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盏温酒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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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台对温酒来说并不陌生。两年多前她被安氏送来金麟台,还小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金夫人欢欢喜喜的出门迎接她,让她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可如今温酒甚至没有跨上金麟台的台阶,只在外面广场下,就被团团围住。
金子轩遇害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回了金麟台,金夫人可以说是连滚带爬从金麟台上跌了下来,扑在了金子轩身上。最后的一个踉跄,温酒想伸手扶她,却被甩开。
后面紧跟着的是金光善和金光瑶,还有没有回去的世家家主。
她木讷讷的看着抱着金子轩的遗体嚎啕大哭的金夫人,直直地跪了下去。
梅染站在她身后一惊,她想要去扶起温酒,但又不得不跟着一起跪下。听着周遭的苛责和谩骂,梅染心酸不已,可温酒上来金麟台之前,便严令她如果一定要跟着,那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多言,也不可以动手,所以她只好咬紧牙关跪在温酒身后——她家小姐是何等骄傲,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向别人低过头!
蓝湛他们还未曾离开金麟台,听得温酒亲自带回了金子轩,并且前来请罪的消息,立刻冲了出去。
远远就看见了温酒跪在台阶之下,跪在众目睽睽之下。可即便那样,她的腰板依旧挺直。
蓝湛没有走到温酒身侧,只是站在一旁,看似和那些如丧考妣的世家家主一般,但是如果动起手来,他却能第一时间出手护住温酒。
温酒双手呈上了金子轩的岁华,道:“金夫人,对不起。”
金夫人悼心疾首,哀哀欲绝,听见温酒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目光触及岁华,眼神才有了些波动,缓缓的握住了岁华。
可不过一息,也不知金夫人是如何做到动作如此之快,又或者说,是太过出人意外,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岁华,一剑刺进了温酒的右肩胛骨,狠狠的刺在那里。
一时间,惊呼声起,就连江澄也动容了一下。
蓝湛当即到了温酒身侧,伸手想帮温酒,却被温酒制止,任由岁华刺在自己的肩头,自己徒手抓住。
“你母亲当年传信与我,求
我护你,我二话不说就把你接来金麟台,无微不至,叮嘱我儿子轩好生照顾你。你扪心自问,听学一年,他带你如何?你身份曝光后,他又待你如何?纵然如今你众叛亲离,他也依旧为你辩护,如兰满月,他便想借此机会让你和各大家族握手言和。他视你为友,待你如亲妹!可你呐!!!”
温酒抓着岁华的最后一点力气也因为这段话而荡然无存,只靠着蓝湛,坚持着跪在那里。
金光善自然也是丧子之痛,雷霆之怒,两者交加,恨不得欲将温酒杀之而后快。
可却被金光瑶拦住。
他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温酒,眉头微蹙,在金光善耳边说道:“父亲,温若寒为何一定要活捉温朝阳这件事情,或许她本人是最清楚的。”
金光善一听,果然按捺住了自己,他道:“温朝阳,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纵然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但,终究事情尚未查清楚,穷奇道之事,还涉及魏无羡和鬼将军温宁,我念在你是逍遥尊遗孤,又在射日之征时大义灭亲立下过功劳,暂且饶你一命。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温酒抬头,瞅了一眼金光善,冷笑了一声,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岁华的剑气伤得她太重,而她本身也是在过于虚弱,实在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金光瑶适时的附和了一句,心中也知道温酒定然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虽然不知道她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情,上次金子轩在也不好多问,但是如今却也深知温酒是绝不会想让大家看见那般的她的。
于是,连忙招呼自家门生,将尚存一丝坚持的温酒送去了后院,严加看管。
如今金光善痛失爱子,自然是再无暇处理这些事情,所以一并交给了金光瑶。金光瑶处理起来游刃有余。虽然把蓝湛和蓝曦臣也拦在了屋外,但是却放了梅染进去照顾。
“二哥,含光君。我自然是相信朝阳的为人,只是穷奇道之事,对父亲母亲,实在是意难平;更何况还有嫂嫂和阿凌……还请你们体量一二。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派了最好的医师,还有梅染姑娘在里面照顾,朝阳不会有事的。”
蓝曦
臣点头,道:“忘机,我知你担忧朝阳姑娘,可阿瑶所言甚是,毕竟是金子轩,是兰陵金氏的家事,你我不好多管。”
蓝湛道:“那我便在外面守她。”
蓝曦臣深知自己弟弟的执着,也不再多说,只在一旁微微的叹息,瞧着蓝湛取出了忘机琴,为温酒抚琴。蓝氏的琴音有凝神静气的功效,金光瑶自然是知道的,他刚刚看了一眼,温酒彻底昏迷之后,果然一瞬便露出了一头的银发,便知道她伤得极重。蓝湛为她抚琴,于她百利而无一害,他也更安心。
不过,听了一小段后,他便面目疑惑,蓝曦臣以为他是没听过,便同他解释道:“这是忘机自己写的曲子。我也只在射日之征期间,偶然间听他弹过一次。”
金光瑶面不改色,道:“原来是这样啊。”
温酒醒来,已经是七日后了。梅染喜极而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没把她又吓晕过去。稍稍稳定后,连忙跑出去找医师。回来的路上正巧遇见金光瑶,连忙分享这个喜讯。
金光瑶却是半分欢喜也没有,让梅染不解:“敛芳尊,小姐醒了,您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光瑶这才回过神来,但依旧眉头紧锁,道:“我自然是开心的。只是……今日温情姐弟下山了。只怕……若是朝阳能晚醒几日就好了……对不住,梅染姑娘是我魔怔,口不择言了。只是现下我必须要去处理这件事情,先告辞了。”
梅染也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见金光瑶走远了,才回过神来,赶忙回去,看见温酒已经坐起了身子,又忍不住落泪。
“梅染,你怎么越大越爱哭了。好啦,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快别哭了,先和我说说,我昏了几日了?外面怎么样了?兄长和情姐姐他们可还好?”
梅染刚想说温情他们来了金麟台,可一想到金光瑶说的话,犹豫了片刻,便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道:“小姐,您昏迷的这几日,外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小姐,您加强了法阵,只要情姑娘她们不出来,便不会有事情的。您如此叮嘱了阿宁公子,他们自然不会贸然行动的。”顿了顿,怕温酒看出自己的不自在
,连忙拿过药,递给温酒道:“小姐,您先喝药吧。您总也要担心、担心自己的情况呀!您知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您知不知道自己几乎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温酒叹息道:“我知道。”
梅染一呆,甚至都忘了哭:“您知道……那,若非这次金氏医师给您诊断,您难道打算瞒着我们所有人吗!”
温酒抓住梅染的手,道:“……蓝湛,什么反应?”
“……含光君还不知道。如今金麟台上下是敛芳尊说了算,他严令不准医师透露小姐您的半分情况,除了我也不让任何人靠近您。现在,外面的人都只知道您是被软禁在金麟台,但是不知道您……”
温酒如释重负,仰头喝干净了药。眉头一皱,梅染连忙送上蜜饯,温酒狼吞虎咽般嚼了三颗。
“小姐,这七日,含光君虽然不能进屋,可日日晨昏都在外给您抚琴……”
温酒抬头望了一眼门外,虽然大门紧闭,可她却仿佛能看见屋外凉亭内蓝湛抚琴的样子。就如同她虽然昏迷,可隐约也听见了《忘忧》一样。
房门忽然被人扣了扣,温酒如同惊弓之鸟,正欲凝神染发,却听得金光瑶的声音,略略松了口气。
金光瑶推门进来,瞧见温酒已经坐起了身,喜上眉梢,不过片刻,却又愁眉苦脸。眼角的余光扫过了梅染,见她神色闪躲,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
温酒见他如此,连忙求饶:“梅染刚刚已经说过我了,阿瑶你就别说了。我是病人,良好的心态也很重要的。”
金光瑶只好忍住,道:“你的事情我帮你瞒得很好,旁人都不知道。”
金光瑶毕竟是金氏人,能为她做得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下诚心道了谢谢。
金光瑶摇头道:“不过力所能及,何必言谢。倒是你,你这次实在是太冲动!如此境地,你怎么敢孤身一人前来金麟台,这几乎等同于送死啊!”
温酒自然知道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胆大包天。但是,穷奇道上,她因为怀疑,没有及时拦住魏无羡,才会有这样的悲剧。
因为怀
疑而造就的悲剧,那么或许能因为相信,而终止。
当然,温酒下来的路上也做好了保全自己的准备,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金夫人会动手,偏偏这个人她还不能反抗。
温酒心虚道:“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鹤发童颜,在你这个年纪是什么好事了?”
这话是当初温酒说给他听的,如今被返怼得哑口无言。
“朝阳,”金光瑶叹息道:“你当初既然走了,又何苦回来?”
温酒苦笑道:“阿瑶,走了才知道,我根本走不掉。”
“……”
“好啦,阿瑶,先别说我了。我有别的事情和你说。是关于穷奇道一事的。”
金光瑶一听,浑身一紧,面露不安。温酒权当他是因为身份使然,并未放在心上,道:“阿宁当年并没有死,兄长本想救活他,但是出了意外才成了如今这般。但是阿宁自己有思想,平时也不会动手,凶性也被压制的很好,除非是兄长的笛声才能唤醒。那天……的确是兄长吹了笛子不假,可是我看得千真万确,阿宁当时,瞳孔有异象,是双瞳仁!”
金光瑶大骇,面如土色:“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另有其人?”
温酒道:“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难接受。可……金子勋的死,我绝不否认,可子轩兄……就算兄长瞧不惯他,但是只冲他是江家姐姐的夫婿,阿凌的父亲,兄长便绝不可能对他动手。”
“可……可这毕竟是你的单面说辞。没有人会相信的……而且这世间除了魏公子还有谁修习鬼道呢?”
“这便是我要查清的。”温酒道。
金光瑶听得如此,忽然冷静了,道:“你想让我帮你和他们说?”
“你帮我的够多了。这些话,我会自己和他们说。”
“朝阳,你可知道你现在再说什么?魏公子何故成为众矢之,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出言不逊,因为他帮了你们吗?是因为魏公子修习鬼道,有阴虎符,千军万马只要归尘皆可为他所用!世人是畏惧魏公子。”
“我知道。”
金光瑶继续抽丝剥茧,道:“你既然知道,就也该明
白如今的穷奇道之变,事实的真相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以诛杀魏公子了。即便你所言不虚,他们信了,那也不会放过魏公子,甚至还会反咬你一口,说你包庇!朝阳,你可知道,这些年各世家都还在揣测你为何会被温若寒追捕,流言蜚语觉不在少数。这几日,金麟台上对你的言论也是……朝阳,你若是真做了这样的打算,那便是真真与天下为敌了!”
温酒见金光瑶如此,心中一暖。可有些东西,且却并不会因为这份感动而动摇。她不会,魏无羡也不会。
金光瑶见她如此哪里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正欲继续劝说,可却被人慌慌张张地打断,听起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温酒道:“你去吧,无论他们说我什么,你都不必替我多说。”
金光瑶叹息一声,留了句“你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去。
温酒以为自己醒来的事情会很快被传开,也会很快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对峙,便不顾梅染的劝说执意化成了黑发。可一直到了晚上也没什么声音。倒是傍晚时分,江厌离一身孝服,抱着孩子来找她了。
孤儿寡母,是温酒最无法面对的人。
“听阿瑶说你醒了,带如兰来看看你。”
温酒浑身僵硬,道:“……你,不恨我吗?”
江厌离抱着孩子,心中一痛,道:“我如何能不恨,可恨又能如何?况且就算恨,又与你有何干系呢?人死不能复生,有何苦迁怒无辜之人。”
这句“无辜之人”,让温酒心中更是酸涩:“对不起。”
江厌离伸手,拉过了温酒的手,道:“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相信阿羡,子轩也相信你。我不知道穷奇道发生了什么,可我相信,你和阿羡也是受害者。我的夫君已经受害了,不应该再有别的人了。”
千言万语,哽在心头,温酒用力回握了江厌离的手。其实温酒对江厌离一直没有多大的印象,纵然魏无羡把她师姐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可不接触之下,温酒只觉得平平无奇,甚至觉得过于温和。而今,她才发现,江厌离并不是温和,而是有着她穷极
一生都未必会有的坚强,所以才会有一颗如此包容的心,才会对谁都那般温柔。
江厌离温和道:“来,看看孩子吧。”
温酒伸手,轻轻拨开了襁褓,露出金凌那张隐约能看出金子轩轮廓的脸颊,又喜又悲。忍不住伸手去逗弄,却被他一把抓住食指。温酒立刻动也不敢动,只感受这指尖触碰到的孩子掌心的温度。
暖暖的,却好像能把她融化。
“快看,朝阳,如兰睁眼了,他笑了,他冲你笑了!他一定很喜欢你。”
孩子纯粹的眼眸和灿烂的笑容,深深刺痛了温酒。
她连忙叫来梅染,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把轩辕弓,又把自己手上的一串莲子手链也摘了下来,套在了金凌的脚踝上。
“这是兄长自己种的,当时做了两串,一串原本是要给金凌,但是被金子勋毁了。现在,就把我这串给他吧。”
江厌离道了谢,冲着金凌说:“如兰,你阿羡舅舅和朝阳义母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义母?”
江厌离道:“原本子轩是想等如兰满月宴把误会都解除后,自己和你说的。可惜……朝阳,你愿意给孩子当义母吗?”
这个,消息对温酒来说,太过震惊,以至于她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到金凌拽了拽温酒的食指,她才回过神来。
她本过不了心里的坎,可望着孩子的脸庞,却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江厌离欣慰道:“好,如兰,义母答应了呢,我们如兰也是有义母的人了。以后让义母教如兰射箭好不好呀~”
“……谢谢,大嫂。”
“……你是子轩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等事情过去后,我们好好举行一场仪式。到时候,你是义母,阿羡是大舅舅,阿澄是小舅舅。”
江厌离来过之后,整个兰陵金氏对温酒的看管便松了下去。虽然温酒还是不能出门,可旁人却是能进来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蓝曦臣。翩翩公子,看见温酒的时候,依旧是那样温润。
“看来,阿瑶说的没错,你确实修养的不错。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让泽芜君担
心了。”
蓝曦臣摇头,道:“更担心的,另有其人。朝阳姑娘,曦臣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朝阳姑娘你。”
“……泽芜君但说无妨。”
“兰陵金氏的清谈会,围猎之时,朝阳姑娘可是到了猎场,就走了温氏人,还……”
“……还对金子勋下了手,但是被蓝湛阻止了。”温酒直言不讳,却也疑惑:“泽芜君问这件事情……难道是,如今外面的人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说金子勋身上的千疮百孔是我下的?”
“朝阳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来求证这件事情。”
“求证?”这下温酒更是疑惑了:“泽芜君这话的意思是……蓝湛,撒谎了?”
“是,忘机那日称,没追到,没看见。”顿了顿,又道:“之后,又毫无缘由自罚抄写家规,我与叔父都问他为何,他宁愿罚面壁思过,也不愿多说。我当时便在想,或许和朝阳姑娘你有关系。”
“蓝湛他……”
“忘机很在意你,这一年他一直在云深不知处,几乎翻遍了禁室所有的书籍。朝阳姑娘,忘机他虽然不说,但是……”
“兄长!”
蓝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上端上温酒如今日日要喝的药。喊住了蓝曦臣后,款款走了进来,将药放到了桌上。
温酒闻到了苦涩的味道,回想起在姑苏被蓝湛逼着喝药的场景,小脸一垮。
蓝湛见她如此,伸手拿出了一包油纸。不用拆封,但看包装,温酒眼睛就亮了。那是岐山小镇上老字号的果铺铺子。他们家的蜜饯,是温酒最爱吃的。
蓝曦臣笑了笑:“原来忘机一大早出去,就是买蜜饯去了。”
温酒笑得及其谄媚:“蓝湛,你真是太贴心了!”
蓝湛对此并无表情,倒是蓝曦臣笑得暧昧,道:“那我便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
“……泽芜君慢走。梅染,替我送送泽芜君。”
蓝湛很是规矩的目送了自己的兄长,然后回过身,拿走了温酒手上的蜜饯,道:“先喝药。”
“……”
有蜜饯,温酒便很配合的喝了药。然后就拉着蓝湛说起了穷奇道的事情,
昨天她和金光瑶说的,只是她在上金麟台前就注意到的事情。经过昨晚一晚上的思考,已经有了眉目。而蓝湛是她最相信的人。
蓝湛听她说完,便笃定道:“你有怀疑的对象了?”
“本来没有,但是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蓝湛,兄长的阴虎符是阴铁你知道吗?就是在玄武洞内被他他偶然得到的那把邪气极重的剑,其实是一把阴铁剑。”
蓝湛心思缜密,如此便立即推断出了前因后果。
不夜天上,魏无羡之所以能控制住温若寒的傀儡,乃是因为阴虎符本就是阴铁,而且是被炼化的阴铁。如果是这样,那么穷奇道上如果是有第三人,而且是能控制被魏无羡控制了的温宁,那他手上一定也有阴铁。
而与阴铁有关的,且又有能力修习鬼道的,普天之下,不做第二人选。
“薛洋。”
“不错。与其说薛洋后来背叛了温若寒,倒不如说他从未忠诚过。或许,在他上不夜天之前,就已经私藏了一块阴铁。不过是利用温若寒对阴铁的贪欲,而助他灭了常氏满门。”
“此人性情乖张,此举合理。可薛洋为何会出现在穷奇道?”
“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按照薛洋最后都敢于得罪温若寒的性格,若是因为当年在栎阳常氏,你们坏他好事,而要痛下杀手,那他手中有阴铁,根本无足畏惧,早就该上夷陵山了。而且,几年前,他因为屠了千雪阁满门后便从此杳无音讯。可当时,温若寒还没有倒台,为了阴铁,可以说是机关算尽。还有赤峰尊,和其他门派的能人异士。薛洋一介散修,是如何能躲得过这般天罗地网的?”
蓝湛略作分析,盯着温酒道:“有一个地方,仙门百家不会怀疑,射日之征时期也未曾受到发难。”
顿了顿,蓝湛瞧出了温酒脸上的不忍,一针见血道:“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可是蓝湛,若你我所料非错,让子轩兄如何瞑目,让大嫂,阿凌……又该如何?”
“因果循环,你我也无可奈何。”
温酒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因为穷奇道这件事情所牵扯出来的另
一个“温若寒”,还是因为蓝湛这般的大理无情。
或许也是因为她自己,明知无情,心中有愧,可依旧想要查清楚。
蓝湛道:“好,我帮你。”
“……你能先帮我另外一件事情吗?”
蓝湛瞧着温酒期待的样子,大约已经猜到了温酒想让她做什么,下意识抿了抿嘴,可还是道:“好。”
温酒忙道:“帮我去看看山上可还好,尤其是兄长,他那天很不对劲,我怕他也受到了反噬。还有……”
“朝阳!”金光瑶忽然从门口进来,瞧见蓝湛,一副意外的样子,道:“含光君也在啊?方才我听说蓝老先生来信了,好似是专门给你的。”
蓝启仁的信,温酒大致能猜出七分。瞬间也就没有了继续拜托蓝湛的心情,只道:“你快去吧。”
蓝湛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待蓝湛走了,金光瑶瞧着桌上的药和蜜饯,笑道:“早就听闻你和含光君以前交情颇深,可这一年我时常出入云深不知处,也不见含光君提及你,这几日也未曾听得含光君喊过你的名字,总是以‘她’代指,若非二哥在场,我还真不知道含光君说的是谁。还以为含光君也会是那些在意你身份之人,如今看到这些,才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温酒道:“蓝湛这人一直就这样,好像我们都没名字似的,我都习惯了。对了,阿瑶,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消息?”
金光瑶道:“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也帮你探过了口风。可父亲……朝阳,最近大家对你的口风都有所好转,赤峰尊和泽芜君也在为你说话,你又何苦,把你自己逼上绝路呢?”
“阿瑶,你不必再劝我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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