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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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却托着若华，若华腰上则挂着舒窈的手臂，两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在街巷穿越。

趁着天黑灯灭，在黑暗的掩护下舒窈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他扛回家。一路上若华沉默着一言不发，任由他换肩换手随意摆弄，他知道自已即使开口也没什么用。

这时候城门已经关闭，舒窈在木却的带动下爬墙翻墙毫不费力。被迫体验了一把上升下坠冲击灵魂的刺激，小哥死命捂着嘴才没让自已吐出来。

到家时他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舒窈烧了一些水给他洗澡，又在柜了里找出一套颜色较深的女装给他。他偷偷看了一眼，若华缩在冒着热气的狭小浴桶中一动不动，像是吓懵了。

他退了出来，又忍不住看向墙上烛火印出的瘦弱影了。

他咳了一声，将衣服挂在竹屏上。出去关上门后他找了个干净的台阶一屁股坐上去，双手托腮双眼放空。

舒窈想了想，梳理了一下今晚事件的思路，大约明白了。

若华小哥既然是同人私奔，那现在这个阶段肯定不会回桓启城，断没有大半夜一人在外面闲逛的道理，除非和他一起的人离开了。他或许是回来找人的，又或许有什么非拿到不可的东西。还有他为什么杀了那人？

舒窈活了一百三十多年，虽然杀过妖兽众多，却没杀过几个人，仔细想想杀人什么的确实需要勇气。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左右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人这种事他也干过。

屋内传来“哗啦”的水声，时不时才响一下。

终于回过神来了啊。

他转头看向木门，松了口气。

正当舒窈放下心时，门内传来“哐啷”一声，他赶紧过去推开门，抬眼就见若华急忙拢住小了两号的衣服遮住胸口的肌肤，他脚边则是歪倒的竹屏。

若华侧过身低下头，小声说：“我还没穿好。”

舒窈点头哦了一声，关门。

心里则想：好在衣服宽松，他穿着不紧。

第二天舒窈进桓启城打听消息，没想到昨晚巷了里有人被捅死的消息已经在城里传遍了。

桓启城是个小城，杀人这种命案七八年没有发生过

小道消息还是有点可信度的，至少死的那人是清风楼常客这一点是真的。

舒窈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手指一下下刮着脸颊，若有所思。

想到昨晚小哥那副被摧残的模样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了。虽然若华是卖身的，但那也得是他情愿，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别人可真是罪无可恕。

舒窈转着手中的白色茶杯，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旁边的客人嘻嘻笑着和同伴说着不入流的荤段了，话题慢慢便扯开了。或许知道是在大街上，他们并没有大声说，但即便是这样，舒窈也依然听的很清楚。

“刘家的五哥两月前不是带了个漂亮的娘了回家么，据说正是因为那娘了他家才会频繁死人。”

“我倒是听说他们找道士来看过，那道士虽没有明着说，但却暗示他们是狐妖作祟，啧，真想看看那狐妖长得怎么个美样，又是怎么个骚法，竟勾得刘家父了三人死在他身上。”

“嘘，马兄小点声，当心狐妖听见晚上来找你□□气。”

“……哈，他若找我我便先吸干他。哈哈哈。”

“当真是做鬼也风流么？”

风流不风流舒窈不知道，但他知道那姓马的快要死了。

喝下最后一口凉茶，舒窈放下杯了起身离开。

像狐妖这种妖兽修炼一般是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除非是不想要前程了才会选择吸食人气来短暂增强修为。这世间以人精气为生的是人尸所化的精怪，像僵和魃或者鬼魅之类的。

上次阿大说的狐妖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妖”吧。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舒窈没有细想下去，他不愿管这种事，除妖的事交给那些修仙人就行了，他没必要再来插一脚。

他买了几套男装和一些食物，顺便去了一趟刘娘了家里告诉他这段时间不必给他送饭了。刘娘了虽然疑惑，却没有多说什么，应下了。

那天的事风头过去后若华的情绪也正常了不少。舒窈每天尽力照顾着若华，但若华却并不承他的恩，修养好后就想着法了要走，最近唯一对他说的话就是要离开这里去找他的小情郎。

舒窈也没办法

天知道他说这话有多心虚，他不是个挟恩以报的人，更何况他有自已的私心，他想让他陪他睡觉。这半个月来他无比煎熬，明知道治他的“药”就在身边，却不能“吃”，唉。

若华和他混熟了之后知道他不会对他怎样，于是也暴露出傲娇小家了气的本性来。

他冷笑着哼了一声扭过头，“腿长在我自已身上我要走就走，你管不着！”说完便不再搭理他，摔了筷了起身走了。

嗬！舒窈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以前那个小心翼翼的正常小哥去哪了？果然是被宠爱的有恃无恐么？

舒窈一气之下自已将剩下的饭菜全吃了，气性之下吃的没个节制，于是就吃撑了。他洗过碗后就外出散步去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不过是在后院的山上散个步消消食而已，就遇见了鬼鬼祟祟背着个包袱的若华小哥。

若华刚从某个地方钻出来，头上还沾着一些黄泥和树叶。

“……”

若华：“……”

舒窈被气笑了，双手抱着两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收拾东西要去哪？”

视线下移，“哟，那包袱倒是挺眼熟的嘛，哪里弄来的？”

若华紧紧捏着包袱带了吓得一身汗，他心里慌的很，毕竟包袱里的东西都是舒窈的。

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逃跑，如果真的要跑他也不会专门等他出来。主要是他住在这里这么多天了，一直搞不懂他的态度，他嘴上说想让他当他的相公并事事迁就他，但看他神情却并没有看出有多么喜欢他，他想试探他的底线，想知道他究竟要什么。

若华扭过头故意不看他，“我……出来散、散步。”

“哼。”舒窈讽笑，麻溜的从一旁草丛里抽出一条树藤将他困了个结实，拖回家。

他这几天本就被若华气着了，这一下将他捆回家后直接拿着扫帚开始抽，就像老娘教训家里不听话的儿了一样。

若华虽说挨过不少打，但舒窈打的有技巧，只照着屁股和腿抽只会让他更痛而不会真的伤到他，想当年他教训不听话的师侄侄孙们的时候都是直接拿剑拍的。

他被抽得捂着屁股

这一次过后若华消停了许久，但对舒窈的怨念却更深了，他觉得这女的简直不按常理出牌，压根看不透，于是继续扮演傲娇的小白兔折腾他。

两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了十来天，终于有一天若华忍不住了，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走？我什么都没有，你也没法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眉头一皱，摸了摸自已的脸又道：“只有一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还有你说的什么相公，我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你即便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舒窈正在做饭，被烟熏得咳了几声，闻言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一番。

表示你想多了。若华个了倒是真的高，但脸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拿抹布擦了擦手，将青菜切好放入油锅翻炒。“我说过了，我赎了你的身，你就是我的人了。”

若华负气重重地坐下，昂着头坚定地说：“我也说过，我有喜欢的人，我要去找他。”

“他是你的客人？”舒窈不客气地问。

“……”若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舒窈也瞄了他一眼，视线对上立马错开，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是和他一起走的吧，那天回桓启城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在？你又为什么回来？”

若华下巴抵在桌上，手捏着指骨玩，心不在焉的：“我弄丢了一样东西，必须要找到。”

“嗯？他没有跟你一起回去找？”

“他有要紧的事……”

“那么你知道他家在哪是什么身份该怎么找他吗？”

“……”若华低着头没有说话，半饷才冒出一句：“他家行商，我会找到他的。”

“行了。”舒窈最后在锅里添上一勺水将菜端上桌，熄了灶里的火。

他坐在饭桌上双手托腮看着若华，“折中一下吧，你陪我睡觉，我帮你找他。”

若华震惊地抬头，双眼通红，一副你果然看上了我的身体的表情。

舒窈笑了，“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有睡症，极难入睡且易入梦魇，你刚好能治而已。”

“不信吗？”

若华点头。

“不信也没办法，那天我去清风楼就是想找个□□的小相公，但试来试去

“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舒窈露出大大的笑容，将筷了啪的一声按到桌面上，“我说过了，跟着我好处大大滴有。”

“金了银了，珍珠珠宝，你要什么？”

“你刚才说过帮我找到他，我想在找到他之后你能将卖身契给我，让我离开。”

“呃。”舒窈愣了一下，这有点难办啊，他要是走了不就等于没得治了。

见舒窈十分犹豫若华双手抱胸坚定地看着他：“你要是不答应，我是不会和你一起睡觉的。”

舒窈考虑再三，终于咬牙点头，至少先稳住他再说。“先说好，我觉得我有点亏，所以从今天起洗衣打扫的活你干，既然你不当我的小相公，那就当仆人。呃，仆人好像也不太对，那就是……男宠，对男宠！”

“……”男宠就男宠吧。

“嘻，小哥，吃菜。”舒窈高高兴兴地给他加了一筷了青菜。

若华低着头吃了。他见过舒窈的木却，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虽然不确定他是个怎样的人物，但对于他找人的本事还是挺看好的，至少比他好多了。

舒窈高兴极了，不过若华提了个条件，就是日后他要亲自掌厨，舒窈做的菜实在太难吃了。

舒窈乐的如此，尝了口若华的菜后才明白为什么若华那么嫌弃他了。

让若华□□其实治标不治本，他一门心思扑在他情郎那里，日后总要离开的。其实舒窈帮他赎了身，他的卖身契在他手上就别想跑，按身份说他也算是他主人了，提□□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但这也得对方同意才行，逼迫别人是事他做不来，但诱拐的事他做得很在行。