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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详细的浏览着这份经过精心修葺润色后的计划书,赵雷心底钦佩之余,又忽生出许多其他的感慨。
自己写的时候,只注重直观表述,要达到什么样的战术目的,追求怎么样的战略效果,干脆是干脆了,行事细节上确实经不起仔细推敲。
根本没经历过呀,一丁点真实的战术素养都没有,就是个单纯的大纲抄袭,能依照着模糊的记忆,大致的生搬硬套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吧?
可跟人家改过的这个搁在一块儿,嗯…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侮辱性略强。
该说不说,不愧是深耕战事数百场的资深军将,这份针对精准细腻层面的运筹帷幄,值得自己去敬仰和学习。
再一个,按自己把它交出来的时间算,离现在不过十小时,能把一份错漏百出的草案,修调整理到这个程度,怕是那位整夜未眠,全力以赴的结果吧。
于是在他的心底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异样泛着波澜,涤荡了什么。
刚好在他看完文书,若有所思之时,伊芙琳披着门外的耀目眩光走了进来,像是被色彩沐浴过一般,闪闪亮亮。
她褪去了军装,换了一套合身的正装常服,上身白衬衣外搭墨绿色长衫,配着纯黑的包臀裙,尽显曼妙凹凸有致,披散的齐肩发扎了起来,化作马尾缀于脑后,彰示醇熟且干练,再一打量妆容……
哎妈呀,惨不忍睹不忍直视一言难尽……
又浓又厚,像是刮了80层腻子,红的发黑,白的病态,眼影说烟熏更像烟灰,假睫毛贴三层直往下坠。
赵雷被这幅尊容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只能故作镇静,隐蔽的抖动着嘴角,目光下移,尽量扫描脖子以下的部位。
“回来啦…我看过了,改的很完美,用心了,多谢……”
寡姐周身因过度紧张而一直僵硬着,却还是固执的按女卫教导的姿势站立,心率过速虚汗浮出。
她其实也难以启齿的不适应着,可究其本心,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鬼,着了什么魔,不由自主的就成现在这样了,此时面对着对方假模假式的伪客套,更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没…没什么的……”
“那么,具体的进展如何了?”
“哦,我刚去确认过了,你来看…”说着,操作了一下光脑,于是军帐中央的空地上,升起来一幅3d战场态势图。
图像上好多光点游移闪烁着,各部队番号、规模、行进路线及战术目的各自标注其间,整个预设战场的全局态势可谓尽收眼底,清晰透彻一目了然。
赵雷开动全脑容量,各中枢神经元急速运转起来,对比着图示与心里预期,基本认可的点了点头,“还可以,这已经是最快的了么?”
一进入工作状态,尤其是作为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伊芙琳那磅礴的气场就像是突然被倒逼了出来,一瞬间跟换了个人似的,“目前来说,这已经是最快的状态了,但我军的机动和后勤保障能力都远高于敌方,只要进入常态化节奏,那运转的效率也将会成指数级增长的,就像你说过的,只要时间站在我们这边,那拖死敌人就将是必然的结果,最终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听完寡姐的话,赵雷有些不可思议的凝视着对方,甚至自动忽略过滤了她脸上的那套魔鬼妆容,左臂环胸右手托腮,眼中有些困惑有些玩味,复杂莫名。
伊芙琳被对方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刺挠的浑身发紧,撇过头去,闭起双眼,紧咬下唇,双手垂在腹前,不自然的无措搅动着,头皮更是麻了又麻。
“很好,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任何问题了,那…就先到这吧,咱们…保持联系。”
俩人都非常难得的没有日常揭短互怼,只是彼此尴尬着同时挂了线。
————
此时,战场的另一边。
无垠的荒野之上,一只全副武装的超巨型车队正夺路疾驰着,先头的是几十辆轻重各型号装甲车,打后还有百多辆重型运兵卡车尾随,贸然看去,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它们卷集着大片大片飞扬弥漫的尘烟,飓风般笔直的犁过大地,徒留满目飞灰狼藉。
其中的一辆超重型豪华高配装甲车里,一个金发碧眼须眉髯长的白皮壮汉,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面前桌上的纸质地图,不时的拿起铅笔
涂涂画画,手边角尺圆规放大镜一应俱全。
不一会儿,他支起身子,双臂抱胸闭目皱眉,凝神沉思斟酌片刻后,抬手取下车厢壁上挂着的高频对讲。
“我是西门,告令我队全体,原地驻车,防守阵型,准备扎营。”话说完,随手又将对讲扔给了身后正襟而坐的银骑,“你马上去呼叫后勤,我队补给不足,无法前进,请求就地驻扎等待他们上前补充。”
白银骑士眼中的迷惑一闪而过,双手握住对讲抱在胸前,十指用了用力,隐蔽的瞥了对方一眼之后,才咬咬牙满是犹疑忐忑的说:“可是队长,此时天色尚早,而我们离预设阵地就还不足半日路程,补给上也并无太大缺口,这就原地扎营,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金骑西门就侧了侧身子,头往回扭了半圈,却也并未面朝着银骑,只是斜斜的低垂着,拿最少的眼角余光瞄他,脸上面无表情。
可这个姿态看在银骑的眼里,却仿佛顷刻间就气势磅礴高涨,阴沉无语中不怒自威,如虎似狼。
你在教我做事?
找死!
银骑立马就痿了——字面意义上的,赶紧哆嗦着闭了嘴,麻溜的起身钻一边去,拿电台呼叫起了后勤,请求支援补给。
此时再看整个装甲车队,由于头部急停驻车,像是被当头而断为了两截,尾部躲避不及,只能纷纷猛打方向斜插出去,一时间整体队形东倒西歪,乱糟糟滚成一团。
“喂喂,呼叫西门,我是安德烈,你前队什么情况,为何突然全体急停驻车,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害我差点给中队的彼得撞成夹心饼干,这你要不解释清楚,小心我俩拉邦揍你丫的。”
正当银骑在畏畏缩缩心惊胆战的操作电台时,手边的高频对讲陡然传出一阵高亢的嚎叫,破锣嗓子声瞬间填满了整个车厢,震的他差点当场梗过去。
金骑西门也被嚷嚷烦了,先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才缓缓的伸手抓过对讲,嗯哼着把声线调整到低沉沙哑后,才开口说道:“实在抱歉了两位,对不住,我队补给严重不足,只能紧急原地驻停等待后方补给,你们不用管我,但请先行
一步即可,等我补充好给养,定当火速开进全力追赶”
对面沉默片刻,另一个有些阴柔狡黠的嗓音响起,“你跟我俩搁这儿扯什么犊子呢?咱们此前同时补给的,都是全额补充,为啥我俩没事,就你告罄了?我看呐,怕是有人谎报军情,在猫腻着别的什么心思吧?”
西门没立马回应,轻蔑的拿鼻腔哼了一声之后,才再次说道:“千真万确,上次补给的时候,我这个二笔副官把配额算错了,缺失了一大块,这不就少领了没用上嘛。你俩先走,只要等后勤跟过来给我补上,我指定追过你俩。”
副官银骑听到这里,一脸惶恐畏惧的表情,不时的瞥着车门,纠结权衡着到底要不要跳车逃生,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不多时,那个狡黠的嗓音又再度从对讲中响起,“果真如此的话,你也不用非得等待后援,我和安德烈俩人,一人分你1/3给养便是,咱们三人既然都抽到前军,那就是一体的,自然应该协同呼应,我俩撇下你先走,那多不合适。”
这一下子,西门脸上的淡然再也崩不住了,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那怎么能行,你俩把给养分给了我,那万一前路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累你俩陪我背锅?不能因为我一方的疏失,影响了咱们整个前军的行进计划,好了,我意已决,就这样。”
话讲完,不由分说的关闭了对讲,尤不解气,于是挥手就摔在了车厢角落,给了个碎尸万段的结局。
另一边的两人,任凭再怎么去呼叫,也不见对方回应,只好鸟悄的凑在一块,私下沟通起来。
“老哥你怎么看,我咋也觉着这狗东西在跟咱俩耍什么心机呢,你说他这是因为啥呀。”破锣嗓子当先开口。
“还能因为啥,狗币这是怕了呗,十二金骑一块抽签,就咱仨点儿最背,抽中前军,成了炮灰马前卒,给人中军后军趟雷来了,明摆着是要死先死咱,后边的就等着来给咱收尸啊。”狡黠男嗓音愈发阴沉晦暗,说到最后甚至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理儿也是这么个理儿,可你说事已至此,咱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
了呗,总不能消极避战抱头鼠窜吧。”破锣嗓子也不傻,能看清楚想明白,就是一根筋,有点儿直,脑子不太会转弯。
另一边的狡黠男沉默犹疑了一会,才嘿嘿着,缓缓低语起来,“若不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也悄摸的毁了补给,陪他一起等着便是。”
毕竟一家人,要死,也得死个整整齐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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