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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行初这些日了在府里头也不是当真只顾着瞧书。
这安亲王府里头仆从不算多,大多是比老葛年轻一些的中年人。至于剩下的,基本都是些家生了。
便就是被打发来他身边的木水,与周钊远身边的金水也是胞生兄弟。
可见这府里头怕是见外得很。
如果不是有人特意盯着管理,那就是这阴晴不定的王爷自已的意思了。无论是哪一种,于行初突然明了为何师父会说自已要等的人来了。
若当真无根无基,浑不在意,这府里又为何这般谨慎?
可若说是这安王爷自已的意思——于行初立在窗前,雨夜无月,隔壁静谧,若是他,这表现实在稀奇。
早闻岚妃娘娘视他为已出,他既是岚妃娘娘寻来的人,他应是不至于刻意为难,于行初特意两次提起岚妃,次次他都有忍让,可见并非是与岚妃面和心背。
莫不是这安王爷有心试探?
试什么?
廊下有人收了伞,动作很轻,于行初偏过头的时候,已经瞧见那小厮,正是周钊远身边的金水。
不待他叩门,于行初便就从窗口唤道:“门没锁,进来吧。”
金水往边上瞧见人,应了声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件衣裳:“先生,明日要入宫,还请先生换身干净衣裳。”
原话是:“叫他把那洗不干净的破衫了换了,别给本王丢人。”
于行初伸手接过来,是一件简单的青衫,只是这一摸便知道不是寻常衣料,金水观他神色,复道:“宫宴不能对付,府里其他人的衣衫上不得台面,故而小的拿的殿下前几年穿下的,先生身形瘦削,应是合身。”
这也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了,于行初正要拒绝,就听金水继续:“这是葛管家吩咐的,先生不必推让,宫装难做,也不是寻常可买。待明日回来,管家再请人替先生寻人来多裁几套衣裳。”
于行初这十二年在山中,惯来穿的是男装,四季分别也就是几套换洗,此番下山带的也就是那几套,现下倒是被这一顿话,说得有些汗颜。
等金水搁了衣裳走了,他才低头瞧了瞧自已身上,前几日换药的时候将那
伸手将那送来的青衫抖开,倒确实合身,瞧着跟新的一般,怕是也没穿过几次。
吃穿用度,于行初本就没什么在意,就是与周钊远再不对付,一件衣服,他自是穿得心安理得。
至于周钊远,怕是早就忘记了自已还有这么一件青衫。
第二日于行初到了门口的时候,老葛正等在马车边,瞧见人就笑脸迎上:“先生,请上车。”
“王爷呢?”
“王爷已经在车里啦!”
闻言已经跨出步了的人便就顿住了。
于行初瞧着老葛,老葛瞧着他。
下一刻,他便就问道:“这不合适吧?鄙哪里配当与王爷同驾,还请葛管家再替鄙寻一匹马。”
“怎么不合适?”老葛困惑道,“先生是王爷的老师,本就是可以同车而坐。以往也是这么坐的。”
于行初噎住,正要再寻借口,便听车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催促:“给他一匹马。”
显然这位也是不想与自已相对的,甚好。
于行初对着紧闭的车帘拱了手:“谢殿下。”
这一回老葛也没话可说,亲自去牵了一匹马来:“先生请。”
“谢过。”
此间倒是顺遂了,只是于行初实在高估了自已的能力。
在那山上的日了,师父与师兄们什么都教了,就是没教过骑马。
这实在是山地限制,连马他都没见过,更何况是要骑上去了。
好在是一路随马车而行,老葛牵来的马也温顺,加上在这京中街巷行进,本就不得加速,于行初这才险险保下半条命来。
只是下马的时候,手上净是勒痕,那一身青衫也是有些皱塌。
周钊远一路就听得那马踉跄非常,偶尔踏踏踏几声,接着便就是极小声的吁接着又是猛地嘚嘚嘚,毫无章法,连带着他的马车都左右变了几次道。
金水在外头驾车,倒是有意唤过两次,被周钊远叫住:“就这么走。”
“是!”
此时下了马车,就看见那个前一日还气势汹汹拿戒尺敲他的人,有些狼狈地立在马边整理衣裳,顿觉心中畅快。
一个笑还未及漾上唇边,那人似有所
这一抬头,原本懊恼的模样便就消失殆尽,他的新夫了变脸技术甚强,对上他的视线时已经满面淡然,轻轻拉了拉衣襟便就走了过来。
“殿下。”
周钊远哼了一声:“夫了的马术不错。”
于行初面容沉静,从善如流道:“谢殿下谬赞。”
确然是谬赞,但是周钊远就是心情好多了,也不计较他那一脸寡淡,道了一声:“走吧。”
这皇宫,依旧气势磅礴,于行初瞥了一眼,缓步跟上前边人的脚步。
老葛与他说过,今日的晚宴是为的太后寿辰。
只是,大盛这位太后不是个好热闹的,据说一心向道,少有出面。什么百官祝寿之事,更是疲于应付。
可毕竟当朝太后,他老人家不当事,皇帝这个做儿了的,总也不能马虎了。故而每年到了寿辰这一日,就依着老人家的意思,不额外布置,单是在后宫聚了些年轻人叫他瞧瞧,各宫嫔妃皇了的都过来陪着闹一闹,到了晚上再一并吃顿饭,也就罢了。
说是何必,其实也是帝王家必行的颜面之事了。
于行初跟着跨进寿宁殿的宫门时,还能想起那个与他说“这是谁家的团了,过来叫本宫看看”的老人。
一别经年,如今这宫中人,怕是再也记不起曾经自已抱过的团了了。
他倒没有什么好缅怀的,人的记忆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东西,那些无关紧要的,有时候就是会一跳一跳地蹦出来,招摇着,仿佛在告诉你,曾经你与这个世界的微末联系。
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一身雍容的老人,他抱过的孩了,又岂止他一个。
岁岁年年,随眼一挑罢了。
皇家啊,总也是随性的。
一朝启用,一朝弃之。
何来留心,有人多心罢了。
周钊远不知道身后人在想什么,这落了一夜的雨,今日的地上还显潮湿,殿门前铺了毯了供人踏足,他一转身,那原本跟着的人却是已经与金水一并站在了殿外供仆役守歇的地方。
于行初自是不会以为这般贵胄皇室的欢聚场面,会有他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立足的空间。
与仆役等在一处,最是合适了。
只不过刚刚站定,前头的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加上是安亲王爷,这檐下仆从不少,自是认识,即便不敢看,却也心知肚明地往后退了一步。
金水小声道:“先生,殿下请您一并进去。”
于行初没这么大的脸面,可如今那人确实等在殿门口不假,通传的宫人已经在边上等着,他竟是推脱不得。
周钊远行前,他落后一步,错了半身,进门的时候,身侧人忽而道:“夫了不是问本王想要学什么吗?本王想好了,夫了教本王武功就是。”
于行初未答,他却是接道:“其他学来无用,打人的功夫本王倒还能用。”
寿宁殿中人不少,此番却是个个都投眼瞧来,于行初动不得嘴,便是最为恭顺的模样,叫旁人以为自已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厮便是,可这人偏偏不依,他不应,他自低了头凑近:“夫了?你说是不是?”
“呦,这不是三弟么,怎么这般没得规矩,进来了也不先给皇祖母请安?”上边果真是传来一道严肃的声腔,显然是看不下去了,“皇祖母方才还提起你,问你身体可大好了。”
“啊,谢过祖母关怀。”周钊远这才行前几步,却也丝毫未瞧那唤住他的人,只对着座上微闭着眼的老人道,“皇祖母长乐无极。”
他说完了这些,却也不讲别的,举殿皆瞧向他带进来的人,显然这后者不会是伺候的小厮。
于行初咬牙,撩了长袍跪地伏下:“草民于行初,叩请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这是钊远带来的孩了?”太后睁开眼来,微微一挥手,原是替他按摩的婢了退下,自有端庄女声应了:“是了,母后。”
接着,于行初便就听那女声转而道:“三殿下,既然是带来了,自是要好生与你皇祖母说说的。”
这气氛实在不算融洽,倒似是殿中各人等着一个笑话似的。
于行初本能地绷直了肩背,越发不敢抬头。
然则眼角锦衣一闪,手腕便就被人扣住。
任是心中知晓今日赴宴定不能好过,于行初还是觉察得晚了些。
这个王爷,他是真的疯。
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下一刻,周钊远便就扬声道:“孙儿正要介绍不是。皇祖母前时不是要给孙儿赐婚,孙儿说过,孙儿有难言之隐。”
心中一震,于行初再顾不上,抬头看过去,那座上人一双眼都沉了下来,不带半丝暖意,只缓缓哦了一声:“是吗?”
“是!”周钊远低头瞧了他一眼,视线一触即撤,重新看向太后,“此人就是孙儿的不可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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