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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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勒和蕾切尔回到阿卡姆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了。

月明星稀的。

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熊和自己的人好像都不在这里。

如果不是顾及系统背包可能不够用，朵勒大约会直接把进货列表买空。

朵勒掏出一颗糖给蕾切尔，这颗带来幸福的糖果然让小姑娘眯起眼睛,然后她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困了。

不管是游戏里的外貌还是现实里的年龄,朵勒都比蕾切尔大，她像摸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他们踩着阴影走进了黑暗中的阿卡姆。

外部不显，内部却是灯火通明,朵勒和蕾切尔站在角落里听了会儿，没有一个人发现了她俩。

原来是又有人越狱了。

她轻啧了一声,认为如果要搞事，还是先搞明白这个世界的剧情来得好。

因为一开始在韦恩宅、在杂货店，朵勒的信息渠道都是被限制的,小精灵时连报纸都没得看，杂货店只能被动等待客人来，于是朵勒就养成了直线思维——

接受任务,完成任务。

她却忘记了,现在自己还能主动去获取信息，比如说……她根本没听说过现实中存在名叫“哥谭”的城市。

蕾切尔困得不行,可死死抓着朵勒的手。

朵勒知道人偶全身都是冰凉的。

她想了想，挑中了一个人，他们传送到了院长室。

这儿果然有朵勒想要的东西，人和电脑。

夏普院长没来得及叫,也没来得及说台词，老男人被放在墙边昏迷了，朵勒让蕾切尔坐到椅子上,两个女孩子并排坐在靠椅上，因为身材的问题其实不太挤。

朵勒迅速解锁了夏普的电脑——

外边有人迅速奔跑，有警报响起，灯光映在她绑住眼睛的纱布上，然后，慢慢的，她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儿不仅有哥谭这一个虚拟的城市、还有大都会、布鲁德海文……等等。

这儿大体上的历史没有变化，有些著名的人物还保留着，有些没有，比如说美国队长，比如钢铁侠。

不知道想什么，朵勒还查询了一下哥哥的信息，

果然也没有。

也对，她哥哥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做到游戏中的人。

刚刚是简单看了一遍，然后她打开历史介绍开始记忆细节。

——朵勒感到有意思了。

如果说制造一个养猫的休闲游戏，制造一个魔法杂货店的宠物游戏，这都不难。

ar技术产生突破，这不属于朵勒了解的领域，但钢铁侠都能穿战甲上天了，她相信这也不是办不到。

但游戏的细节拉得太满了。

创造一个详尽到与每个人的互动都不一样，每一本书都拥有字迹，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缘由的世界，这个庞大的运算量，朵勒难免被挑起斗志。

她想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的不存在bug。

期间昏迷的阿卡姆院长夏普醒过来一次，才呻/吟一句，又被打晕了，但朵勒这才发现蕾切尔很久没动静了。

——她睡着了。

小姑娘选择靠着扶手蜷缩成一团，眉头皱着，睫毛一颤一颤，似乎并没做什么美梦。

睡着的她没有初见时警惕与尖锐，的确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要是游戏是真实的就好了，朵勒想，这样，她大约就有第一个朋友了吧。

她随手编了个监视程序，然后抹消她们来过的痕迹，把关于“蕾切尔·罗斯”“蝙蝠侠”“诡术魔女”的相关材料打印了一份，带着蕾切尔回到了杂货店。

反正她入侵全城的监控，发现了詹姆斯和和一家变成泰迪熊o3o的030。在顺手发消息让詹姆斯去找o3o后，无良老板不负责任地想，就一晚上，应该惹不出什么事吧。

惯例打开锻造帐篷，朵勒钻进去，选择了点燃梦境。

一片羽毛静静于半空中燃烧，她的视线陡然倒转。

*

说实话，习惯了泡泡的视角……用芙罗拉这种看不到自己后脑勺的视角打游戏，总觉得不习惯。

世界也瞬间变大了，但其实只是朵勒变小了。

魔力条也变成短短一截，诡术魔女变成了一只连松鼠都打不过的小东西。

而她一睁眼就看到——

猫崽蹲在椅子上，面前是蔬菜沙拉，一脸的苦大

仇深。

大猫则用同样的姿势蹲在主位，面前同样是蔬菜沙拉，纯黑的毛毛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此时，大猫和小猫对视一眼，心中的想法是同样的。

“又来了。”

时隔大半个月，又变成猫了。

在上次变猫之后，布鲁斯当然有进行调查，然后发现，“变成猫”似乎是个真实的梦境，整个城市的人都醉生梦死，没有其他人发现自己成为了猫咪，而只要离开哥谭，就会恢复原状，但从城市之外看这个猫猫之城，却依旧是正常的。

布鲁斯偶尔也会奇怪，究竟改变的是他们的身体，外界的目光，还是直接改变了他们的思维和对自己躯体的感知？可监控与记录中也是一切正常——

更像是，改变的直接就是规则。

他戳了戳自己的猫爪，手感很正常，很像猫。

然后，他将面前的蔬菜沙拉向前推了推。

碗里默默钻出了一只松鼠。

布鲁斯：“……”

松鼠开口说话了，小小的尖耳一颤一颤的：“布鲁西呀~”

朵勒一个分解传送，直接把小精灵传送到了布鲁西的碗里，她也没太在意，正好从正面盯着打量自己家大猫。

看这肉垫，胡须，炯炯有神的蓝眼睛，矫健的躯体……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从碗里爬出来，故意用慢动作向下飞去。

猫咪是蹲坐着的，身上当然没有衣服，然后是——

她贴着布鲁西的胸腹向下滑动。

大猫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跳下椅子，从沙发背越过去，整个猫趴在了靠枕上。

而朵勒的速度也不慢，她会飞。

小小只红色一团迅速地停在了猫咪的鼻尖。

迪克：“？”

不怎么像的父子两此时也不怎么心有灵犀，迪克看见他俩的互动满头问号，饶后他绕过去，恰巧发现小精灵似乎换了目标想要冲他过来——直接被布鲁斯抬起爪子镇压了。

两只爪子都没弹出指甲，布鲁西用左爪按住小精灵的披风，右爪的拇指搭在她脑袋上，顺便按了按……

就还挺软的。

迪克依旧不是很懂，正想跳上

沙发，突然停住了。

胸腹往下……他低下头。

猫崽的尾巴正慢悠悠摇来摇去，猛地一顿。

——猫，是不穿衣服的。

芙罗拉她……她成年了吗？

朵勒趴在沙发上没动，然后推了推爪子，布鲁西当然没用力，只是防止她随意活动而已。

但朵勒其实是可以分解传送的，在装备附魔后也不用担心装备丢失了。

她在想——

果然。

世界上有会说话的猫很奇怪。

但会说话的人就不奇怪了。

拥有羞耻心，不舔蛋蛋，不吐毛球，不用沙发磨爪子，喜欢飞来飞去，从来不伤害会飞的小动物，对猫薄荷不感兴趣的猫咪很奇怪。

但这样的人就一点都不奇怪。

朵勒翻了个身，让布鲁西给她按摩肚子。

反正布鲁西现在应该很怕她去看他的菊花和蛋蛋，不会不按着，也不会用力，沙发软绵绵的，正好让她趁机想事情。

梦境是限时的，如果是正常情况，朵勒不会浪费时间，但她现在提不起兴致。

说实话，她有点难过。

最先引起朵勒怀疑的是今晚调查到的蝙蝠侠和迪克·格雷森的报告。

在阿卡姆的电脑上，迪克和罗宾的资料是分开的，说明哥谭还没人发现迪克是罗宾。

然后就是大量的，铺天盖地的，关于蝙蝠侠的资料。

每一处都和“猫猫”布鲁西对应上了。

她没有哥谭本地人对韦恩阔佬的滤镜，心里想着布鲁西是蝙蝠侠，每一处细节都觉得他像。

起初朵勒想到既然两个游戏共用一场地图，对应上也不奇怪。

但她看的第三份资料关于“诡术魔女”。

第一次出场，掐灭了小丑的计划，在整个哥谭放了一场烟花，甚至因为“她”用阴影覆盖住了哥谭市，导致从外界看哥谭，就像是半颗黑色的球体。

那短短三十秒，有多少人在关注哥谭呢？

有卫星，从大都会飞往哥谭的飞机，超人……

三十秒时间，是哥谭市从地图上消失的时间，属于哥谭的灯火瞬间熄灭。

——从那之后，神秘界无法

再保持神秘。

世界的历史开始变得古怪，如果说朵勒起初试图在历史中寻找世界运算的bug，但在读到关于“诡术魔女”的资料时，她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开始认为整个世界都是bug，历史总在某些大事件中含糊不清，似有隐瞒。

因为那是法师、巫女、精灵、巨龙出场的时候，是神与超能力者改变了战场。

如果加上非人类的因素，世界就是正常的。

然而朵勒记得，那被代号为“阴影”的事件，是她为了抓回逃跑的迪克做的，是在猫猫哥谭市做的。在资料中，那是四年前发生的。

在完成后，她就因为升级被踢出游戏，一晚上后，她来到了四年后的哥谭，人类的哥谭。

如果这是个时间顺序的游戏，那么一切都说得通，只有朵勒一个人在坚持猫与人是不同的。

印证她怀疑的第二个证据是上一次燃烧梦境。

她看到了除迪克以外的，哥谭的猫，会说话会弹吉他的流浪猫。

她注意到它们食用人类的食物，吸/毒，给不会说话的猫咪撒猫粮。

如果真的是猫，难道不是食用营养膏，吸猫薄荷，给地位低的猫猫舔毛吗？

这个游戏一向注意细节，她在院长室打开的每一个网页都是有内容的，没有一处地图贴膜错误，没有一个人会用同样的神态说一样的台词。

既然能做猫咪，绝对会不放过任意一个细节。

除非猫猫本来就不是猫。

朵勒有点难过，还有点憋屈。

但游戏搞事情又不是布鲁斯和迪克的错。

这么想着，她小松鼠的尾巴都不怎么颤动了。

阿福静悄悄地在门边出现，显然是注意到了他们发生了什么。

等等，如果说，现在是四年前……

那么她在“梦境”中改变过去，是否也会改变哥谭的未来？

她得先确定一下这个时间点，迪克究竟有没有成为罗宾。

作者有话要说：摸鱼好上瘾（喂

而且今天订阅抽奖抽到我了，一看站短发现那本书一直自动续订，已经完结了我还没看

然后我就冲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