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湛长江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2章 是她对不起我这张老脸,追浪时代,湛湛长江去,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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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慢慢地走在黄浦江边,听春潮轻轻地拍击堤岸,看对岸星火点点,一任微寒的风吹过脸颊。两颗跌宕的心,忽然冷静下来,重启各自的思绪。
“穆广。”
“嗯。”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穆广反问,“你在想什么?”
“如果我们能够抛弃世上的一切,就这样,永远永远地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你愿意吗?”
“愿意。”
“我不愿意!”
“为什么?”
“我要干一番事业!”
穆广想到有一天晚上经过毛鉴民家卧室窗外,听毛鉴民跟老婆说:“哎,孩子他妈,今天晚上,我们干一番事业总可以了吧?”他老婆说:“给你!瞧你那馋相。”穆广忍不住哈哈一笑。
秦晴:“笑什么?”
“没什么。”
“人都说你老实,其实我最清楚了,我们穆广一肚子坏水!”
穆广转过身来要拧她的嘴:“我坏你什么了?你洗澡我都忍着不看,我坏你什么了?”
秦晴一下子挣脱了,边跑边说:“你不是不想看,你是不敢看。”
“我凭什么不敢看?”
“因为女人是老虎。”她做出一个老虎前扑的动作,“啊呜,把你吞掉。”
说完掉头就跑,穆广:“小心!后面有人。”
秦晴跑到前面,伏到水泥栏杆上。穆广也过去,伏在她身旁。两个人静静地眺望夜色幽暗的浦东。
一会儿,秦晴把头埋在臂弯里,想象着,身边的这个人,不是穆广,而是易洲。在上海交大,易洲和林嘉丽并肩从她身边走过的镜头,在她脑海闪现。秦晴的肩膀由颤抖而耸动,伴随着嘤嘤的哭泣声。
穆广的手抚在她的后背上:“怎么啦?难受吗?肯定是刚才剧烈运动,酒气上来了。是不是要吐?要吐你就吐,吐出来就好了。”
秦晴没有理会,越哭越伤心。穆广:“要不要上医院吊葡萄糖?”他的目光在搜寻附近有没有医院。
秦晴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感觉身体承载不了心中巨大的悲伤,沉重的忧伤,坠着她的身体,使她滑下来,让她蹲到地上。穆广与她面对面,双手托着她的腋下,她像一件衣服一样挂在穆广坚强有力的臂膀上。
从她肩头看过去,不远处有一张石桌,四周有石凳。穆广半抱半拖,就像跳交际舞一样,把她带到那里。石凳太凉,他让秦晴坐到自己腿上,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式。
江风吹拂,江滩上三两个的行人漫步而过,天空中七八颗寒星眨着眼睛。过了很久,穆广的腿都麻了,秦晴的哭泣渐渐停止。穆广:“我们回去吧!”
穆广知道,尽管这个人此时的眼泪,不是为我而流,但是这个人属于我,因此,我必须精心呵护。
当他们坐在上海外滩温存的时候,另一对男女坐在江心洲的家中争吵着。
秦耕久这几天一直为电热器厂技术上的事操心,秦晴时常住在学校里,秦耕久没大在意。今天,吃午饭的时候,许莲枝问:“厂里技术问题解决了吗?”
秦耕久:“没有,老潘是老革命遇着新问题,正在一筹莫展呢。”
秦朗:“爸爸,你急也没有用,等阿哥阿姐他们把工程师请来不就好了吗?”
秦耕久这才注意到,几天没见秦晴。他问:“阿哥阿姐?你阿哥到上海了,你阿姐请什么工程师?”
许莲枝掉过筷子头,在儿子后脑上敲了一下:“捣你的头(骂人的方言,意思是犯人吃饭),捣过以后学习去。”
晚上,秦耕久坐在床沿上,闷头抽烟,许莲枝端来一盆洗脚水。“她爸,洗脚!”
秦耕久手拍着床光:“给我把她找回来,我一绳子把她勒死算了!”
许莲枝放下盆,直起身来,手在围巾上擦拭着,怯怯地说:“他们俩都已经订过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耕久:“你就这么教育女儿?”说话间,一脚把盆踢翻了,水泼到地上,木盆扣在地上。
许莲枝打了个寒战,双手本能地交叉在胸前。“她要去,腿长在她身上,怎么能怨我呢?”
秦耕久的声音像闷雷一样:“你知道人家怎么议论吗?自家女儿都管不住,我还能管别人?”
许莲枝把盆捡起来,拿来扫帚和簸箕把水清理掉,轻地说:“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跟防贼似的。”
“什么时代也不能不要脸啊!还没嫁人就跟人跑。我江心洲的风俗就从她这里坏起的,你知道吗?也不知道她仗着什么人势子,衣服一天一换,烧得拧得像根麻花。我一直都不想讲她,今天跟穆广好,明天跟易洲亲,没有一点心思用在学习上,考大学,总分七百多分,她只考两百分不到,丢人现眼!”
“哎哟这个穆广也是的,应该劝她回来啊。”
“这事能怨到穆广头上吗?你自己的丫头那个脾气你不知道?哪还有一点家教?”
“那你几时管过她?”
秦耕久使劲把烟尾扔了:“丫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该管的吗?”
许莲枝双手交叉垂在腹前,低着头:“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说怎么搞呢?”
秦耕久双手在两边口袋摸烟,一边说:“跟采芬统一好口径,对外就说两个孩子赶新潮,旅行结婚了。”
许莲枝从蚊帐下拿出香烟火柴递给他,说:“婚礼不办了吗?喜酒不办了吗?”
“一应婚礼、喜酒程序照办,但是,时间仓促,只能从简。你帮助采芬抓紧把他们的新房腾出来,布置布置。”
“这也太便宜他们穆家了吧?这样嫁女儿,我一辈子都对不起她?”
“那你早干什么了?这事是谁造成的?要说对不起,是她对不起我这张老脸!”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秦耕久站起来,说:“你说有什么好办法?想好了,跟我说。”说完,走出卧室,走出堂屋,走出院子。
许莲枝:“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
秦耕久:“我去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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