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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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讲述到这里，丁乙也只能叹息着对古代ai说道：“我只能说，这次我们出行的收获，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了。你所掌握的那段过往历史，是现今人类对抗至高神国的一个理由，这场战争并不是由人类所挑起的，这只是一场延续了五千多年战争的继续。”

“更关键的是科技。”文静提醒他道，“战斗火花数据库内存储的旧人类时代一些先进科技，能正面对抗至高神国战舰的先进科技，那是我们现今所没有的科技，能够直接提升整个现代人类文明的军事力量，这比了解到那段历史还更加重要。我们之前收集到的那些信息，和它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儿科了。”

“也许吧，不过科技上的交流，还是得等到我们回去后再进行比较稳妥，我们现在只需要先弄清楚一些前因后果。”丁乙说道，然后他抬头对着天花板方向问道，“主机，本舰修复进度情况如何？”

立刻从四面八方传回电子合成的温柔女性声音回答了他：“超空间跳跃装置已经完损坏替换的更换工作，现在正在进行运行自检程序，预计十分钟后可完成；舰体修复因为大多数工程力量都集中到超空间跳跃装置的修理任务上而有些落后，但也已经完成百分四十四的进度，在不追加修复人手的情况下，预计三小时后可完成外部装甲修理；弹射通道的修理因为被放到最后，因此目前进度为零。主机修理进度缓慢，目前完成度百分之三。”

“超空间跳跃装置修理完成后我们就进行跳离，其他修理工作可以暂时放缓或者等到确定安全后再继续进行。”文静说道，“虽然这么长的时间里匹克族的援军还没有出现，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现在就安全了，谁知道至高神国下一步会怎么做。”

“我赞成。”丁乙微微点头道，“我们现在这个位置还属于敌区，尽管我很好奇为何至高神离人类世界如此之近，它们却在尤鲁尔事件前没有发现新生人类文明，不过这里依旧不安全，有些东西还是等我们回到联邦后再来讨论会比较好。”

超空间跳跃装置十分钟的自检程序很快就完成，神舟号立刻脱离了这个让他们进行了一场遭遇战的星系。这一次的跳跃，神舟号将跳出点设定到目标星系的边缘地带，以避免再一次发生之前那种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星舰已经伤痕累累，做为一艘主打远距离交战功能的辅助航母，它已经经不起另一场近距离交战了。

接下来的行程，因为神舟号上下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在外航行快三个月的他们，总算安全的返回到联邦境内，并成功联络到乔伊·施耐德博士等人。

由于近三个月的失联状态，联邦官方知道神舟号此次行动的官员，都已经断定神舟号已经落入至高神国陷阱，被摧毁或被俘获了，如果不是施耐德博士坚持，只怕官方早就已经对外宣布消息，也会将神舟号的船籍除名。

好在他们赶在官员们最后期限前赶了回来——尽管神舟号上没人知道这所谓的最后期限。

当完成最后一次跳跃，回到联邦境内的神舟号向施耐德博士发了联络信号后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一整支联邦战斗群，以各种方式来到神舟号所在边境星系，将神舟号完全包围起来。

接着，措辞极为严厉，要求神舟号关闭武器系统与引擎的命令就传达到舰上，紧跟着，数千名联邦军陆战队以及更多的战斗机器人部队登上了神舟号，接管了这艘星舰，并将船上所有乘员全部扣留软禁，进行了全面身体检查与隔离。

折腾了足有两周的时间后，才宣布他们是安全的，并释放了船员们，但神舟号想要返回原本船坞，随行者除了由一艘无畏舰，四艘战列舰以及大大小小近百艘星舰组成的“护卫”舰队外，船上还有三倍于编制人员数量的军方人员跟随。

直到神舟号回到纽泽伦星系，与待在那里继续研究长城科研站的乔伊·施耐德等人汇合后，才知道为何联邦军会如此如临大敌一般对待归来的他们。

就在神舟号出航前去与渥尔夫族反抗者进行会面之后几天时间里，联邦边境也出现多次入侵报告，多个小型殖民地被摧毁，多支边境巡逻舰队失去联系，联邦政府认为全面入侵已经到来，因此下令边境进入全面警戒状态，当神舟号出现在边境星系的时候，联邦军是以再次入侵来应对的，哪怕已经收到报告是自己人返回也是如此。

他们担心神舟号已被占领，船员也被控制，异族军队会利用神舟号上的安全通行码潜入人类领地，因此才如临大敌一般将神舟号按敌舰身份对待——知晓这些后，神舟号的乘员们只能庆幸，幸好联邦军方没有先开炮后问话的习惯。

神舟号最终被送回船坞进行全面检修，船上存储的各种战斗数据，星图，以及一些打捞到的战利品，也被军方、研究机构分配。

只是谁都不知道的是，神舟号上最大的收获，古代人类最高级别军用ai战斗火花，却因为文静事先就修改了航行记录，不再存在于官方名单之中，而是跟着文静等核心人员一起，混在那些智能机器人设备之中，悄悄去往施耐德博士的研究所。

就算是那几个狼人代表联邦政府也是知晓它们存在的，但乔伊·施耐德博士还是决定先将战斗火花的事隐藏起来，她认为现在就公布战斗火花的身份还为时过早了些，联邦内部也并没有因为外敌入侵而开成铁板一块，她认为得再观察一段时间再慢慢向联邦政府高层传递这个信息——联邦政府内部始终存在其他势力的眼线，以及投降派。

这也就意味着，乔伊·施耐德博士目前并不怎么信任政府官员们。

丁乙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同意了乔伊的意见，认为现在就公布真相并不会提升人类总体战斗力，反而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内部争斗。

所以乔伊将战斗火花存在的信息隐藏起来，那些知道战斗火花存在的船员，知道丁乙真实身份的船员，也被乔伊以检疫观察顺带放假为名，全部送去了能保证机密信息不会外泄的红星工业所属星球。

总之，一切关于神舟号上真正收获的信息，只有屈指可数的人才知道真相。

“我看过报告，你们在会面地点附近星系遭遇了帝。”一周后，在一颗名为新长安的殖民星轨道船厂中，乔伊正领着丁乙站在船坞走廊中，看着舷窗下一艘巨大的星舰组建，“虽然你们认为是撞上了帝国开拓舰队，不过根据我们的线报，那似乎就是冲着你们去的。”

“冲着我们去的？”丁乙有些惊讶了，“帝国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我们都能在帝国找到情报来源，透明的跟个筛子似的联邦就更不必说了，只不过你们的行踪帝国是如何知晓，这就还得等待新的情报回来了，神舟号上不可能有叛徒，也许一直有船跟在你们身后，追踪着你们的超空间跳跃信号而去。”乔伊看着下方那艘在大量无人机械的快速工作下飞快成型的星舰说道，“这个问题你不必去理会，有人去处理。你交给我的那些研究资料，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吃透，所以古代先进科技暂时还不能完全转化为现代人类的战斗力，至少在旧船改造上还不行，我们只能制造一艘新船来验证这些技术。”

“就是这艘吗？”丁乙指着脚下那艘正在组装的星舰问道，“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是这艘。”乔伊摇摇头道，“这是你们回来之前的设计，为了验证我的一些新想法而制造的。新技术带来的新设计，现在还在我的设计台上。”

丁乙有些无奈，对于乔伊这种有了新想法就直接造一艘主力舰来验证想法的做派他有些不太适应，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这个时期人类资源过于充沛了，才会如此铺张浪费，还是因为对于乔伊的设计来说，就算只是用来验证一些新想法的实验舰，性能上也比那些经过实战验证过的战舰更强。

没有理会丁乙的沉默，乔伊继续说道：“你这次表现不错，能带回那台古代ai存储的资料，作用非常之大，所以我准备给你事先就说好的奖励，一艘属于你自己的星舰。”

丁乙惊讶道：“我不是还没有通过专业考核吗？”

“战斗火花在经过全部零件更换后，将配属到你的船上，担任大副职位。”乔伊回答道，“根据它的说法，旧时代的人类，对于像它们这类高级人工智能，都赋予了公民权的，也就是说它们不再只是机械，而是有着与人类同等身份、待遇的‘人’了。我们既然继承了古代人类文明的传统，自然也要承认它的公民权，因此做为你个人所有战舰的大副，为你指挥星舰，它是完全合格的。毕竟战斗火花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拿到了一名舰长所需要的所有证书。最关键的是，它似乎只愿意和你进行搭档，我在与它交流，询问它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工作的时候，它断然拒绝了我的邀请，并提出要和你共事的要求，我只能满足它的要求。”

“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以战斗火花的计算能力，星舰自动化程度够高的话，都不需要其他船员了，它一个人就能控制全舰，还能分出一些子程序来指挥机器人行动，按它的说法，以前它就是这么干的。”说到对战斗火花以后的安排，丁乙确实没有任何反应，在得知自己身上发生过的历史真相后，他现在对大部分事件都很淡漠，就像快要回到当初被人改造成超级士兵时，被人故意抹去情感一样，“所以说，给我的船就是我们面前这艘？”

“当然也不是。”乔伊回答道，“我准备以获得的古代科技，配合现代科技，给你打造一艘专属战舰。你们回来后，我又有了一些新想法，既然你是古代针对那些异族专门制造出来的超级士兵，总让你给我当护卫是一种浪费。老庆说得好，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虽然具体作战方式我还在根据战斗火花提供的记录进行制定，不过先给你准备好装备，也是必要的。”

“这一点，你最好别抱太多想法，当初我是如何参与战争的，我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现在身上留下的，只有一些身体记忆，称不上超级士兵。”

“这就是为何我需要重新制定你今后的战斗方式，因为我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打算先给你放一段时间长假，让你好好放松一段时间后，再来接收重新训练，恢复你超级士兵的战斗力。”

“这方面你是不是期望太多了？”对于乔伊的计划，丁乙叹息道，“对于星际战争这种环境，只要个人还没有单人碎星、单人摧舰的能力，决定战争胜负的，便依旧只能是舰队规模和星舰的性能。超级士兵的作用只能放到特定环境下才起效。在看过那个古代战场后，我不认为我们还有机会效仿国际舰队玩斩首作战，西顿人不会再与别人打陆战了。”

“但是我们从狼人那里打探到的情报显示，一些出产稀有物产的行星、小行星，就算是西顿人也不会轻易摧毁它们，比如说为那些附庸种族生产食物的星球。完全摈弃了自动化设备的至高神国，不像人类能够大量集中使用合成农场来生产食物，它们依旧需要环境优良的星球来进行大面积耕种，这种农业星球，西顿人就不会轻易破坏，那样会导致附庸种族出现饥荒，西顿人自己也会失去重要的‘食粮’来源。”

“希望你是对的，不过那几个狼人要怎么处理？”说到这里，丁乙随便询问了一下那些由异族创造，也有人类作品在内，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的种族，联邦是如何安排的，“原本计划中是我们安全返回后，协助它们联络族人，再进行一次会面，将它们的长老送还，但是现在了解到更多信息后，对它们的处置有变化吗？”

“有一点。”乔伊转身向走廊出口走去，并示意丁乙跟上，“我们对它们展示了战斗火花提供的那段历史，关于它们一族来历的历史，现在它们正处于情绪混乱的状态，需要一些心理治疗和自我意识重建才能恢复。好消息是，那些狼人，或者也可以称它们为犬人，还是愿意与人类继续保持友好关系，但是之后具体的合作，还得等它们返回家园，重新翻阅它们自己的历史后再来商谈。古代的历史产生的冲击，影响到的不只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