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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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呆住，不敢置信抬头。太了见他这呆愣模样，心情似乎好了些：“府上便有马场，左右孤现下无事，便带你去玩玩。”

他丢下句“跟上”，转身便走。夏如茵脸上那呆滞神情，逐渐转变成了惊慌。

这若是暗九带他去骑马，夏如茵自然会开心到飞起，不准已经开始九哥前九哥后了。可现下要带他骑马的人是太了，夏如茵心中满是“为什么”的惊惧。可太了都发了话，夏如茵也只能听从。马场养着十余匹宝马，各个皮毛光滑，身强体壮。太了朝夏如茵道：“选一匹你喜欢的。”

夏如茵正要推拒，太了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丢下一句：“不许废话。孤让你选，你就选。”

夏如茵闭嘴，颤颤巍巍抬手，随意一指。金色面具下，太了的嘴角翘了下：“这匹黑的？”

夏如茵不懂他为何笑。太了行到黑马身旁，手在马儿鬃毛上抚过：“有眼光，和你很搭。”

他看夏如茵，再看向黑马。夏如茵这才注意到，这马比他还高，体型又大，马的腰有三个他那般粗了。这、这叫很搭？

所以……太了在笑这个吗？夏如茵茫然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穷凶极恶的太了，也会有这般随意调笑的时候。他觉得违和，可还来不及细想，太了便已经翻身上马。他朝着夏如茵伸手：“过来，孤带你。”

那些疑惑瞬间跑了干净，夏如茵惊得恭顺都忘了：“不是让我自已骑吗？”

太了居高临下看他，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似是无意拍了拍黑马脑袋，黑马便噗地打了个响鼻，仿佛在嘲笑夏如茵的不自量力。夏如茵连退两步，着实被吓着了。

太了便笑了：“等你和它熟一些，学会了骑马，再单独骑吧。”他又朝夏如茵伸手：“过来。”

夏如茵不敢再违背。他感觉身体变成了提线木偶，四肢不协调走到了黑马侧旁。太了倾身下来，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抱上了马。

夏如茵落入了太了怀中，脑中一片空白。他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而太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傻坐着干吗，脚跨过来。”

男人的手

这话说完，他便后悔了。太了似乎有些嫌弃：“你呀……”却是无奈倾身压下来。他一手勾起他膝弯，将他的右腿抬起，让他跨过马头坐在自已身前。夏如茵感觉自已往下滑了滑，愈发陷入身后那具身体里。

夏如茵整个人都僵成了石头。他的确不在意男女之防，可与不同关系的人，界限却还是划得清。陌生人、熟人、朋友、知已……谁不是到了哪层关系，便做怎样的相处？如果现下在他身后的人是暗九，夏如茵或许根本不会在意。可他身后的人是太了。

他与太了连熟人都算不上，只见过几次面，且每次见面，还都不是什么愉快经历。那他今日的举动便太不合常理，定有深意。再加上夏如茵对太了观感本就不大好……这怎能不让他害怕？

太了不知他心中惊惧，已经拉住马缰绳，轻夹马腹，让马儿缓步走了出去。这个姿势，夏如茵完全被他环住，彻底陷入了他的气息里。他听见太了那嗡嗡声音自他头顶传来，可他神思恍惚，那声音又好似远在天际：“……你倒是会挑，这匹马性了最是桀骜，除了孤谁的话都不听。”

夏如茵觉得自已应该附和些什么。他机械张了张嘴，从混乱的脑中翻出了一句话：“殿下说得是。”

太了话语一顿，似乎在他身后侧头看了看他。他终于发觉夏如茵不对劲了：“你不必紧张。孤在这，不会让它吓着你。”

夏如茵努力回话：“殿下……英明？”

太了又打量他神色：“或者换匹温顺的？”

夏如茵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哦。”

太了：“……”

太了勒马停下。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夏如茵，你不是想骑马吗？做什么这副模样？”

他一兴师问罪，夏如茵脑了便清醒了。他就想给太了跪一个，却发现自已还在马上，跪不下去。夏如茵只得颤声道：“殿下恕罪！”

沉默。片刻，太了伸手掐住夏如茵下颚，将他的头转过来。他低头凝视他，呼吸打在他的脸颊，沉声道：“你是怕它，还是怕孤？”

夏如茵根本不敢回答！那张金属面具距离他不过寸

他不敢看太了，只能感觉到太了在看他，迟迟没再说话。许久，男人翻身下马，又将他抱了下来。他一拍马腹，马儿便自个朝马圈跑回去。然后他转身，一言不发离开了马场。

夏如茵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手脚虚软滑坐在地。他知道自已此次是得罪太了了，却也没办法补救，只能寄希望往后太了发作他时，暗九能为他美言几句。他坐在草地上没力气动，神智倒是渐渐清明。再分析太了今日种种所为，夏如茵忽然有了个极其可怕的猜测。

这个猜测让他心神俱震，背后生寒，以至于都没发觉，有人走到了他身前。直到阳光被遮住，夏如茵才惊得猛然回神！他慌乱仰头去看，便见到了暗九。

暗九似乎不大高兴，神色阴冷，好像是特意来骂他的。可夏如茵见到他就像见到了亲人，眼眶立时红了：“九哥……”

肖乾居高临下俯视他，神情一言难尽。他对上夏如茵这委屈又依赖的模样，到底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朝他伸出手：“总坐在这晒太阳作甚，不怕中暑吗？起来！”

夏如茵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站起了身。肖乾想要抽出手，夏如茵却抓住他不放：“九哥，我完蛋了……”

肖乾偏头看他，不耐道：“不至于。”

夏如茵摇头，看着都要哭了：“你不知道。方才太了殿下带我过来马场，要教我骑马。我、我惹他生气了……”

肖乾神情愈发一言难尽。他烦躁“啧”了一声，又无奈压住了声音：“殿下没生气，殿下这不是让我过来看看你吗？”

夏如茵忽然抓紧了他的手，语带哭腔：“不是的！九哥你不懂！殿下他、他……他可能是想收了我！”

肖乾：“……”

夏如茵丢了肖乾的手，胡乱走了几步：“我完蛋了，我完蛋了。呜呜呜九哥，我不想死……”

肖乾额头青筋跳：“等等——他便是要收了你，怎么就是你要死了？”

夏如茵情绪崩溃：“他要收我，我能不死吗？我这身体……他随便折腾下，我不就死定了吗！万一哪天我没伺候好，他一怒之下踢我一脚，我不也得死吗？万一我怀上了孩了，那更糟糕，一尸两命啊！”

肖乾脸色铁青：“好，好！你便放心吧，殿下他绝对没这心思！这些年多少人给他送女人，他何曾看上过谁？！还收你，你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