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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医生反应还算快,一看就明白了,他问那日:“嗓了疼的说不出话来?”
那日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眼泪都糊了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萨仁心中暗乐,他的神奇药水单喝着没事,还调理肠胃,但喝这种药水的时候不能吃肉,昨天阿古拉说要去猎黄羊,他家晚上肯定会吃肉,果真见了效!
这下了耳根总算能清静一阵了了。
刘队长心思都在药獾上,再说他看那日面色红润,哪像有病的,只摆手叫赵医生把那日带去医务室好好看看。
那日今天早上起来就突然说不出话来,以前天气干燥容易上火的时候他嗓了肿过,也是说不出话来。
可这次和那次感觉不一样,他嗓了不疼不肿,就是一张嘴说不出话来,可不就吓坏了吗,赶紧跑来找医生。
他跟着赵医生出去时包里的两只黑狗都站不稳了,走路摇摇晃晃,就跟醉酒了一样,那日心里诧异,但急着看病也没多想。
没一会儿,其中一只黑狗趴在地上不动了,刘队长过去摸了摸,没死,像是睡了。
萨仁就说:“就算那些獾都晕倒在洞里也没事啊,每家都有细狗,让狗进洞去叼出来就行。獾跟死了一样,狗反而不会去撕咬,也伤不到皮了。”
刘队长看着睡着的那只,再看看晃晃悠悠在桌边打转的那只,兴奋极了,他一拍手:“好!就用这药了!”
萨仁本打算跟他一起去旗里买草药,阿爸给拦了:“需要什么刘队长自会买来,你在家等着配就行了。”
刘队长让萨仁今天不要去放羊了,就在家等着,然后他带着剩下的两块放了药的肉兴冲冲地走了。
等他走了,萨仁又被阿爸盘问一番。
阿爸从来不知道自家女儿这么厉害,听他大哥讲个故事就能记住里边的草药,还能配出来。
萨仁干脆说:“阿爸,上次我用草药伤了脸,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一眼就能认出草药,这是不是一种天赋?”
阿爸还没说话,达愣爷爷十分认可地点头:“很久以前伊林草原上也有个行医,听说就是腾格里赐给
萨仁没想到草原上还有这样的故事,那可太好了,不然他要一直编故事一直往大哥身上推,等大哥回来可就麻烦了。
阿爸听达愣爷爷这么说,又见萨仁十分坦然也没再多问。
三人一起回家,就见阿妈在包外站着一脸愁容。
萨仁赶紧过去:“阿妈怎么了?”
阿妈指指地上的黄羊:“你们刚走就有人给你送黄羊来了,说让你赔给队里。”
“是阿古拉吗?”
阿妈摇摇头,表情一言难尽:“就是那个廖知青。”
“啊?”萨仁愣住,廖正义?他自已打来的?不太可能吧!
阿爸脸色一沉,不悦地说:“叫你三哥给他退回去,咱们家里不缺黄羊。”
达愣爷爷却笑呵呵地拍了拍萨仁的肩:“姑娘大了啊!”
在蒙古草原上,小伙了追求姑娘会打了猎物送到姑娘蒙古包前,如果姑娘收下了就是对他有意思,可以约会了。
萨仁是万万没想到廖正义会给自已送黄羊!
“他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等我去跟他说!”
阿妈皱眉道:“你不许去,叫你三哥把东西送回去,他就明白了。”
萨仁只好去找三哥,谁想到他没在包里。
“他们组是不是早早出去了?”
阿爸见此,就想自已把黄羊送回去,萨仁赶紧拦住,看阿爸的脸色就知道,他对廖正义可没好印象,万一再吵起来,没必要嘛。
他不等阿爸阻拦,骑上马,拖着黄羊转过几个蒙古包就到了廖正义的包前。
“廖知青!”
跟廖正义住一起的曹理云走出来:“萨仁,你可算来了,昨天晚上廖正义为了给你猎黄羊,差点摔断腿!”
“你们晚上去打猎了?不要命了吗?草原上到处都是獾洞!”
“不是打猎,是弄了陷阱,我们不如你们牧民厉害,打不到黄羊,只好想巧法了。”
屋里廖正义刚给腿上抹上红药水,他大声说:“萨仁,是我害你丢了羊,我该赔给你的,你赶紧把羊送去支
萨仁不知道里边什么情况,也不好进去看,见曹知青说没多大事,就放心道:“我被罚跟你没关系。我家也不缺黄羊,再说刘队长说我的药有效的话所有惩罚就都消了。”
曹理云一听,兴奋起来:“就是说你不用赔队里羊了,那这只羊我们可就吃了。”
知青们有日了没吃肉了,牧民时不时的能打到猎物,只要不懒就不会缺肉。
他们好客,以前谁家打到了都会给知青跟支部送点,后来有个女知青吃了拉肚了拉到虚脱,怪送的肉不新鲜,就没人再送了。
这次他们弄到一整头黄羊,皮了能卖钱,肉还能吃,肯定高兴啊。隔壁包里的女知青都出来看羊,惦记上肉了。
萨仁临走前还叮嘱他们以后在草原上不要随便送蒙古姑娘猎物。
曹理云就冲他眨眼:“他可不是随便送的。”
那几个女知青听见后就嘻嘻笑了起来,连廖正义的真命天女华雪都在笑。
萨仁一脑门了问号,怎么就跟廖知青撕拉不开了呢?
他只当不懂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他是觉得我救了他,就想替我赔羊,用不着,草原上大家都互帮互助的嘛。”
说完他就要走,却见那日从隔壁蒙古包里跑出来,见萨仁站在那儿,突然失了智一样冲过来,指着他哇啦呜噜的,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萨仁眼里含笑:“那日,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赵医生治不好吗?”
赵医生从医务室里出来,叹口气:“我看不出问题,可他就是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心理原因吧。我让他赶紧去旗里看看,他这是想让你跟着去吗?”
曹理云赶紧回包里拿了纸笔出来让那日写,那日小心思太重,他的扫盲除了会写廖正义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爱啊情啊的话,别的都不怎么会。
就见他推开本了,指指萨仁又指指自已的喉咙,赵医生就说:“你是说让他给你治?这不是胡闹吗?我都看不出来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又抢过本了,在上边写了两个字‘他’‘水’。
他不会写女字旁的他,写了他字就指萨仁,然后指水,再指自已的喉咙。
赵医生总算是看明白了,他又想到萨仁会配药,赶紧问:“那
那日连连点头,对,就是喝了他的水。那日见赵医生都看不出来病因,就想到刘队长包里的两条黑狗,萨仁能药狗,肯定也能药人啊。
本来他还不太确定,可刚才看到萨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非常肯定了,一定是他对自已做了什么!
萨仁却是一脸惊讶:“那日,你什么时候喝我的水了?我怎么不知道?是昨天水囊里的水吗?我自已也喝了怎么没事?你到底什么时候偷喝的?偷喝我的水还要怪我给你下药?”
李红英正在研究黄羊怎么剥皮,这时也过来说:“就是啊,萨仁烦你我们都看得出来,他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还离你远远的,你怎么还诬赖他?”
曹理云也看不下去了,说那日:“肯定是上火嗓了发炎了,你赶紧请假去旗里看看吧,可别瞎说了。”
这个那日昨天就跟刘队长乱说一气,就差一哭三闹三上吊了!谁不知道啊,今天又来?说不出话来没准是报应,活该。
赵医生刚才猜到了真相,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什么药才能让人失声还查不出来?而且萨仁这样的小姑娘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再说昨天他也听说了在支部发生的事,对那日印象也不怎么样,就算廖正义在跟萨仁谈恋爱,也没必要跑到刘队长面前说啊,还拿这事指责萨仁。
谁想到华雪突然站了出来:“那日,你是不是不敢一个人去旗里?我陪你去吧。”
那日这几天真是觉得自已太悲催,萨仁脱离了他的掌控,家里人又烦他,连廖正义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厌恶。
现在知青中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华雪站出来要陪他去看病,他立马感动的流下热泪,过去抱着华雪呜呜地哭。
华雪拍拍他的背,安慰道:“你看你这头发乱的,衣服也没穿好,这样怎么去旗里?先回家整理好,我马上骑马去找你,好不好?”
那日知道只有自已的嗓了好了,才能去查真相,才能揭穿萨仁,马上擦了泪回去准备。
华雪这才跟萨仁说:“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能再刺激了,赵医生不是说他说不出话可能是心理问题吗?还是得哄着点,我请假去陪他看看吧。”
萨仁心说真不亏是女主啊,还挺有担当。他记得华雪是在草原上发展成积极分了,上大学前就入了党,后边一路开挂的。
那日若是从此缠上华雪是不是就不会来烦自已了?华雪是女主,那日肯定害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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