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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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其他人打游戏真的会被发射到外太空的。

闯入哈代宅的是两位巫师,行动既隐秘又嚣张。

隐秘在于他们使用魔法或者巫术进行了伪装，反正朵勒也不确定是什么，真正的魔法并不能靠科技从网络上搜寻到,想必巫师也没有什么内网，落后到让人心疼。

嚣张在于他们低估了宅院里设下的安保系统,以为只要隐身并藏住声音就可以——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红外线、声呐、激光……甚至不知道踩在草坪上会有凹陷，后者应该是知道的，但大约是太过托大吧。

毕竟从外部看，这座占地巨广的豪宅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会呼吸的活人。

另一个会呼吸的是被关在地下室的猫。

所以他们必定会在这里收获教训。

在当初建造时，地下室被多次改造过,原因是亚历山大说：“朵勒喜欢待在这里。”

于是在朵勒接手后，地下多了二层，并接通中央控制系统,房间仿佛魔方，能够移动，切换位置,如果地下的建筑安排是个躺下的人,那么朵勒正处于“它”心脏的位置。

这技术，再努力努力应该能去拍特摄片了。

“……让我去好了。”她和伏尔甘这么说。

这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虽然她现在并不是游戏角色，她手中空无一物，没有神奇的水晶鞋也没有魔法书，没有带来快乐的糖果也不能一警棍让他们都趴下,但她有最强大的武器——她自己。

所有人都只能死一次，但朵勒可以死无数次，所以没关系的。

甚至在她死亡后,其他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朵勒的复活会吸取其他人的精神力……或者寿命，或者别的什么，她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仿佛被抽取走什么的家伙，都会变得很虚弱，就像是那只绿眼睛的猫，而她初步估计了一下，居然莫名觉得，这两位巫师……似乎打不过猫。

就像是直觉。

之前抓猫时动静已经不小，才过了几个小时，朵勒只想迅速将事情了结，那么让自己死个一两次也没关系。

但在她的手指按上键

盘时，虚拟键盘自锁了。

——是伏尔甘干的。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头顶的摄像头，看到自己瞳孔的倒影。

或许她是那个创造者，是伏尔甘的“母亲”和“主人”，但面对日益强大的超级ai，她手中没有武器，就什么都不是——本该是这样。

朵勒在心中默数了一会儿时间。

“滴。”

手下的虚拟屏幕解锁了。

她抬手将暗红的发丝别至耳后，语气平淡地说：“多谢帮忙，j。”

现实世界风平浪静，但两个超级ai正在虚拟世界中发生无声的战斗，这本该是一场战力平衡甚至伏尔甘小胜的斗争，只是加入了朵勒这个变量。

她垂下眼眸，屏幕中，两位马马虎虎的巫师已经走进了大厅，到处敲敲打打地寻找地下室的入口，就像是主动进入笼子的小老鼠。

他们并不知道正有炽烈的枪口对准心脏，但朵勒需要活口。

——朵勒在明，巫师界在暗，她不能总是被动反击，对吧？

【朵勒】

面前的投影扭曲一瞬，变为她的名字，又变成一串乱码。

那是伏尔甘。

【别去】

光影在闪烁，但房间依旧安静极了。

j挺可靠的不是吗，而朵勒从很多年前就开始防备起伏尔甘了，包括创造出“零号”，然而零号是个不够强大的失败品，“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朵勒有时候也会自言自语。

分明，真正做出伏尔甘的时候，那个载体是会唱歌的智能垃圾桶的小ai比零号更加稚嫩，完全想象不出来它未来和钢铁侠的ai打得有来有往……

面前的字又变了，但她已经推开门，没看一眼，将跃动而扭曲的字符抛在身后。

房间内，那能辨认出的字只出现了一瞬——

【会疼】

*

朵勒轻轻地吸气，然后小心地呼气。

她正在上升，电梯里有些闷热。

棉质睡裙垂在小腿处，她什么都没带，只带着自己去赴约。

因为没有必要，如果她需要武器，整个大宅处处都是武器，潜伏在院子里的机器人，墙壁内侧第一眼看

像是充满科技感的线条，实际上是能举起几吨重物的机械臂，小老鼠们知道要隐身进入，却没想到脚踩地毯留下了凹陷。

——简直像在演什么喜剧电影，朵勒是反派那种。

电梯到了，门自动向两边打开，而朵勒张开了眼睛。

她面前本该空无一物——

两位入侵者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女孩绿色的瞳孔清澈而干净，走出电梯间的动作也非常自然。

穿着睡裙的样子就像是乖巧的小妹妹，全身上下显然没藏任何武器。

闯入者之一的艾格西就是这么想的。

他略有些头疼，因为他这位神神叨叨的临时搭档。

他先是时差不倒踩点到凌晨，然后打了个视频电话要求电话对面的女巫给他卜算一下，被满头奇怪装饰的女巫疯狂问候家人，顺便把一旁的艾格西也骂了一顿。

然后这位搭档摒弃了“金士曼”的计划，非要隐身后进入宅邸。

艾格西满头问号。

他们对“洛蕾塔·哈代”的调查当然更详细，最终的结论是——奇怪的天才。

是的，这甚至不是什么“高智商反社会分子”，洛蕾塔性格害羞胆小，患有疯狂的臆想症，唯一做的却只是把自己锁起来，十年来只有这次选择了来到纽约。

实际上……“认为全世界都是怪物只有自己是人类怎么了，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艾格西在办公室据理力争时是这么说的，“我小时候还以为自己是隐藏在人类中的外星人呢。”

但他说了不算。

然后他就和臭着脸的新搭档踏入了前往纽约的飞机。

然后，他们就得用这么一个儿戏的方法潜入位于纽约的这座大宅——说实话，艾格西好不怀疑自己会被大宅的安保系统解决掉，对洛蕾塔只能高估，低估的大约都活不长。

但他们就是没死，奇怪到诡异。

他神神叨叨的搭档唐宁此时转过头，低声说：“因为我们的行为都是经过女巫卜算的……这是，存活率最高的办法。”

艾格西：“……”

快别开口了，哈代小姐靠近了。

洛蕾塔·哈代神

色平静。

她走路的姿态像艾格西见过的那些英伦淑女，然而她从来没在上流社会出现过。

她直直地向他们走过来，但双眼的确不像是在看向任何一个人，艾格西皱了皱眉，抬起手腕，任务目标是将洛蕾塔秘密带走。

——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依然觉得面前的一幕太轻易了，轻易到滑稽，心头的警报正在疯狂报警。

然后，他的手刀没能成功劈下去。

洛蕾塔跪倒在了地上。

她红色的长发垂洛在地上，上身微微颤抖，就像是陷入巨大的痛苦中，但即使是这种情况，她的脊背依旧是挺直的。

艾格西一愣，掐上对方的手腕，发现她的呼吸在变缓，可她在疯狂喘息，青紫色的血管爬上她的面部，手指在微微痉挛，这就像是在水下窒息死亡的前兆，然而面前根本没有水。

“红鸟！”这是他的巫师搭档唐宁的代号，这时候他觉得唯一能解释面前现象的只有巫术，“你干了什么？”

可他的搭档一动不动，就像是吓傻了。

任务只是带回哈代小姐，可绝对不是杀了她！

女孩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轻微，艾格西跪在地上，确定自己得到的情报中绝对没有洛蕾塔患有急性病，但这种时候，他只能无力地使用自己能想到的急救手段帮助她。

然而对方的呼吸还是越来越虚弱，瞳孔溃散，仰躺在地面上，铺散的红发像暗红的鲜血。

艾格西愣愣的。

这种时候，他依然感觉又几分不真实。

他知道为什么了——

这是一场无声的死亡。

即使在痛苦中，女孩也没发出半点声音，而洛蕾塔·哈代在身体崩溃之前，脊背是挺直的。

在身体真正无法支撑之前，她仿佛是预见了这样的未来，选择站着死亡。

他站起身，只觉得大宅太安静了。

微凉的风穿透漆黑的夜晚，就像是有怪物在低声呜咽，整个夜晚都像个荒诞的恐怖电影，他用力揪住了巫师唐宁的衣领，却感到手下的触感不对，然后发现自己将对方从隐身状态中抓出来了。

而唐宁全身都是冷汗，正在微微颤

抖。

“你怎么……了？”艾格西想要说这句话，但没说出口。

他眼中的世界在扭曲，黄色绿色和红色充斥进眼眸，但室内没有灯，本不该这样的，仿佛天亮了，仿佛他在被月亮谋杀，仿佛牛在他身边耳语，仿佛七窍中爬出会说话的虫子，欢欣雀跃地飞向天空。

而另一个“艾格西”正从天空中向地面上的自己投以视线，而地面站着的自己却仿佛被什么污染了，变成了古怪扭曲的模样。

他想……

是这样啊。

我被污染了。

就和当初……在哈勃格酒店和那怪物战斗时……看到怪物眼睛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下一刻，艾格西失去了意识。

过了几十秒，朵勒轻咳一声，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用比较能理解的内容说明为什么砍死朵勒后自己会虚弱——

因为靠近死亡的朵勒会掉san

【是的不是杀掉她，是靠近她】

至于朵勒自己，其实前面酒店绑架副本里面有个情节是她直面污染san-0的，相应的艾格西san-6差点崩溃。

但是修文删掉了emm，我也不知道咋加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