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抵达始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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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殷箫这么说，杨逆和殷凝月齐齐沉默。

半神境界的玄奥程度远不是寻常之人可以踹度的，就连天机门无数年来出过的半神强者也屈指可数。

所以既然连半神强者都看不出任何破绽，并且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也受到了那种修改记忆般的影响，那就说明这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做到的。

那么人们很自然地就会认为，只有整个位面的意志，才可以做得到这种事情。并且修为达到半神境界，便可以隐隐接触一些此界秘辛，他们也可以隐隐觉察到天道的存在。

殷凝月宛如失神般地喃喃自语：“真是……不可思议。”

本来殷箫说到记不得天机本命的时候他俩还在嘀咕，怎么可能记不得一个人，还是这么特殊身份之人的一个名字。而现在看来，不是殷箫不知道，他恐怕也是见过那个名字的，但是……一样的记不住……

殷箫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不知眺望何处，像是在和杨逆两人说话，又好像是在轻声自语：“天机，此后便变成了那个人的代号，或许也是在暗示他的真正身份？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代表天机……”

殷凝月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感觉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而杨逆听闻此言，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天机……难道是天道故意安排的？”

殷箫目光猛的转向了杨逆，世人关于天机此人的记忆被掩盖，但并未影响到人们对此事的思索和探究之心，或者说让人们挖掘真相，本来也就是天道的目的之一。

而经过无数人，包括许多半神的研究，也是得出了一个猜想：天机一事，或许是天道自导自演，或者说是借以惊醒此界众生的事例，至于其目的……天意难测，也没人知道准确地猜到根究。

可即使是殷箫，对这些东西也只是略有耳闻，并且觉得这种东西讲不讲出来都一样，就算说了，杨逆和殷凝月也听不出了什么。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只是自己的一声自语轻喃，杨逆便能联想到这一点，让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了杨逆

。

杨逆没去管殷箫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后者对自己现在是很感兴趣，不过他倒是对天机的事情更感兴趣。

杨逆说道：“天机的来历常人不知，但此界天道，位面意志能不清楚？可天机又有修炼太清诀的绝佳天赋，意味被天所选，也就是说天机的行为或许是受到天道示意，最不至也是受到过指引的也说不定，这就……”

殷箫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就很令人细思极恐了。

杨逆自然也不是无的放矢，平白无故的讲出“天道阴谋论”。而是他从离灵那里得知了，獬豸是天道显化，并且每次现世都带着所谓“使命”，这无疑就是天道在对此界生灵施加影响。也就说明天道并不是和一般人人想象的那样，对尘世间众多生灵视若无睹，漠不关心。而是会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干扰，或者说是引导。

也就是因为杨逆有着这个消息，才能很快联想到是不是天道在背后拨动着命运之弦。

换做旁人，基本上都会认为天道缥缈，遥不可及。觉得其对待众生的态度，也无疑于对待山石草木，自然很难联想到天道会花这种力气就为“警醒世人”。

殷凝月就是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眼神怔怔地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不过这个话题也就此而止，两人很默契的没去再提及，天威浩荡，指不定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当然，天道也不是那么闲得，不可能会盯着每个人，就为了不让别人说它坏话。

杨逆这么想其实无可厚非，只不过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离灵不止跟他说过獬豸为天道演化，还说过天道本无常，就是天道本身也不见得能掌控一切……

殷箫道：“总之，天机的事情经过漫长的发酵，考究，验证，再加上天机门对外宣示的‘天理’，也让人们意识到了，天机门掌握的东西虽然莫测，但受到的限制也是非同一般。世间没有人可动天机门的人，不敢对其有多少冒犯，但天机门本身却受到天道辖制，天赐之力不可妄动，更不可以此徇私。并且监管其力量的是天道本身，且思及此……”

殷箫略微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追溯本源，此界所有生灵皆是天道诞生。天道也从未有过灾祸灭世，反而是此界的修炼环境在渐渐变好。虽然这个过程缓慢至极，也只能从一些极为遥远的古籍之中寻得一些蛛丝马迹。不过这也说明了，此界天道是善意的，那它的代行者天机门也就不会带有恶意。否则天道第一个就会降罪于他们。”

殷凝月和杨逆点头不语，这才应该是世人对天机门不再忌惮的原因。

天机一事不管天道是否在其中插手，单从结果来说，被天机收掉性命的那些人本就是天机仇人，天机也没有做过危及他人的事情。

这世间的复仇者何止千万，甚至有人为复仇执念所惑，沉沦入魔也不稀罕。天机那么特殊，不过是因为其掌握的是太清诀，用的是外人不甚详解的力量。

然而使用了这种力量谋取私心的天机，也付出了堪称恐怖的代价——自身不再存在……这可比挫骨扬灰可怕的多。

殷箫的话也证实了杨逆两人的想法：“在后面的时间里，人们也发现了，天机门之人若是卜算人的命运，并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只要对其施加影响，无论是不是刻意，直接提点还是间接暗示，都是会使自身寿命受损的。也就太清诀延寿功效显著，经得起天机门的人以命换卜。然而他们替人卜算也从不带什么目的，也不顾及自身寿元之损，只求缘法，始终如此。”

事实上不仅如此，天机门的人即使是出了天机一事之后，也仍然是始终如一，他们始终奉行着自己的规则，不为外界所动。

那一代的天机子也表示，天机被仇恨蒙心，逆天行径终吞苦果。然此事过后，天道对天机门的约束更重了几分，再也做不出那种事情。

那个样子明显就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并且自天机之后，也确实再也没出过同类之事，就连传闻都没有过。

于是就又出现了另一种说法，意思就是先前有人对天道不敬（指有想要征服天机门的半神），引得天道责罚示警（天机复仇的事情）。而只要世人敬天，便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天道自会爱佑其子民。

这话听着跟传教一样，也隐隐有这种趋势，但最终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因为对天到最为敬崇的一撮人在天机门，而且是世人公认。至于因此想要加入天机门的人增多……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这种情况嘛。

有天机门这种势力，再去立教宣扬敬天，根本就没人认可，就算有人建立，八成就连创始者自己都会打怵。所以修炼界中也就没有因此而诞生一个新教。

“风波最终平静，结果便是彻底奠定了天机门的超然地位，真正的被人当成天道的代言者。而这次预言，便是天机门牺牲了一位修炼太清诀最精深的太上长老太虚。”

杨逆问了一下太上长老有何特殊，结果却被告知，天机门向来是太清诀最精深的人为天机子，也就是天机子最高。从不设太上长老。

但太虚的太清诀之精深，让他的寿元远超同门，天机子当了太久才卸任。并且得知若非太虚太清诀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他也等不到那么完整的信息。饶是如此，他也因此仙逝而去。

殷箫将话题扯回了天机预言，说道：“太虚德高望重，整个元州无人不敬。而他以全部寿元获得的消息，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况且还有没有其他的事物可以佐证。”

至此，杨逆才终于得知了，那最初从冷慕青那里听来的极月之灾的来由，也是了解到了天机门的特殊。

至于殷箫所说的其他可以佐证的那些事物，杨逆想到了离灵的一些发现，显然，离灵也察觉到了不少东西，只不过因为沉睡恢复的缘故，没跟他说得太多，只是让他尽力变强，才能有力量面对一切。

天机门的事情说完，赤眼金雕背上的三人也就平静地度过接下来的路程。

殷箫和殷凝月时不时地唠一些家长里短，杨逆就在一旁默默听着。有时候殷箫或殷凝月也会谈及杨逆，后者也是自然攀谈，相处的还算愉快。

……

始神山，每三年一次盛会，届时这里将会聚集神都界域大部分的杰出年轻人。神都各大势

力也会在此多多留意，寻找天赋卓绝，又身家清白的年轻弟子收入门下。毕竟始神山也是一个很能校验武者天赋的地方。

也不乏有年轻人在经历始神山之后，脱胎换骨，一鸣惊人。

殷箫领着杨逆和殷凝月，还有一众青霖宫的人到来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其他大势力的强者和弟子。

被群山环绕的云梦宗，地处海天崖角的海崖阁，还有立足尘世的尘言派等等。自然也少不了青霖宫的对头红魔域，不过始神山范围之内，任何争斗都会被视为不敬，这是铁律，违反者会被其余所有人联手逐出此次的始神山盛会。

这是如此众多的武者在此聚集，却可以保证较为有序的原因。

殷箫驾驭的赤眼金雕非同一般，其海渊般深厚的修为也足以让所有人肃然起敬。所以他们一到，便引得其他势力的人纷纷出面迎接。

青霖宫有殷家支持，其他势力也有不少大同小异，值此天机预言，导致元州和魂泉的很多大牌势力都暂且放下了彼此成见，优先发育。也有不少与殷箫相识的人，同样在神都自家的附属势力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