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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首府,位于中西部的洛基山脉东麓脚下,旧世丹佛废墟的西南60公里处,一面背靠大山,另一边则是一片辽阔浩瀚的广袤平原。
帝宫就位于山脚的正中心,依山势而建,巍峨雄伟,气势磅礴。
远远望去,像只盘踞蛰伏的巨鳌,坚若磐石,动则万钧。
城市建筑规划以其做圆,成扇形辐射开去,鳞次栉比,星罗棋布。
山峰背阴面的半腰处,就是繁衍出了帝室的避难所,若于此极目远眺,可见层峦叠嶂万壑绵延。
当年他们从这里走了出来,并依靠庞大的族群效应,以及领导者果决狠辣的黑手党作风,趁势而起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成就了宏图霸业。
亘古以来,要造就帝王权柄,那就永远绕不开血腥与杀戮,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百年帝梦尽尸骸。
而随着两代先帝依次故去,到如今,人们似是早已忘却了他们的残忍暴虐,只会愚昧的跟着主流舆论去歌功颂德,并苟活于臆想中的太平盛世。
毕竟,人类是个健忘的物种。
毕竟,史书总由胜者去编写。
当代帝王,是为柯里昂三世,麦考·唐·柯里昂。
而那个作为发迹圣地的避难所,此时也早已弃置不用,仅仅作为帝室的秘库而存在着。
却绝少有人知道,那里的最下三层,才是历任帝王的绝对核心,帝宫不过是个用来彰显权力的王座冠冕,以及用来放松休憩的花园廊庭罢了。
甚至于高祖当年,还费尽心力的在大肆兴建宫殿之余,命人秘密开凿了一条直通其下的密道。
而太宗时,更是继承其志,在将密道大幅拓宽之后,千辛万苦的铺设轨道,拆解修复了数辆电车头,用于在两者之间往来通勤,还架设起上下电梯,以免于攀爬之苦。
真就像上班一样,每天在宫殿之中醒来做做样子,随后从密道乘电车过来,再坐电梯上去,傍晚时分原路返回。
这三层里,相对靠下面的一层,是一帮子所谓帝王智囊团,他们依托于搜集而来的数组超算系统,时刻汇总着来自帝国各地的内务与外事资讯,并竭尽全力的针砭时弊
分析利好,出谋划策的提出各种意见建议,等候着被其采纳。
中间一层,则是帝室专属的研究中心,配备有最齐全的数据库,最先进的仪器设备,以及最有能力的科研学者们。
这里所陆续产出的各类成果,促成了帝室对各阶层的技术及产业优势,为维护他们的权力基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两层的智囊及学者们,虽说平日过着如同幽禁般的日子,但每年都会获得一定量的假期,甚至可以通过嘉奖获得更多,等于是生活在一个间歇性封闭的避难所里。
而第三层,那可就是一个真·避难所了。
为什么呢?就因为躺在这里的那个东西,至关重要的王牌——一颗会自己飞的蘑菇。
虽然说,失去了天外的好多星星引导,它已经完全飞不准了,可这种玩意儿,一般意义上都是起到个不动则已的威慑作用,万不得已时非用不可了,那大不了就弄成个人肉炸0,搞搞自杀式袭j呗。
所以啊,负责给这颗蘑菇做整备保养工作的技师们,就只能被完全封闭的囚禁于此了。
日上三竿,几近晌午。
麦考大帝端坐于满是雕梁玉栋金碧辉煌的寝殿之中,正心不在焉的享用着由贴身侍女一口一口嘴对嘴渡来的美味佳肴,全程似是尚睡意朦胧,双目微眯假寐,慵懒吞咽之间,还时不时打两个大大的哈欠。
过不一会儿,雍容华贵的王后自殿外进来,金缕玉衣凤钗华冠,仪态端庄步履优柔。
见到眼前此景,双眉微不可查皱动一下,随后重咳一声,挥手着各色侍女退去。
大帝被这声动静给惊了个不轻,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眉宇紧锁的望向王后,“孤尚在用膳,你翩翩而来还这番惊扰,意欲何为?”
“陛下,时候可不早了,托尼已于偏殿候圣驾多时”王后像是根本没看到没听见大帝的愤懑,毫不在意的恭顺着行了一礼,“妾是来侍候陛下梳洗宽衣的。”
看眼前王后一幅似恭实倨的惺惺作态,麦考当即勃然,重重哼了一声,“真要如他表现的那样勤勉聪慧,孤又怎么用得着这般反复揣摩权衡,费尽
了心神思量,几夜里都难得个好眠?”
说完,就甩袖起身,慢步朝着盥洗间走去。
王后轻咬贝齿,抿唇不语,双目略含怨色的盯了好一会儿他的背影,才恨恨着跺了跺脚,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跟进来之后,也不装拘泥,提裙挽袖的当真上前伺候了起来,“陛下切莫着恼,依臣妾看,实非托尼不思尽心尽力…”说到这,顿了顿抿抿唇,犹豫斟酌了片刻,才又开了口,“那位…毕竟也是…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陛下名义上的叔叔,他在行事谋划上,自当顾全圣意,不敢僭越……”
没等她把话说完,麦考就摆摆手打断,似是有些不耐,“先帝在时,待那老东西多有宽厚容忍,他也尚知恭谨守着本分,装了个君臣尊卑的样子,”说着,不由又重哼一声,“待先帝故去传我继位,还不是原形毕露固态萌发了,表面装腔作势背地行阴谋诡计,欺我新政朝局不稳罢了。”
“至于他的身份,孤可从来都没认过,一个庶出的野种,当年若不是被先帝逼出了局去,何至于为上一代老神棍所忽悠,居然就此投身入了教廷,真是不知所谓……”
“而今竟是痴心妄想起来,妄图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米粒之光乃敢与日月同辉…”说到了最后,轻咬着后槽牙,几不可闻的低语几个字——“死不足惜!”
这番话说出来,饶是以王后的泼辣脾性,竟也是不敢搭腔了,默不作声的伺候着大帝整饬齐全之后,犹豫片刻,终是不再纠缠,躬身退了下去。
临行前,她却是先一步到了偏殿,拉过儿子托尼,低语几句,嘱咐他下值后立马到自己殿里走一趟,才一幅若有所思的回了。
王储托尼干等了父王一上午,只等了个寂寞,正暗自心急烦躁,心念间百转千回不知所措,见了王后过来,本欲相问一番缘由,奈何她没说几句就走,虽未解惑,却定心神,想来是她老人家已为自己所处之事有所决断了。
不过一会儿,大帝步履沉稳的姗姗来迟,瞥瞥他眼神示意跟上,也不言语,就当先走了。
托尼起先原地愣了愣,反应几秒之后,才赶紧快步
跟上,亦步亦趋的尾随着。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朝着帝宫的幽深之处行去,此路左饶右拐随后扶摇直下,渐渐看不到一丝人影,若不是有父王领着,托尼怕自己早已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了。
从烈阳正午间的燥热,走到黝黯阴冷时不时身抖牙颤。
或许只是行走了一小会儿,可对于直面未知犹疑忐忑的托尼来说,却像是过去许久。
终于,下去最后一个梯步,拐过身子之后,面前出现一个空旷幽闭的阔洞,以及一个身着轻铠面覆铜甲的身影。
那个人此刻正站立于一处四面延伸的平台之上,身形不高,四肢匀称体格略显瘦弱,背上一柄带鞘长剑,左右腰间各环绕一副皮质枪袋,其中又各备glk一支弹夹三个,面甲左颊绘一朵血红大花,花蕊缠绕。
若不是骨骼娇小,端是英姿飒爽的紧。
其身后不远处,露出一截稍显老旧的金属车身,以托尼那尚算中等的见识来看,应是节产自旧时代的有轨电车车头。
那人见到他俩,缓步上前,先是对着麦考躬身一礼,随后立在原地,目光却漫过前者扫了后面的托尼一眼,随后转回头盯着麦考,并不言声,可那对闪闪发亮的眸子,却自面甲之后透射出了许多的灵动。
麦考斜着头,拿余光瞥了身后一眼,回手指了指,“自今而后,他可与孤同往秘地,”顿了一下,稍事斟酌之后,又接了一句,“或持孤手令,亦可独身往之。”
那人于是又瞄了托尼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当先朝着车头里走去,自始至终一言未发,除了开始时对大帝行过一礼,行止上也再未见任何对两人的尊崇,端是诡异。
托尼心间满是疑惑,可见父王也并未在意,那自己就更无话可说,只能缩脖低头,跟着他走到车厢旁,迈步而入。
那人进入车厢后,独身走到驾驶室里坐定,自怀中轻巧的掏出一张卡片,随手插入身前控制面板的凹槽之中,只见各张面板上灯光按钮有序的渐次亮起又熄灭,随后,又左右开弓着进行一番复杂操作之后,一扳电门,车头在一阵刺耳嘎吱声中,缓缓开动起来。
而由于只有一节车头,除去驾驶室,剩余空间已是有限,只有当中居间处,摆着一把像是特别安置的华椅,此时麦考早已施然安坐其上,于是托尼只能憋屈的在他身后站定,双手高举紧抓扶手,双脚紧紧贴住地面,尽量绷直身体以抵消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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