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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温酒葬身不夜天,岐山下的地火熔岩翻涌而出连同一整座不夜天城都化为灰烬。大概是因为最后被而鬼吞噬的尖叫声过于渗人,所以所有人都很默契不再提及这件事情。对魏无羡也都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蓝湛急火攻心,乱了心神,被泽芜君连夜带回了云深不知处。金光善因为温酒的话大病不起,金麟台上下全交由金光瑶处理。所以魏无羡进出金麟台,无人有异议。

梅染得知温酒身陨的消息,当场便晕了过去。温苑尚且年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抱着魏无羡的腿,天真道:“阿羡叔叔,小姑姑呢?她已经好久没教我弹琴了。”

“阿苑乖,小姑姑……生病了,姑姑和婆婆他们带着小姑姑去治病了,阿宁叔叔给他们当保镖了。等小姑姑病好了,就回来好不好?阿羡叔叔,找别人教阿苑弹琴好不好?就是之前阿苑说很喜欢的那个阿湛叔叔,好不好?”

“好~阿苑喜欢阿湛叔叔。”

江澄看着魏无羡强颜欢笑的样子,于心不忍,道:“你如果放心不下,可以把他们一起回家,回莲花坞。”

魏无羡摇了摇头,道:“朝阳自己擅箜篌,可她教阿苑的却是古琴。她自己吃饭睡觉都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是对阿苑却是要求食不语,寝不言。她走路蹦蹦跳跳,可却让阿苑不可疾行,要乖巧……而这些,她自己都不曾注意过。她教出来的阿苑,活脱脱就是他们姑苏蓝氏的样子。所以啊,送他们去姑苏,才是朝阳所希望的。”

“好。”江澄伸手握了握魏无羡的肩膀,郑重道:“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自己喉咙口泛起的酸涩,伸手握住了江澄的手,紧紧地攥了攥,道:“好。”

次日,魏无羡就带着梅染和温苑去了云深不知处。但是却被告知蓝湛正在闭关。退而求其次,只好找了蓝曦臣。蓝曦臣听了魏无羡的来意,没有半点犹豫便点了点头。

魏无羡不清楚蓝湛到底为何闭关,但是左右也是和温酒脱不了关系。于是也没有多问,把温苑安顿好之后,便和蓝曦臣辞行,回了云

梦。

转眼三年,蓝湛出关。

魏无羡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去了云深不知处,一起同去的还有江厌离,她想带金凌去认蓝湛当义父。知道温酒和金凌这个孩子的渊源后,蓝湛不出所料地答应了这件事情。

三岁的金凌粉雕玉琢很是可爱,就是有点皮,还有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子。蓝湛这么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也敢直接伸手求抱。蓝湛低头望着他黑白分明格外明亮的大眼睛好一会儿,才伸手抱起了他。

金凌脆生生的喊了一声“义父”,然后伸手就去抓蓝湛的抹额。

抹额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金凌是义子,算是半个儿子,蓝湛便没有那般冷漠,只把金凌的手拿了下来,低声道了一句“不可调皮”。

待江厌离把金凌抱出去和其他蓝家娃娃一起玩耍的时候,蓝湛喊住了魏无羡,问道:“如今,金氏如何了?”

魏无羡颇为疑惑,但是回答道:“如今的兰陵金氏是金光瑶当家。哦,他还当了仙督。不得不说,他比起他的父亲,可算是好太多了。”

“金光善死了?”

“是啊,两年前忽然暴病而亡。怎么了,好端端地问起他来。”

蓝湛开口,将三年前的事情告诉了。

魏无羡一听,根本不做他想,双手就揪住蓝湛的衣领,怒道:“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三年前不说!你这三年又为何要闭关!金光善死了,薛洋两年前也被金光瑶处理了,如今死无对证,还有什么意义!”

闭关三年,蓝湛似乎越发没有人气。哪怕是魏无羡如此,也是一副面无表情,他波澜不惊的开口,道:“温琼林。”

魏无羡浑身一颤,不可置信。但仔细一想,却如梦初醒。金光善贪恋权利,觊觎阴虎符和阴铁,又怎么可能舍得将温宁这把刀挫骨扬灰。

温宁还活着,本是一件喜事,但是却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他又想哭,又想笑,最终哭笑不得,只留下无尽的悲凉。

时隔三年,魏无羡再一次拿起了陈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召唤出了应该早就被挫骨扬灰的鬼将军温宁。而且,还是从兰陵金氏金麟台蹦出来

的温宁。

浑身都捆绑这铁链,头上还被刺入了两根刺颅钉,被封住了灵识。

这忽如其来的转变,就算是已然坐稳了仙督之位的金光瑶都面露大骇。

或许是因为温氏的事情太过惨烈,不夜天轰然倒塌的场景依旧还在眼前;也或许是如今兰陵金氏当家作主之人是金光瑶,而金光善早就已经死了,而且并没有任何伤及世人的行为,所以仙门百家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持有的态度都有所保留。甚至在江厌离表示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后,在四大家族的带领下,都很宽容的接纳了恢复神智后,扑通一声跪到了魏无羡跟前求他原谅自己的鬼将军。

金麟台上的其他宗门窃窃私语起来,不可避免的聊到了当年的不夜天。

“当年明明是他们姐弟甘愿挫骨扬灰换温朝阳一命,结果现在……你们说,温朝阳如今还能泉下有知么?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我看……这温朝阳当年就是知道的吧。这金光善当年不就忽然变卦,不说话了嘛!”

“是啊,如今想想,那红衣女鬼必定大有文章啊!那,那年含光君要说的,那是不是……”

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面面相觑,到有了噤若寒蝉的样子。

蓝曦臣五味陈咋,微微侧眸去看自己那至始至终都没有讲话的弟弟。

蓝湛明明就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局外人。无喜无悲。

只问了温宁一句,有何打算。

温宁最后还是决定跟着魏无羡,不过魏无羡第一时间带着恢复了自由身的温宁去了姑苏蓝氏。对于这个成天不着家的兄弟,如今已经号称三毒圣手的江澄,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丝毫没有半点当初的不舍和担忧,告别了自家姐姐,麻利儿的回去了莲花坞。

魏无羡其实是带温宁去看看梅染和温苑的。

得知温苑还活着的时候,温宁喜极而泣,但却因为自身原因,没有眼泪,所以模样看着既奇怪又心酸。

温宁远远地瞧着在姑苏后山兔子堆里和兔子们一起玩耍的温苑,不敢上前去打扰。

魏无羡道:“泽芜君让阿苑入了蓝氏族谱

,所以,如今他叫蓝愿,愿望的愿。泽芜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温宁摇了摇头:“我知道。而且这样很好。这样阿苑就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多,只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蓝氏小公子。”

见温宁如此想,魏无羡也就放心了。但是看着温苑和一群兔子待在一起,颇为嫌弃:“早知道蓝忘机把阿苑养在兔子堆里,我当初就该把他带回云梦了。”

温宁连连摆手,认真道:“没关系的,魏公子。以前阿苑也被公子你种在萝卜坑里,如今在兔子堆里也很好的。”

“……”魏无羡被噎的说不出来。

忽然,从一旁蹿出另一个蓝氏子弟。

“思追,思追!你又来帮含光君喂兔子啦!”

温宁被这欢快的语调吓了一跳。虽然孩子如此欢快并无不妥,但是这样的孩子在姑苏蓝氏,便觉得比较稀奇了。

魏无羡解释道:“哦,这是阿苑的好朋友,蓝景仪。如你所见,性格……欢脱了一点。不过我很欣赏的,小小年纪,就敢于挑战,你知道吗,姑苏蓝氏三千条家规,因为这个小娃娃,又加了好几条。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温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抬头问道:“公子,思追是阿苑的字吗?”

“是啊,蓝湛出关后,给他取字为思追。”

温宁转过头去,瞧着抱着兔子的温苑,好似看见了以前抱着温苑的温酒,喃喃道:“含光君,真的很喜欢朝阳姐姐啊。”

魏无羡一愣,再是苦笑一声,道:“是啊。我们都知道。只有朝阳自己不知道。”

月黑风高,宵禁之际,魏无羡辗转反侧,偷偷摸摸溜去了蓝湛的居所。

果然如他所料,蓝湛犯了禁,喝了酒。而且还是极其不雅正的坐在地上,靠着自己的床榻像是酒鬼一样醉倒了。

魏无羡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蓝湛扶到了床榻之上。然后他险些以为自己碰见了一个假的蓝湛——大名鼎鼎的含光君的床榻边上,居然有一箩筐的天子笑,不为人知的藏在板砖之下的暗格内。而且除了天子笑,还有兰陵,云梦,清河,琅琊……简直网络了天下所有名酒。

魏无羡当然晓得蓝湛为何这么做了,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拿起一小坛子酒,掂了掂,才两下,酒就被人抢走。

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的蓝湛冷冰冰地盯着他,道:“她的。”

魏无羡也冷冰冰道:“她?她是谁?”

蓝湛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道:“温酒。”

魏无羡苦笑了一声,道:“你如今倒是叫了,可她听不见了啊。”

见蓝湛不说话,魏无羡又气又心酸,道:“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

蓝湛幽幽的抬头,道:“我害怕。”

“你怕什么?”

“怕她心中之人,是你。”

魏无羡哑口无言。

感情的事情原本就说不清楚,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还是蓝湛这样的死心眼和温酒这样的缺心眼。

蓝湛将酒放好,抬头认真的问道:“她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尝遍天下美酒。我如今替她集齐了,她为何还不来找我?”

魏无羡伸手扶住蓝湛,狠狠抓着他的臂膀,紧紧咬着牙关。他自然也不愿意相信温酒已经没了,若是以前,他也会心存侥幸。这三年他走南闯北其实也是在四处找寻那一丝一毫的可能。

可如今……温酒当年能抽丝剥茧到这般地步,心里就和明镜一样什么都知道,那她也不会推测不到温宁还活着。可她却连这些都不管不顾了,是她相信他们吗?或许是有的,可更多的,其实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累了。

而他,无法像是骗温苑一样,骗蓝湛。

“蓝湛,朝阳她……回不来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本应该是蓝湛,但是却也没能扛过十几年如一日的蓝氏作息。昨晚,魏无羡也陪蓝湛喝了不少,颇为上头,现在还有些头疼。

魏无羡相当嫌弃蓝湛的毫无人性后,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连忙冲出去,险些和蓝曦臣撞个满怀。

“泽芜君,含光君呢?”

“忘机……正在戒律堂领罚。”

“……还真是一点没变。泽芜君,我……”

“如果魏公子是想问昨晚发生了什么的话,不必去了。”

魏无羡一愣,连忙追问道:“泽芜君知道?含光君和你说了?”

“并无。只是……朝阳姑娘曾和我说过,忘机酒醒后,便不会记得醉后发生的事情。”

魏无羡呆若木鸡,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昨晚蓝湛泣不成声,眼泪落在朝阳玉佩上,玉佩闪过红光,是温酒的灵识和气息。

灵识落在箜篌上,一曲《忘忧》,缠绵悱恻。

曲终,灵识散。但是蓝湛的忘机琴却是响了。

蓝湛问灵总不得回答这事儿,魏无羡知道。如今忽然有了回答,从蓝湛的表情来看也知道是温酒。他不知道温酒说了什么,只知道蓝湛听到了答案,便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而他,却忘了。

魏无羡连忙掏出陈情,吹了一段,问蓝曦臣,若是解灵,这是何意。

蓝曦臣浑身一颤,从胸腔内溢出叹惜:“……岐山温氏,温朝阳,见过蓝二公子。之前未能言明身份,还望蓝二公子莫怪。”

这不过是极普通的话,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原来,她还记得啊。”

蓝曦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得魏无羡如此说,便也不再多问。

“哦,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泽芜君。昨晚我自己也喝多了,把含光君搬回床上的时候,不小心扯开了他的衣领……含光君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戒鞭的伤痕?”

蓝曦臣一怔,却不回答。

魏无羡继续追问,道:“泽芜君,含光君一向都是世家弟子的楷模,怎么会受如此重的惩戒?是不是……和朝阳有关系?这三年,他也并非是闭关,而是伤的太重,根本无法下床是吗?”

蓝曦臣点头,道:“当日,朝阳姑娘亲上金麟台之事,叔父知道后,怕忘机……曾写信命忘机回姑苏。但忘机因为朝阳姑娘所托,执意前去夷陵找你。叔父派出了家中的三十三位长老前去寻他,下令务必要将忘机带回姑苏。”

魏无羡道:“所以,含光君非但违抗了命令,还……”

“不错,忘机打伤了三十三位长老,自己亦受了伤。他带着思追回了金陵交给了梅染

姑娘。得知朝阳姑娘上了不夜天,便立即赶去不夜天。在后面的事情,魏公子你也知道了。不夜天后,忘机甘愿认罚,领了三十三道戒鞭。”

“三十三道戒鞭!这哪是领罚,明明是找死吧……”魏无羡被自己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日温酒落入熔岩后,蓝湛也跟着跳了下去。是他和泽芜君一起把他拖回来的。

“魏公子,忘机对朝阳姑娘用情至深,却不知如何表达。当年朝阳姑娘选择与你一起离开,在夷陵画地为牢,忘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忘机看似冷淡,但是却执拗非常,我亦不知如何帮他。如今他……”蓝曦臣忽然郑重行礼道:“魏公子,曦臣有一不情之请。”

魏无羡当然知道蓝曦臣所求何事。不说蓝湛究竟是怎么扛过那三年,无论是想开了还是放不下,可至少是个活生生的人。

蓝湛与温酒之间纠葛早已说不清,只如今留了蓝湛一人却是真的。漫漫一生,总有拨开云雾的时候。

他扶住蓝曦臣,道:“泽芜君所求之事,我明白。有些事情本就不能用是非对错来衡量。而且……若是她开窍了,那么最希望含光君能好好活着的也一定是她。昨晚的事,我亦不会多说。若是他知道了朝阳曾回答过他,而他忘了,只怕那才是真真要疯魔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除了清河聂氏的赤峰尊忽然在兰陵的百花宴上,和历任家主一样,因为戾气太重而走火入魔随后不知所终;以及敛芳尊金光瑶独子幼年夭折这两件大事外,仙门百家一派祥和。

随着小一辈的长大,很多事情也都被渐渐尘封起来。

盛世之下,江厌离就很发愁了。

一愁自己的两个弟弟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但是婚事却总没有着落;二愁自己的小叔子夫妇幼子早夭后一直无所出;三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金凌。

身为兰陵金氏的嫡长孙,金凌身上的光环自是不必说的,更何况如今还是正统孩子里边的独苗苗,全家上下都把他小祖宗一样供着。有的时候,金凌调皮,江厌离都还没来得出开口,就已经有一大帮人把金凌护到了身后。

江澄和魏无羡都未成家,云梦也没个小辈,所以江家也把金凌可劲儿宠着。尤其是魏无羡,自己还是个大小孩儿,成天带着金凌四处嬉闹。江澄身为家主,还算有点要求,但是实在是不会教孩子。动不动就想来一出“棒棍底下出孝子”的戏码。每每这个时候,温宁就像是一个移动的人肉盾牌,死死挡在金凌跟前,最后就会变成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戏码。

所以,金凌一向有恃无恐,颇有混世小魔王的样子。

尤其是在见到了那一日跟着蓝曦臣一同来金麟台商议要事时,带着出门历练的蓝思追后,江厌离越发觉得自己的孩子需要被管教、管教了。

毕竟蓝思追之比金凌大了三岁,可是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金凌和他站在一起,实在是太惨烈了。

于是,金凌十二岁那年,就被江厌离收拾好了,让前来金麟台看望一眼金光瑶的蓝曦臣带去了姑苏云深不知处。

十二岁的金凌,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很好的继承了金子轩的俊朗脸蛋,加上他机灵的眼神,格外讨人喜欢。

因为他是蓝湛的义子,时常来云深不知处玩耍。所以这回要去云深不知处常住,他本人也一点都排斥。

相反,他很喜欢蓝湛,也很期待。倒是江厌离本人,送去的第一个晚上还睡不好觉。

第三日江厌离就接到了姑苏蓝氏的来信——金凌和蓝景仪,蓝思追后山打架,被罚在家训面前倒立一炷香,并抄写家规一百遍。

金凌从小就不服输,蓝景仪也是个能让蓝启仁吹胡子瞪眼睛的娃娃,两个小家伙从小见了面就要呛上两声,而且都是对人不对事。好似把对方气死了,自己就能得道升仙了一样。所以他们挨罚,不足为奇。

蓝思追一向都是小辈之中的翘楚,蓝老先生的新一任得意门生,一开始他被罚大家都大为惊奇,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一个个路过的时候,都丝毫不意外。

金凌第一次被罚的时候,还面红耳赤躲在房间里好久才重新出来见人,如今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甚至还暗暗和蓝思追较劲,比谁倒立,倒得规

矩。

蓝曦臣远远地瞧见了在那里的三个小辈,忍俊不禁。眼眸微垂之际,却是想到了当年。他从这三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思追雅正,自然是像蓝湛;景仪快人快语调皮捣蛋,颇有几分魏无羡的模样,而金凌……

“兄长,在想什么?”

蓝曦臣回了回神,道:“我在想,如兰这孩子,率性无忧又霸道护短,像极了当年听学时期的朝阳姑娘。”

蓝湛的眼神微动道:“她若知道,自己的义子心性如此像她,一定会很开心。”

蓝曦臣也点了点头,瞧着那三个孩子,目光越发慈祥。他瞧着金凌已经涨红的小脸,笑道:“如兰真的很喜欢你。”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蓝曦臣却清楚。看似金凌是和蓝景仪吵架,但是其实他针对的是蓝思追。

金凌是在吃醋。

因为蓝思追是由蓝湛亲手教养的,尤其是他的琴修,更是蓝湛手把手教出来的。

而且不单单是蓝湛,魏无羡,江澄,温宁,甚至是江厌离都对蓝思追很是关注。而这些人,有恰好是金凌最重要的人。

只不过蓝思追把金凌当弟弟,所以总让着他。倒是蓝景仪瞧不惯,总要帮着呛回去,所以才有了如今这总是三个人被罚的局面。

若是以前,蓝湛是要说道说道的一个男孩子居然这么不大气,但是如今却是丝毫不在意这金凌这般的小肚鸡肠。

见着自己的弟弟终于有了些人间烟火气息,蓝曦臣也是百感交集。转身之际,却是看见了从山下走来的魏无羡和聂怀桑。

自从聂明玦离奇失踪后,聂怀桑就被推上了宗主的位置。但是,终究是比不得兄长赤峰尊。这些年聂怀桑也闹出过不少笑话,甚至被自己庇佑的地方百姓戏称为“三不知”。

思及这些,蓝曦臣叹了口气。毕竟这些年,清河聂氏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和金光瑶再帮忙处理。如今聂怀桑上山,大概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魏无羡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也在问这位昔日好友发生了什么。聂怀桑连连摆手,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道:“哎呀,魏兄啊,你可别提了……我

,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魏无羡也深知这位同窗的性子,遛鸟斗鸡他行,处理正事是真的不行。若是放在以前,他是从未想过聂怀桑也会有当家做主的一天。可见这世间是何等的世事无常。

可是转念有一想到温酒和金子轩他们,又觉得至少聂怀桑还活得好好的。虽然时常焦头烂额,但是至少还有两个也把他当成弟弟看待的好兄长帮衬着。

忽的,听见了两声清脆的“义父”。

在姑苏蓝氏,这么叫的,不做他人之想。

果然就看见金凌从家训石壁前欢天喜地的奔向了走在前面的蓝湛,还有蓝思追和蓝景仪,蓝思追的手上还端着一个小香炉,一看就是三个人刚刚体罚结束。

蓝思追和蓝景仪很有礼貌的行了礼:“含光君。”

金凌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凑到了蓝湛身边的金凌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但是瞧见了自家义父的神情,又连忙收敛,道:“好了,云深不知处不可喧哗,不可疾行,我知道的。我这不是怕赶不上义父你嘛!我追上来了就不会啦!”

蓝景仪嫌弃道:“金如兰,你还真是勇于认错,死不悔改,你羞不羞!”

金凌不满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这里被罚抄写家规最多的就是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说说,你住在云深不知处的日子,什么时候少的了你了!在金麟台和莲花坞的时候,你自己说说有没有被你娘罚,有没有被你舅舅打断腿!”

金凌说不过,也不想多说,孩子气的鼓了鼓腮帮子后,又缠着蓝湛道:“义父,义父!我听说你一会儿要去夜猎,带上我吧,带上我吧!我现在射箭可准了!琼林叔叔都夸我了呢!”

提到夜猎,蓝思追和蓝景仪两人的眼睛也都亮了。他们年龄还小,不能单独夜猎,所以每次都逮着机会,想要跟着出去。

瞧着金凌这模样,聂怀桑颇为出神,忍不住嘟囔道:“朝阳,如今我也好生羡慕金凌啊。”

魏无羡听得不太清楚,问道:“聂兄,你刚刚说什么?”

聂怀桑一惊,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感慨,这含光君居

然也会有如此耐心的时候。若是自己的孩子只怕……”说到这里,聂怀桑浑身一颤,连连打哈哈,道:“嗯,魏兄啊,事态紧急,我还是先去找泽芜君了。”

说着,扇着扇子,作了作揖,快步走了进去。

魏无羡当然也想到了温酒。若是她还活着,现在和蓝湛应该是孩子也有了。魏无羡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笑了笑,道:“含光君当父亲的样子我倒是见过了,你当母亲的样子……只怕,你就是个甩手掌柜!”

怅然了一番后,魏无羡让温宁先去找金凌,自己则去找了蓝湛。金凌住的屋子就是原先金子轩住的,隔壁就是温酒的。魏无羡来的时候还忍不住瞧了一眼,当年他们在这里做过不少为犯家规的事情。

“大舅,你回来了啊?你去找义父说什么啊?是不是今晚夜猎的事情!”

魏无羡被金凌小麻雀似的欢快的嗓门拉回了思绪,没好气道:“就想着夜猎,你哪回夜猎不是温宁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金凌小脸一垮,开始生闷气,道:“是不是小舅舅又逼你相亲,你就把气撒我头上来了!”

“你小小年纪脑袋瓜里都是些什么!再说了,我这么丰神俊朗,哪里用得着相亲了!”

金凌嫌弃道:“那你怎么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不给我找一个舅妈回来?我看你就是没人要,所以才是个大龄老光棍!”

魏无羡气结,脱口而出:“你义父还比我大一岁呢!他……”

此话一出,魏无羡自己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但是金凌没感觉,一蹦三尺高,道:“这世上的胭脂俗粉怎么配得上我义父!”

“的确,没人配得上。”魏无羡见金凌还想夸夸其谈,当机立断打断了他,道:“行了,家规抄的怎么样了?”

温言,金凌小脸又是一垮,气焰都灭了。

魏无羡安慰道:“别不开心了,抄不完咱就不抄,反正最后交给你义父过目。来,和大舅说说,最近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提这个,金凌又来了兴趣,道:“大舅舅,香香当妈妈了!生了一窝小兔子呢!我给它们都取了名字,叫萱萱,莹莹,欢欢,和

慧慧!这样仙子就有弟弟妹妹了!我还带仙子去看它们了呢,仙子见了,可开心了!”

魏无羡听到一个头两个大,又听到仙子这个名字,想到了金光瑶送给金凌的那条黑鬃灵犬,简直头皮发麻。

但是金凌浑然不觉,依旧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道:可算知道蓝景仪那小子为什么要揍你了。你把大名鼎鼎的含光君的兔子取的都是什么名字。遗传点什么不好,偏偏遗传江澄这个取名废的特点。

“大舅舅,你这么这副表情啊?哦,你放心,我已经让他们把仙子带下去了,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魏无羡连连夸他懂事,道:“我刚刚就是在感慨,你义父,对你是真的好。”

金凌不明所以,天真一笑,道:“那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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