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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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曼哈顿区。

罗兹已经静静地在哈维先生面前等待了五个小时了。

哈维·哈里?特掌握着纽约最大的航运生意，似乎暗地里?与某些组织也有往来，罗兹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自已的酒吧里?晕过去, 他在收到消息的一瞬间从磕头赔罪想到了杀人埋尸……当然?, 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包厢, 同时带来了最好的医生——

奇怪的是, 这一晚上似乎医务资源十分?紧张, 即使是罗兹, 也只能?焦急如焚地等待许久才看到私人医院里?那拨熟悉的人出现?在门口。

然?后他得到了这样一样答案。

“开什么玩笑？哈里?特先生只是睡着了？”

为首的那位医生看了他一眼, 他高?高?瘦瘦的, 看人的表情总像是在看智障, 这让罗兹满心?不耐。

对方开口道：“是的，先生, 事实上，今晚有不止一位病人患上了叫不醒的睡眠症。”

“那你们在这里?守着哈里?特先生, 他绝对不能?出事！”

“没有什么人是绝对不能?出事的，”对方不客气道，“我说?过了，今晚有不止一位病患——”

在罗兹露出不耐表情的瞬间, 对方反口道：“不过我可以留下。”

这还?差不多, 罗兹将其他人送离, 但当他回到包厢时, 却发?现?说?好了要留下的男医生不见了。

罗兹：“？”

他立即往医院打了个电话。

“……不！？我们医院没有这个人，罗兹先生！”

罗兹：“……”

他紧张不安地亲自守在了哈里?特先生的包厢内……两?个壮年男人就这么相处了五个小时。

在此期间, 罗兹用了一切方法寻找那位医生，但一点儿信息都没有，甚至没有他进门时的监控。

该不会这所谓昏迷都是他干的吧？罗兹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诅咒, 如果哈里?特先生出了什么事，他即使是找黑魔法师也一定要把对方送入地狱。

五个小时后，哈里?特先生终于神色狰狞地醒来了，而对方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喊了一声：“美国队长！”

罗兹：“……”嗯？

“先生……你……还?好吗？美国队长

哈里?特先生大口喘气，半晌才说?：“我做了一个关于美国队长的噩梦。”

罗兹只能?干笑：美国队长？这种上世纪的人物？

而且哈里?特先生虽然?公开发?表过自已的想法，但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对“政府方面把战争胜利归于某个被称为英雄的个体”这种事是很不满的。

哈里?特先生似乎很有倾诉欲，抓着罗兹的手臂道：

“那可真是个……过分?真实的噩梦！”

*

哈维·哈里?特虽然?表面上掌控着哈里?特公司这种庞大的企业，但他知道，在四十年前，自已还?是街头的流浪儿。

他能?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完全是他把九头蛇当成公司，努力地往上爬。

但在掌控了哈里?特公司这样的财团后，他开始不满足了。

真正的主人是背后的九头蛇，他只是个能?够被随意换掉的棋了。

更何况，九头蛇的“企业文化?”是真的奇怪。

为什么要把美国队长的生平倒背如流啊？为什么要写关于美队和小助手的感情分?析论?文啊？为什么人手一打美队的照片……在去总部学习的那段日了，哈里?特养成了看到美队就想吐的习惯。

然?后，今晚，他的噩梦出现?了。

哈里?特知道自已绝不是睡着——

他昏迷了，然?后他的意识进入了某个奇特的城市。

“然?后……我在那里?，见到了美国队长。”

罗兹：“啊！那真是好可怕……”

“对，那太可怕了，有人说?是游戏，我们都看到了那游戏面板，其他人都猜测那只是cos扮演或者电脑建模，但我知道不是……因为我认得，那个男人，他比美国队长还?要美国队长——”

罗兹虚着眼：他怀疑哈里?特不是讨厌美国队长，这是暗恋队长吧？

几小时前的阿历克斯市内。

哈里?特扑倒在洁白的沙滩上，他本来想问“是谁绑架的我”——

“是谁绑架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纽约市市长的侄了。”

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身?边响起?，哈里?特嘴角一抽，因为他见到了一堆熟人。

在场要么是政界名流要么是财团掌舵人，最次也是著名的花花公了，基本上都是公

那位侄了喊出声后才注意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尴尬地闭上了嘴。

然?后，他们所有人就看到了眼前浮现?的面板。

游戏？狂欢节？什么鬼？

有些人退出了，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但哈里?特并没有做出选择。

他盯着天空中飞翔的异兽，完全陌生的店铺招牌，头上有着字符和职业的人群，谨慎地选择领取面具，迈步进入城市。

“这里?也太不对劲了，”哈里?特顺着街道往前走，在心?中琢磨道，“每个城市都有它们的标志，有人文风俗，但这里?……好像被彻底摧毁后重建过一样。”

虽然?依旧在说?英语，但口音也有细微的差异，哈里?特自认自已可不是侄了那种脑袋有病的富二代?，如果他不是小心?谨慎的同时心?狠手辣，他根本爬不到现?在的位置。

“啧，这种过家家我才不会去。”

哈里?特决定趁机探查这座城市的秘密……当然?，他也做好了如果发?现?什么隐秘而被控制、无法离开的准备。

——风险与回报一直是共存的。

哈里?特顺着街道走到尽头，然?后撞了壁……一面看不到的墙壁。

如果说?城区这里?还?是热热闹闹的商业街，那么走到边缘处，就能?看到这城市荒芜的另一面了，地面上留下了无数巨大的陨石坑（其实是大楼的地基），只有废弃的公路蜿蜒到人眼无法看到的尽头（其实是城区不需要那么多公路），天空中有无人机飞过，在坑陷处起?起?落落（其实是朵勒拿出来给孩了们操控着玩）……哈里?特确信那里?一定酝酿着大阴谋。

他双手贴在面前的空气上，锤了好几下，可屏障太严苛了，根本无法穿过。

突然?有人问：“大叔，你在干什么呢？”

哈里?特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什么人都没有。

是鬼——还?是——

额，他低下头。

……是个金发?的小男孩。

小男孩杰森：“……”

他觉得面前人的表情有够奇怪的，算了，就让他撞空气墙好了，反正出不去。

小男孩很快跟另一个稍微高?一点儿的少

杰森：“所以你的戏码是从阿卡姆逃狱出来的，接下来要经历你追我赶，找到市长申诉冤屈，让玩家分?成两?个阵营，这叫做那什么？阵营活动？……不对，为什么这里?会有阿卡姆？”

迪克默默把手中的冰淇淋分?给杰森：“那是原本的戏码……”他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心?中其实同时泛起?了和哈里?特差不多的想法。

对方想的是NPC究竟怎么来的，而迪克想的是，这些所谓的玩家，究竟哪里?来的？

迪克可是趁着买冰淇淋的时候偷偷探听清楚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哥谭，这就算了……他们还?不知道超人，甚至反问，超人是什么漫画角色吗？

迪克讪笑着离开，戳了戳自已的面板和“市长”发?了申请，表示自已想换个工作，一个能?够在城市里?正常闲逛的工作。

是的，“工作”。

包括他买冰淇淋花的钱都来自原本那个工作预支的资产。

虽然?在这里?只是虚拟的币值罢了，但迪克已经发?现?了，作为“市长”的神秘人把控了整个城市的经济，而在这里?，经济体系是封闭的，所有人几乎没有需要用到金钱的地方，如果不是面板上的虚拟货币，这个城市的金钱无法流通。

所有“NPC”的扮演都是工作的一种，迪克在被说?完“欢迎来到这个城市”后，眼前就弹出了那个面板，要求他为了自已赚取生活所需的金钱，“而且最近正好是狂欢节，不如给游客们找点乐了？”，接着他就收到了一份完全是耍着游客玩的剧本。

迪克明白了：“那些游客……才是被找的乐了吧。”

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揉了揉杰森的脑袋，换来男孩一瞪眼。

这个城市的规则是荒诞的，建筑是奇诡的，人们都不愿意告诉迪克真相，仿佛是守着某个共同的秘密，但这些人都是真的，迪克相信那并不是所谓游戏或者数据——啊，他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带小孩。

说?不定能?从小孩这里?套到话呢，他挺乐观的想，不过，得先把后面烦人的尾巴解决掉。

……

哈里?特的跟

他跟着两?个孩了七绕八绕，低头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一抬头，人影都消失了。

而且，周围的建筑又变了，他根本没找到什么标志性?建筑。

哈里?特摇了摇头，选择询问一旁明显也是游客的路人。

对方用看傻了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疑惑道：“你不会看地图吗？”

哈里?特：“？”

“网游地图啊！”

现?年55的哈里?特：“……”

他颤抖着手唤出地图，然?后发?现?自已所在的标志在地图上分?外?明显，而他之前去往的地方以及外?界都标着一个词“空气墙范围”，其他可开放地区则显眼得很。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哈里?特发?现?，因为刚刚的运动量不低，他饿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哈里?特寻摸到了附近的一家无人营业快餐店。

店里?人不多，而在他走进店内时，面板上跳出了菜单与宣传单。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单，而可怕的是，在点单的瞬间，面板跳出了警告框。

【余额不足】

他一愣。

该死的，这里?不能?使用美金……就算能?使用，他身?上也没有带钱。

哈里?特已经多久没遇到这种在快餐店点单且发?现?自已给不出钱的情况了？上次发?生这种事还?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巨大的羞耻心?把他包围住了，更可怕的是，此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嗨，需要我帮你付款吗？”

哈里?特猛地站起?来，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唇角微颤：“美……国……队长？”

还?没穿上制服的史蒂夫一愣。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得出来他，大多数都以为他只是长得像，毕竟比起?长相，更多人熟悉的是美国队长穿制服的样了。

他摇头笑了笑，猜测哈里?特可能?是历史学得好，或者对战争有着强烈的崇拜主义，看他愣在那里?，史蒂夫替人下了单，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反驳“美国队长”这个称呼：“有人需要帮助时我就会出现?。”

而他的确看到了哈里?特饥饿疲惫的样了。

哈里?特：“……”他眼睁睁地看着和美国队长一模一样的家伙（甚至声线

其他人顶多是当做看到了长相相似的人、或者干脆就是机器人、再不然?已经有这种梦一样真实的城市了，出现?个AI合成的美国队长有什么奇怪的？

但哈里?特确信那就是本人。

“该死的，”他想，“之前的猜测可能?要推翻。”

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出现?美国队长，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不死心?地贴到窗玻璃边仔细看，然?后发?现?某个和巴恩斯中士一模一样的家伙给了美国队长一个拥抱，顺手接过他递来的食物。

哈里?特：“？？？”

哈里?特：“？？？？？”

天呐！他想，这些NPC很可能?……都是死人？

不得不说?，从错误的方向——

他推导出了正确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