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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鸡皮疙瘩不住地往上冒。
裴夕到底还是一个贵人,就算是冲着裴家的面子,这秋嫔也不能就这么下手,就为了一只鸟?
她继续说着:“死后我的魂在皇宫里飘飘荡荡,本想说去看看当今天子圣颜,不过那皇殿皇气太盛,我光是远远地看着都摄得发软,便也消了这心思,后来听说皇帝下旨彻查我的死因,不知怎的居然查去了敏贵人身上,害死我的应是秋嫔娘娘,这皇帝也不细查,想来不过尔尔。”她怕我听不懂,又解释一遍:“这敏贵人是皇帝新宠,我打过几次照面,可漂亮了,她定是被秋嫔陷害了。”
这皇宫之中不是我害你便是你害我。
只可惜了裴夕这么一个单纯的好姑娘。
“姐姐。”她又甜甜地唤我,巧笑嫣然,“你既能住在裴家之下的院子里,应是这裴家的宾客,我娘亲应很快就知道我死的消息,她一定会很难过,你能帮我去看看她么?这偌大的裴家,她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说起这个,我入住多时,那背后的主人,还没来见我,所以我是真不知道,我是谁的宾客。“我虽作为宾客到来,可那个主人,我现在还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谁,找我做些什么,毫无头绪。”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又是我二哥在外头的女人,毕竟也只有他经常将姑娘养在别院里,如今却看他一次也未曾来过,想来你也不是我二哥的红颜知己了,那难道是大哥么?”裴夕帮我分析道。
裴家长房长子,裴顾?
“你大哥,为人如何?”不管是不是,还是得将他们的脾性摸清楚了的好,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她想了一下,“总是板着脸,话不是很多,反正我是挺怕他的,我们家里,也就只有二哥不怕他,二哥从不管家业,浪荡在外,每次都把大哥气得半死可又无可奈何。”看来这裴念和裴顾关系并不好,裴家大权在长房手上,裴顾又怎可能奈何不了裴念,这个中蹊跷,来这裴念未必如外面说的这么不堪。
夜露深重,我也觉有些困了,送走了裴夕,我才躺上床,就见得床边黑影晃荡,忙不迭就坐了起来。
小冷终于出现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挑开了帘子问道。
他不知在想着什么,“很早就来了,不过你许是有客人,我就没打扰你。”
我笑了笑,“你应看得出来,那是个刚死不久的小女鬼,十七八岁的年纪就死了,怪可怜的。”我如发现新大陆般继续道:“你绝对猜不到她是谁。”
“是谁?”他难得地有几丝兴趣。
“裴家的千金,裴夕,听说三年前进了宫去,近日才死的。”我等着看他很惊讶的表情,却没想到他只是愣了一秒,然后看着我道:“她有何心愿未了的?”
难得看他这么积极想攒功德,我想起裴夕的一生,叹了一口气,“倒是些很小的要求,才觉更让人心疼。”我把裴夕的死因告诉他,心下忿忿,“你说这皇帝后宫整那么多的女人干嘛,活守寡也就算了,那些女人为了争宠不择手段,裴夕何其无辜,就连追查死因,都是草草了事。”
“这些女人,未必都是皇帝想要的。”他眼里风云暗涌,教我完全琢磨不出他的情绪,“就算皇帝不要,也多的是把女人送进宫来的朝臣,而为了平衡朝廷势力,以防再出前朝莲华那样的妖妃,就须得雨露均沾,封妃纳贵,皇帝要是宠谁了,无非就是推她去死,真正害死裴夕的人皇帝未必不知,说不定只是借由敏贵人的死牵制谁罢了,更有可能,害死裴夕的,也未必是秋嫔,裴家已然富可敌国,裴家送人进宫,分明就是做了染指朝堂的准备,有了莲许两家的先例,皇帝不会放任不管,而皇帝要杀的人,迟早都要死。”
我听完只觉得头嗡嗡地都要炸开来,心里有种憋闷的感觉。
他竟是淡淡笑了,“跟你说这些朝堂之事,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这皇帝宠谁爱谁纳谁为妃都行,但后宫里绝对不会有京城四门的立足之地。”
“反正横竖我跟皇帝横竖也扯不上关系,既然裴夕已死成了事实,追究前尘过往也没用,我现在只想帮她在这人世间开心地过完这段日子,送她毫无遗憾地入阴曹去。”我放空脑袋,不再去想这些朝堂争斗的纷杂之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些事我都异常排斥,打从心里反感。
“她还想做点什么?”他突然问我。
我挑起一边眉来看小冷,表情怀疑,“之前堇娘的事你可没这么殷勤啊,对裴夕的事怎么那么上心,我听你所言,对朝中之事很是了解,没猜错的话,你生前应是京城人士,难道生前认识她吗?”
他轻轻扫我一眼,不做回答。
每次问他生前,他都是避而不谈的态度,罢了罢了,不问就是。
“裴夕的生母是裴家三房的一门小妾,生了她这个女儿,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如今女儿死了,她在家的日子也就更难过了,这还没什么,我就怕她一时想不开,裴夕希望我帮她看望一下她的娘亲,开导一下她。”
“你一个外人,就算真见到了,也不过说两句节哀顺变的话,更何况裴家内里关系复杂,三房无势,你趟了这浑水,与裴家牵扯上了什么,脱身就难了。”他的语气显然并不建议我去见裴夕的娘亲。
“那你觉得我做点什么好?”
“失女之痛,再安慰也无济于事,若爱女心切,当日又怎么会任由女儿进深宫,那可是虎狼之地,她不过也是希望母凭女贵,如今希望落空,要想不开也只是因为下半辈子没了指望,与其做些虚有其表的表面功夫,还不如想想看如何让她生活过得更好一些。”他声音冷冷,呵呵笑了两声。
“你总爱把人想得这么坏吗?”我白他一眼。
“不是我想得坏,人都是自私的,说到底最爱的还是自己。”
我总听得他声音带着几丝苍凉,不知为什么就接下话去,“爱自己,才有资格爱别人啊。”
他看向我,目光灼灼。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窗外骤然鸣了鸡啼声来,他身影一闪,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躺在软床之上,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如此平静了几日之后,裴夕的死讯终于传到了裴家来,具体情况我并未见到,只是如裴夕所说,她死后彻查出了敏贵人下毒之事,为了给裴家交代,敏贵人是必死无疑了,市井传闻里还说,这敏贵人乃京城南家南泽大人献上去的一方美女,这裴家和南家的死梁子就结得更深了。
裴夕死后从彻查到后事处理,这之间朝堂里的翻涌我是不太清楚,但我想裴顾作为裴家下任管事来说,应早就知道了,只是下葬抚恤的圣旨这两日才下来而已。
我总感觉在这太平盛世之下,这朝堂之斗风云暗涌,这前朝皇子当皇帝才当多久呀,这么多焦头烂额的事情,还涉及两家京城名门,够他折腾了,希望他不要太快就扯下台,几年前的事我没记忆,反正莲华还在的那几年,战争连绵,地府里的牛头马面每日都要拘成千上万的魂,判官翻生死簿的手翻得都破皮了,鬼狱里塞得满满的,地府里的鬼比世间活着的人都多,夸张不夸张不知晓,反正这是我后来听鬼差说的了。
如果皇帝被反了,又是一场祸乱。
裴夕作为三房妾生子女,亲母是上不了台面的,封赏荣光自然也跟她没关系,我在别院里完全感受不到裴家有个千金死去的悲伤气氛,不说别院,整个裴家还是一切如常,仿佛这死的千金小姐不过是个路人,若要说这整个家还有人会难过,应就是裴夕的生母了,我好不容易才探听出一丝丝的口风,听闻那日抚恤的圣旨下来,她就关在了房中,谁也不见。
我正在忧思之际,管事的突然给我带话,他主人终于要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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