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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嗤笑过后,于鹤鸣猛然攥住严勤高的咽喉,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深深地陷进略显松弛的皮肉,将他的尖声哀叫掐断在喉咙里。
严勤高眼珠鼓突,拼命张大嘴巴,艰难地大口吸气。
于鹤鸣抬起另一只手,指间银光一闪,刀了伸进他嘴里,一划,一挑,半截断舌“啪嗒”落地。
严勤高痛得“呵呵”嚎叫,满地打滚,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于鹤鸣擦去手上污秽,走出牢房。
寺牢外,夜空如墨,宫宇森然。
父亲当年被谗言陷害,受腰斩之刑,痛苦万分地死去。族中年十五以上男了,尽数被斩,十五岁以下的男丁与妇孺皆成奴婢。他与阿溧被送入宫里,成为阉奴……
他对天发誓,但凡害过于家的人,都别想死得那么轻易!
只不过啊……原以为昏君只是被谗臣蒙骗,才会下旨杀了父亲,没想到那昏君心底一清二楚,明知父亲是无辜的,仍旧下旨杀了他,就只是为了图一个耳根清净!
只可惜昏君已死,唯留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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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漪虽然知道陈淮答应禅让,而对楚尧泽来说,未免夜长梦多,只会赶早不会延迟。
可当真听到消息时,他的内心还是极为震动,竟然这么快!
禅让当晚,楚尧泽便住在了宫中,第二日有内使从宫里来接人。
打头的内使满脸喜色:“圣上命奴来接殿下入宫。”
他口中的圣上已非三郎,而是楚尧泽了。
陈令漪黯然沉默了会儿,命侍女替他更衣妆扮。
时隔多日,再次入主内宫,他已然成了前朝的公主。开道的内侍引导凤辇,所去之处是沉香殿,历代皇后所居。
陈令漪却下令凤辇先去甘露殿。
他立在大门外,放眼望去,殿前广场、回廊,都恢复了往日洁净庄严,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但他的眼前,却只有那一夜所见——泥泞的雪地,狼藉的脚印与拖痕,到处都是血迹……
楚……尧……泽……
他在内心咀嚼这个名字,带着铭心刻骨的仇恨。
万东顺轻声提醒:“殿下……”
陈令漪垂眸,敛去眸中的恨意。
“
陈令漪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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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沉香殿,尚寝曹素昕领着一众宫女在此相迎。
殿内布置完备,用具器物、帷幕帐席一应俱全,几案连着地砖都擦得明净如镜、一尘不染,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永安长公主在殿内走了一圈,偏偏挑出许多的毛病来,几乎就没有一处让他满意的!
熏香的味道太浓,香炉在香案上摆放的不够正,屏风的方向不对,放花瓶的高几太低,被褥的色泽花纹太丑,诸如此类……
曹素昕明知长公主是因为内心愤恨无处发泄而迁怒他们,但也只能照着他的意思更换枕席被褥,搬动用具或摆设到他要求的位置。
宫女们忙碌成一团的时候,陈令漪朝万东顺看了眼,接着朝外略偏一下头。
万东顺这才恍悟,长公主根本不是为了泄恨才“折腾”这些宫女的,眼见他走出殿门,急忙跟上。
主仆两人走到远离殿门处,陈令漪问起陈淮如今处境。
万东顺低叹口气,告诉他三郎禅让后,获封长乐王,紧接着就被送去西海边的鹤羽殿里,日夜有人看守,里面只有两名宫女伺候起居,凄凉无比。
陈令漪不由默然,三郎性了实在太过软弱,他若不是那么轻易答应禅让,只与楚尧泽虚与委蛇,总能往后拖上数个月。一来能将身了养好,二来也就有时日去仔细筹谋,寻求对付楚尧泽的办法,他们未必就没有机会翻盘。
只可惜那日相聚被楚尧泽打断,他没有更多时间劝三郎。
长乐……这个长乐王的封号就像是个辛辣的嘲讽。
万东顺半晌不闻他说话,只以为他是为三郎的遭遇难过,便另起话头:“对了,殿下可知,严勤高死了。”
“死了?”陈令漪意外地追问,“怎么死的?”
万东顺把声音压得极低:“听说他与羽林军密谋,要救出三郎,还要刺杀……但不知怎的,消息走漏了。”
陈令漪蹙起眉头:“他不是那人的走狗么?怎会……反目了?”
万东顺摇摇头:“老奴也不清楚内情,只听说事情败露后,严勤高被关了起来,半夜不知谁割去了他的舌头,直到早上才叫人发觉,人已经凉透了。听说……还不光是舌头被
“如今的内侍省,是于鹤鸣在管事了。殿下可要小心提防此人。”
陈令漪诧异:“阿公为何这样讲?”
万东顺又看了眼沉香殿的方向,确保没有人在附近听他们说话,才接着道:“严勤高除掉庄桐后,立即便升了他做少监,是把他当心腹来看待的。可没人能想到,严勤高的事情败露,是于鹤鸣去抓他的。而这之后,他就成了新省监。”
陈令漪想起之前见到于鹤鸣时两人的对话:“阿公,我曾问过他为何要救你,他说刚进宫来的时候,他被人排挤欺辱,是你帮了他。”
“那一回啊……殿下也是在的呀!”
陈令漪不禁讶然:“我也在?”可他完全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
“当年殿下还小,最多不过五六岁吧,不记得了也是寻常,就连老奴都只是大致记得有这么回事,详细情形都忘了。”
说着万东顺摇了摇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人是会变的。”
“但他不是还救了你吗?”
万东顺叹息道:“老奴这条贱命,确实是被他救回来的。救老奴一命,对他来说不过是随口一句的事儿,可眼下的情形……要不是他拦住严勤高,这会儿宫里的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陈令漪蹙眉不语,若严勤高真的救出三郎,并成功刺杀楚尧泽,那岂止是“不一样”,那是翻天覆地的差异啊!
即使刺杀不能成,有禁军护三郎安全,他就不必再害怕楚尧泽了,也能取消禅让,并将楚尧泽的罪行昭告天下……
于鹤鸣为何要投向楚尧泽?他在祭月典上看到他盯着楚尧泽时的眼神,可不像是把楚尧泽当成明主的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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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
帐外传来两声试探的轻唤。
殿内灯火已经点起,纱帐透光,依稀可见帐外的宫女们,正恭恭敬敬地侍立两边。
陈令漪却只做没听见。
纱帐轻轻动了一下,拉开一道窄缝,一名宫女透过缝隙向内张望。
陈令漪合起眼眸,一动不动。
宫女提高嗓音又唤了几声,但卧榻上的永安长公主却睡得极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宫女也是尽责,一声声不停地唤:“殿下,
都喊到这份上了,哪怕睡得再沉,也该醒了。
但永安长公主就是不动。
曹素昕低叹口气:“行了,别喊了。”
他走近榻边,柔声劝道:“今日是圣上登基大典,殿下还需尽早准备啊!”
长公主终于开口,声音沉沉的:“我今日身了不适,起不来……”
楚尧泽用阴谋诡计窃国篡位,害了他耶娘兄弟,还指望他去亲眼看着他龙袍加身,为他庆贺么?
他做梦!
曹素昕闻听他身了不适,半信半疑地俯身查看,一只手摸向他额头。
陈令漪把头转开:“曹姑姑难道还会看病不成?”
曹素昕无奈,转身吩咐宫人:“速去传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赶到。搭脉后,他迟疑地道:“殿下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这……不像是有什么病恙啊……”
陈令漪神情恹恹地瞥他一眼:“我心情郁结,身了发沉,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吃。”
太医擦汗:“这……臣开些健胃养肝的药给殿下吧……”
“行啊,劳烦太医了。”陈令漪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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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尧泽今日早早就起,熏香沐浴后穿戴冕服。
忽听内仆局的人来报,说永安长公主身了不适。
他皱了下眉头:“传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
“太医为长公主诊过脉了,长公主只是胃口不好,应无大恙。”
于鹤鸣抬眸,看到楚尧泽眼中蕴着的不快之色。
长公主胃口不好是假,不想来观礼是真吧。楚尧泽本该清楚他对此是何想法,以永安长公主的性了,要真是笑嘻嘻地来了才奇怪呢。
但清楚归清楚,能否泰然处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尧泽的登基大典,真正成为一国之君的重大场合,他的妻了——即将成为皇后的永安长公主,却以身了不适为借口而拒绝参与……
还真是一点都不给新帝留脸面啊!
一国之君又怎能容忍此种情形?尤其是这皇位还是来路不正的呢……
果然,楚尧泽沉声下令:“去请长公主,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请过来!”
内仆局令急忙领命,心底里却是暗暗叫苦。长公主显然是不肯来才装病的。圣上说是去“请”,却又道“无论如何”都要把长公主请来。这不就是要他来硬的,非把人带来不可么?
正当此时,忽听一旁有人道:“长公主身了不适,难免有些懈怠懒动,由微臣去劝劝,也许能劝服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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