她派人去打听他的消息,他告诉她,无碍,这是一个臣子应当做的,娘娘安安稳稳的坐在中宫即可。
她又怎能安坐中宫,中宫位下群狼环伺,多少人准备将她拉下马。
待她喘过气来之后,她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陈贵妃。
后宫之中的斗争,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她亦不是什么善类,拉拢同盟,打击异己。她做得得心应手。当然这些手段,她不想让许相看见。
最后连老天都来帮她,皇上突然去世,未曾留下遗诏。
最终在她的博弈下,选了一位资质平庸的皇子继承大统。
她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召唤回来,许他宰相之尊,一报当年的恩情。
高太后垂下眼帘,手握权力的女人,第一次展现疲态,“新党势力虎视眈眈,又有卷土重来之架势。皇上年少,看不上水磨工夫的修生养息,只想借助新党之力收百姓之财,穷兵黩武。”
许相的双眼依旧是平和清润,恍若一道清溪,心底幽密伎俩在他的双眸中无处遁形。
“娘娘心思灵慧,何故不曲中求直?”
高太后不满,以前她对着先皇小意迎逢,现在换上另外一个人了,还要她顺着来。
何况坐皇位的那位,明明就是自己扶持上来的,现如今可是会跟自己甩脸色。
“我这权力还没交呢,他便给我甩脸色。我本就不是他亲生母亲,皇帝待我本不亲近。”高太后意兴阑珊,天家本就亲缘浅薄,她亦是不强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和太后之间的矛盾,没这般容易消弭。
高太后那位不省心的弟弟,他是得跟高太后好好聊一下。
许相本就不喜欢宗室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多拿多占。
他以往被贬谪在地方做官之时,不是没瞧见这群蠹虫欺压百姓的嘴脸。
针对高太后嫡亲胞弟被关在大理寺监牢这件事他乐见其成,同时也给其他人敲敲警钟,切勿欺压百姓。
高太后亦是知道许相的为人,所以她胞弟的事情,她并未求到他这里去。
她知他清正,瞧不上这腌臜事,她亦是不会去烦他。
当许相亲口说出,让她那胞弟将多贪多占的土地,银子吐出来。今后本本分分,其他的事便不追究。
他会亲自跟皇上去说,至于陆老尚书的孙子,陆时雍。
还望高太后看在故人的份上,慈和宽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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