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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走后,几人也是没了意思,面对面互相看着,心中打的算盘彼此之间也都一清二楚。
乐光年最先站起来,对着绝王众人笑道:“今日怕是也就如此了,让绝王和七王爷看到府中后院之事,甚是愧疚,臣这便让手下送两位王爷回去。”
龙天扬给了乐耀祖一个眼神也从那处站起来了:“怎会,今日当真是见到了府中十小姐的风采,本王这便也回去了。”他甩着袖子扭头看了一眼绝王,朝他点了点头带着笑意离开了。
范宇哎了一声,拉着方予安也往外走:“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我们也走了。”
龙无陌临行前拍了拍乐光年的肩膀,那银色的面颊似乎带着浓厚的意味深长。
乐光年没说话,恭送了龙无陌便回到了大堂。
乐耀祖还未走,老夫人也未走,见乐光年回来了,那脸色瞬间变了:“跪下!”
他一声呵斥,乐耀祖直接背对着老夫人跪了下来,乐光年就站在他身侧,他看的出来乐耀祖很不服气,甚至是很气愤。
无奈的摇头轻声出口:“你可知你今日错了些什么?”
“不知。”乐耀祖未抬头看他,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很是气愤。
“你莫问他,你真当他不知?还是当他是他那愚蠢无比的母亲?”老夫人指着乐耀祖,那气的说话手都发抖。
乐耀祖本就对何氏心中百依百顺,如今听到老夫人说何氏,他也是有些生气了:“祖母,恕孙儿无礼,我母亲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今日在诸多人面前被父亲如此责骂却不敢出声?往日孙儿在府从未见过父亲与母亲红脸。再者,孙儿能走到今日全是七王爷的提拔,受之有恩,凭什么孙儿不能站与七王爷一起?难不成,将来这龙栖的归属必定是绝王!”
“不孝子,闭嘴!”老夫人原本心情就异常不好,听到乐耀祖这番话,气的手中的暖炉都打向了他。
乐耀祖未闪躲,直接被那暖炉砸中了胸膛,他也未哼声,只默默受着。
那暖炉滚到了乐光年的脚下,乐光年不紧不慢的捡了起来送到了老夫人的身边,这才语气深长道:“如今朝中的
状况大哥你不是不知,这七王爷本就不是贵妃也不是妃子所生,背后没有任何的背景可言,更无功绩可说,单凭皇上的喜欢,七王爷根本不可能成为未来众望所归。可绝王不同,他生下来便是为了龙栖,生下来便是龙栖未来的皇上,朝中多少忠心的老臣和官人那心中认定的未来皇上就是绝王。你怎能因七王爷的一次提拔而让你乱了平贺将军府世代效忠朝廷的心呢?”
乐耀祖冷哼着从那处站了起来:“二弟,你我不同,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不是我,怎知我的处境?绝王今日的表态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是,没错,你是武将,我是文臣,可是为何被重用的是你不是我?你既然入得了绝王的眼,那我入得了七王爷的眼有何不可?“
“你糊涂啊你!“老夫人哭丧着,那心里的悲痛瞬间就被乐耀祖给点燃了。
他甩着衣袖,冷眼看着乐光年:“二弟有本事,但是各自凭各自,我也说过,将来龙栖的皇帝是谁,都不一定。“说罢便没入了那白雪皑皑之中。
乐光年闭上了眼睛,心里充满了无力。
他很早以前就想到了日后他与乐耀祖必会反目,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反目的日子竟然来的会如此之快,如今,乐耀祖心意已决,哪怕是谁都挽不回他执意归于七王爷的决定了。
老夫人拍打着桌面,气和愤一同挥发出来:“何春儿生出来的东西没有一个让人顺心的,本以为是个争脸没想到又是一个蒙羞的!非要我将军府的基业毁于一旦她们母女,母子三人才能够就此罢休吗!这是老天看我将军府不顺眼,同时派下了两个人想让我将军府的清誉就此结束啊!“
乐光年不说话了,他活与人世二十载,大风大浪皆都见过,可如今缠到自己的身上是兄弟情,是整个家业的兴亡,他不敢大意甚至是不敢往前走。若是有哪一步走错了,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老夫人缓过神,见乐光年站在那处满面愁容,仿佛是找到了寄托的人,赶紧召唤着乐光年。
“年儿,你来,来。“
乐光年听到老夫人的唤声转身走到了她跟前。
“祖母,孙儿知你想说什么,祖母放心,孙儿绝对不会让将军府的家业毁于一旦。“
他拉着老夫人的手,见她已白发满满心中有了悲凉。
老夫人这才放心的点头:“一定,一定不能,宁可折了谁,都不能。“
“是,孙儿谨记。“乐光年领了老夫人的话,神色更是凝重了。
又说外出,风雪正急,接连的一夜的风雪将整个龙栖再一次埋入了白雪皑皑之中。
无忧带着众人回了小院后,洗漱无多久便躺下睡了,第二日一早,软玉抱着水盆进了门她与祁氏才醒来。
见那外面风雪还下着,风从那窗户口吹进来,直直将祁氏给吹的咳嗽了一些。
软玉赶紧上前将窗户关上,将那披风给祁氏披上,无忧下了床替她将被子掖好:“天气冷,你也别起床了,就在床上躺着,听你声音有些咳嗽了,回头让软玉给你熬些止咳的药,喝下去防备着。“
祁氏哎了一声,嗔怪的看着无忧,可眼里满是笑意:“只不过是被风吹了一下,无碍的,你也切莫多心了,我哪能一日都躺在床上,虽说无事可做,却也不能日日躺着。“说着她披着披风从床榻上下来。
软玉赶紧上前将祁氏搀扶下床,语气里满是打趣:“可不是,昨晚一回来便躺下睡了今儿一早虽然下了大雪,但是一夜了想来夫人也是睡不着了,倒不如起来走动走动。“
“可不是。“祁氏坐到了无忧的身侧,见她身着单薄,眉头微皱:”光披着披风也不行,赶紧让软玉替你更衣,冻着了可怎么办。“
无忧听到她说的话笑了,她本就不是凡人,又怎么会怕冷,可见她如此紧张却又不得不装作有些微冷的样子,嗯了一声便由着软玉替自己穿上衣衫。
就在她换完衣衫后,房间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那来的正是久久未曾露面的花狐,而身后跟着的正是面色清冷的喋赤。
软玉站在无忧身边,忽然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花狐,异常高兴:“花公子,许久未见你了,今日怎的来了?”
花狐听到软玉的呼声,温柔一笑:“生意耽搁了,得空了便过来了。”说
吧他走到了无忧的身侧,露出了那万年不变的笑,一双美目倒影着的也仅仅只有无忧。
软玉经常看见花狐会盯着无忧,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经常出现的人影便只有小姐的,就那怕是她在看着花狐时,也曾未在他的眼瞳里见过自己。
她心中的节拍漏了一下,随后便低下了头。
无忧见花狐来了,那喝了一半的水放到了一面:“怎么了?”
花狐笑笑:“没什么,就是许久未见你了,当铺最近的生意有些好,好不容易得了空知你在府中便赶紧过来看看。”
她看着花狐的笑也跟着笑了:“正愁着今日该做什么,哪想你来了,正好,今日便去当铺瞅瞅吧。”
祁氏一听当铺,愣了一下,这当铺不正是那日无忧告知她的那个地方吗?
软玉听到无忧要去当铺甚是疑惑:“小姐,花公子不是在当铺做着学徒吗?您去哪里做什么?”
无忧没说话,只是抬起了袖子,那宽大的袖子仅仅那么一挥,软玉便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软玉。”祁氏见软玉忽然昏倒赶紧上前将软玉扶住。
花狐却笑了,上前将软玉从祁氏的手中接过来随后便迎着风雪去了软玉与喋赤住的那屋,再回来时便已经满身风雪了。
“忧儿,你这是….”祁氏不解的看着花狐。
无忧却笑了:“难得今日有空,带你去当铺看看,换换心情,说不定今日出门会有特殊的事情发生呢。”她笑了,起身,喋赤将她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将那处放在屏风上的鹅黄披风替她披上。
祁氏也站起了身子,刚要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紧,却见花狐的双手已经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了。
“你做甚?”不解的看着他。
花狐呵笑了一声,手一收,便见他右手顿时多了一件同是鹅黄色的毛绒披风,花狐将那披风摊开然后替祁氏穿上,很是温柔道:“昨日主人说了,夫人以后的衣衫便穿着盘染大仙的,那老家伙的布染手艺人世间是无人可比的。以前夫人不知便仅仅穿着一两件,如今夫人已经知了主人是何人,那日后夫人的衣衫吃喝用处便由花狐和喋赤打理。至
于软玉,夫人用做贴身即可。”
祁氏没说话,但是那鹅黄色的披风见是薄弱,可一披到身上竟然毫无冷意,甚至是让人整个身子都暖暖的,她立刻喜上眉梢:“没想到有一日我竟然也能穿上盘染大仙的布染,当真是让人有些欣喜。”
无忧见她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容忍不住摇摇头:“早日起还未用餐,那龙栖最大的酒楼‘云来酒楼’甚是出名,一直无机会带你回去,今日想来是可以了。”她起身,喋赤将房间的门打开,冷风吹进屋中,祁氏也仅仅只是感觉脸颊有些凉便无其他感觉的。
以前还不知道无忧身份的时候,她只当无忧是个病怏怏的女娃娃,如今说出这些有名地方她也是不好奇了,毕竟她的女儿如今不是凡人。
“我听说云来酒楼的糕点很是出名。”
“恩,云来糕,那掌柜的初做的时候曾邀我尝过。”她漫不经心道。
祁氏愣了一下:“恩?你认识那掌柜的?”
花狐跟在一侧,将那油伞往祁氏那处撑了撑,白色的披风将他的银发盘入其中,此刻也只能见他面容和身形异常美丽。
“那掌柜本是南阳山里人,幼年一直乞讨为生,后来遭遇天灾,一家全部都没了只剩下他苦苦可怜的活着。那山里人活下来都进了当时还战乱的龙栖,到如今已有四十多年了,那掌柜的也已经五十多了。后来到了龙栖,战火纷乱,他在战火中与一同乞讨的伙伴走失,那日的天气也如今日一般同样寒冷。掌柜的在风雪中差点死去,是主人偶然路过,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当铺。”他说罢,几人已经从后门出了将军府。
祁氏听得入迷:“后来呢?”
“后来,他醒后便以自己以后的子嗣换取日后的飞黄腾达,主人觉得这桩买卖不亏便同意了。之后偶然一次机会,掌柜的偷吃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摊的糕点,那小摊的主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见掌柜的可怜便收留了他。而后云来酒楼便做起来了,那掌柜的对于糕点也很有研究,便研究出了‘云来糕’,当时第一个尝吃的便是主人。主人当是并不爱吃,但是却告诉掌柜的,日后这会成为整个
大陆的有名的糕点,随后‘云来糕’便格外有名。”
他讲完了,祁氏这才回神,忽然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当真?”
“自然是真的。”无忧见她那表情笑了:“这云来糕每日仅售三十份,一份仅有五块,无了便无了。可每日前来求糕点的人络绎不绝,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吃到云来糕变成了有钱的商户甲胄炫耀的根本。”
“那我们今日能吃上吗?都这个时辰了?”祁氏看了一眼清空的天,忽然有些低落。
无忧也看向了天空淡淡道:“自然是想吃多少有多少。”
那白雪虽飘着,大地行走已经可以埋入脚步,可那街道之上除却两边的落雪倒也无多深,纵使是寒天白夜可依旧有很多的人在街道上走来走去,那小贩照常摆着摊子,对着过往的行人来回招揽,而那街道上也异常的热闹。
祁氏从未见过这样的街道,一时间竟然有些被这繁荣昌盛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这四人都穿着披风盖着帽子,一进来便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价值不菲的布料,料是常人也不难看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夫人,小姐,用早膳了吗?“
“看看布料,上等的布染,两位可还需要?“
“几位,新的首饰进来看看吧。“
那热闹的揽客声别提多么的让人精神振奋了。
祁氏有些拘束的跟在无忧的身后,被那些小贩这么一招呼,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喋赤将祁氏护在前面,见她忍不住笑了:“夫人,再过一条街便是云来酒楼了。“
祁氏嗯了一声,低着头往前走。
这云来酒楼,每日的客源是络绎不绝的,从早开档到晚打烊几乎是不间歇的,那一早过来等吃食的人不在少数,这里的吃食也是普通百姓吃得起甚至是算得上是美味的。
因此有名,所以经常有官家人在这里用膳,那平头百姓遇到的也都是达官贵人。
有的心思比较多的人,带着孩子前来碰碰运气的也是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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