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李两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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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能看的！”阴氏来了兴致，越是遮遮掩掩，越让人起疑心，暂时忘了柳晚舟下了面子的事。

李婆子加大嗓音道：“夫人，大小姐，都是些家常衣衫，破旧不堪，奴婢们就是留个念想，能伺候主子一场，都是奴婢的福分！”

阴氏是个窝里横的，下人若是有理有据，她便没了由头，索性不是她管着下人，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对这些不甚在意！

“破旧？咱们柳家虽不是富庶人家，对下人何曾苛责辱骂过，你们瞧着夫人好性子，老爷如今虽然身在诏狱，但皇上一日没有下旨，咱们家还是清白之家。”

柳晚舟看了门外一眼，这话也是说给外面听墙角的那些下人，也好安她们的心。

陈婆子听着她这话，勉强笑道：“是老姐姐不会说话，府上对奴婢们好的没话说，并非咱们不念旧，只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大小姐素来最是心善的！”

一语未了，李婆子胆子大起来：“咱们回家后，自然会告诉父老乡亲，柳府最是清白不过的人家，老爷，夫人，小姐们，对咱们那是好的没话说！”

这李婆子心中着急，大小姐的目光阴沉的厉害，盯得她抓着背上包袱的手心出了不少汗。

多说无益，尽早走才好，永安城如今繁华无比，总比呆在摇摇欲坠的柳府强！

柳晚舟听得李婆子威胁人的话，杏眼透着一股怒气，一身红衣未褪，平添几分威严，李婆子说的急，对上她的视线，语气弱下去。

她接过翠烟送来的茶盏，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眼睑下垂，又抬眼看了地上二人。

阴氏不常管家，见继女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心中不痛快，但也无法表露出来，两个奴婢，走就走，明日再招几个来！

“两个奴婢而已，让她们走，看她们离了这里，日后能有多大的造化，若好，咱们也有面子，若不好，与柳府有何相干！”

是好是坏，随她们自身！

阴氏不耐烦的拿起茶碗喝茶，见无茶，怒道：“来人，上茶，小蹄子们，越发会偷懒！”

往日哪里有茶碗空了这么久，还未添满的。

翠烟撇撇嘴，去了门外，呵斥两句，让下人上茶水。

须臾，阴氏的茶碗添上茶水，不是嫌弃烫，就是凉，挑挑拣拣这本事，一直未变过。

柳晚舟冷眼瞧着，暗衬，当初柳衡之看中她哪里？

闹了一通，阴氏冷不丁的对上她深沉的眼眸，心底略微一颤，独自捧着茶碗喝茶，不再多言。

“翠烟，把她们二人的包袱，都打开！”

自家小姐发话，因着打小和她一起长大，主仆二人感情又深厚，是以，柳晚舟说完，她立马走到陈李两婆子跟前。

“好姑娘，我们都是外头的良民，这样强行搜包袱，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陈婆子改了低垂着头的习惯，又见着翠烟拉扯李婆子的包袱，脸色变得惨白。

柳晚舟手中拿着二人当初签的活契，淡然道：“”你们的活契还有一年，如今依然归柳府管，便是去了衙门，更不会偏向你们！”

陈婆子道：“就算这样，奴婢们也有离去的选择，又不是卖身，何必阻止我们二人。”

“对，就是这个理，大小姐，还未出嫁，这么对待我们下人，说出去寒了多少人的心！”

李婆子和翠烟拉扯着包袱，也不忘威胁柳晚舟。

姑娘家哪个不好面子，簪缨世家，书香门第，哪里不看重姑娘家的名声。

只要大小姐还忌讳名声，便不会搜她们的包袱向来好性的大小姐，今日怎么追着她们不放。

柳晚舟眼眸划过一丝暗芒，勾了勾嘴角：“这契约上可是写着，提前离开，要赔付主家二百两银！”

陈婆子沉默不语，李婆子劲儿大，翠烟争不过，朝着门外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门外有人不动，有人心思转了几番，有人抬脚又退回去的，唯有一个圆脸，穿着秋香色的丫鬟走过来。

“我们给二百两，大小姐，能不能饶了奴婢们！”陈婆子看到翠烟多了一个帮手，立马脱口而出。

圆脸丫鬟先是走，又加快脚步，小跑着过来，抓住李婆子身后的包袱，三人拉扯着，二人对一人，哪怕都是小丫鬟，终究李婆子败下阵！

柳晚舟满意的看

着翠烟和圆脸丫鬟，“你们没有犯错，何来饶恕，我对一事很好奇，不知能不能给本小姐解惑！”

柳府失去柳衡之这个主心骨，阴氏不管家，大小姐好性子，府中上下都在观望，今日这事如何处理，有那不明所以的，以为大小姐在针对两个婆子。

“大小姐请说！”陈婆子满脸堆笑道，不顾身边对她使眼色的李婆子。

柳晚舟不疾不徐的道：“你们即是良民，何必来柳府做事？”

李婆子不假思索道：“当初家里揭不开锅，自是为了挣银子而来！”

陈婆子别开眼，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心中对李婆子说话太快恼怒。

对上柳晚舟的询问的目光，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家中无银子，你们从哪来二百两银赔给柳府？”

翠烟站在柳晚舟身后，因着差一点争不过李婆子，此时眼中喷火道：“你们一个月银是一贯五千文，一年十八贯铜钱，也就是一年十八两银，十年，一百八十两，除非你们家不吃不喝，攒上几百两，拿二百两赔柳府。”

圆脸丫鬟眼睛发亮的看着翠烟，真厉害！她可算不好这些。

陈婆子脸色惨白，哽着脖子道：“这是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

翠烟被这老妇说的满面通红，吸了口气，想要再说什么，被柳晚舟握住双手，歇了话头。

“既是家中有银子，何必出来给别人做事，自己开铺子挣银子，岂不是更多！”

陈李两婆子，没想到大小姐拿话堵她们，一时找不出话说，二人对视，又见柳晚舟不怕名声损坏，心中焦急万分！

“包袱拿来！”柳晚舟对着圆脸丫鬟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