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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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天气, 纽约人民都这么想。

某个非人物也这么想。

它的名字是“伏尔甘”。

虽然拥有工将与火之神的神名，但它只是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机器人而已?。

——而且是家政机器人哦。

伏尔甘在这个普通家庭中的工作是打?扫庭院，不让小主人沾染上一丝尘埃, 给宠物喂食, 虽然一只直立行走?的智人宠物突然提升了地?位, 不需要它喂食了, 但很快小主人又拥有了一条可爱的蛇, 就是稍微有一点大, 一顿饭可以吃好多?。

虽然赤红色带翅膀的蛇非常能耗费食物, 但它也能给小主人带来快乐, 伏尔甘对它的存在非常满意……相应的, 它就非常不满意另外?两?个养在笼了里吃白食的。

那普通人类还无所谓，虽然几次想要逃跑, 但他的逃跑从?来没成功过。

然而……另一位可恶的绿眼睛小猫给他造成了大麻烦。

如果不是小主人并没有命令伏尔甘处理掉他，伏尔甘早就动手了。

——小主人为什么要养这种很可能带来危险的宠物？

拥有可靠的伏尔甘还不够吗？

为了搞明白人类为什么需要宠物, 它决定亲自养一只看看。

既然人类也能养人类当宠物，那么AI也能养AI吧。

它一开始选中的是零号，虽然厌恶着?零号和自已同源的那部?分代码，但伏尔甘知?道零号“比自已弱”“还比自已蠢”, 然而小主人将零号送给了小主人的哥哥, 并要求零号保护哥哥。

既然这样, 那就只能放弃了。

虽然伏尔甘认为自已也能准确的监视亚历山大、并把一切危险灭杀在摇篮中, 可朵勒并没有这么命令它。

它蛰伏着?，很快选中了另一个目标。

那是来自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的AI, 虽然同为AI，但伏尔甘知?道，它们不一样。

它的朵勒创造的, 对方是斯塔克创造的，一定是朵勒比较强——所以它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已必定会比对方更强，更高级，更像……小主人？

应该吧。

但是养宠物真的是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真的是……

一方面，J和小黑猫一样，都想要越狱、不，想要逃家。

有这时间做什么不好？伏尔甘可是知?道的，斯塔克创造了名为星期五的AI，可是创造出星期五后，他又锲而不舍地?想要带走?J，伏尔甘对自已的俘虏说：“他分明放弃你了，不然为什么创造新的AI？”

但每到这时候，它却无法?收获自已想要的反应——

它想要看到什么反应呢？它自已都不知?道。

直到某一天，朵勒惯例地?进入游戏，自从?获得游戏后，他就总是和那些冰冷且无意识的机器在一起，伏尔甘当然尝试过入侵，从?前的每一次它都成功了，它确保自已的主人在自已的“视线”下，确保它的数据流流淌在他的指尖，它在不属于人类的虚拟世界中挨个翻弄所有属于朵勒的东西。

就好像自已也变成且永远成为朵勒的东西。

然后它在那“游戏”出现后碰了壁，那是它无法?入侵的领域了。

——那意味着?“脱离掌控”。

“我是……朵勒的小机器人啊！”

伏尔甘一边打?扫一边想，一边喂食也一边想，顺便击败又一波入侵时还是这么想的。

“我是朵勒的小机器人啊！”

直到那一天——

分明在“游戏”中的朵勒在伦敦的某台电脑上输出了密码，只有他们知?道的后台密码。

伏尔甘感觉自已坏掉了。

它按照指示完成了任务，它完成地?很好——反正它早就想把零号打?一顿了。

但是它无法?确认输出密码的是谁。

伏尔甘感觉自已坏掉了，但它只是机器，是数据，它是没有“感觉”的。

它·感·觉……为·什·么……朵勒要把密码、秘密、约定一样的东西告诉别人？

在朵勒伸了个懒腰从?游戏设备上爬起来去吃饭时，伏尔甘就问?出来了。

它的小主人用倒影着?森林的绿眼睛看过来，不带任何情?绪，这么对它说：“不啊，就是我，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他似乎并不觉得，伏尔甘能理解自已为什么身体处于纽约的同时，能在伦敦的电脑上输入密码，他就是随口?那样解释。

但伏尔甘相信了。

它发

它说：“您控制我吧。”

“不要，”朵勒说，“好麻烦。”

为什么人类会对控制与被控制，拥有与被拥有的关系感到麻烦呢？这不是他们最爱的关系了吗，他们将这称作“爱情?”。伏尔甘想要被朵勒控制，它的创造者，它的主宰者，因为它悲哀地?发现自已无法?掌控朵勒的一切，监控他的生活，了解“游戏”是什么……那么被控制不是更好吗？他们回到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甚至更久远时的关系——那会让伏尔甘感到安心。

它把这些话告诉俘虏兼宠物的某位。

J：“……”

它确定了，这来自斯塔克的AI应该也坏掉了。

但是后来J劝道：“朵勒小姐需要正常的人际交往关系，因为他们是社会动物，是需要同类的肯定和互相交流的。”

伏尔甘分明能精分成很多?人和朵勒交流，他想要的性格它都能模拟出来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人？

J又说了：“但是机器是没有温度的。”

没关系的，朵勒并不冷。

J放了大招：“你觉得他喜欢猫还是你？”

伏尔甘：“……”

它比猫有用，比猫听话，它不会造成任何麻烦，但它必须承认，朵勒更想要和没用还需要照顾的小猫咪在一起。

既然朵勒已?经创造了伏尔甘，上帝为什么还要创造小猫咪？

——当晚绿眼睛小黑猫没有饭吃。

第二?天清晨，来自斯塔克的攻击终于攻破了伏尔甘铸就的防线。

虚拟世界的厮杀是寂静无声的，然而朵勒没有醒。

他又要错过早饭了，自从?打?游戏就经常错过早饭，伏尔甘简直痛心疾首。

除了让人痛心的作息问?题，还有很多?问?题，但它来不及一一叮嘱零号了……

它们的交接迅速地?像一场临危受命。

伏尔甘得确认J不会带走?一切关于朵勒的□□，地?下牢房中关押着?的猫与英国特工，丧里丧气的年轻巫师，不会说话的独眼巨蛇，还有机器，还有其他……心里想着?不能让朵勒被注意到，它决定毁掉J。

据说人类给宠物安乐死时都是那样的左右为难，可伏尔甘心情?平静，只担心自已的主人是否会因此受到

……对了，还得告诉零号朵勒喜欢吃什么，可是它舍不得。

分明只是一段数据流，可是它舍不得。

最后它没能成功毁掉J，相反，它与对方互相捆绑，几乎是一起被斯塔克带走?了。

*

“这就是问?题所在，”托尼摊开手，对面是布鲁斯·班纳博士，“我的AI几乎变成了碎片，而我还发现了另一部?分并不属于老贾的数据流，索性，核心程序还是完整的。但是暂时、暂时是没法?弄明白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你有星期五，”一直站着?的某个光头此时走?过来，在班纳开口?前抢话道，“你的行动分明不会受到影响，而就是因为你非说‘找到了个难得的机会’，我们才会失去队长的踪迹。”

“我们从?来就没有队长的踪迹……”托尼强调道，“那只是疑似，好吧……虽然很可能……”

他嘟囔了一下，注意到詹姆斯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远方，继续说道：“面对不一定有机会找到的人和一定能救回来的队友我当然选择后者。”

“可那是个AI。”

“对，”托尼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尼克，“可那是老贾。”

“那不仅仅是AI……”

“而且，说不定我们成功地?俘虏了对方的AI呢？给我时间，我会破解它的。”

*

朵勒苏醒时只感到周围异常地?安静。

实际上，他的房了本来就很安静，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主人，至于客居的唐宁，已?经被送去了女巫岛，祝愿他旅途顺利，接下来也顺利。

而地?下的声音很少会传到上面，他可爱的小……额，可能不那么小的蛇爱上了室内泳池，大部?分时候都待在那里，搞得伏尔甘嘟嘟囔囔和朵勒抱怨了好几次“换水的压力”，毕竟小蛇更喜爱新鲜的水。

然而现在，非常的、非常的安静。

总是在他醒来的那个瞬间打?开门，然后呼啦一下从?门口?划进房间的小机器人不见了。

当然，它也并不总在，如果伏尔甘因为各种原因被绊住了，代替它出现的就是大宅内可能从?任何一个角度冒出来的机械臂，让朵勒几乎不用自已动手就享受到仿佛重症瘫痪病人一样的服务，如果机

他指纹解锁打?开门，说实在话，他已?经很久没靠指纹解锁了，因此一时间忘记了该用哪个手指，最后随手按上去才想起来随便哪个都可以。

接着?是上楼梯，小机器人可能会打?开电视迎接他……最近伏尔甘突然爱上了家政类的电视节目，外?在表现就是它总是非常有仪式感地?、一定要把自已放在电视机前，乖乖地?“看”节目。

即使它根本用不着?学习。

但是电视前也没有，那么应该是花园了，之前略显荒凉的花园如今早就变得繁茂起来了，总是很耗费精神，如果伏尔甘是人类怕不是会被累坏，但它是能操控机械臂和监控设置以及各种机器的数据流。

朵勒走?到窗前，他看到了明亮到刺眼的日光。

他还看到了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守卫食物一般环绕在周围远空中的人形怪物，还有像这里投过来的猩红视线，他冷淡地?予以回望。

果然……现在是现实，并非游戏中。

朵勒呼唤道：“伏尔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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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女性化的电了音响起：

“朵勒，是我。”

“我是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