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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淮苑中,仓促离去的湛瑾淮立于书房中,屋内陪侧在旁的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季先生,你之前说的办法行不通!”湛瑾淮想起清华苑发生的事情,语气中含了两份失落,坚毅的面孔上却更多的是沉思。
季俞淡然一笑,“无妨,此番结果在我的预料之内!”毕竟淮王妃可是晋王的女儿,若当真这般容易妥协,倒是叫他觉得失了趣味。
湛瑾淮眼角微微眯起,盯着季俞瞧了几眼,季先生这似乎话中有话,“莫不是先生另有打算?那为何还要本王与王妃提及子嗣记名一事?”
这事可叫他和清乐的关系闹得僵了起来,湛瑾淮思及清乐控诉时说的话,心中隐隐堵得慌。
湛瑾淮不善的目光叫季愈警惕了两份,王爷对晋清乐似乎有些过于在意了,成大事者怎能被儿女情长牵绊呢?
季愈心中有了计较,但却识趣的把心思掩盖了下去,明面上态度温和的解释着,“回王爷,季某之所以建议过继子嗣一事,主要考虑了两方面:一则为王府后继有人稳定人心,一则试探晋王府的立场。
记名一事若是王妃应下了,对我们自是好的,这样可窥探出晋王府是倾向王爷的,可王妃若是不愿,那便说明晋王府依旧是中立的立场,甚至往坏里想,或为保皇派。
如此一来,事关晋王府的势力需重新筹谋。”
晋王府手握重兵,又是圣上跟前红人,朝中大臣,他的站位在争褚中极为关键和重要,相信这么一份强大的助力,王爷是不会放弃的。
季俞见湛瑾淮的神情郁郁恍惚,昔日曾听闻淮王与淮王妃感情和睦,本以为不过是做戏的明面功夫,可现今瞧来却是有两分可信了。
可季俞也是个男人,他懂男人的野心,再多的感情若是给出的筹码足够,便是再深的感情也得让步。
“王爷,比起一个记名的孩子,若是能让王妃怀上嫡子,那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毕竟作为母亲,总是希望孩子得到最好的一切。”
“嫡子!”湛瑾淮眼神飘忽了起来,他何尝不想要嫡子呢?只是清乐的身子…
湛瑾淮隐晦的道明缘由,“王妃身轻体弱,恐难以承嗣!”
季俞神秘的笑了笑,“只是体弱而已,只要费些时日,总会有嗣的!”
“先生这话何意?”湛瑾淮眸中暗含期待,若能得一个与清乐的孩子,那么他与清乐之间的关系便能缓和,便是晋王,也会看在这孩子的份上对他宽待几分的;湛瑾淮单是如此想着,心思已是蠢蠢欲动了。
季俞道,“我昔年在外游历时,在民间遇到一个大夫,他对调理女子身体颇为厉害,或许能偿了王爷的心愿!”
湛瑾淮猛的站了起来,三两步便走到了季俞跟前,“此人现在何处?”
季俞拱手回话,“我已差人请了他来,不日便到上京!”
湛瑾淮面露喜色,抬手便拍在季俞的肩上,激励的目光赞许着对方,眉宇间的愁色亦消散了许多,“待王妃身子妥当,诞下麟儿,你便是淮王府最大的功臣!”
“谢王爷厚爱!”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一晃便过去了数日。
婉侍妾有孕一事叫府中众人瞩目关注,叫一些有心人寻了不少的由头散播谣言。
玉喜是个能干的,再兼之王妃以往的威信,倒是没掀起什么风浪。
玉喜一如即往的引着下人布膳侍候着,清乐用着午膳的空档,玉意面带郁色而来。
玉意满脸愤然对着清乐告状,“郡主,如今这府中的下人是越发的言行无状了,私底下竟是敢编排起主子来了!”
清乐敛眸瞧了眼玉意,手中的筷子却不曾停下,“这又是怎么了,竟是惹你这般大的火气,若是有不懂事的婢子招惹了你,处置了便是,值当这般怒火冲天的?”
“若是冲撞了奴婢倒也是小事,就怕那些个不长眼的心大了,冲撞……”玉意的话脱口而出后及时截止,面露懊恼的窥着郡主的神色。
她想到方才遇到婉侍妾等人嚣张的行事,颇为不甘的轻咬唇角。
那婉侍妾不过是初初有了身孕,竟也是敢对郡主多加抱怨,若非碍于身份,玉意恨不得当初撕了对方,如何会如此忍让。
玉意顾及着郡主心情,又不愿拿这些事情烦着对方,故而话至一半便收住了。
玉意话中所指之人悄然显见,她不出声,清乐亦泰然处之的用着午膳。
美食当前,她可不想叫某些人某些事败坏了胃口。
清乐悠闲的吃完饭后,在玉喜的侍候下净手,捧着递到手边的茶水闲适的品着。
清乐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茶水上漂浮的叶子,淡淡的引着玉意开口,“说说看,你在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何事?”
玉意探着清乐的神色面露纠结。
倒是玉喜察言观色的提点着玉意,“郡主既是问你话,你便一五一十说来就是了!”
玉意见最懂郡主心意的喜姐姐张口了,心里的顾忌顿时跑到九霄云外了。
“回郡主,奴婢方才从账房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婉侍妾,那婉侍妾仗着有身孕处处挤兑着奴婢,言语间还道…还道郡主擅嫉,不重视王爷的子嗣,连送的贺礼也寒酸!”
玉意说罢又瞧了一眼清乐的面色,补充道,“奴婢气不过便和她争执了两句,没成想她便嚷嚷着奴婢要害她的孩子!”
玉意对着清乐表态着,“奴婢虽不喜欢婉侍妾,但绝无害人之心!”
清乐啪的一声盖起了茶盖,杯子亦被她推离了手边。
玉喜忙上前劝着话,“不过是个低贱之人的话,郡主不值当为她动怒!”
清乐冷笑了一声,“如你所说,不过个卑贱侍妾,竟也敢编排起我来了,可见是我往日里太仁慈了!”
她不过是赖得搭理这些有的没的人,却不想落在他人眼中变成了忍让可欺。
清乐晓得婉侍妾原何这般嚣张,不过是看湛瑾淮近些日子不入清华苑罢了。
可婉妍似乎忘了她的身份,也少了份自知之明,真当她晋清乐是个靠男人存活,需依存淮王的恩宠存活的后宅女子吗?
玉喜见郡主果真动了气,也不紧劝着,况且那婉侍妾却是有些无状了。
玉喜心里叹了口气,自郡主和淮王闹了一场后,对这府上的事情越发不上心,这也就叫府中的下人心思浮动了。
清乐清冷的眸子闪着锐利,她侧头询着玉喜,“我记得按临朝的规矩,那侍妾是要向主母请早晚安的?”
玉喜点头,“确有此事!”
郡主不知倒也寻常,毕竟晋王府的后宅干净,没个女人,嫁入淮王府后,独宠在身,自是不了解这些。
玉喜将这妾室的规矩解释一遍给郡主听。
清乐至此才发现,她对婉侍妾确实太过温和柔软了,难怪对方敢登鼻子上脸。
清乐当下便道,“玉喜,你将下人们召起,顺道将婉侍妾请到清华苑。”
清乐面露寒霜的眯着双眼,扶着的椅臂的手有序的瞧着,“这淮王府也该清一清了!”
玉喜拱手应道,“是郡主!”
玉喜是赞同郡主的决定的,冯管郡主往后有什么打算,可她一天是淮王妃,这府中后宅便是她的责任,现今故而没有闹出什么难堪的事情,尚且无妨。
可纷纷扰扰的淮王府一旦闹出什么事情,旁人只会责怪郡主管理不善,这世道对女子总是更为苛责一些的。
炙热的太阳底下,李晗的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面色凝重的带着一群下人站在清华苑中等候吩咐。
清乐面无表情抚着衣袖,盛装的容颜下尽是盛气逼人。
婉侍妾步入清华苑时,扑面而来凝重的气息冲击着她的内心,面色也露出了一丝的慌张。
婉妍本以为晋清乐这个王妃不得王爷怜爱,现今她又独得恩宠,兼之有孕,晋清乐该是要低调做人的。
可现在清华苑的这般阵仗叫她有些慌了手脚。
婉妍步伐经过李管家,见往日里威风赫赫的在晋清乐跟前却是一动不敢动,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姗姗而来的婉妍撑着胆子走至清乐跟前,“婢妾拜见王妃!”
曲膝的身子福在清乐跟前。
清乐抬眸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掠过的目光落在了李晗身上,张口便是责问李晗的御下不善,“李管家,这府中下人无状,私下散发流言,肆意讨论主子,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在你的管理下发生的!”
李晗噗通一声福跪在地,头抵地面请罪道,“奴才失职,请王妃责罚!”
“你是该罚!”清乐啪的一声手掌拍在桌面上,“本王妃与王爷信任于你,将王府上下交与你打理,可你却连个下人都管教不住,乱了规矩,幸而近些日子无大宴,否则淮王府的脸岂非要丢到满朝文武的面前了!罚你,本王妃都嫌费事!”
王府的管事皆是由殿中省拨下,若是奴才被主子退回殿中省,基本上也就废了。
李晗听得这话,瞳孔瞪大,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跪俯的身子往前爬了两步,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求王妃开恩,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奴才定不会再叫王妃失望了!”
清乐端坐着看着李晗的身影,目光在他身后的一众下人身上寻过,视线所到之处,那些个下人个个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动弹。
旁人或许会给殿中省出来的奴才几分薄面,若是身份不够者或许还会受制于人,可身为郡主的清乐完全无这般顾忌,因为她…本就是半个皇族人。
殿中省的奴才再金贵,在她晋清乐的眼中也不会是个有点分量的奴才,既是奴才,那就给她安分守己。
清乐不说话,李晗也不敢抬头,整个人僵着身子等待最后的结果。
一旁婉妍已被这般阵仗吓得脸色惨白,蹲伏的身子摇摇欲坠。
该敲打的,清乐已经做够了,剩下的便是施恩了。
清乐转头看向婉妍,面色柔和的道,“婉侍妾起身吧!”
清乐说的冷淡,婉妍却也不敢有怨,颤着身在道谢,“谢王妃!”
清乐额首吩咐着玉喜,“婉侍妾有孕在身,念及于淮王府子嗣有功,赐座吧!”
“是王妃!”玉喜招手唤了个奴婢搬回圆椅。
婉妍福身致谢,“婢妾谢王妃赐座!”
清乐慢条斯理的抬起茶杯在手,闲谈似的说着话,“你入府也有些日子了,趁着今儿个认认这府中的奴才,免得改日里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你……”
清乐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婉妍的腹部,婉妍的身子顿时僵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帕子,紧包着自己的小腹。
可饶是如此,婉妍心下凉意纵生,后脊寒冷,唯恐王妃一个不悦,害了她的孩子。
清乐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轻蔑的目光划过她身上,随后敛下眼帘。
就这么个胆小无能的蠢货,也敢在王府里编排她,当真是…蠢得让人不想说话。
清乐转念又想,这么蠢的人,也确实容易被当枪使,索性就一次性训乖了,免得晃眼,叫人烦心。
清乐漫不经心道,??“毕竟,你那肚子里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说王爷责罚,便是本王妃也留不得那无用的人在府上!”
清乐这话等于直白的告诉婉妍,她无心害这孩子,但若对方不安分,她便是有这孩子,自己也能收拾得了她。
这话一落,婉妍更是吓得面无血色了。
清乐瞧了眼她那神情便觉得无趣,至于对方听没听懂她的话,清乐倒也不在意!
清乐将心思放在了李晗这边的事情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杯盖,顿时清华苑内鸦雀无声。
清乐喝了口茶水后,“啪!”的一声盖了回去,那清脆的瓷声仿若敲打在李晗和众人的心脏。
“李晗!”清乐唤道。
“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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