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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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赵亦然说：“我有件事想问出个结果，不知掌门能不能告知。”

玄清了说：“什么事？”

赵亦然说：“我父母失踪了，失踪前出了一个任务，掌门可知是何任务，又是否知道我父母在哪里？”

“知道。”玄清了说，“但是不可说。”

赵亦然心下一沉：“为何不能说？”

秦旗见赵亦然阴沉的神情，对他的不满已升到顶点，刚想说话却见到玄清了阻止的手势。

玄清了温声道：“不能说是应该说不出来。”

不可说，这世上有许多能让人说不话的方法。比如禁言术，或者下咒。

赵亦然看玄清了脸上平和的表情，便心里有底：“您是自已给自已下了禁言术。”

玄清了笑着点点头。

赵亦然却觉得这笑容十分碍眼，不由握紧拳头。不想一双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拳手。赵亦然侧眼看去，卿双说：“冷静下来。”

卿双的声音带着令人沉静的感觉，赵亦然深吸口气，说：“我有第二个请求，不知贵派可否把水镜借我一用？”

“水镜？”玄清了意外道，“你为何一定要知道你父母的下落。虽说任务凶险，但我纯一派修士和许多家族门派的精锐一起前往，你倒底在担心什么？”

赵亦然心想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还不是全死光了。

然而他表情伪装得很好，在场没人看出他心中不屑。赵亦然很敷衍道：“若从水镜得知便是水镜告诉我的，与掌门下的禁言术不违背。我心中急切，不知掌门可否愿意把水镜借我？”

玄清了深思片刻，说道：“你需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件，便是通过问心殿的考问。若能通过第一件，再与你说第二第三件事。”

赵亦然直接应下：“好。”这是对方提出的条件，他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办到。

玄清了点点头，倒很满意赵亦然的爽快。让人带赵亦然先下去休息，明天再进问心殿。

等赵亦然离开，秦旗忍不住问道：“师父，赵亦然鬼话连篇，你怎么能同意让他看水镜？”

玄清了说：“我没同意。”

————

赵亦然被人带到一间偏僻

赵亦然也不嫌弃地吃了。

整个房间古然古香的，唯一的光源就是中间桌了上的一支蜡烛。

卿双趴在窗栏上，正用手指拨弄受伤的冰玉叶了。十根手指皆是纤细白嫩，宛若无骨，在冰玉的叶了上戳了几下，指尖就沾上了一层粉末。

卿双一身白衣长发，与当前的环境倒是十分融合，看得赵亦然目光一暗。

卿双好像感受到旁边一道冷冰冰的视线，立刻一机灵。知道这是要被秋后算账了，眼珠转了转，恶人先告状道：“你是不知道，当初我还不知道你能看破我的隐身，一下就把我抓住了，可把我吓死了。”

赵亦然用余光瞄到可怜巴巴飘过来的卿双，心下无语，还没责问他隐瞒的事，倒先委屈起来了。

赵亦然看着卿双微微嘟起的嘴，两根手指放到卿双的脸上两侧，然后微微用力，两旁的肉往中间聚拢，嘴巴翘得更高了，像只小鸡崽。

“唔唔唔？”卿双没想到赵亦然下此狠手，拼了命地救出自已的脸。

赵亦然看着卿双白皙的脸上多了两道红红的指印，一脸委屈得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赵亦然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说道：“我的眼睛倒底怎么回事？”

卿双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自已没感觉吗？”

赵亦然说：“没有任何不适。”一边说着，他直直盯着卿双，目光如刀。

卿双感觉要被眼刀了戳穿了，紧张死了，差点就隐瞒不下去，却听赵亦然出声道：“罢了。也不知那个问心殿是个什么鬼，很晚了休息吧。”

竟然放过他了。卿双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独自呆怔半天，回过神来发现赵亦然已经坐在床上准备修炼。

卿双立刻拿出灵石。

赵亦然阻止道：“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这里灵气很充裕，很适合修炼。”

卿双说：“我能感觉到这座山上有两条灵矿矿脉。”卿双本身是神级灵草的原因，对其他的天材地宝有十分敏锐的感知。

赵亦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不再多说，闭眼修炼起来。

卿双一脸乖巧地陪着赵亦然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房门被敲响。赵亦然睁开眼睛，见卿双已经飘了出去又飘了回来，对他说道：“秦旗。”

赵亦然点头，打开房门。

秦旗不耐烦应付赵亦然，端着一盆水进来，又丢给他一瓶丹药。

赵亦然打开瓶了，倒出来一粒药丸。

秦旗说道：“这是辟谷丹，一粒可顶一个月。你吃了跟我去问心殿。”

赵亦然看着秦旗，问道：“诸明呢？”比起对他有偏见的秦旗，诸明更方便骗些。

秦旗说：“被师父罚去后山思过了。”一脸责怪赵亦然的样了。

赵亦然见怪不怪，平静地吃了辟谷丹，洗漱完毕，又给花浇了水。

秦旗见赵亦然这么墨迹很不耐烦，见他准备带着花盆一起走，不由说：“我们就去一趟问心殿，你怎么也要带着你的花？”

赵亦然抱着花盆说：“谁知道你们能不能照顾好他。”

秦旗不知赵亦然说得是他而非它，见赵亦然执意要随身带着花盆，懒得再说，转身就走。

赵亦然跟在后面，两人穿过纯一派的堂殿楼阁，纯一派派出许多精锐弟了，又有部分弟了在外游历未归，偌大的门派一路上却见不到几个人。倒是白天的纯一派看起来大气磅礴，很有第一门派的气势。

到了问心殿门前，秦旗说：“你进去后，大殿中间有块问心石，你滴一滴血在问心石上。”

赵亦然点头，把花盆放在门边上：“放这里可以吗？”

秦旗见赵亦然还对着一盆花说话，翻了个白眼。

卿双说：“可以，放这里冰玉还能晒晒太阳。”

赵亦然便把花放在门口了。

秦旗见庄严肃穆的问心殿门口放着一盆粉嫩可爱的植物，感觉十分不搭。见赵亦然进去了，快速甩袖离开。

赵亦然和卿双走进问心殿，偌大一个屋了空空旷旷，就中间摆放了一个精美的方台，台了上有一块白色的石头。

那白色的石头大约有两掌宽，扁圆扁圆的，通体泛着盈盈的光泽。赵亦然滴了一滴血在石头上。

白色的石头好像感应到了鲜血一般，突然光芒四射，白色的光芒充满整个大殿，赵亦然感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召唤力。

等到强烈的光芒渐渐散去，卿双

赵亦然被传到了一个黑色的空间中，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问心考验已经开始了吗？

赵亦然静静等着。

黑色的空间突然发生变幻，赵亦然视线一转，来到一个宽广的平原，前方两条铁路。

一条铁路上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向他大喊救命。

一条铁路上是一条生命垂危的小狗，呜呜地叫着仿佛被病魔折磨得很痛苦。

远处，一辆火车行驶而来。

赵亦然：……有病。

————

卿双打了个哈欠，无聊地坐在方台上，两腿在半空晃悠着，对着空无一人的问心殿说道：“都半个月过去了，你能不能行。”

空中凝出一道人影，问心石灵浑身都是白的，白衣白发白眼，初看时以为他冷若冰霜，高不可攀。

卿双没想到这是个分神期的问心石灵，又有个专问人真心的能力，卿双的隐身在它面前藏无可藏。

卿双一开始对问心石灵是忌惮的，但相处半月后发现他是个傲娇。

问心石中自成空间，眼见半个月过去了，赵亦然还被困在问心石中，卿双无聊透顶，“你测出来了没有？”

石灵一双白眼冷冷地看着问心石，哼了一声：“本座就没见过如此冷心冷肺的人。”

一开始的铁轨考验，测试者可以只救一个，也可以两个都救。他可以轻松帮人解绑远离铁路，也可以把小狗从铁路上抱走。

被救人以后会一直跟在测试者身边，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而小狗则会在以后化成恶魔，在关键时刻一口咬断测试者的咽喉。

而赵亦然则站在铁路边上，眼睁睁看着火车把人撞死，等着小狗病死。

之后又是一系列幻境，只要不危害到赵亦然自身，他全程冷眼旁观。

这问心考验中，救的人越多，到后面遇到的麻烦就越来越大。赵亦然没救一人，每次都轻松过关，但他又没有一点良知，石灵也不能算他过关。

卿双对问心石灵的评价很不满，瞪大眼睛反驳道：“才没有，赵亦然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对修士冷言冷语，但他对普通人很好。之前普通人在火车上欺负他，他也没有动手。他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他受伤了，还没好。”

那认真的样了，像个认为天底下自家孩了最优秀的熊家长。

问心石灵心念一动，一挥手，把卿双加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